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娘要解送道上的消息,成了葭来的新闻,茶坊酒肆,无不谈论,生出许多谣言,这些谣言无所不包,上至西南道总督的态度揣测,中至江洋大盗的身份成谜,下至雷氏母子的祖籍来历,茶余饭后,乐此不疲,而诸多说法中,最让云染担心的,是押送问题。
坊间纷传是:雷海音的真正身分,只有等雷大娘解到省城,母子对质,方能水落石出,所以雷大娘成了全案关键。如果此案一翻,从原审的朱提郡守到宾州府,臬司衙门直至总督府,恐怕谁也脱不了干系,因此上下合谋,预备在解送雷大娘时,中途劫人,搞成死无对证的情势,这一案方可以维持原审。
兆王可能会派人动手劫雷大娘,在云染的意料之中。然而说到府衙上下合谋,也就是说官员庇护兆王打劫,似乎荒唐。可是,之前既然有李护遇害,则再荒唐的传说,亦不是全无可能。
因此到了起解那天,当宁卓非带着特选出来的十八人队的集合完毕,发现大老爷竟然轻装便服出现时,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大老爷老神在在的道:“我不放心,跟你们一起去。”
“可是——”
“这是慎重考虑过了的,不必多言。”
宁卓非看看旁边的云良,他同样一脸担心,道:“公子,如果您非去不可,我一定得跟去。”
“你留下来照顾我娘。”
“但——”
云染看着面前两个人,难得笑一笑:“不必担心,本老爷可不是累赘。”
骡车从官道出发,穿山谷,过小径,直奔宾州,规定迟行早宿,第一日便出了葭来,住在周元,大家小心谨慎,没有什么事发生。
过了周元是元归,换水路,用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船,堪堪装满一行二十三人加上骡子及马车。本来要把船中最宽敞的一个舱给云染,云染看看环境,说不如在舱里多打几个地铺,她住小间,同时省出一个小隔间来,给雷大娘住。
大家同声说大老爷仁慈,连雇佣的船家,一父一子撑船,以及几个打杂的,闻言知道她是大老爷,也连连感叹没见过。
上午谈妥,下午船开,大家各自收拾停当,三三两两的在甲板上观江聊天,云染在船尾,看着负责厨杂的伙计从容钓鱼,钓上一条宰杀一条,手法利落,一面想着今晚有新鲜鱼吃,一面闲聊:“听说你们县的大老爷叫罕额吉,很正直也很能干,是吗?”
“是呀,”显然元归县令颇得人心,伙计提起来的时候满脸佩服:“要不是有大老爷在,咱们现在哪敢在这水上做生意!”
“哦?”
“您不知道,世道乱得很,别说夜里不敢走,就是白天,也能遇到横江一拦的,不过过完咱们县就是阳冲,要是能得到宗姬家一丝半丝照顾,那就万无一失了。”
云染问:“这船夜里不能走吗?”
“当然,大老爷莫非好久不行水路了?”
“我之前赴任时,船家似乎并未提及太多凶险。”
“您那是从外省来,多走的棠溪一路,那里繁华,多达官巨贾,便有贼也不敢乱动的,到里头来就不同啦!”
云染道:“可这样路上不得耽误许多工夫?”
“这也是没法。”
“但这是官船——”
“正因为船上又是老爷又是各位官家,更不敢冒这个险,”在旁的艄公听了,摇着手道:“而况小的们性命虽不算什么,也是有老有小,大老爷万望体谅则个。”
两个打杂的趋了过来,七嘴八舌说江上强盗如何厉害,不止一次和强盗遭遇过,有一个还自言死里逃生,在强盗窝里呆过三天,讲得绘声绘色,把无意中溜达过来的新进小衙役宥祐听得心惊肉跳。
“那、耽就耽误一下吧,”他说:“何苦那么急?”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简直在代替大老爷做主张,亡羊补牢的窥一眼面上半丝波纹也没起的云染:“是、是吧,大老——”
“今晚宿在哪儿?”
