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迟迟归

第8章


  说完就去了房间换衣服。
  Leif吃惊,他大中午连饭都不吃,急冲冲跑出去就为这事儿?看他这样子,不仅没解决事儿还带着一肚子气回来。想起上回他让弄的什么演出VIP座儿,再结合今天这事儿,leif越发想知道那姑娘是何方神圣了。
  再说那头,冯殊阮打车回家也是为了换衣服。刚踏进家门,冯丁垣便热情招呼:“回来啦?”
  她应了一声,便换了鞋准备上楼,经过客厅时,冯丁垣很随意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架起垮到鼻梁下方的老花镜,看清楚了便匆忙叫住她:“阮阮啊?”
  她回头,冯丁垣语重心长:“你们年轻人讲究时尚,但也不能太过了,看看你那裙子,什么样儿,一口子开这么长。”
  她攥了攥开缝儿的侧边,虽尴尬却淡定地说:“本来没这么长,不小心划了一道,开线了。”
  冯丁垣了然,遂点点头由她去。
  她行至衣柜前,脱了裙子,蹬掉高跟鞋,从柜里拿了件单色半袖。白绒地毯后方是面穿衣镜,将好反射出她的背影,似柔荑般曲线绵软,滑至腰间软成一道弧,是美不可方物。
  她坐在扇形沙发椅换鞋时,落在梳妆台的手机响了,伸了胳膊捞起来,是许小乐打来的,说:“你在哪呢,快过来试礼服。”
  她双脚将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等着啊,正好有事儿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在看吗,让我看到你挥舞的双手好吗
  ☆、第九章
  去的时候,许小乐已从西式换到中式,接待她的美女被累得半残,走在光亮的地砖上,小腿肚直颤。她站在镜前听冯殊阮讲了几句,激动地转身:“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冯殊阮坐在沙发上:“光天化日的,能怎么样。”
  她再回头照镜子:“这人一把年纪了,怎么干这种小屁孩儿才干的事,你不是把他逼急了吧?”
  “什么逼急了,才见过几回。”她说,“什么关系也不是,干这种缺德事,白活这么大岁数。”
  说着,盯住从试衣间出来的刘无双,“诶,你能不能行行好啊,怎么说我也是许小乐朋友,什么乌七八糟的人也引荐。”
  刘无双整了整脖间的领结,脑子里想的是关我屁事,嘴里说的是:“人那本事大了去了,哪需要我引荐,走个捷径而已。”
  许小乐见不得俩人掐,立马跳出来当和事老:“别提他了,反正你也挑明了要结婚,他姜戍年什么都不怕就怕结婚。这人虽然狂了点儿,倒不至于搅散别人家庭,碰了钉子也觉得没意思,自己就回去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啊。”
  刘无双冷哼:“丫挺了解啊,我还以为在你眼里,除了我天下男人都他妈死光了。”
  许小乐也冷哼:“拜您所赐,要不是倒霉摊上个风流未婚夫,我怎会如此了解男人?”
  刘无双还想回什么,手机响了,于是极不爽地拿着手机向外走。许小乐在架子上挑鞋,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冯殊阮:“忘了告你,我结婚那天,何冰寒也会来。”
  冯殊阮顿住。
  她解释:“我可没请他,刘家请的,都是场面上的人,不请不合适。”
  她想了想:“不要紧,他知道我俩的关系,还不一定来。”
  “快拉倒吧。”许小乐说,“你去中东这几年,人想见你想疯了,好不容易逮着一机会,能错过?”
  她又想了想:“那我不去了。”
  “丫的,说什么混话呢,敢不去试试?别忘了小时候玩泥巴那会儿,你就答应过要送我出嫁的。”
  她握着咖啡杯,抻开长腿半卧在沙发上,半天都没接话。
  许小乐转头看着她:“你也甭担心,那天人多,他没机会接近你,丫敢过来我就叫人抽他,抽不死丫的。”
  她斜眼:“那可是你的婚礼,真闹开你乐意?”
  “这有什么。”她脱了鞋,向外张望,“反正都是闹,瞎闹闹有气氛呗。”说着,掀了布帘往外走,一边絮叨,“个混球刘无双,接个电话接得人影都没了,又是哪个狐狸精打来的。”
  这头冯殊阮算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把姜戍年当一黑芝麻点儿抹得一干二净,那头姜戍年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隔天上班,晨会前一青年捧着封信件进了总裁办公室,上书三个宋体字:辞职信。这小青年是前段儿leif调动人脉挖过来的计算机天才,叫单磊。
  他敲门进去时,姜戍年正坐在桌前看材料,角落是刚浇过水的绿植,身后挂了幅无字八骏图。不等他出声,他便抬了头,右手端起水,边喝边看了他一眼。
  单磊双手呈上,将辞职信摊出来,一个字儿也不说。他看着他,心中了然,不动声色地继续看材料,说:“这样就辞职,白给你那么高工资。”
  他惊讶,犹豫片刻:“可他们说,照惯例你会开除我。”
  姜戍年笑:“你听我的还是听他们的?”
