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金万成一案,刘清赵桂栋加紧了步伐,于是乎云染这日一大早就被一桩田里的纠纷扯到了乡下,赵桂栋望着空空的大堂,感慨:“好久没有这么清静了啊!”
刘清带着人从外边进来,“清静个头,又是一堆状子。”
赵桂栋瞧他身后:“宁卓呢?”
“不知道,没看见。”
“哦。”赵桂栋也不追问,指指皂隶左右肋下各撂一摞:“这些人发疯了不是,什么事都要来告?”
李书办道:“这就叫适得其反,像今天这桩纠纷,原本没必要亲去的。”
赵桂栋得意洋洋:“岂不正好,我们就是要他去。”
李书办颔首,赵桂栋说了一阵,见刘清不做声,问:“怎么了?”
刘清道:“我突然觉得,告状的多了这么多,是否因为以前被压得太久了?”
“阿?”没等赵李二人思转过来,于虎带着几名巡吏疾步禀报:“三老爷,四老爷,出事了!”
牌坊前围得水泄不通,层层叠叠的人墙,圈出四五丈地方圆,中间一张系着红桌围的方桌,就是公案,公案右前方一扇门板,上覆草席,席子下平躺着两具尸首,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鬓乱衣污,声咽气哽,嘤嘤哭泣。
“三老爷四老爷来了!”
尽管老远就鸣锣喝道,却没有人愿意让路,直到差役扬起鞭子要抽,方始从人丛中闪出一条路来,勉强让两位老爷的轿子通过。
刘清先下了轿,一眼看见少女旁边的青年,微讶:“宁卓,你怎么在这。”
宁卓非手扶腰刀,快速走过来行礼:“三老爷,四老爷。”
“宁卓,我们刚刚还说起你呐,”赵桂栋看看周围:“这是怎么一回事?”
宁卓非道:“禀告两位老爷,今晨属下巡城,发现河中浮着人,正是这位方青姑娘,属下将她救起,她说河中还有她爹娘,经过打捞,可惜方氏夫妇福薄……”他看一眼伤心无助的小小少女,低下声去:“不敢擅自处理,先禀报老爷。”
“唔。”刘清点点头,朝赵桂栋道:“是你的事。”
赵桂栋走过去将席子掀开,“喝,落水死了嘛,小姑娘,你家还有别人没有,赶快收尸走了。”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给方青正混沌的脑袋兀地里刺进一根刺,她突然大叫起来:“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我爹娘做主啊!”
“啊?”难道是被人害死的?
人群一下子兴奋的嗡嗡起来,更是嘈杂了。
“肃静!”赵桂栋不耐烦的暴喝一声,然后掏掏耳朵:“小姑娘,你说什么?”
“爹跟娘是被推到河里的!我去拦,没拦过,也被推到河里了……呜呜呜……”忆起当时情景,方青悲从中来,不过一夜,已经天人永隔!
“被人推到河里?”赵桂栋听她说得颠三倒四,皱起眉,“说清楚点。”
“是的……他们说要坐船,为了船资多寡争了起来,他们人多,我爹被打了,我娘护着我爹,他们打上了瘾,我哀求那位少爷放放手,呜呜,可那位少爷……那位少爷……”
“哪位少爷?”赵桂栋不耐烦的打断。
“就是二老爷家的那位少爷!”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赵桂栋不耐烦的神色一下消失了:“你——你说什么?”
“他们打的灯笼是县衙的灯笼,而且他们说话间也提到二老爷,劝少爷要顺着二老爷,不要惹他生气——”
“慢着!”赵桂栋越听越像回事,反而不敢往下听了,立起眉毛:“大胆刁民,你可听清楚了,二老爷不是随便任你攀咬的!”
“我听得很清楚!”爹娘的死给了弱女以平常未敢的勇气:“就是因为他们明明排场很大,给的钱却少,我娘跟爹说不愿意接这趟活,但爹说不能惹,娘要他多少讨一点,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她泪流满面:“就是这样就把我爹跟娘害死了!”