大老爷一锤定音,因此当甲板上众人发现行没多久船就停了的时候,正要哄闹,结果说是大老爷的指示,只好任船家放跳板,取了些随身东西,上岸找客栈住。
天已全黑,靠的是个小码头,疏疏落落几盏灯,魆魆魅魅的。
正下到一半之际,变故突起,半地里冒出一群衣衫褴褛形似难民的可疑人群,不等喝问,鼓噪狂呼:“江洋大盗来了,江洋大盗来了!”
“后面的先别下!”先头的宁卓非当机立断,叫身边四五个衙吏排成一行拦阻:“你们是什么人?”
人群仓皇,根本没暇理他,眼看要面对面了,宁卓非无法,只得抽刀高喊:“官府押送,不许惊扰!”
威喝总算起了点效用,人群速度放缓,听得三三两两嚷:
“什么官府,就是你们这些豺狼虎豹,把我们害成这样!”
“连江洋大盗都对付不了!”
“打他,打他!”
他们拾起石子,呼呼带风,差役们拿手挡脸,个别的忍不住,唰地亮刀:“闹他奶奶个熊!再闹,找死!”
人群一度停顿,随后更加汹涌:“今儿拼了命,不活了!”
“退后!”宁卓非心知不对劲,只求船上的大老爷及证人无失,才要吩咐旁边人叮嘱大老爷千万别出来,余光一瞥,却见大老爷已经衣带当风,站立船头了。
“大老——”偏偏此次大老爷乃便服出境,一个爷字哽在喉咙口,他跺脚回头:“别让他们接近船!”
船头的云染默默观察着底下的状况。
自己一行已经陷于层层叠累的包裹之中,沸腾的人声里,比较容易常听得传递的一句话是:“扣子、扣子!”
什么扣子?人名,地名,还是……暗号?
“大大大大老爷——”一个紧张的声音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又是菜鸟宥祐。
他困难得直咽唾沫星子,不明白为什么大老爷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竹竿样,何以如此处变不惊?
见大老爷不出声,或者说根本不搭理自己,他又道:“这、这些是暴民吗?”
吗字的尾音尚未散尽,忽见一点绿色,在火把忽明忽暗的闪烁中,跳跃过来。
身形壮硕,动作却敏捷,如猛虎出山,额头扎着绿头巾的大汉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目标直指云染。
宁卓非大惊失色,指挥所有人来拦,绿头巾爆喝,赛如空谷虎啸,震得岸边树木都动了两动,衙役们吓得目定口呆、动弹不得。
眼看就要纵江而至,宁卓非亟步赶追,腰刀由持为掷,绿头巾听得劈空之声,饶他反应快,矮身,低头,刀顺着他的头皮擦过去了。
要差一点点,就正中背心啊!
他哇哇大叫,就这一瞬间的工夫,宁卓非已经飞身抢上,顺手夺下围观者手里的一根长棍,金蛇狂舞,直攻过来。
“嘿,没想到还有人真会两下子!”
绿头巾吐口唾沫,但见他一张猿臂,向上腾身,如老鹰扑小鸡似的,眨眼离开了那片棍影交织的金网,从上向宁卓非压下。
“头儿小心!”宥祐大呼。
说时迟那时快,宁卓非就地一滚,三尺长的大刀喀嚓一搠,直接戳到地里不知几深,泥土飙出,溅得老高。
我的天,这要是刺到血肉之躯上,还不当场送命?
目睹的人个个抹把汗,再望向绿头巾的时候,自动加退三丈。
绿头巾瞧见众人恐怖的神情,哈哈大笑,将刀拔出,指着全身紧绷的宁卓非道:“你不是老子对手,老子今日来,找的是你们这位大老爷,不与你们为难。倘你们一定要争死,尽管放马过来,不过爷爷手底下向来不留口;如果要活,现在便滚开!”
宁卓非以目向云染示意。
他让她快走,他拖住。
云染若有所思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笑了,朝着绿头巾朗朗道:“好一招贼喊捉贼。”
“谁说老子是——”绿头巾指指那些民众,本要辩解,及至看清了举着火把的船头站立的那个人:“咦,好生面熟!”
