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要初开

秦子菡有些不解地看着眼神微变的韩祈轩。
    意识混沌的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他皮带上的金属扣的颜色很特别，很少见的金色。很显眼，也很适合他。
    但落在韩祈轩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一举动简直就是女人对男人的撩拨。放在她背上的手不自觉地渐渐攥紧。
    他明知道她如今尚处于不清醒的状态，却依旧忍不住责备两声：“以后再不给你喝酒，如果今天在你旁边的不是我……”
    还没说完，便被秦子菡打断。
    “怎么可能不是你。”眼眸带水，看得韩祈轩不禁心中一颤。
    韩祈轩稍一用力，两人便调换了位置。秦子菡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某一部分的变化，下意识地往上缩了缩，却被韩祈轩牢牢钳制。
    指腹轻轻沿着她脸部的轮廓划了一圈，用已然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停了。”
    当秦子菡感受到脖子和锁骨上有细细碎碎的痒意时，酒猛然醒了一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上人的一举一动。
    “酒醒了？”秦子菡闻言，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天色已黑，她却能看清他眼中暗含的情愫，心中不禁一颤。
    “也好。”韩祈轩轻笑了一下，从抽屉里摸索出一个尚未开封的盒子。
    秦子菡当然明白那是什么，也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攥住了韩祈轩半敞开的衣襟。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韩祈轩手下的动作忽然一顿。
    “今天不方便？”
    秦子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暗指什么，脸上越来越烫，轻轻摇了摇头。
    “害怕？”
    秦子菡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对于他，她想给，完全可以安心地全部赋予。却也怕，怕他对自己失望。总是想在他心里，留下最好的一面。
    韩祈轩倒也不急，温柔地来回抚摸着她的锁骨，不带任何□□的味道。所及之处，细腻的皮肤，总能不经意地搅动起心底的波澜。缓缓地凑近她耳朵，用他此生最深情的语气，说出最情深的话语。
    “子菡子菡，子夜菡萏，水木清华。你从不向我讨，我竟也从没告诉你。”韩祈轩略微停顿了一下，竟含了一丝心疼的语气。“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消魂。只是也挡不住，我爱你的事实。”
    一瞬间，秦子菡心理的防线全盘崩塌。这个人，总是那么容易就洞穿她的心思，抓住她的软肋，却又时时刻刻护她完好。
    “可能会有点疼，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秦子菡咬牙“嗯”了一声，有红晕渐渐在她身上蔓延。缠绕在他背上的十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竟往他肩上咬去。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渐渐散去，两人相拥，早已分不清身上的汗水是他的抑或她的。
    “还疼吗？”韩祈轩的声音里分明带了一丝□□过后的慵懒。
    秦子菡窝在他身上，没好意思出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抱你去洗澡？”
    “……我自己去。”
    “还在害羞？”
    秦子菡狠狠地捏了一下他手臂，能不能不再问这些问题了。
    韩祈轩拍了拍她的额头，轻笑出声。从另外一个抽屉里摸出一个小圆盒，秦子菡刚想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一句不会还要来吧，就被眼前的画面惊住。
    紫色的丝绒圆盒里放着一枚钻戒，这枚几个月前他就买好的戒指。
    “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给你。”韩祈轩取下盒中的戒指，托起她的左手，为她戴上。
    秦子菡不由得想笑，他的意思是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了？可笑意还没染上唇角，感动就先一步溢满了胸腔。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过于强烈的反应，可身处此刻，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会为之潸然泪下。
    韩祈轩轻轻拭去秦子菡眼角的泪痕，“有些事，我本来打算婚后再做。”话音刚落，秦子菡便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
    韩祈轩笑着压住了她不安分的腿，才继续往下说：“既然如此，这枚戒指，今天就戴上吧，好吗？”
