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工资知道先孝敬孝敬老板,迟小小,你的觉悟真高,如果那时候我不让人在人才市场拦着你,估摸着你会被很多人争抢吧!”
自从迟小小将领带夹扔给苏宴了之后,苏宴就时常在她的耳边说这句话,那得意的语气,让迟小小都不好意思打击他了,要知道,那会儿可是没有一家公司是看得上她的。
在坐在沙发上泡茶的苏宴,这会儿嘴皮子一翻,就又要开始念经了。
迟小小眼睛一瞥,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说,你就别念叨了,其实这个领带夹,我是要送给……”
“得得得!”苏宴将泡好的茶水倒了一杯,递给用极不雅观的姿态躺在沙发上的迟小小,“你就别说下去了,好歹让我高兴高兴啊!这可是第一次有女人给我送礼物!”
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的礼物,这话可真新鲜,可是谁信呐!迟小小翻了翻白眼,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数着:“别的不说,就说上个星期吧!星期一的时候,琳达替你推掉了恒达千金的邀约,星期三晚上的时候,被长歌影视的一线明星安安堵在了公司门口,差点没上报纸了,星期六的时候……”
关于 “第一次收到女人礼物”这个话题,在苏宴的举手投降中戛然而止了。
苏宴说,礼尚往来,是一种美德,对此迟小小是认同的,所以,她和苏宴坐在了满是情侣的西餐厅中。
包厢中,闪动的白烛,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红酒,旁边还有人用小提琴奏着婉转而悠扬的乐音,包厢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只除了……
迟小小将眉头拧的死紧,正在与盘子里的那块牛排斗争着,刀子在瓷盘上刮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苏宴听到这声音,拿着叉子的手一抖。
与牛排大战了一分钟之后,迟小小终于放弃了,将刀叉一扔,而后抬起脑袋,将视线落在了拉小提琴的那双手上。
旖旎的气氛,顷刻间被打散了,如十二级的龙卷风卷过了一样的干净。
小小用手肘撑在桌面上,然后用手掌托着脸颊,冲着苏宴眨巴眨巴眼睛,“这曲子好听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听得懂吗?可是那么问,好像又太没有格调了。迟小小很早以前就说过,即使是个小混混,也得有格调不是。
然而,跟迟小小相处了这么久,苏宴几乎可以轻易的猜透迟小小每句话的意思,他微微挑眉,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怎么,你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她能喜欢这慢的都快断气了的音乐么!
迟小小在心里头狠狠地将苏宴唾弃了一番,而后招了招手,对那人说,“凑过来,姐跟你说说,你这小提琴得怎么拉才好听!”
苏宴狐疑的看着耳语的两人,眼睛微眯了起来。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公司的员工去聚餐的时候,只要是有迟小小,苏宴就绝对不会提议去KTV,就算是有人提议,他也会否决的。
彼时,当那位服务员用很为难的表情,弹奏着一去劲爆的DJ舞曲的时候,情绪高涨的迟小小,跟在嚎了起来,那不要命的唱法,瞬间震撼了苏宴的小心脏。
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彻底变成了迟小小一个人的狂欢。最后,她自己一个人又唱又跳的不过瘾,又拉着苏宴去跳舞。
离开餐厅的时候,迟小小的情绪依旧是亢奋的,她抡着拳头就往苏宴身上招呼,特兴奋的说:“苏大帅哥,没有想到,你跳起舞来,那身段可真不错。不过好可惜,竟然没有拍个照什么的。”
苏宴苦笑着呵呵两声,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狂欢过,对着迟小小那颗精力旺盛的小太阳,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老了,沧桑了。
“你不开心?”