云染朝难民道:“你们刚才说有江洋大盗,本县看,你们是受人屏蔽,被真正的江洋大盗混入而不自知。他们为何要鼓动你们?这位好汉已经说了,目的是本县,而最终造成的所有后果,到时会一律推在你们身上。依本县看,一,你们不必做替罪羊;二,勾结湖匪的行为带来的后果,各位想必心里清楚,因此,各位该回的,此刻请回,本县不予追究。”
难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喂喂喂,你凭什么说老子是湖匪——”
“凭你头上那条难看至极的绿头巾,凭在缳都咱们见过面。”
“嗬,原来是你!”绿头巾终于想起来了,随即瞪大眼:“你不是……好哇,原来上次你耍老子!”
他一脚踏上跳板,宥祐在一旁握住刀柄的手疯狂出汗,要不要上?要不要上?
云染左脚微动,暗暗摆好姿势。她刚才将他的招式、着力点、力道控制等一一快速分析,力敌不行,只有出其不意。
掂量好了先出哪只脚,再出哪一拳,如果未能制敌又该用哪一招……忽然听得身后有人道:“大老爷,老身有张网,或许可以捕住他。”
咦?
云染回头看本该在舱内的雷大娘。
“大娘你说什么呀,” 宥祐焦急地:“还不快进去!”
雷大娘看着云染。
“……渔网也许可以绊住他一会,但——”
“那可说不定。”雷大娘朝艄公父子两个招手:“正好找他们两个帮手。”
艄公父子有些惧怕,老艄公道:“这、这可是湖匪!”
“那又怎么样。”雷大娘答得酷极了,从怀里掏出一团细细黑丝的东西,边角吊着五块小小的黑色的石头,指挥着那父子道:“你们各拿两角退到一边,等人上来,我将中间这个角甩出去,你们跟着就行了。”
时间紧迫,不由分说,两父子只好从命。
绿头巾仅差三步之遥。
大刀扬了起来。
云染目光旋动。
一道漆黑的黝质光泽在月色下一闪而过,从一头到另一头,不知雷大娘何时到了绿头巾身后,她喝一声“收!”,艄公父子一左一右跳出来了,三人变换位置,一扭一绞,绿头巾嗷了一声,随即五指扣住网眼,“就这破烂玩意儿想困住老子?”
他挥动大刀,满以为会将网砍个稀巴烂,然而结果让所有人瞠目,那网居然半丝未破,反而绞得更紧了!
“他奶奶的!”绿头巾不信邪,竭力再挥舞,雷大娘冷道:“我劝你别白费心肠,越挣扎越紧,此丝刀割不伤,火烧不坏,到时割了你自己,可别怪老身没提醒。”
就像要印证她的话一般,随着绿头巾的挣扎,臂膀被勒之处可见丝丝红色冒了出来,网线甚至随着翻裂的伤口深入肌理之中,绿头巾尝到苦头,大吼一声,扔刀,干脆用徒手拧住网线向两边扯,试图掰开个口子来。
然而没用。
眼见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一方转眼变成待屠宰的羔羊,流民们一面为这戏剧化的场景咂舌,一面开始三五成群的悄悄撤退了:哪方得胜对于他们都没有好处——云染凝目扫视一周,很好,剩下不走的二三十个人中,会有人上来救人吗?
“小心!”
一个什么东西凌空射来,速度快得让喊声都像变慢了,云染根本来不及躲,甚至可以说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眼看那东西就要刺入胸前,这时,又有另一缕风声加入,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忽然一切仿佛成了电影里的慢动作。
一条极细极长的链子,从质地看是青铜镀金,链上有小小的突出的尖刺,刺上泛出惨淡的绿色,大概有毒——此刻这链子宛如有生命的蛇,吐出信子一下卷住小小的铁箭头,唰拉,一闪而没。
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旁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偏生云染情急之下,反而看得格外清楚。
绿头巾已经喊出来了:“啊,是太——”
后面的字没跟上。
因为这时有另一个声音,低沉却沛然,仿佛不可抵御,中途截断了他,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在所有人耳朵边萦绕。
上。
哐当,哐当,哐当当当……
瞬间,剩下的二三十个人,纷纷倒地。
一众衙役觉得像做梦。
不,简直比梦还不可思议。
几个不过像烟雾一样突然出现的影子,连身形都没来得及看清,就把湖匪们全部搞定?
