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奇缘之坎刀门徒

第二十六章 下山一战


逢集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头天夜里舅公给我画了一张符,让我揣上,说是虽然现在通了公路,但是路修得不好,也没有正经跑的客车,都是村里的农用三轮,司机都是业余的农民,技术差,怕出事,让我走五十里山路去。
    走路去赶集就要赶早,赶早去要路过几个地方,比如:大石头窖、走马坪、飞星崖、齐家堎等等,那些地方容易遭遇古怪所以不得不防,何况我又是命火走低的时候,就需要更加注意。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揣着符,上路了。
    这一路走来,估计是符的作用,虽然路过一些阴湾的时候心里有些毛糙,也没有遇到什么虚悬的事情。
    五十里路,山路估计有四十里,下了山沿着山沟又走了十里,终于到了汉王镇。
    春天的集市上人山人海。农民们似乎对这种三日一市的传统,感情很深,有事的赶早来办事情,没事情的人也赶来凑热闹。
    七点钟镇政府门口,就排起了长队。一个睡眼朦胧的人和另一个睡眼朦胧的人,因为排队的事情,日娘盗老子地骂着,一些认识的人就劝着架。
    骡马市场最是热闹,一只叫驴垂下二尺长的鞭,对着附近的一头草驴露骨地唱着歌。几个小孩子斜跨书包,一边往袖子上揩着鼻涕,一边笑着用竹棍逗弄驴的胯下之物。驴的主人就骂开了,“你们这些驴日地,还不上学去?”一把夺过竹棍朝好奇的孩子们头上挄了几下,孩子们就笑着跑开。看着孩子们跑开,驴的主人也笑了,顺势朝驴的胯下一竹棍,驴也就安生了。
    两个贩卖菜水的女人,为了马路边上一处临时的摊位,争吵不休。
    一个一拍手里的纸壳子说:“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先来的她后来的,我先放了一个纸壳子。”
    一人一扬手里的蛇皮袋子说:“我先来的她后来的,我先放了一个化肥袋子。”
    有人一看拿纸壳子的女人认得,是一个村的,就说:“是她先来的。”
    他一说,手里拿纸壳子的女人,就作势要铺开摊子。手里拿着蛇皮袋子的女人脸上就不好看。人群中又有人认出拿蛇皮袋子的女人是一个村的。
    那个人就说:“是她先来的,她先用蛇皮袋子占的地方。”一听这话,手里拿蛇皮袋子的女人脸上又有了光,作势也要在那块一米宽的地方铺摊子。那个拿纸壳子的女人就不愿意了。两个人脸上都失去光泽,终于蓬头垢面的撕扯到一处。各自身后背篼里的蔬菜就滚了一地,沿着马路滚了下去,两个女人一不管不顾,一边骂着对方一边伸出指甲撕扯对方,一边头向后仰着躲避对方的龙爪手,一边的挺胸先前奋力挥舞着自己的黑虎拳。看样子,这事情难办咾!
    两个人的争斗引来的围观的一多,本来拥堵的交通瞬间就陷入了瘫痪,大车小车堵得车水马龙的。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两个穿着税务制服的人,估计要来处理纠纷了。一看公家人来了,人群豁然开朗,散出一条路来。两个女人也暂时休战,惊恐的看着迎面大步走来的税务员。两个税务员也不问谁是谁非,从两人的背篼里拖出两杆秤,一人手里一杆秤,双手一握秤杆,用力向抬起的膝关节上,一搣——咯嚓一声,秤杆断了。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走的时候撂下一句话:卖你娘的逼哩,都是八两秤。
    也不知道这话是真的假的,反正大家都信了。人们走散了。
    两个女人,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折断的秤杆哇地哭了。泪水不断地从紫黑色肿胀的指头间滚落,滴答滴答地打湿了眼前的马路,那个一米宽的地方。
    我原本想把两个人的菜都买下来,可是现在秤都没了,我也就同人流走散了。
    路过一处早餐摊点的时候,我有些饿了。我坐在一个长条凳上,要了一碗面皮,一碗搅团,快乐的吃了起来。现在的吃食给的越来越少,六块钱的东西才吃了个半饱,不过味道还不错。
    吃完一摸嘴,往怀里一揣——妹的!我装的钱包哩?我记得是揣在上衣口袋里的哪里去了?我忽地站了起来,一摸裤子口袋——妈的完了然人给偷了。
    这时有人骂了起来好像是在骂我。我一看地上滚着两个人,噢我想起来了刚才,起身太急,一急就忘了凳子的另外一端还坐着人哩!那俩人也没有紧骂估计是见我钱遗了,就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开。
    这一拍土,吃早点的人都骂开了,那俩人就快速钻入人群之中消失了。
    老板娘的儿子突然大叫:“妈,刚才吃搅团的那两个人没给钱,跑了。”
    “狗荪让你收钱你连个人都盯不住,你伤五谷的狗荪,人记着么?赶紧寻去。”这时有个吃凉粉的中年男人说话了,他说:“他姨,还寻啥哩!这么些人,肯定跑了。这汉王场上就那几个狗荪,马六的儿子,平和的儿子,烂眼子的孙子天天在场上偷人哩!我看这个小伙子的钱估计就是他们偷去了。你的两碗搅团算了,二回来了再要。”
    我一摸手机还在,赶紧给在街上修摩托车的我姑姑的大儿子,我地表弟虎子打了个电话。“虎子,我是你三哥,我在派出所门口的凉粉摊子上,你快来……”“三个,我吃过早点了……”“你不要打断我说话,哥也不是请你吃凉粉的,我给你说,哥被人偷了,你快点拿十块钱来,把凉粉钱结了……”“三哥,你等着”说完就挂了。
    虎子来结了帐,我就跟他到了修理铺。
    虎子一边给人修理摩托车一边跟我说话。
    “三哥,你被偷了多少钱?”