迟小小蹦蹦跳跳的踩着自己的影子,忽然转过身问苏宴。
苏宴摇了摇头:“没有,相反的,我还觉得,今晚真的很尽兴。”不管在任何女人面前,他都不会如此的放松吧!已经习惯了绅士的作风,或儒雅,或不羁,却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疯狂过。迟小小,真的很容易让面对着她的人,放下心房。
“你高兴就好,出来玩嘛!就得尽兴。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小正太的小提琴拉的真不怎么好,调子一high起来,就完全乱了节奏了,高音上不去,低音又低不下来,还是用音响的效果好。”
苏宴看着她脸上那认真的神色,嘴角再也止不住的上扬了。只要一想想他们出来之后那服务生皱成一团的脸,他就觉得,迟小小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
月牙儿升上了树梢,车子在路上不急不缓的前行着,迟小小忽然开玩笑般的说,“弄这么浪漫,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就以为你喜欢我,要跟我表白呢!”
“那你怎么认为呢?”后视镜里,苏宴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似乎是在期待着些什么。
“我就是一俗人,一女混混,哪能配得上这一套!”
“那哪一套能够让你明白呢?”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
这种情况下,迟小小是会笑着打趣他的吧!苏宴的眼神闪了闪,一时间没有想好说辞,有些无措,可是,半晌迟小小都没有动静,他诧异的往身侧望去,就看见迟小小双眼毫无焦点的望着不知名的前方,一瞬间,她的脸上闪过了包括喜悦、遗憾等等好几种表情。
是在回忆中缅怀着过去吧!或许,那回忆中,还有某个让她心动的男人,他想。
许久许久,久到车子停在了宁希言的别墅门口,迟小小才笑着说:“我想要的,终究是不适合我的。”
苏宴正在替她打开车门,听到这句话,动作倏的顿住了,而后,他才缓缓地说:“适不适合,总是要努力过了才知道。”
他转身,看向那栋豪华的别墅,眼底闪现了淡淡的疑惑,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迟小小失魂落魄一样的往别墅里头走去,眼底带着些许的迷惘。
这个活泼的像个小太阳一样的女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他摇了摇头,忽而又笑了,停了一两分钟之后,这才上车离开了。
……
适不适合,只有努力过了才知道,多么鼓舞人心的话啊!可是,事实上,她试了不止一次两次。于是,这话落在了她的耳里,就只剩下一阵令人窒息的绝望了。
小小坐在台阶上,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天空的点点繁星。她没有进屋子,这会儿,宁希言肯定没有回来,屋子里头的灯还没有亮起,她再也不想像个入侵者一样,不经过主人的允许就擅自闯入别人的家。
雪白的墙壁上,那暗色的涂鸦,就像是一只只黑色的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样。
迟小小垂下手臂,往后一靠,仿佛就靠近了老巫婆的爪子里一样。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颓然。
明明已经有了工资了,也可以租得起那种普通的两室一厅了,可是,她却还是揣着那一兜的钱,来到了这里,就像是被人拉着线的扯线木偶一样,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儿。
等了大约一个多钟头了,迟小小靠在墙壁上,缓缓地垂下了眼皮。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五年前的过去。那会儿,宁希言根本就没有看上她,是她的那双探照灯一样的视线先落在宁希言身上的,后来,也是她开始死乞白赖的缠着宁希言的,被她缠的烦了,宁希言竟然也没有冲着她发火,仅仅只是皱起了眉头而已。于是,她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以至于那时候宁希言旁边的那个电灯泡钟晨总是说,宁希言,管管你们家的混世女魔头吧!这闹腾劲儿,指不定哪一天就把你这公司给弄塌了。
她作势就要踢着脚丫子踹过去,钟晨一闪身就躲过了,那时候她的确是被钟晨气到了,如果言言真的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她的末日就到了。可是,事实总是相反的,宁希言听了钟晨的话之后,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她的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不料,宁希言说的却是:“是啊!这闹腾劲儿,指不定哪一天就把我这公司给弄塌了,迟小小,你以后还是别来公司了吧!”
