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染开堂,县丞主簿典史齐齐到场,一共有四件案子,其中两件是徒刑的罪,云染昨晚斟酌过案情,照规矩可以在这一审终结,但李书办批的却是“提审”,靠之前牛有功提点,对这种提了来又关在那里不问的案,她心里已然猜到是别有用心的节外生枝,因此细阅案卷,该增该减,发交驿站服役,干脆利落得让人刮目;一件是盗案,审明属实,即时堂谕解省;再有一件是纳粮纠纷,原告说自己已经缴了几次,早够标准,后来不告了要撤销,却又被以牵涉粮税的理由诉讼,提上来时人蔫蔫的,一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认命神气。
云染先不管他,却问刘清:“掌磅秤的是谁?”
“户房鲁书办。”
“请他把库房的磅秤和秤砣带过来。”
刘清猜出她要干什么,拦道:“大老爷,这没必要。”
“抬过来就是。”云染板着脸。
磅秤有好几架,大大小小的秤砣不少,等鲁书办到了,云染再传工房敖书办,指着那一排秤砣道:“请即时检验,立等结果。”
众目睽睽下,敖书办老老实实检了,大小秤砣,有重有轻,符合标准的,十不得一。
挥退敖书办,根本不用再审原告,云染当堂放人,无端受了讼累被折腾得不行的原告大喜过望,心诚地磕头道谢,含笑出街。
而等他一走,堂上清静,云染指着秤砣问鲁书办:“你怎么说。”
当初一唤敖书办,就知道有此结果,鲁书办窥一眼刘清,答:“回大老爷话,粮库重进轻出,向例如此。”
“原因呢?”云染道:“我看粮库里也并未存贮多少粮食,如你所说,多的哪里去了?”
“因为历任以来粮库都少粮,几十年之间,征赋逐年增累,加之偷窃时有发生,试问大人,不靠重进轻出来弥补,难道倒请堂上大人分赔不成?”
刘清暗暗点头,驳得好!
朗温亶望也似笑非笑看向云染,要瞧大老爷怎么说。
“这是强词夺理,”云染道:“乡民们明明缴足了粮,偏要指他们没缴足,人家不服还不行,还要压着他们再加粮税!还能理直气壮用借口把人家抓来!我都替你们丢人!”
见她大怒,鲁书办不哼气了,不过脸上并不服。
“每乡每县该缴多少粮,是按土地贫瘠民众多少来分的,就算本地略重,也不该闹得人人都有怨言。就算照你的说法,重进轻出,是为了弥补偷漏,完全为公,好,你说给我听听,重进轻出是什么个规矩?进,每斤谷子加重多少;出,每斤谷子减轻多少?你拿帐来给我瞧!”
“这那里会有帐?”
“原来没有帐?”云染道,“那就是混帐喽!”
“哈哈——”两旁的武班们憋不住笑,被赵桂栋恶狠狠瞪一圈,戛然而止。
鲁书办满脸通红,刘清作了个揖,从容上前:“人人都有怨言?不知大老爷是听了哪个‘人人’,我也好去核实核实,看看是谁在大老爷面前无事生非讲碎嘴子,请教他一下。”
“你可以压制他们口上不说,但你压制不了他们心里不服。”云染道:“古语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味的堵是下策,到头来害的只能是自己。”
刘清并不以为然。
“官为民,民才拥官,两者并不是敌对的关系,诸位老爷明白吗?”
啪,啪!刘清鼓了几下掌:“难得,咱们县里来了个大清官!大家说,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赵桂栋心想清官值几个钱一斤,撇嘴道:“是呀,是该庆祝!”
随从的皂隶附和着笑,朗温亶望在一旁并不表态,任他们闹。
明明是讥讽,但云染充耳不闻,她也从未指望能一下就改得好,只是道:“鲁书办。”
经刚才一顿盘查,鲁书办对这位年轻的县令生了几分敬畏之心,忙道:“小的在。”
“关于追比,有件事让你去办。”
“大老爷请吩咐。”
“你拟个稿子,告诉大家,从今以后,比期一到,不再打板子,改为挂名——”
笑声停住,赵桂栋大叫:“不打板子?大老爷你说笑吧!”