人群忽然变得出奇的安静。
“我知道云大老爷是青天大老爷,”方青以膝盖行地,对着赵桂栋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请大老爷为我爹娘报仇,否则他们九泉之下不得瞑目!”
这一誓震动了所有人,赵桂栋不由看看刘清,她认错人了,他该怎么办?
刘清最先反应的是幸好今天云澂不在,他脑筋飞速旋转,扯过赵桂栋,如此如此一番,然后道:“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拖住。”
“其实——”赵桂栋歪着他的枣核脸,低声:“不必这么麻烦,咱们把她弄到衙里,还不任咱搓圆捏扁?”
“可现在事情已经让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了!要是从前倒也算,你要知道难弄的是姓云的!趁他回来之前,如果我们能把事情处理好且让坊间没有话说,估摸可以大事化小。”
“真是,”赵桂栋抱怨道:“早晚要把姓云的扳倒,束手束脚的碍事!”
“那也等以后再说。”刘清迈开脚:“我现在马上去二老爷府。”
“你去罢。”
赵桂栋踱至红围的案前坐下,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既然有人喊冤,那就按程序来,先验尸,于头。”
“在!”于虎大声应。
“去把仵作叫来。”
“是。”
“还有李书办,也请来。”
“四老爷放心。”
听说出了命案,围上的人越来越多,自然有人告诉孤女眼前这位并非云大老爷而是赵四老爷,方青“啊”了一声。
赵桂栋有些尴尬,清清喉咙:“大老爷有事去了,本老爷代替也是一样。你叫方青?”
“是。”
“你们家以渡船为生?”
“是。”
“你的陈述里有个绝大漏洞,”赵桂栋并非没有办过案子,问过两句后,思路稍稍得到梳理,道:“世上行二的老爷千千万,你光听说人家讲二老爷,却并非就是指咱们衙内的二老爷。”
“但平常人家说二老爷,总会带上姓,”方青道:“而且灯笼是官府的灯笼。”
“也许你看错了呢?”赵桂栋道。
“我——”方青绝想不到他会这样说,急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错!”
“黑灯瞎火的,你又是个姑娘家,想必呆在舱内,只怕眼花了。”赵桂栋不容她反驳,径自下了结论,再道:“况且,你说人家推你父母下水,仅是你个人所见,还是旁人也瞧见了?”
“这……”方青语塞。
“公堂之上,最讲证据,不可能只听一面之词,要不然,被告岂不冤枉!”
“可是,”方青慌了,抹一把眼泪:“爹跟娘明明是被他们害死的,我明明亲眼看见的!我也差点死了!”
赵桂栋大为摇头,颇不信模样。
人群中有人道:“是呀,姑娘,你得有人证!”
方青瘫倒在地,眼泪巴巴:“那是夜里,行人少,我,我没注意……”
“总有别的摆渡的罢?”
孤女摇头。
人们左问一句,右问一句,却问不出什么来,情况反而对她不利了。
赵桂栋暗笑。
“李书办到,姚夙仵作到!”
于虎带着人过来了。
李书办摸着他的鼻子照例是眼高于顶的情形,对腾出来的路两边的行人看都不看;姚夙仵作姓姚夙,名塔格,原是备任的,因为前任仵作挨了板子在家休养,所以临时顶替了上来,一上来就先跟赵桂栋打个躬。
赵桂栋瞥李书办一眼,李书办含而不露的微微点头。
赵桂栋放心了,对姚夙塔格道:“去验吧。”
“是。”
这边于虎安排人在公案旁另摆上一张小桌,放上笔墨及尸格,李书办稳稳当当坐下。
姚夙塔格揭下草席,先看男的,看半天,捣弄一阵,到两张桌前说一阵,来来回回两三趟,观者不免奇怪,照例仵作验尸,应该一边验一边大声报告结果,由书办一一录下,好使参与者咸有耳闻,也是表示公正的意思,不许有丝毫含糊。可如今他却不按规矩办,跑到公案前絮絮叨叨什么?