  他顿了顿,伸手抽回信件,想了想,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儿。”
  姜戍年点点头,算是应允。其实这单磊为的是昨儿昆仑饭店偶遇的事儿,他家是祖传书本网,爸爸辈儿倍儿争气,任高校校长后便一路被提拔,连带一家人都官运亨通,为他趋之若鹜的姑娘也不在少数。昨儿和冯殊阮见面,他本来兴趣缺缺,后见姑娘漂亮有气质,便有意发展下去,怎料将出门却碰上顶头上司,察觉俩人气氛微妙,他便知此事不妥,回公司后又打听了打听,犹豫再三才敲了这封辞职信。
  单磊想的是,与其等姜戍年借用各种名目开除他,不如他主动离开,倒显得识趣。他想的也没错,像姜戍年这种遍地采花儿的主,和下属看上同一女人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当时那倒霉蛋的确被开除了,却不是因为女人。他姜戍年要是动不动就因为女人做决定,这公司早破产了。那些所谓的惯例,显然是误解。
  单磊捏着辞职信走出办公室,又碰上赶巧往里走的leif。
  leif拦住他:“怎么回事儿,听说你要辞职?”
  他扬了扬手里的信:“撤了。”
  Leif压低嗓子又问:“那姑娘是谁?”
  单磊看他一眼,故意卖关子:“你问老总去。”
  leif瞪他一眼,推门走了进去,手里拿着封请柬,往他桌上一搁:“秘书处刚收的,刘无双婚礼,下周三,紫玉山庄。”他往沙发上一坐,“我叫他们送礼过去,咱去不了,下周三西湖有个会。”
  “那会你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敛了眉,撂了一文件,“这翻译哪儿请的,这么点儿东西也译不好,想不想干了?”
  Leif拿起来看了看,是最新意大利广告软文:“人写了一个月,拿给意大利那边研究一星期,退了三次稿,重写十八遍,为的就是不让你发火,那头都没问题了,你还生什么气。”
  见他不耐地掏出支烟,又问:“西湖那头真不去了?”
  “不去了。”
  那会儿距许小乐和刘无双的婚礼还有一礼拜,就这短短一礼拜冯家发生了一大事儿,原是冯丁垣突发重病住院了。那天冯殊阮陪许小乐订好礼服后回家,冯丁垣还以为她和约会的单磊有进展,晚饭时还多问了几句,他面色红润看上去很健康,哪知临睡前洗澡,却栽倒在浴室,这一倒竟到了第三天的上午才醒过来。
  冯殊阮这才知道,原来他的肝脏真有问题,于此便熬更守夜候着。冯丁垣威望有人缘,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倒比往常健康时应酬还多,花篮都摆到走廊里了。人气旺了,他心情也好,加上医生的照料,渐渐恢复许多,便吵吵着要回家,但冯沐川不让,原是他实际病重,连医生都摸不准什么时候会出状况。
  夜里安静,无人打扰。冯沐川这天接了冯殊阮的班,待在医院守着他爸,因冯沐川寡言少语,多年来父子俩都不怎么交流,眼下待着便只是待着,都不知道聊什么。
  他削苹果时,冯丁垣却先开了口,问:“听说你生意越做越大,美国又开了两家分公司?”
  冯沐川淡淡地应了一声,专心致志削苹果。
  冯丁垣盯着他,他面色沉静,不苟言笑。其实冯沐川一点儿不像他这个父亲,他隐藏太深,思维缜密,总习惯谋划好一切事情。关于生意上的一些动静,冯丁垣有所耳闻,且猜到七八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冯沐川想些什么,他大致还是清楚的。
  “这底子,是你小叔的,小叔不在了就是阮阮的。以前她年纪小不懂事,我们替她管,现在她大了,该分清的还是得分清楚。”
  冯沐川将削好最后一刀,笑着把苹果递给他:“您这话什么意思,我能吞了她的财产不成?”
  “我当然不是这意思。”冯丁垣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身外之物早就不分你我,但有些东西毕竟不是咱们的,得讲究个物归原主,哪怕明知她不会收回这些,该履行的程序也当履行不是?”
  冯沐川看着他,扬起个意味声长的笑:“这么多年,我也没帮她少赚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着,拿起杯子喝口水,“不过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冯丁垣点点头,没再多说,虽知道他这个儿子城府深,但他却很孝顺,凭着这份孝顺,也理当不会对冯殊阮怎么样吧。
  转眼到了下周三,许小乐结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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