云染木无表情的看他一眼,他讷讷两声,终没说下去。
鲁书办摸摸山羊胡子:“敢问大人,何谓挂名?”
云染道:“挂名就是写告,到比期把欠粮的名字公示出来,等百姓自己来完。”
“如他们完不了了呢?”
“一次完不清,可以分两次、三次。”
“不可能自动完清!”赵桂栋忍不住再度插嘴:“民性刁顽,要他们征粮比要他们命还难,不打板子是不知道厉害的!”
“在你眼里,也许他们是刁民,”云染道:“但在我眼里,他们不是。以己度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歹,请鲁书办加上一句,钱粮早早缴完,作为一县之长的我来说,也就可以更空出工夫来替他们多做点事,刚才二老爷说清官,本县不敢自居,但,物不平则鸣,止鸣正公,自我伊始。”
宣布散堂,刘清算是领教了这位新任大老爷的风格,昨天赵桂栋跑来跟他讲,他还笑赵桂栋一惊一乍,但现在,他瞅瞅整个上午都未发一眼的朗温亶望,不知他会怎么应付?
朗温亶望果然动了,不过是含笑邀约,说请大老爷晚上饮酒赏戏,接风洗尘。
云染微微皱眉,答应下来,刘清见她应了,又想,莫非这位大老爷表里不符,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是“不要小的要大的,不要明的要暗的”?如果果真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僰人戏是西南三州风行的一种戏曲,顾名思义,带着僰人的独特风格,有道是“一声蛮了一声呔,一句高了一句低”,戏子们被称为戏囡儿,描眉补鬓,嘀呖莺喉,大户人家沉迷的,可以从黄昏唱到明,早晨唱到黑。
朗温府在城南,高宅大栋,竟与沈黎郡守府不遑多让。华堂丽宇,粉壁磨砖,假山鱼藻,花木绮丽,云染在家仆带领下走过净拭如新的曲折相连的廊道,远地里就望见开阔地里搭了高高一座彩台,台上一字儿列着花梨梓椅,最中间那把还贴了张红纸字条,写着“大老爷贵座”几个大字。
云良在后边抿着嘴笑,云染心道,高高的供在上面,干什么都不自在,有什么好的。正想着,朗温亶望听到通报,亲自来迎,刘清赵桂栋一左一右早到了,还有许多本地乡绅,那个明玉却不见。三人及乡绅们热闹的把云染围上主位,不等推脱,接下来丫鬟流水般的绞毛巾给她热脸,端茶的端茶,捧果盒的捧果盒,花样应接不暇。既来之则安之,云染知道他们在看她反应,干脆以不变应万变,到了面前,都说一声好。
不多时戏开台,却没有伴乐,出来一个上了装的白面的戏囡儿——云染也不知道他扮的是什么——把长袖一甩,取出缎轴子来一抖,亮出“云大老爷、老太太加福加寿”字样;再一抖,又是“富贵寿考、国泰民安”八个大字,云染就看不懂也知道这是讨好自己,琢磨着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可囊中羞涩,她不由扭一扭头看向朗温亶望,正迎着后者视线,他了然一笑,高声道:“大老爷打赏!”
有个家僮手持着红帖跑上台去了,那戏囡儿扭了几个万福,然后接过红帖扬了一扬,脸儿特别朝云染笑了下,表示谢赏。难怪男人们喜欢一掷千金,被捧得飘飘然的滋味谁不喜欢,只是无端欠了他个情。
接下来正式开始唱戏,咿咿呀呀,云染看半天,觉得跟京剧很像,可惜她对此番国粹仅止于欣赏、还不到喜爱的程度,主要是城市生活节奏快,哪耐得下心来听他一句词磨半天?
老唱个没完,她有点厌烦了,不动声色打量两边,刘清赵桂栋都听得入迷的样子,朗温亶望更是用三个手指头敲着扶手,打起拍子来,食指上硕大的翡翠戒子暗光盈盈,流转生辉。
收回目光,既然一时半会他们都没有谈事的意思,她也就静观其变,仔细看起台上,忽然发现那个饰演旦角的像明玉,再细细一瞧,眉梢眼角,可不就是?
戏唱三曲完结,朗温亶望邀大家入席,八盘八碟,觥筹交错,到大家有三分酒意的时候,朗温亶望问:“大老爷喝过皮杯没有?”