那一瞬间,迟小小恨得牙痒痒,想弄死钟晨的心都有了,可是,下一秒,宁希言就掏出了一把钥匙,扔给她,轻描淡写的说:“以后去我的别墅吧!那栋别墅正好缺人打扫。”
她眼神晶亮的问:“你去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她愣是抱着钟晨转了一圈儿,兴奋地说:“哥们儿,想不到你还有这等作用啊!姐以后都不敢欺负你了,下回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就不要推辞了啊!”
也是在住进了别墅之后,她才知道,别墅里有专门的钟点工,干净的根本就不需要她这个多余的人打扫。
靠在墙壁上的迟小小,忽然笑出了声,低声的呓语,溢出了红唇。
“哪一套能让我明白呢?恐怕是宁希言的那一套吧!别人的,她不想去懂。”
是一阵凉意,将她冻醒的,睁开眼睛,完全黑下来了的天色还是让她吃了一惊,掏出手机一看,十点多钟了。
宁希言还是没有回来,回忆的喜悦,瞬间被冲散的干干净净。
她搓了搓胳膊,脑海里忽然映出了上回在别墅里等宁希言的情景,她等了好久好久,等来的却是喝的醉醺醺的宁希言,还有印着别的女人的口红印的白衬衫。
想着想着,心里又隐隐的有些难受。
她忽然站了起来,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动作有些烦躁。
二楼的窗帘后面,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一两分钟之后,迟小小终于安静下来了,她扁了扁嘴,又开始唾弃自己了,“迟小小,你真是够了,这么点事儿,还能难得到你,宁希言不相信你了,你就不能够想想办法,找些证据让他相信?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遇上宁希言的事儿上,就乱了阵脚呢!”
末了,她又特鄙夷的说了一句:“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别墅的周围,是安静的,除了偶尔的风声之外,连虫鸣都没有,于是,迟小小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十倍。
站在窗帘后面的人,忽然弯了弯嘴角,他的眼中,似乎有一抹亮光闪过。修长的手指,倏的握上了窗帘的边沿,只要微微一用力,整个窗帘就会拉开,而他的身形就会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迟小小的视野里,这拉窗帘的声音,也会成为提醒迟小小最好的媒介。
然后,他仅仅只是抿了抿线条分明的嘴唇,就再也没有动作了。
院子里那个活泼好动的人,依旧没有注意到他,她不知道,他很早就回来了,回到这儿来,等着她,可是,她没有来,在他们的关系僵硬的再也不能更近一步的时候,她中断了她的承诺,明明说过的,要每天都在这儿,就算是守株待兔也好,可事实上,还是食言了。
他知道她在苏宴的公司上班,那个毫不掩饰自己企图的男人,用看猎物般的眼神,看着他的小小,可是,他不能提醒她哪怕是一句,苏宴说得对,他又算是她的谁呢?明明一走出办公室,就可以听到那些难堪的传闻,可是她不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当作没听到,她自己都不介意,他的担心,终究是有些多余。
他没有动,楼下的迟小小也没有动作了。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看到她跑向了车库,他的车子,在里面,只要稍微一垫脚,就可以看到。
下一刻,敲门声想起来了,不愧是被钟晨那小子称为混世女魔头,敲门的声音,恐怕几百米之外还可以听到吧!
耳畔除了那急促的敲门声,还有迟小小那极具特色的嘶吼声。
“宁希言,你给老娘死出来!”
