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要初开

现磨咖啡比速溶咖啡更能引起秦子菡的兴趣，即使她原本是个不喝咖啡的人，但她很喜欢研磨咖啡豆的举动。
    将咖啡杯靠近鼻尖闻了闻，挺香。猫在她身边摇了摇尾巴，秦子菡低头看了它一眼，嘴角弯了弯，轻声说了句你不能喝，便端着咖啡上楼。
    猫一直尾随她。自从秦子菡来了后，这只猫果断抛弃了原主人，秦子菡不禁怀疑人猫之间是不是也秉承着“异性相吸”的原则。
    房门大敞着，秦子菡扫了一圈卧室，将目光锁定在了半开的浴室门上。凭长期以来的观察，韩祈轩一向是把浴室门关紧的那类人，所以现在……应该是在做一些可以见得人的事情。
    一人一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果不其然，透过镜子可以看到韩祈轩正在刮胡子，很认真。白色的泡沫占据着整个下巴，看得秦子菡没来由的心念一动。
    他一向是个会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的人，而她恰巧也喜欢干干净净的男生。
    “看得可还满意？”韩祈轩早已发现她的身影，男性醇厚的嗓音里带着细碎的笑意，小猫还非常适时地叫了一声，秦子菡脸上浮现一丝赧然。
    “咖啡放你桌上。”秦子菡匆匆扔下一句话，就将门带上，先行离开房间。
    踩了几级石阶，早晨屋外的阳光正好，秦子菡在房后的花园里伸了伸懒腰，顺便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美得让人心旷神怡。难怪林筱溪总是打趣她说这一嫁可就是从此跻身上流社会了，确实……非常气派。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但还是会暗暗咋舌。
    “咖啡很好喝。”
    韩祈轩的声音悠悠地从背后传来，冷不防地拉回了秦子菡正在开溜的思绪。韩祈轩看了一眼秦子菡有些呆呆的表情，就知道她刚刚脑袋里一定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
    “我的签证办好了。”
    签证？秦子菡眨了眨眼。
    他在说什么？
    韩祈轩看着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禁好笑，顺手捏了捏她的小耳朵。
    “回中国的签证。”
    秦子菡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我们几时回去？”
    “就这几天吧。”韩祈轩抬腕看了看表上的日期，“我想回去见你爸妈，给聘礼。”
    “……”果然他不会放过这两个字。
    “不过，你昨天说的六大件指的是什么？”
    秦子菡干笑两声，“……我随口说的，那只是中国古代的民间传统。”
    韩祈轩点了点头，弯下腰，平视眼前显然还没回过神的人。
    “至于彩礼，就不需要回了，人给我就好。”
    秦子菡轻咳一声，“可以在花园里种些花吗，现在看着怪冷清的。”
    韩祈轩对她转移话题的行为也只是轻挑了下眉，没有提出异议，“你喜欢改造成什么样都可以，反正这个家……也是你的。”
    秦子菡抱起脚边的猫，低头喃喃地对它说了一声，“也是你的。”
    韩祈轩看着她的举动有些啼笑皆非。
    “自从你来了，这只猫就跟换了主人一样。”
    秦子菡得意地笑了笑，“动物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说明我看着比你亲切。就像当初，我也觉得你不好接近来着。”
    不好接近？韩祈轩眼底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你怎么……还对我念念不忘？”
    大概是和某人待久了，秦子菡的嘴皮子也变得比以前利索了。“大概是因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韩祈轩用指腹碰了碰秦子菡的嘴角，重复了两遍。
    这个语气……
    秦子菡心里有一丝慌乱，将手中的猫直接放到他怀里，“给你抱，多揣摩一下怎么更亲切一点，免得以后吓人。”
    怀中的猫用舌头舔了舔韩祈轩的手臂，韩祈轩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抬眸望着秦子菡小跑回屋内的背影。
    他能吓着的，也只有她了。
    秦子菡是个很善于打发时间的人，韩祈轩前脚刚出门去公司，她后脚就跑到市中心的花店里和店员讨论起花花草草，顺手买了几本园艺的书回家慢慢琢磨。
    回到家后将书往桌上一放，先去厨房捣鼓了点猫粮喂猫。看着小猫乖乖进食的样子，秦子菡心底不由得柔软一片。
    喉咙突然有些发干，想来是一个下午都没有进水的缘故。起身打开冰箱，各色果汁满满当当地占了一层，她爱喝，韩祈轩就索性买了一堆。
    第一眼便看中了一个玻璃瓶里的粉红色饮料，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摆脱小女生的审美。凑近鼻子前闻了闻，似乎有些酒精的味道，迟疑了一下，秦子菡还是倒进杯子里，抿了一小口。
    酸酸甜甜，她几乎是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甚至忽略了它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酒精气味。又径自满上一杯，边看书边时不时喝上两口。直到玻璃杯见底，才心满意足地咂咂嘴吧。