    “我也没有细算,估计有两千块左右。”
    “人你记得不?”
    “不记得,听人说就是那几个人。”
    “我也知道是那几个人,可是没凭没据的人家也不会给你。”
    “虎子,那哥就白叫人给偷了啊?你给哥想想办法吧?”虎子给我上了根烟,继续低头扭着螺丝。
    “三哥,不是兄弟我不帮你,你看我现在是开铺子修摩托车的,也不在社会上混了,那些人我都认的,可是没有什么交情,平时见了就发根烟,我去给你要钱估计要不回来。”虎子诚恳的说。
    “你不是原来混的挺好吗?怎么让你帮个忙你就荪了。”我低头吸着烟心中有些窝火。
    “三哥,社会不好混,你也知道,王海和王天兄弟两个在城里犯了事跑到新疆去了以后,我们村子的混混就不行了,前些年没有少挨寻仇的黑打。他们走了我就不混了,老老实实经营修理铺,省的我妈担惊受怕的,我年底打算结婚哩。”虎子两手油污抬着胳膊擦着汗,一边对着我笑了笑。他的意思是要我理解他对这件事上的无能为力,他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我是不死心,毕竟是两千块钱,那可是我的所有积蓄。
    “虎子,不是王海兄弟回来了吗?我们找找王海让他们想想办法你看行不行?”
    听我如此一说,虎子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虎个脸说:“三哥,王海兄弟是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那都是亡命之徒,我们还是少和他们来往,你缺钱先在兄弟这里拿上,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我。你不是回来考公务员吗?怎么又跑着赶集来了。”
    我知道再好的兄弟,看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各自的出发点不同,努力的方向也就不同,要达到的目的也是不同的,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样子虎子,是不想插手这件事情。对于一个不能给我帮忙的亲戚,在那个时候,我能说些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想给他说。
    本来我以为虎子出面能使得我的钱包和两千块钱,失而复得但实际的情况是他无能为力。他的无能为力对我来说是无可厚非的无能为力,也是不能强人所难的无能为力。
    妈的——钱啊!带着我体味、体温的钱啊!想把你要回来看样子是无能为力了!我猛咂了几口烟,痛苦地,无奈地弹出烟屁股。
    我看见火红的烟屁股带着我的无奈和仇恨,流星一般的坠入人群。
    人群中有人骂开了。“骂的逼!谁把烟头弹到老子头上了?寻死哩吗?”骂人的是个红头发的愣小子。
    他看我在台子上坐着就怒气冲冲的朝我走了过来,我没有过多理会他。老子心里烦着呢!你小子在我身上找气出,老子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顺便也让我的兄弟——虎子知道一下,三哥可不是白面书生,三哥可是能文能武之人。何况舅爷给我最近又传授了些坎刀门的功夫,还没有机会试验一下。一想这些更是如同身怀绝世武功的大侠一样,平静的看着,似乎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红头小子。
    但是我理解错了,他不是来找我单挑的,因为他的身后又跟过来几个几乎一般造型的人。
    一圈人把我围在台子上,我依然坐着不动,估计是我的淡定暂时唬住了对方,对方也没有急着动手。
    这时虎子一手提溜着扳手,一手拿着一包烟过来了。“来……来……来……哥儿几个抽根烟。”虎子一边发烟一边友好地说。
    那个红头小子指着我问虎子。“这傻逼是谁?”
    我说:“我是你大爷!”虎子一听这话一怔。
    我是要说这话,因为我看见,带着墨镜的王海,看见我被一群人围着,给我招了招手。我不知道他是先看到一群人,还是先看到我,总之他给我招了一下手。他一招手我就有了底气,有了底气就理应,有,有了,底气的做法,于是我骂了,我是你大爷这句话,这话骂的不好听,但是底气十足,我听着就提气。
    红毛小子听着就来气,就有了来气的做法。我看见拳头朝我面部飞来,我一直起身子,手里就多了一个凳子。他的拳头落到我凳子上的时候,我的脚也落到了他边上一个人的头上。
    虎子见我打上了,烟也不发了,啪地半包烟,打在那个等待抽烟人的脸上。我们兄弟俩,两个人对六个人,第一波我打到了三个,虎子打到一个。
    那六个人虽然有四个挨了打,但是战斗力还没有受损,有生力量还在,刚才的闪电一击似乎打出了他们的斗志,呼啸着从地上爬起来,往我跟前冲。
    刚才用拳头打我板凳的人,似乎不方便使用拳头了,于是他的手里就多出一把匕首。
    匕首在不太刺眼的阳光下发着咄咄逼人的凶光。
    我似乎明白了,他开始用很牛逼的口吻,骂我傻逼的时候,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他腰里别着刀子。但是很抱歉,我不知道,所以我打了他。但是他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腰里别着把刀,他就说话那么牛逼,所以我不惧怕手里没有刀,又骂人很难听的人,我就要打他。
    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扔了烟头在他头上,但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针对他的发型而弹的烟头,我和他有没有前仇旧恨,我没有必要那样,纵然我不喜欢他的发型。但他那个样子骂人就该挨打,所以我要打他。何况他先动的手。
    我一贯的原则有两条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君子身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故此他骂我,我就骂他,他打我,我就用板凳打他。如今我看见了刀子,我就更因该打他,打不赢就动刀子可见他是个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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