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奇缘之坎刀门徒

第三十一章 梵天铜灯


由于八海龙王庙地处天梁山的顶端,一来一去费了不少功夫,故此等我和姨夫赶回半里窑天已经黑了。
    舅公屋里亮着灯,屋里没有人。我一看偏房里有灯影闪动,走了进去,一看屋里点着灯,舅公在一个神像前上着香。舅公回头一看我说:“回来了?吃过没有?”
    “吃了才来地,”我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又要烧香?”
    “今天是他老人家的生日所以要祭奠一下,化个马,烧一炷香,也算是进一下后辈的心,不过坎刀门看样子要断了,不知道我死后,又有谁记得先辈们的生辰呢?”说着显得有些伤感,有些老态龙钟的样子来。
    “你姨夫也来了吧?”
    我说:“是的,他看偏房亮着灯,就在睡房坐着。”
    “让他也进来吧,又不是什么外人,把你的爷的油灯带来没有?也拿进来吧。”
    姨夫进来显得很局促不安。
    舅公说:“你们两个先净了手,给神像上一炷香。”
    洗了手我们又一次走进偏房。在这个时间里,我感觉这老头今天有些怪怪的,是不是中邪了,和蔼可亲的搞得姨夫到有些紧张,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不过舅公看他样子,也没有刻意地说他,只是看看一眼却对我说:“三儿,你姨夫是个老实人,我观察他也很久了,心地好就是人笨些。这坎刀门门槛高,不但要吃的苦,更要讲求心智,冥顽不灵的人不能学的高深的东西,容易估摸不着自己的能力,在事情的处理上容易出岔子……今天要你们来其实我已经思谋好些日子了,我想趁着我没死,说不上光大,至少把坎刀门的一些技艺传授给你们,把你外公的油灯请来也就是在先祖前让他也做个见证,如果它同意,我就放心的传授,如果它不同意,就是证明这个缘分还没有到,我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舅公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怎么能叫油灯做见证呢?是不是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这个我也猜不透,先看看油灯怎么做见证吧!
    舅公说着让我把外公的油灯摆在神像的左侧。这样神像的左侧是外公的古佛灯,右侧是舅公的青铜灯。
    我就问:“舅爷,你这盏灯都是什么来头?”
    “我这盏灯也是坎刀门流传的古物,虽然不及你外公的古佛灯,也是个宝物,这两盏灯都是先祖从古老庙带来的。古佛灯先七百年出世,是由上世的尊祖在昆仑山腹地中得到的青玉雕琢而成,灯中集聚古佛的灵力,开启后影子可以无限延伸,延伸到道德三千界,照亮一切今古,邪神鬼祟见光皆亡。这青铜灯叫梵天灯,是在昆仑山腹地结出青玉的胎床上采制的紫铜作料,铸造而成,内有七十二重阳火,开启后可以纵横天地,焚烧鬼魅精魂化为无形。”我心里想,这老头的神话情结很深,两个破灯盏说的神乎其神的,还不是要烧清油燃灯芯的,如果真的那么神,我这癔病怎么就没有见光死啊?不信归不信,表面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先是姨夫手抖抖嗖嗖的拈三根香,就着梵天灯的焰火,点燃香,俯下身子在神像前扣了三个头,起身把香插进香炉中,那古佛灯干透的灯捻噗噗的冒了一股青烟。我也学着姨夫的样,同样引着香,扣了头,把香插进香炉里,古佛灯闪动了几个火星后忽然亮了!
    舅公抖动着嘴唇惊奇的看着我。姨夫惊愕的看着燃着的古佛灯,中邪一般的站着动也不动。时间在凝固了三分钟以后,舅公说话了。
    他说:天意啊!坎刀门有救了!看样子你外公等的这个天才就是你啊?