几个月来云染的开明有了结果,当即有人嚷:“四老爷,该让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呀?”
“对呀!”
“就是!”
人们此起彼伏的接应,赵桂栋怕闹哄开来,忙道:“吵什么吵!自然有你们听的,姚夙,说!”
姚夙塔格当即朗声答:“回四老爷,方氏夫妇系因溺水而亡,面部肿胀,口及鼻内有泥沙,肚子鼓起来老高。”
“不!”方青尖叫:“他们身上有伤!”
刘清不顾一迭声阻拦闯进内厅的时候,水渍星星点点,满地都是。他心内疑惑,靠近珠帘,连花瓣都出现了,接着是一串急骤的、低低的□□,他乍然明白了什么,想要后退,可是手已经掀起了帘子。
正中一张大床,明玉正弓着身子坐在朗温亶望身上,上半衣服欲褪未褪,挂在膊弯,脸上汗珠晶亮。
听到响动,他略带慌张的回首,朗温亶望也瞧清了是谁,只不过衣衫齐整,毫不以为意:“嗬,刘清,难得,很少看见你这么急的样子。”
“我、我先出去——”刘清也算色中老手,只是他性向正常,对于这种一向避而远之。
“没必要。”朗温亶望朝明玉抬一抬下巴,明玉拢上衣服,远远缩到床的另一头去了,朗温亶望坐起,“说吧,什么事。”
刘清随之定下神来,“有人状告明少爷行凶,特来问二老爷怎么办?”
“行凶?”朗温亶望向明玉望去,明玉未敢抬眼,男人若有所思的笑了:“哦,难怪这么热情,唔?”
“放肆!”赵桂栋猛一拍案:“已验明为溺死,你却硬要诬赖他人,当吾等一众堂官是假的么!”
“我,我不敢——”
“什么我啊我的,父母官面前,哪来口口声声我!单这一项,便可治你目无长官之罪!”
“我——不,小女子——”方青泪如断线,结结巴巴:“我,小女子不知规矩——”
“既是溺毙,赶快把你父母领下去埋了,要态度好,看在你孤苦可怜,大老爷一片体恤之心,说不定额外送你几两银子棺材钱,否则,不知好歹,有你好受!”赵桂栋的目的就是堵住她,雷厉风行:“结案!”
方青呆住,看看不远爹娘惨死的模样,再看看准备拂袖而走的官老爷,忽然扑上,赵桂栋冷不防她,大惊:“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于虎拦住了少女,少女反手将他腰刀拔下,赵桂栋一下退开数步,以为她要拼命,连叫左右,孰料少女却将刀横于自己颈间:“方青以自己性命对天发誓,所言字字属实,无一虚假!四老爷若不相信,方青愿自刎于四老爷前,苍天在上,为我爹娘伸冤!”
“别——”
但来不及了,少女闭目使力,顺着脖子一划。
“铮!”
一块小石子弹过来,少女的手一抖,刀锋偏开,肩头带出一线血丝。
众人瞩目。
宁卓非飞奔而来:“方姑娘,不可做傻事。”
赵桂栋看随后而来的刘清,如释重负,也管不得场上情景如何,问:“怎么样?”
刘清低声:“事儿是真的。捂住。”
赵桂栋明白了。
“宁卓大哥——”方青本抱着必死的心情,却又活转回来,不亚于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小小年纪何曾经过如此大风大浪?几乎将她一生的经历耗尽,不由倒在他怀中,哑声大哭。
宁卓非十分尴尬,特别是刘清两道若有所思的目光如芒在背,他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不该卷入的漩涡。可是,听着怀中将近破碎的嗓音,他又不忍半途不管,只得将她推开,努力装作漠然,道:“如果真要为父母报仇,就该让大老爷慢慢审。”
“不错,”赵桂栋接话,“方氏,老爷我再问你一遍,你想清楚答,当堂验证,你父母是落水溺死,是也不是?”