院子外头的门卫大叔,从窗口探出了脑袋,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许久之后,他又将脑袋缩了回去,准备睡觉了。
当宁希言不得已站在阳台上的时候,迟小小已经扒在二楼阳台的墙壁上了,一只脚往上面翘,作势要翻过去。
在注意到窗帘后的黑影之后,她故意的滑了几下,扯着嗓子吐出了几声惊呼。然后,一双有力的手快速的伸了过来,将她拉住了。
迟小小抬起脑袋,望着宁希言,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般的弧度,晶亮的眸子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她是故意的,他知道,可是身体再一次违背了大脑的命令,冲了出去。
他有些懊恼,却最终只是轻轻的叹息一声。
他得承认,在迟小小面前,他的大脑,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作用的。
“上来吧!”无奈的妥协。
……
周一,刚到办公室,迟小小就被属于她的办公桌上那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给惊艳到了,看到那么一大束玫瑰花的时候,迟小小的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么大一束,不便宜吧!而紧接着的第二个念头就是,难道又有女人给苏宴送花。然后,那束藏着某人精心设计的卡片的玫瑰花,就被迟小小彻底的无视了。
苏宴的行政助理送文件进来的时候,苏宴还没有来,坐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玩游戏的迟小小,眼皮微微抬了抬,就说:“苏总还没有来,文件都放在办公桌上吧!”
迟小小发誓,她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这位美女助理可不这么认为,斜着眼睛看她,挑衅的语调从涂着大红唇膏的嘴里缓缓吐出,“这些文件可都涉及了商业机密,除了几位高层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看的,你以为就能够随随便便这么一放?”
这话落在迟小小的耳朵里,无端的觉得刺耳,她抬起脑袋,目光掠过那美女的身上,再次埋首在游戏中了。
她大人有大量,她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不和小肚鸡肠的女人计较。
然而,迟小小再一次低估了妒火中烧的女人,特别是在她的桌子上还放着特显眼的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的时候,那女人没有如她所说的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也没有将文件拿出去,反而是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越走越近,走到那束玫瑰花的时候,伸出了那涂着指甲油的长指甲,在上面划过。
迟小小不经意的抬起头,就看到了那样的一幕,心里头不由得打起了鼓,她一直都明白许毅说的那句“我从来都不打女人”的涵义,实际上,那根本不是他的准则,而是因为女人的有时候比男人还厉害,一个男人和一个泼妇打架,那就跟老母鸡在斗争似的,就算是赢了,也得褪一层皮。
此时,她仿佛看到了气势汹汹的老母鸡了。
“苏总送的?”
迟小小下意识的摆摆手:“怎么可能,肯定是别的女人送给苏总的,以前你又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
“呵呵,是么?”依旧是轻蔑的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不信。
就在迟小小以为,女人还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见那女人抱着一摞文件,晃着两条大长腿走了出去,出去了之后,还不忘帮她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什么嘛,说话还带刺,差点没扎死我,我可没惹到这个女人。”她将平板往沙发上一扔,然后拧着眉头思索着,“哎,该不会被这个女人说中了,这花不会真的是苏宴那奸商送给我的吧?”
有阴谋,真的有阴谋。
迟小小撑着脑袋望着那束大红色的玫瑰花,一双大眼睛微眯了起来,眼中折射着某种名为危险的光。
实际上,那个女人说的真没错,当苏宴提着一大堆他根本连碰都不会碰的零食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迟小小眼睛简直睁圆了,如果说那束花只是探路石的话,那么这么一大堆的零食,简直可是说是糖衣炮弹了。
“这、这、这是给我的?”她结结巴巴的问。
苏宴在她身旁坐下,微微的勾起了嘴角,还是带着狐狸的笑容,可是那看向她的目光,竟然带上了些许的宠溺,就像很久以前,宁希言看着她的时候那样的专注深情。
迟小小将身子往旁边一挪,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觉得挺惊悚的,那奸商的眼底竟然第一次没有算计的神色。
“嗯哼!要不然你以为我买这些东西,是为了自己吃的?”
当狐狸放下饵料的时候,证明它的陷阱以及挖好了,迟小小缩了缩脖子,用那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他,弱弱的问:“我可以不收吗?”
苏宴表情一变,拧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一大袋零食,继而又望了望那束花,手指头一指:“难道你还是比较喜欢花?”