云染停箸:“皮杯?”
朗温亶望拍掌,只听屏风后面嘤咛一声,走出十几个少女来,都打扮得妖妖娆娆,身上熏着兰麝,把乡绅们眼睛都看直了,直到她们在自己身旁落座,还不敢相信是真的。
云染比别人多了一个,坐俩,左拥右围,脂娇粉俏,一口一个“大老爷”。
“还不快敬大老爷酒。”朗温亶望道。
少女应是,低头各含了一口温酒,嘴对嘴的,竟是献上唇来,要渡给云染。
这就是皮杯!
一众乡绅轰然,叫好的,瞠目的,噤口不语的,状状不同。
一个大着胆子道:“二老爷,这是郡里什么时候流行的新鲜花样?”
朗温亶望没理他,道:“大老爷似乎害羞着呐,各位,你们陪一杯罢。”
“好好好!”发问的人正中下怀,朝身边道:“小美人,快来快来。”
服侍他的少女微微一笑,轻启檀口,星眸半垂,将酒送入他口中,温软馨香,酒当然是别有佳味了,喝酒的人色授魂与,咧嘴大笑:“好,好!美人的唇又柔又香,好皮杯!”
他这一开头,大家也不客气起来,有的喝得很快,一杯接连一杯;有的则故意慢慢咽着,一手钩住美人的香颈,把口去接着美人的樱唇,轻轻地将酒吸出来,等得喝完了酒,那美人很是知趣的,便把她那柔而又腻的纤舌,也顺着酒儿,微微地送入宾客的口中。这样一来,明明不久前还正常的酒筵,变成了嘤声浪笑之所,而无论是什么的男子到了此时,怕也要情不自禁了。
唯独,新任的县令大老爷是例外。
两名最美的少女含酒含了半天,眼前的云大老爷就是没有接杯的意思,非但无意,还自顾自挟起筷子吃起菜来。
“莫非她们两个入不了大老爷的眼?”刘清道:“这样吧,大老爷喜欢堂上哪个,尽管挑,这些都是从郡里最好的堂子挑过来的,妙处在后头,大老爷一开始就拒绝,可就玩不下去了。”
“是啊,”赵桂栋从与美人的嬉戏中分出神来,枣核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神情:“大老爷还未成亲,正是风流年少时,除非,大老爷读的圣贤书太多了,还没有领会过女人的好处?”
他纵声大笑,笑声此起彼落,云染摸摸肚子,饱了,可惜,宴上还剩这么多,不能打包回家,要不然可以省两顿饭,母亲免一顿操劳。
赵桂栋见她无话,以为她受了奚落,正得意着,云染推椅站起:“既是赴宴,吃最重要。这一点上,本县对二老爷的招待很满意,至于其他,”她缓缓扫一圈美人,“本县没有把自身喜好流露给外界看的习惯,留在这里也是打扰诸位雅兴,告辞。”
满堂宾客被她搞得措手不及,眼见她真要走,朗温亶望道:“大老爷是主客,既然主客不喜欢,那就散了吧。”
他挥手,少女们不敢有违,纷纷地起身集队,仍照先前排列的顺序走进屏风后边去了。前一刻还是樱口玉杯的温柔乡,下一刻却恍如做梦,乡绅们个个中了魔毒一般,无不神魂颠倒,几乎连席都不能终,再也坐不住了。朗温亶望见他们局促狼狈的情形,忍不住笑道,“大老爷请安坐,原就是请你看个笑话来的呢!”
他这么一说,名流乡绅的面子全部扫地。一班宾客顿觉酒后失仪,被皮杯儿引得意马心猿实在丑态毕露面上无光,不待席终,纷纷告退,朗温亶望也不阻止,让刘赵二人替他送客,一边道:“杯盘狼藉,非待客之地,大老爷请移步清竹院喝茶。”
“清竹院”是一间布置精洁的院落,在这堂皇的朗温府里却奇异的不大,正屋三间,另带两间厢房。云染被引进正屋东面那一间,才掀帘,就见明玉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个人,脆生生打躬:“见过大老爷!”
云染的眉头当场就皱了起来,朗温亶望看在眼里,转头佯斥道:“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摆桌沏茶!”
