红马的夏日

第24章


  夏日突然感动了,涕哩突噜抽泣起来。
  六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您的......
  唉,没工夫说这些了,你快准备吧!
  不六伯,这个事肯定会牵连您的。
  别管我,我是他爹,他亲爹,他不敢把我咋样!
  您是他爹?夏日重复着,以往她心中的那个猜疑终于得到了证实。
  唉,别再犹豫了,这事与你无关,我没必要骗你,你也没必要了解那么详细。快点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可夏日刚离开窗口,又被六伯叫住了。
  六伯说,哎你回来,听我说!
  老头儿急切地用手比划着,他告诉夏日不能走楼门,他没有钥匙,只能从窗口跳下,说他想信,依她的工夫,他这个糟老头子跟本就看守不住她的。夏日倏忽就明白了六伯的意思,点头答应。
  夏日返身时心就跳成了一个个儿。其实也没啥可准备的。她甩掉睡衣,本想到浴室把原亦飞昨夜在她下身和乳房上纹刺的三个肮脏的牡丹图案蹭掉,但显然已不可能,急得她差点哭出声来。遂不再管,迅速穿上第一次去海滩时那套便捷的骑士服,然后迈上窗台,心一横,纵身而下......
  事也凑巧,这时大门外突然响起汽车急促的喇叭声。
  夏日有多倒霉,离成功就差一点点,竟被拎小鸡一样给逮了回来。
  逮她的是四个陌生男人,面目阴森森地,皆带着墨镜,与恐怖片里那些黑道上的人一般无二。夏日没有反抗,反抗也没有用,她猜想肯定是原亦飞手下专门为他配备的保镖,在早原亦飞最反对这样做的,他从不喜欢外人介入他的个人生活。
  夏日心说完了,原亦飞的理智已经跌破了极限。
 第二十一章 灵肉
  肉体在尖叫                                                          
  夜已经很深了,整幢别墅黑漆漆死一般宁静。
  只有三楼卧室里亮着晕黄的灯,原亦飞没有睡,他身穿白色大褂正在潜心工作着。
  他的身旁立着一只红漆茶几,上面放着一把崭新的闪着法蓝光的勃朗宁手枪,和一个装着各色染料盒的白瓷托盘。夏日猜得没错,原亦飞不再坚守自己的人性底线,他已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行为推向了另一个可怕的极端。
  夏日四肢被绳索牢牢捆绑在床的四个角上,她的肉体正承受着原亦飞非人的摧残,她下身因刺绘的疼痛,不时发生着短暂的痉挛。她不想死,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忍受和沉默。原亦飞说,他原本没想这么早就展示他的艺术才华来着,他本打算把这艺术留在他生命的最终,可那个可恶的男人逼他逼得太紧,使得他不得不把时间前提。他说他很痛苦,他每刺一针都好象扎在他自己的身上一样,他的心在流血,因为他的爱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理解,他请夏日原谅,说他这样做,只想把他对她的全部情感和深入骨髓的爱注入她的灵肉之中,他已别无选择。他向夏日保证,待完成了他的这个伟大的作品之后,一定归还她人身自由,他说到做到。
  地角家庭影院里,反复播放着那首令人沉迷的天籁之音——我心依旧。是夏日要求放的,原亦飞说正好他也想听,说他特欣赏露丝,而他一直视夏日为他的露丝,只可惜,他没能成为夏日心中的杰克,他感到非常难过和遗憾。
  夏日心里大骂,你得配,宁可死我也不会成为你的露丝!
  断断续续的这些天里,原亦飞已经在夏日下身和两只乳房上分别刺绘了三大朵盛开的牡丹图案,这会儿正在给下边的那只牡丹花瓣着色。他一只手拿着电动刺针,另一只手用镊子捏着含有麻药的棉球,边刺边擦拭从皮下渗出的血迹。他说他最喜欢牡丹了,问夏日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牡丹么?原亦飞自答,因为它饱醮了生命颜色,同时也是欲望的象征,叠起瓣蕊,是朵高贵的花儿,若展开来便是一面娇艳旗帜!——牡丹牡丹,多么美丽,我爱你,向你敬礼!啪!,原亦飞脚跟一碰,真就冲夏日下身打个立正!
  夏日想哭,却欲哭无泪。她紧咬嘴唇,忍着伤口的灼痛。
  地角的组合音响里仍在低回《铁达尼号》主题音乐。如梦如幻。
  夏日一直闭着眼睛。她努力让时光倒流,流到从前......她仿佛又回到了在马戏团时的那段快乐时光,那是人生中多么幸福的一段时光呀......那时,她活得是那般的快乐和开心,她的节目和她的人一样,是恁么的受人欢迎和喜爱......唉,那里原本寄托了她一生的希望的,可咔嚓就给掐断了,彻底的给掐断了,而且断得让人如此心寒,连一点念想都没有留下。
  夏日的心灰暗到了极点,再不愿回想下去。
  后来夏日就努力去想杰克与露丝站在铁达尼号船头,两个人同时张开双臂欲飘欲飞的那个画面,并努力把男女主人公幻像成另一个夏日和她的亚当,她企望超越现实的沉痛,将自己融入那个美妙的意境之中。但她失败了,她的脑海里却老是浮现出电影《红缨桃》里那个令人恐怖的一幕。她想不明白,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于人,本来就够悲惨的了,忽然间又成了电影里那个躺在案板上的中国姑娘,而原亦飞居然是那个充满死亡气味的德国纳粹。上帝呃,美丽的生命原本脆弱无助,你为什么还要把主宰她们的权力交给邪恶的犹大呢?!