迟小小摇了摇头,心里头有千万头草泥马在狂奔。天知道成堆的馅饼往下砸是个什么效果。
“不对吗?原本我想送花给你,玫瑰花摆在桌子上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违和,转眼一想,你肯定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样,所以我又给你买了零食,可是你还是不喜欢,迟小小,你说说看,你究竟喜欢什么?除了天上的星星之外,我都能够给你弄过来。”
“我第一次发现,讨女孩子的欢心,这么难!”语气忽然染上了些许的迷惘。
迟小小看着苏宴那张脸上难得的出现严肃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咂舌,难道他费尽心思,只为了想要讨她欢心?这奸商该不会是……
一个想法忽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如一阵惊雷,将她劈的个外焦里嫩,脑袋里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偷偷抬眼往苏宴的脸上瞄去,身子再次挪开了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忽然开口:“别的我都不喜欢,我就喜欢天上的星星!”
苏大奸商忽然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苦笑着说:“你还真的是……这么不留余地啊!谁能给你弄到星星呢!哪怕只有一颗?”
迟小小几乎是没有思考就直接的说出了那个名字——宁希言。
而后,她看着愣住了的苏宴,嘿嘿的笑着,只是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那种坦荡的舒心的笑容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气氛也开始变得不再轻松起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苏宴试图缓解这近乎僵滞的气氛,“那个男人……他真的能够给你弄到星星?不是玩具或者是钻石之类的?”
迟小小点点头。她没有说谎,宁希言是给她摘过星星的,那一晚,她毫无理由的闹脾气,然后指着天空说,你给我摘下一颗星星,我就原谅你。
那是一颗怎么样的星星呢?现在想起来,不过幼稚的可笑,宁希言拿着一面镜子,往她面前一放,忽然伸出手就要挠她的痒痒,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镜子里的她,也在笑,那双眼睛里,反射着星星的光。
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苏宴忽然一拍大腿,笑着说:“是啊!我该猜到的,在面对着那个男人的时候,你的眼睛里,就盛满了璀璨的星光。”
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输了,他输给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妞儿了。苏宴苦笑着移开了目光。
很久之后,迟小小的手指上已经带上了一颗闪烁的钻石戒指的时候,她问苏宴,“你为什么那会儿要做那些事,要说那些话?难不成,你是真的看上我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呢!”
苏宴愣了一瞬,随即挫败的摇摇头,点着迟小小的脑袋说:“你这妞怎么这么迟钝呐!我都做的那么明显了,你还没有明白?”
……
中午的时候,迟小小去员工餐厅用餐,她这才发现,原来,苏宴的行政助理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并不是偶然,很显然,之后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具有连环效应,而最开始的那张牌,就是林珊。
一群女人围在一起的时候,最是热闹,可是,迟小小一走过去的时候,那群女人就集体噤声了,这近乎诡异的状态,想让迟小小不多想都不行。
她拧着眉头,放弃了要跟那群女人坐在一起的念头,走在了最远处的那一桌。果不其然,等她稍微走的远了些,那群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了,只是声音小了些。
迟小小只管自己吃着饭,对那些越来越拔高的阴凉充耳不闻。可是,直到那些“包养”、“地下情”、“出来卖的”等不堪入耳的话落在了她的耳朵里,迟小小就再也忍不住了,实际上,她可以不去在意这些,但是,总是以一副软骨头示人,只会让那些嚼舌根的人得寸进尺。
于是,再也不想忍下去了的迟小小,毫无形象的将筷子用力的往前面一掷,刚好落在了那群女人的桌子上,筷子撞击着瓷盘,发出清脆的声音,员工餐厅的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了,几乎连一根针掉到地上去都能够听见,迟小小的身上,顷刻间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或惊讶或鄙夷或看好戏的。
那群人之中,没有一个人的目光,是善意的,迟小小看的分明,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个异类,不一样的打扮,不一样的作风,让她看起来与这里竟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先前那些公司的人事部不要她,看来是正确的。
以前的迟小小,活的恣意,哪像是现在这样畏首畏脚的。
“要说什么,就光明正大的说,躲在人背后放冷箭,比小人还小人,真让人鄙视。”她环视着四周,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的。
终于爆发的小宇宙,让迟小小心里的郁气瞬间散去了不少,完了,她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理会周围呆愣的所有人,对着服务员招手:“帮我拿双筷子来好吗?”