“……”
看来她被吓倒了。赵桂栋洋洋得意:“否则,大刑伺候。”
要用刑?围观者惊诧一片,且不说妇女从来少上堂,刑具更是罕用,看来四老爷是来真的,只怕这内情是申不了了。
就在大家的屏气凝声中,少女应话了。
“当然不是!”这样的掷地有声,连宁卓非也为之侧目。
“好哇,”赵桂栋气得牙痒痒,“公然藐视司堂,来啊!”
“在!”
“掌嘴!”
掌嘴就是打嘴巴,打人打脸,这在西南三州被认作奇耻大辱,特别是未出阁的少女,哪怕是自己父母的责罚,也有因而羞愤轻生的。而衙门规矩又格外不同,叫“吃皮巴掌”,差役专用一个皮套子,一则扇得更用力,二则也不会打得自己手疼。
于虎使个眼色,左右早带了一套刑具过来的,当即带上皮手套,请示:“打多少?”
赵桂栋道:“先赏她三十,看她老实不老实。”
于是差役走上去,对宁卓非道:“非哥,请让开。”
宁卓非略略犹豫,返头,对上那双倔强的眼睛,所有劝的话无条件咽回。
他让到一边,差役伸手在方青左脸上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是一掌,反手右面跟着顺势,方青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噼噼啪啪”一阵响,不多时三十个皮巴掌打完,众人看去,小姑娘双颊肿得老高,满嘴是血。
“怎么样,”赵桂栋道:“还敢乱说么?”
然而偏偏起了反作用,这一顿非但没使方青怕,反而打出她一肚子愤怒,以及前所未有的通透。
“我爹娘就是二老爷府里的人害的,四老爷越打,越证明做贼心虚!”
此言一出,无不大惊!
赵桂栋绝没想到竟碰到如此顽固,此时如果不能表示,只怕事情会演变得越发严重,再想想若她今日咬住不松口,一旦大老爷回来,以他作风,马上就是轩然大波!由此想得愈深,将心肠一横,决定要动大刑了!
“好个奸刁妇人,竟敢信口胡攀,乱污朝廷命官,今日不彻底治治你,不知道本朝法之峻厉!上拶指!”
县一级的大刑,女用拶指,男用夹棍,道理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在手,一个在腿。于虎暗幸自己准备充足,将五根七寸长的小圆棍捧上来,拿麻绳串住,两个差役,套住方青的左手,使劲一收,十指连心,痛彻心扉,少女登时额上汗如豆大,用不着三收三放,凄厉的喊叫起来。
赵桂栋冷笑:“谅你不敢不老实,说,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
赵桂栋大喝:“还不说实话,收!”
拶指嘎嘎作响,闻者不忍卒睹。方青眼前金星乱冒,身子乱缩乱抖,只求松刑,连个痛字都喊不出来了。
赵桂栋抬一抬手:“说吗?”
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长,倒在地上的少女额发濡湿,嘴唇动了动。
“我招……”
“很好。”大刑之下,谅你不敢不招!赵桂栋环视四周:“大家都听好了,这是她自己说的。把人架起来!”
差役一左一右拉起少女的两支胳膊,让她跪正,少女喘着气,心有不甘,可是肉体的痛楚实在悚惧:“我、我爹娘是……是……”
赵桂栋洗耳恭听。
“是……”
正是关键处,听街外马蹄声疾驰,县中骑得上马的极少,大家回头去看,白衣翩翩,面如冠玉,宛若天神下凡。
马以极漂亮的姿势停住,人群如退潮般让开道来,只听马上人冷然道:“四老爷,审案有原告,有被告,从未听说被告未到而先打原告的,不知依据哪条哪律,说来本县听听?”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赵桂栋哑口无言。
方青勉力抬头,看清马上那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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