    初始我觉得很奇怪,我奇怪于古佛灯的突然点亮;奇怪于舅公如释重负的激动表情。但是对于古佛灯的突然点亮似乎没有什么科学的解释可以证明它的偶然性,或者必然性。在我看来灯亮了无非就是光线明亮了些,毕竟两盏灯发出的光要强于一盏灯发出的光。一个瞬间过后,灯的无故燃起让我对未来的不确定有更加朦胧起来,我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坎刀门是个什么门派,在没有接受这个所谓的拈香点灯的仪式之前,所有关于坎刀门的事情就如同童话世界一般,让我充满好奇。而然如今的仪式过后,匪夷所思结果的显现并没有让我因为,这所有一切说不清楚的情形发生后,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依然觉得前路茫茫,未来暗淡。只是这个坎刀门的遗老似乎很看重这个令他受用的结果,这个结果照亮了他的未来和希望,使他感觉到一股生气注入了灵魂,顿时精神抖擞、神清气爽起来。
    舅公难掩激动的心情,一把握住我的手,行动举止的开心中给我说了以下话。
    “三儿,好!舅公这几十岁没有白活,也等到这一天了,要不我身死心难安哪!你外公私心太重了,对于这个结果他是事先知道的,要不怎么你会稀里糊涂的来这里,这个老头……”
    对于这个结果,姨夫也很高兴也是乐于接受的,因为他不丰富的表情中,有一种清澈的微笑挂在嘴角上,虽然不好看但是很真实。舅公终于平静了下来。按理说他这个年纪不应该如此激动。
    舅公说:“我知道你是辞了工作的,不过先祖们会拥佑你考上公务员的,这个世界又开始疯狂了,是要人出来除魔卫道的,你外公早就说过‘太阳菩萨来下凡;男变女来女变男。鱼鳖虾蟹蜘蛛精;一网打来数不清。’我看这个人就是你。嘿嘿,还好这个艺没有传给外人。”
    在那一时三刻,我的思想又一次离开了自己,我的灵魂遂即飘向虚无缥缈的远方。在远方我看见三千里的佛光,大地一片金黄,落日的余晖无限的绵长,一条光亮如河水一般的东西,自佛光下生成,渐次地随着游动变幻着色彩,佛光便开始暗淡下来,起先光的的东西开始变的黝黑,在某一个瞬间佛光消失的时候我看见一条黑龙腾空飞起,长着硕大无朋的口,口里悬着明晃晃的巨齿,面露凶恶的表情,一探头向我袭来。
    压迫性的在我的眼前展示着叫齐小云的那个人的思想余孽,让我惊恐、紧张、好奇、渴望……
    舅公看见我眼中异样的蛇行神色,并没有太过于惊恐,只是抬起右手在我的脖颈处向下一抹,一股黑雾就散出我的身体,缓缓消失在佛灯的照耀之下。
    “我现在也不能肯定你中蛇形癔完全根除了没有,估计还是有潜伏的可能,这个事看来没有我先前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目前的一系列事情来看,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个癔不是简单的蛇行癔。这几日我思谋,齐小云生前捐助过八海龙王庙的修缮,估计龙王庙的主神,感念旧恩,自齐小云死后就把他的魂魄度在乌梢蛇的体内,让蛇养着齐小云的精魄,有朝一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毕竟齐小云是大恶之人如果遁入地府估计就会难以超生,所以打算九龙壁破裂来补缺,也可在庙里领着一份犒劳,不至于做孤魂野鬼。”舅公分析道。
    “那他怎么总是五四三番的来打扰我?为什么在退龙骨的时候他要跑掉,还咬你一口啊?”
    “这就是所谓的意念相合的道理,鬼魂蛊惑人心也不是随意为之的,也有些相通之处才好,故此他总是骚扰你,也就是你是开窍之人,要不古佛灯是不会点亮的。而退龙骨的时候,估计是受了猫的影响,也可能是他本身出于对自由的渴望,不想附在龙骨上而化身为龙骨被永久的涂上九龙壁。”舅公解释道。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姨夫依然一副憨态,不知舅公所云何事,看着我点头也就跟着点了点头,越显得局促和可爱来。
    “从明日起,三儿你就留在舅爷这里,白天你上山采药,夜里舅爷给你传授坎刀门的技艺,”又对我姨夫说道,“你的心智不说也清楚,这些年来也照顾我老汉不少,自己日子过得紧巴但也是个孝顺之人,舅舅给你交个收法,你这平日里总是上山下地的,万一摔伤了也好自己医治。”说完这些话舅公显得又舒展开来,似乎这个结果很是符合他的心意。
    当夜三人再无什么言语,只是按照舅公的安排各自做着自己的打算。
    我想我不是上山来看复习资料的吗,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成为坎刀门的弟子了?这事情需不需要给父母说?怎么说才好?想想还是算了。在父母眼里考公务员才是王道,多说无益,到时候该报名还去报名,该考试还去考试,能考上自然皆大欢喜,考不上也无所谓,只是我考了。本来这是大海捞针的事情,谁知道针在哪里?说不定有人早就攥在手心了,我们不过是为了表现公务员考试的公平性而被不公平掉的人,又是何必如此认真而错过——道士——这个看似很有前途的职业呢?自己的事想清楚了该替姨夫想想了,明天洗个头,少吃点猪油让自己清醒些不要让舅公觉得教他收法是个错误的举措……脑袋里稀里糊涂的想着就睡着了。
    梦里我又一次梦见了蛇——红色鳞甲的蛇,看上去有几分像红色的锦鲤,盘旋在天上嘴里吐着一圈一圈的黑雾。几圈黑雾散开又聚成一个骷髅头的形状,那缺着一颗门齿的骷髅头,一截一截的吐着叉形的舌头,唱着歌:
    黑夜重回大地灵魂走出梦乡
    一只破鞋赶在星夜前去私会一头病骆驼
    我把痛苦的帆嫁在你的驼峰之间
    赤着脚走进火
    火来自你的山峰
    那里有你的孤坟和你的酒还有你的诗
    我用诗敲你的门
    你的门里锁着一串铜钥匙
    上面的血已被锈蚀成了绿色
    那是我们约定好春天的颜色
    可现在太阳已经落寞
    我们饥渴的灵魂在*外迷失了自我
    采一束高原的青稞
    用心烫一壶酒
    坐在最高的山峰和你对饮
    我们私底下的话
    不予别人说
    不予别人说
    我是我
    痛苦深处三千里外的阳光
    照耀原野上有我的烟尘
    滚滚的是故乡的摸样
    谁在羊背上驼来阳光
    洒下光辉和讥笑的眼神
    谁又把它们拧成鞭子
    抽打我的痛苦
    束缚我的快乐
    让我在这无边中消亡不了自我
    我是我
    我是孤独落寞联缀成的星座
    每一个明灭里记忆死过
    那一点光
    是我或者也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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