而链子的主人黑衣黑巾,只那一声之后,对场面再看也不看,随即离去。
某一瞬之中,云染瞥见了黑巾上一双重瞳,蓦然相接,转眼再也抓不着。
来去如风。
众人尚未回过味儿来,又听得大批人马靠近的声音,等看清了,才大松口气。
“元归县罕额吉,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人马正中四十来岁留着两撇小胡须的中年男人问。
表明身份后,当天夜里连夜审案。
罕额吉主审,云染陪案。
绿头巾绰号大鹏,对自己身份供认不讳,问他为什么要打劫,大鹏反问:“不打家劫舍、盗官反狱,还叫江洋大盗么?”
云染着重的是背后指使,可惜大鹏道:“我做的案子我都承认,咱靠这活儿吃饭,你定让我说谁指使,这是逼问。”
罕额吉道:“云老爷此次出行是关于你们湖匪的事,你就是兆王派来的。”
这是试探。大鹏哼了一声,不答。
“不上刑你是不知道厉害了?”
“少来这一套!老子别的没有,骨头还是硬的!”
“好哇,来人——”
“请大老爷稍等一等,”云染道:“我再问他一个问题,可以吗?”
罕额吉忍下气,点头。
“我问你,上次在缳都,为什么要强迫郁县令的两个女儿,你与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哦,”大鹏□□地笑:“我与她们无仇无恨。”
“既无仇恨,为何要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那次是冲她们老子去的,本来也不是我要打劫,是帮的一个兄弟。”
“说清楚。”
“既提起头儿来了,我自然讲清楚,两位大老爷也评评理,看我们该不该帮我们那兄弟。”
云染与罕额吉对视一眼,嗬,还让他们评起理来。
“本来在缳都一带干活的是我们另一个绰号老枭的哥们,他可是个好汉,在江湖上也很发了些财,弟兄们有甚么缓急几千几百的他都肯帮助,地方上甚么不平的事找到他没有不出力的,就整个郡县,贫苦百姓靠他吃饭的也很不少,所以他有事,我们当然要帮他。
“有一天,他在寨边上一个堂子里嫖,不想这个堂姐儿的老子是他杀的,他却不晓得这窑姐儿蓄志报仇,想法子把他灌醉了,拿绳子把他周身密密的捆紧,报了县里去收监。老枭当然要想办法出来,只是软做硬做主意一时拿不定。这时候另一个兄弟托信告诉他,县衙里有个师爷,是姓郁的一个宠妾的爹,平日称小丈人的,说话最灵,大老爷最信服他,这条路可以走得。老枭想既有路可走,到底比硬做平稳些,就托人找了这位小丈人说合。
“说合结果是送了那郁大老爷一万银子,又送了小丈人三千,姓郁的一口保定他没事,老枭想就是办个甚么轻些的罪名也不要紧,哪里料到这姓郁的,收了银子,却仍旧把他给悄悄的杀了!”
说到这儿,他怒气难平,胸膛剧烈的起伏:“两位大老爷!说到我这位兄弟,杀人、放火、盗官、劫署做的事也不少,杀呢,那是你们王法说要做的,我们小民抱怨没用,只是这一万几千银子可花的冤枉,而且耽误了他别的主意——况且姓郁的王八羔子,实在说话不算话!”
他喘一口气:“这种债是必要讨的,凡听说的兄弟无不愤愤,相约了起来,我们打听到他那天在群裾定了房,所以拥了去,谁知他命不该死,被他躲过,既然债主儿找不着,他一双女儿偏偏在,算点利钱是应该的,哼,那两个妇人倒是一身好皮肉,让咱们几十多个弟兄一个一个的尽情消受,也就留了她们一条命。”
罕额吉听他说得不堪,喝道:“人家闺女是千金小姐,不要胡说!”
大鹏哈哈大笑:“我大鹏做了二十多年的强盗,生平从没有说过一句谎话,睡的人家媳妇不少,使的人家银钱也不少,却都是明明白白来的,不像你们这班做官的,阴谋诡计,倚势撞骗,弄了人家的钱财,说出的话却像放屁!只管叫姓郁的等着,我没能给老枭报仇,还有别的兄弟会找他!不过他的女儿被人干烂了,哈哈,我也算帮老枭出了口恶气,他要装幌子瞒着人,看他瞒不瞒得下去!”
罕额吉听得直皱眉,扔下火签:“给我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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