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天堂

第30节
    王海和方玉的奥运宝宝王子轩生下来的时候有8斤，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王海在听到“哇”一声啼哭的一瞬间，突然体会到当父亲的荣耀感。抱着孩子的时候，王海决定，以后再也不和赵小玫有什么联系了。
    可是，一个月后，王海敌不过赵小玫电话炸弹和眼泪攻势，终于悻悻地败下阵来。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心脏，因为我不跳，你就得死。”赵小玫靠在王海的肩头，伸手摸摸他的脸，“我爱你，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吗？这是我们自己的缘份，不能我们自己说了算吗？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人……”
    那两年，王海的坎接二连三地来。赵小玫以分手为要挟要和王海在一起，但王海没有想过这一步。赵小玫的分手要挟温柔得看不到一点刀光，弄得王海烦躁无比。
    阳光透过白云透过PM2.5，透过酒店的毛玻璃照在地上。
    和赵小玫一起的一年时间里，王海在赵小玫身上花了不下30万，但王海从来没有细想过。她是他喜欢的女人，给喜欢的女人花点钱，应该！
    赵小玫说手机旧了，他第二天就给她买了市面上最新款的；赵小玫说同事去欧洲玩了，他马上把刚拿到的两万块钱回扣直接放到了她手上。还有平时逛街时看中的LV、古奇、阿玛尼…… 只要她嗲声嗲气地说：“喜欢。”他就买下。
    赵小玫每每拿着新款手包的时候，都会笑得像一朵花似的，然后嗔笑地拍一下王海的肩：“哎呀，你真讨厌。人家就说一下啦，你就买下了，不是逼我收嘛……”
    当然，以赵小玫的聪明，她不会不给王海买。男式钱包，两千；领带：一千；当然，刷的是王海的卡。
    那个时候的王海正沉浸在所谓的“爱”里，钱这种俗物，简直不值得一提。他不知道的是，学校的时候，赵小玫看中的是他还算帅气的外表；如今，比起外表，赵小玫更看中的是他刷卡的洒脱。
    后来，当王海遇到人生第二个坎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钱，对有些人来说，一文不值，但对有些人来说，是万能的。
    “它可以让很多并不相爱的人睡在一起。”
    王海遇到人生的第一个坎就是赵小玫，签上说他“命犯桃花”。果然。
    有了孩子后，方玉在家里做起了全职太太。
    王海一路上涨的工资，还有张立新面上掌管着的两大公司，年入百万。
    “别说养活一家子，再养两个三个小三，也是小菜一碟。”王海和陈数这样说。
    “你那样，对方玉不好吧？”陈数劝他。
    “人活着，为什么？哪里有什么爱不爱的，都会过去。爱情是一个阶段，这个阶段过去了，我不得换一个阶段寻新的刺激？”王海有自己的理论，“我对方玉没有激动的感情了。难道你有？”
    陈数承认，他也没有。
    这么多年了，爱情是有保鲜时间的。
    左欣现在和方玉一样。每天想得最多的不是挣钱的问题，她每天想得最多事的就是：他怎么还没回家？
    “方玉现在每天就知道拿块布这里擦那里擦，家里弄得这么清爽干净干嘛？要擦我可以请保母的。怎么把孩子养得更加健康，怎么做一桌子好菜等我回去吃？这些我都可以请阿姨解决的。”王海说着就激动了，“她是我老婆，应该每天想着怎么取悦我才是吧？”
    “昨天吃饭的时候，她还在问我以后孩子是送英国好，还是美国好？”王海叹气，“这种事也来问我，再说，孩子还那么小，计划得太早了点吧？”
    最近王海很烦，陈数也很烦。
    在烦琐的生活细节中，他和左欣开始有了争吵。
    在一次次的争吵和沉默中，一切好象都变了，陈数开始觉得左欣有点不可理喻。左欣则觉得陈数变得越来越陌生——甜言蜜语不再提起，拥抱和亲吻越来越少，少数的几次在家过夜的时候，陈数也是上床后倒头就睡。
    那天，陈数洗完澡躺上床刷完手机，睡下后。左欣怯怯地伸出手抚摸他，可他却提不起一点兴致。
    他讨厌这种感觉，可又不想假装激动，所以就翻了个身，说了句：“困了，睡觉。”
    左欣“恩”了一声，听话地停止了运动。
    左欣心里一阵悲凉：他们的夫妻生活，从陈数夜夜摸摸索索的笙歌，变成了左欣的温柔索求，再变成了如今的婉转拒绝。
    以前有人说七年之痒，可是没想到过了七年了，该走的爱情还是会走。
    “也许转换成了亲情，也许转化成了习惯。”陈数想。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现在正是激情满怀，需要打鸡血的时候。
    而且每次回家，陈数都觉得家里静得像一座古墓。左欣的气质，也慢慢地变得有股古墓派的忧郁感了。只要陈数不说话，或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左欣的话也会变得极少。而且爱走神，有时候上班坐着坐着，眼神就会失了焦。在家里炒菜炒着，只翻中间那块地方，两边都糊了。
    “柴米油盐，真的是让人心烦。”他赞同王海的说法。
    因此，王海与赵小玫在激情燃烧的时候，陈数是默默地祝福的，甚至还有一些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