  夏日的肌肤变得纸一样惨白,下身那一大朵盛开的牡丹就象一只可怕的罂粟,转眼间便吸干了她身上所有的血液,变得无比的浓艳和肥硕起来。
  原亦飞终于歇出一口气。他坐下来点着一根烟,猛吸两口,然后将烟咀插入夏日下身那朵盛开的牡丹花蕊之中。转身到餐厅,在酒柜里取来一瓶红葡萄酒,坐下,边喝边顾自欣赏起他精心设计的杰作来。
  亲爱的,对不起!原亦飞依旧自言自语,我觉得这花的中央部分特象你那性感的红唇,真象。你抽哇,你为什么不抽?如果你能抽上一口烟给我看,我就把那个存折后边再添个零。噢对了,你现在对那个存折已经失去了兴趣,没关系,我可以把它兑换成自由,你觉得怎么样?你抽哇,如果你能抽上一口给我看,那么,你至少能赎回你自由的十分之一,一口是十分之一,那么十口呢?没准你就彻底解放了,这可是个绝好而难得的机会呦!我说话算数,真的,我可以冲天发誓!其实这个并不难,曼莉就会抽,特逗,还会吐烟圈哩,就是样子难看了点,一瘪一瘪的,象个没牙的老太太嘴。
  夏日周身陡然抽搐了一下,想吐。
  怎么了夏日,你是在吃曼莉的醋么?原亦飞故意问,如果果真这样,我会很高兴的。
  你还想怎么样?夏日心一直在滴血,她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你说呢?我听你的。原亦飞不急不火,摆出一副很慈祥的样子。
  好,你继续吧,继续吧!夏日咬住苍白的嘴唇,将头扭向一边。
  不,我累了,我得歇会儿,这可是个累心的活儿。
  我是人,不是动物!夏日眼窝里瞬间蓄满屈辱的泪水。
  哟哟,别哭,别哭嘛!我最见不得女人眼泪了!原亦飞拿过一条白色手绢,假装心疼地把夏日眼窝里的泪水醮掉。温情地说,你着急了么?你最好不要催逼,我不想毁掉重来,那样反而会耽误双倍时间的,再说这并非一般的作品,不是一时半会儿或者一天两天抑或一月俩月能够完成的,弄不好没准要花掉我一生的精力和时间。
  你卑鄙!你不能肆意改变你自己许下的诺言!夏日愤怒地说。
  你错了,我是在对我的艺术负责,我不能草草了事,而把一个半成品献给你那个白马王子,我不能亵渎我的艺术是不是?再者说,你曾企图逃跑,是你首先践踏了我的诺言。还有,你那个白马王子一再过来捣乱,他搅得我心乱如麻,是他推延了我完成的时间,要怪就怪他好了。不过没关系,这事我已经给你摆平了。你看这两天他就没过来打扰,我是不是就进行得挺快?本来一叶花瓣就得弄好几天的。
  你把他怎么样了?你是不叫人杀害了他!夏日四肢奋力挣扎着。
  啧啧,瞧你紧张这样,你紧张啥耶!他没死,他还活着,我只不过让他多休息几天罢了。
  夏日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竭力扭动身躯,把床都给撼动了。她再也控制步住自己的情绪,疯了一样大声喊叫起来,让原亦飞给她放开,说如果亚当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原亦飞忙把插在夏日下身的那支烟拔下,随即插进自己的嘴里,猛吸几口,终于把那星死灰救活。
  夏日的头猛磕枕头,狂呼乱喊不止。
  原亦飞忙用手去捂夏日的嘴,却怎么捂都捂不住,遂拣起床上夏日的丝袜,随即塞进她的嘴里。回身又操起一根带子,固定在床的一边,然后顺夏日的脑门缠了三圈,死死系在了另一边。恶狠狠咬牙根儿点着夏日的鼻子说,你呃你呃,让我好吃醋、好嫉妒呃!可惜了我对你的一片痴心,可惜了我配给你的这座别墅!到头来在你眼里我连个渔夫都不如,你简直让我失望之极!
  原亦飞说完嗖地拿过那瓶红葡萄酒,提在手里,嚯嚯地在地上转圈,样子好象要砸什么东西似的,但没有,而是一扬脖,咚咚咚咚——一口气将其全部罐入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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