    韩祈轩刚迈进家门便觉得不对劲。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客厅却没有开灯，一道小小的身影正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职业习惯导致他对酒味向来敏感，而此时此刻，家里的空气中正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精的味道。
    反手将灯打开，韩祈轩才看清秦子菡脸上的神情，和当时醉酒时坐在床沿上的表情如出一撤。
    韩祈轩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闻了一闻，果真是鸡尾酒。
    她怎么没事在家喝酒？
    糟糕。
    不出几秒韩祈轩便恍然大悟，自己把酒和果汁混在了冰箱里的同一层。
    韩祈轩俯身，轻轻碰了碰秦子菡微红的脸颊，“喝酒了？”
    没有回应，秦子菡只晓得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韩祈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想要将她抱回房内，脖子上却突然有一片温热的触感。
    秦子菡伸手揽住了韩祈轩的脖子。
    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彼此的眼睛里也都是对方的身影。
    “乖，我抱你回房间。”
    秦子菡没有松手，眼睛里流动着一些莫名的情愫，顾盼留情。韩祈轩心弦微微跳动了一下，这样子的她，真的很美。
    还没等他回神，双唇便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侵袭。韩祈轩索性闭上双眼，予取予求，毕竟主动的她很少见。
    唇舌交缠间，尽是酒精的味道，埋藏已久的火苗就如此轻易地被点燃。
    “好喝吗？”秦子菡一本正经地问到。
    “嗯。”原本清亮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
    “还想喝。”
    “今天不行，你已经醉了。”
    秦子菡将食指放在韩祈轩的薄唇上，“我没醉。”
    韩祈轩失笑，“去休息好不好？”
    秦子菡用脸蹭了蹭他的领口，“要抱抱。”
    美人在怀，当真让人心情愉悦。
    韩祈轩略微用力，便把秦子菡打横抱起，送回房内。
    “我没有做噩梦了。”
    “那就好。”
    “我猜是因为你在。”
    韩祈轩勾了勾唇角，将她放在床上，刚想起身，却冷不防地被她抓住了手。
    “陪我好不好？”
    韩祈轩犹豫了一下，这种情况下待在一起，绝对不是个好的选择。
    秦子菡摇了摇他的手，“我没人陪……又会做噩梦的。”
    韩祈轩看了看她一脸无辜的表情，败给她了，怎么一喝酒就和平常判若两人。
    “好。我看着你睡。”
    醉酒后的秦子菡哪里肯像往常里一样乖乖听话，跟猫一样钻进韩祈轩的怀里蹭了一蹭，还不知足地推了推，将他压在身下。
    那一刹那间韩祈轩急忙将她的左手握在手心里。
    这个姿势……
    韩祈轩皱了皱眉。
    “你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什么？”韩祈轩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
    秦子菡似是有些难为情地咬了咬手指，“你……第一次，还在？”问到最后声音竟然渐渐弱了下去。
    饶是醉后也保持了一点害羞的心理。
    韩祈轩却被这个问题弄得哭笑不得，“不信？”
    秦子菡搁在他胸上的小脑袋摇了一摇，顺手捏了捏他的脸，“这么好看的脸，而且国外又开放。”
    韩祈轩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可爱，不自觉地想逗一逗。
    “是或不是，对你有什么差别。”
    “会吃醋。会不开心。”秦子菡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回答。
    “那你大可以不用吃醋，不会不开心了。”
    秦子菡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忽然眼睛睁大了一些。
    “那你这十多年都是手工劳动者吗？”
    一句话差点把韩祈轩呛死。
    如此直白的问题，平常那个文艺又含蓄的秦子菡去哪里了……
    两人相顾无言，秦子菡似是看出了韩祈轩眼神里的无言以对，默默地继续用脸蹭了蹭他的脸。
    韩祈轩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期望她能快点睡着。但切实地感受到属于女人的曲线就这么紧贴自己，完完全全就是在考验他作为正常男人的意志。
    准确地说，一年多里，有太多时刻都在考验着他。始终没有跨过最后一步，除了骨子里的那份对这件事的坚守，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想在有一丝不确定的情况下，做出可能会伤害她的事。
    毕竟秦子菡，是他拿心换来的人。
    可事情的发展总能超乎他的想象。
    一只小手不安分地游移到他的腰间捏了捏，再扯了扯他的皮带。
    韩祈轩眼色立刻黯下，在那一瞬间立刻抓住了柔弱无骨的手掌。
    “子菡，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