    秦子菡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戒指上的钻石，很大，在橙黄的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她以前总觉得，以钻石大小来衡量爱情的深浅，是件很俗的事情。但这枚钻戒，美得让人心惊。
    韩祈轩似是洞晓她的心思，“刚打算买这枚戒指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走向什么地方。万一满盘皆输身无分文，需要重新开始，我想无论如何，至少这个总是要给你最好的。”
    “怎么有人求婚是直接让别人戴戒指的。”秦子菡紧紧抱了下韩祈轩，语气里非但没有一丝责怪的语气，反而带着完全不掩饰的感动。她褪下中指上的戒指，刚想下床，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现在是□□的状态。
    “你……你转过头，闭上眼睛。”
    “为什么？”
    “……我要穿衣服。”
    “我不介意你当面换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秦子菡盯着韩祈轩好一会儿，后者才默默照做。
    约莫五分钟，秦子菡重新回到房间，手里拿着一条项链，将戒指穿了过去。
    “帮我戴在脖子上吧。”
    “这个有什么寓意吗？”韩祈轩借着灯光仔细将项链扣好。
    “有很多种说法，但我更喜欢这一条，让爱情离心脏更近一点。”
    兴许是之前铺垫好的缘故，回国之后所有事情都异常顺利。有韩祈轩在，基本大小事都不用她操心。
    除了某次一起在家吃饭的时候，爸爸突然悠悠地来一句“年轻人干柴烈火，记得做好防护措施”引得妈妈脸色三变，韩祈轩笑得隐晦，而秦子菡差点喷水除外。
    “啧啧啧，这就是地主和贫下中农的差距。”甫一见面，叶苓就抬着秦子菡的左手不断地发出感叹，秦子菡自顾自地舀着杯子里雪糕，随她去。
    “来来来，给我拍张照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真人把鸽子蛋戴在手上的。”
    秦子菡将手缩回，嗔了她一句。
    “怎么那么早就结婚？不打算玩多两年吗？婚姻捆绑自由啊。”
    秦子菡不禁想起周清玥也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当时韩庭言说什么来着。
    “我弟弟骨子里有着书香世家的传统，认为不结婚就不应当发生某些男女行为，估计是忍太久憋坏了。当然，我觉得这个想法放在二十一世纪是可以与时俱进的。”说罢还看了颇为暧昧地看了周清玥一眼。
    当即引得周清玥用手肘给了他一拳。
    想着想着，秦子菡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弄得叶苓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秦子菡笑了一笑，一本正经地说着：“遇到合适的人，不婚主义者都会觉得早点结婚挺好的。”
    “真酸！”叶苓停顿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你们不会是中招了吧。”
    “去你的……”
    “快，老实交代，你们有没有做什么。”
    望着叶苓一脸贼兮兮的表情，秦子菡脸上有些微红，咬着勺子点了点头。
    “哈哈哈！我说嘛，你们都正大光明同居了，这种事迟早的。”由于叶苓的嗓门过大，邻桌的几个人纷纷望向这边，还有一个是带着小女孩的妈妈，流露出一丝惊诧的表情。秦子菡差点没克制住自己，想把手中的雪糕扣在叶苓头上。
    叶苓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大声，吐了吐舌头，旋即转换话题。
    “你的结婚礼服是什么样子的？有图吗，让我开开眼界。”
    秦子菡拿出手机翻了翻，递给她，“我的还没做好，倒是伴娘服已经定下来了。”
    叶苓接过手机一看，扫了一眼设计师的签名，难得的没吭声。
    好家伙，这估计是她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
    秦子菡窝在沙发里看着请帖的样式，时不时地备注下修改的地方。虽然这些小事完全可以打包交给婚庆公司，但她显然更喜欢自己设计这些细节。
    “在看什么？”
    秦子菡抬头，韩祈轩正晃着手里的玻璃杯，含笑地看着她。
    “在看请帖的样式，都不怎么喜欢，我想自己设计一份。”
    “你喜欢就好，不过别太累。”
    “怎么喝酒？”
    “你要来点吗？”韩祈轩将杯口放在她嘴边。
    秦子菡连连摇头，甚至往后缩了缩，她已经怕死了醉酒的后果。第一次是酒后吐真言拐了个男朋友，第二次就……
    思及此，秦子菡颇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在某些事情上，还真是不遗余力……
    韩祈轩看了一眼秦子菡的表情，立刻了然，“有人欲求不满了？”
    秦子菡不打算理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手比划了下他们的身高差距。
    “唉，你长那么高，我到时候得穿多高的高跟鞋，万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那么多人，很丢脸的。”说罢，秦子菡甩了一个“都怪你”的眼神，看得韩祈轩哭笑不得。
    韩祈轩将她从沙发上抱下。
    “你要真担心，我可以全程抱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