这么一发作,接下来的时间,餐厅里那些刺耳的讨论声没有了。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过来,看起来是刚进公司不久的。
迟小小抬眼看去:“怎么,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
“没有没有!”女孩子连忙摆摆手,“我来只是为了替她们道歉,她们也是听信了别人的流言蜚语,有什么误会,讲清楚就好,给你带来了困扰,真的很抱歉。”
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那道歉的架势倒是十足十的。
迟小小继续用筷子夹着菜,咕隆着说:“我给你一刀,然后再给你道歉行不行?算了吧!这次我就当没听见,但是我不希望以后还听到这话。”
然而,女孩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迟小小也不管她了。
迟小小一边扒饭,一边想着,这女孩迟早得被那群心机婊带坏,得想个办法提点提点她才成。
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让迟小小的想法彻底的改变了,末了,她只能够狠狠地吐槽一声:呸,都是一路货色,谈什么带坏不带坏啊!
也仅仅只有一瞬,那被冰冷的橙汁,就这样被女孩的“一个不小心”给撞翻了,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迟小小的头上,那黄黄的液体,从她的鸡窝头上流淌下来,流了一脸。
迟小小手一松,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咂咂嘴,看向身旁路过的无辜的服务员,在看向面前一脸无措的女孩,迟小小眯起了眸子。
“好一个道歉,你可真厉害啊!”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白色的T恤,已经染成了一块一块的黄色污渍,就像某种恶心的液体一样。
她对着女孩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大步的向那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去,往桌子上一靠,将桌子上的饮料,直接往天空上一撒。
“怎么能我一个人独享呢?现在这样多好啊!一人一点,雨露均沾,多公平!”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迟小小将头发用指头轻轻一拨,潇洒的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即使是满身的污渍,可是迟小小看起来,并没有半分的狼狈,看的那群女人红了眼。
苏宴坐着专用电梯下楼的时候,迟小小对着他远远的抛去了一个白眼球,
“拜你所赐!”
她本想忽略苏宴直接上楼的,可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步子忽然顿了顿,嘴角勾起了一抹算计般的弧度。
“苏宴,你瞧,我真可怜,你们公司里有妖精正在兴风作浪呢!说不定我再呆下去,就得尸骨无存了,你觉得,我这会儿应不应该辞职呢?”
第一次用那种可怜兮兮的语调说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浑身汗毛直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苏宴却对她的表演没有丝毫的质疑,那好看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连射向那群女人的目光,让迟小小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魔头都觉得虎躯一震。
迟小小转身准备踏进电梯的时候,就被苏宴拉住了。
耳畔传来了他的话,凉薄而又狠厉,“如果谁以后还准备在公司里肆意造谣,挑拨是非,那么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离开。”
迟小小咂咂嘴,对苏宴那太过文雅的说法表示不屑,要是换了她说的话,“离开”两个字绝对会换成“滚蛋”。
等迟小小换好了衣裳之后,就听到苏宴叹息般的说:“我明白了,这就是我比不上那个男人的地方吧!所以你总是装傻,可是,现在的宁希言,难道不是和我一样吗?他和唐宁……”
“不一样的!就算你再好,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他的。”
“是啊!情人眼里出西施。”
苏宴用毛巾将迟小小的脑袋裹住,在迟小小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迟小小假装不懂,他也不能够挑明,挑明了,这小妞估计就真的留不住了。
也许,等到他遇到这世界上另一个迟小小的时候,他才会真正的释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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