“是。”明玉再躬一躬身,不多言,指挥下人忙活起来,朗温亶望请了云染上座,道:“我知道明玉不得大老爷欢心,不过你看他旁边那个怎么样。”
云染瞧去,帮明玉做事的是个与他外貌截然不同的少年,古铜色肌肤,剑眉,穿件玄缎琵琶襟的外套,露出里面一层宝蓝宁绸袍子,头发乌黑,由于正在抬桌子,鼻尖冒出两点汗,更显得生机勃勃。可以想见以后必是一个大帅哥,只是可惜,对云染的心理年龄而言,太小了点。
“我知道二老爷有些癖好不与人同,”她收回目光:“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与你一样。”
朗温亶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八立是唱武生的,不像明玉扮旦角,我以为大老爷会喜欢。”
这一刻云染真怀疑他难道知晓了自己性别?不,绝无可能,纵然他手眼通天,全县知道她身份的加上她也不过三个,而另两个,怎么也不会泄漏出去。
她定了定神:“二老爷把本县请到这里来就是为这个?”
“当然——不是。”朗温亶望道:“先谈正事。”
他朝外头道:“拿进来。”
“是!”外头极响亮的回了一声,不多时,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管家领着两个下人端了两个红托盘出来,盘中堆着耀眼生光的大元宝,云染到这个世界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顿了一下方开口:“这是——”
“回大老爷话,官铸大元宝,”管家说:“每个五十两,共二十个,一千两。”
“送到大老爷府上去。”朗温亶望吩咐。
“是。”
“慢着,”云染知道重头戏来了:“无缘无故,不知为何要收二老爷这样一份大礼?”
“不是我的,”朗温亶望轻松推开:“是全县府衙合力孝敬的,大老爷若不收,弟兄们就不好看了。”
要知道,云染堂堂一个七品知县,俸禄每月不过十两,况且,他说“合力”,是指上下都是他的人么?
她慢悠悠道:“一千两不是小数目。”。
“这个嘛,”朗温亶望望过来:“行得春风有夏雨,大老爷,公门中事,仰仗的是大家的力量,你说是不是呢?”
云染挑挑眉。
“茶沏好了!”明玉适时□□来,摆上彩瓷碟子,配着一套花鸟富贵的茶盏:“两位大爷,喝茶!”
“来,”朗温亶望对他道:“你们囡儿两个先谢大老爷一杯。”
“哎哟,这又不是喝酒,” 明玉从袖筒里抽出一方雪青绸手绢,明着是嗔怨的口气,暗地里却决不敢违背朗温亶望,掩口一笑:“连茶都要敬,大老爷,可见咱们二爷多敬重您哪!”
“不必,不必。”云染连连摇手。
“大老爷,这可是咱诚心诚意敬的,您要不喝,二爷就会罚我了,是吧,二爷?”明玉娇笑着回头轻轻拍了下朗温亶望的手背,顺势又捏了一捏,朗温亶望绝不是玩不起,仿佛忘了云染还在似,语气吐着温热:“小玉儿,捏得老爷我疼了,你怎么赔?”
“那小玉儿再帮二爷揉一揉。”明玉面色白中微微泛起红来,将手绢覆在朗温亶望手背,果真轻轻搓弄起来。
云染在一旁看得鸡皮疙瘩乱冒,偏偏朗温亶望说了句:“八立,别忘了招呼客人啊,要是大老爷肯捧你,就是你的造化来了。”
八立赶紧过来云染身边,不等他有所动作,云染道:“一千两孝敬,云某恐怕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孝敬太重,实在无福消受。二老爷福气大概比我深厚些,只是福泽福泽,福要靠泽,云某言尽于此,告辞。”
望着她的背影,朗温亶望沉下脸来。
明玉早不敢揉他手背,小心翼翼观察着他脸色,好半天措辞:“二爷,这位云老爷真是不识抬举呢!”
“你懂什么?”朗温亶望一下推开他,明玉后仰冷不丁撞到桌角,他倒吸口冷气,撑住,却不敢喊疼。
朗温亶望看都没看他:“越是这样,征服起来才越有成就感,你且瞧着。”
说罢走了出去,刚才的调笑温存早被抛到脑后,毫无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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