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大传

第五十七章 廷争


朝会是刘邦进行决策国家大计方针之时,最为盛大和重要的朝廷议事会议。因此以丞相领衔的朝廷三公,会在此时坐而论道国家大事,待决策确定之后自有中央政府的九卿自上而下至郡守县令而执行。
    初汉帝国的中央分工很明确。皇帝是国家元首,丞相是政府首脑,九卿是政府部长。丞相三公,丞相管行政,太尉管军事,御史大夫管监察,只是行政上御史大夫是丞相的副手。三权分列。九卿和九寺则官职和官署同名,其职责呢,太常:负责宗庙礼仪和皇家祭祀;光禄勋:负责宫殿大门和宫中宿卫;卫尉:负责宫城屯兵;太仆:负责皇宫车马和皇帝出行;廷尉:负责刑律;大鸿胪:负责外交蛮邦事务:宗正:协调负责皇亲国戚事务;大司农:负责国家经济;少府:负责用作皇帝私房钱的征收税赋,以及皇帝饮食起居、医疗保健、文化娱乐;中尉:负责京城保卫。
    这九卿里,卫尉是近卫军司令、太仆是马车夫,太常、宗正和少府则是分工不同却都是皇帝的大管家。唯有大司农、大鸿胪、廷尉、中尉才算是萧何掌管的政府里的部长。
    萧何原本是在刘邦的批准之下修建的未央宫,如今却被刘邦绵里藏针地羞辱一番后,耗费天下财力之后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他回转头,看了一眼,大司农卢照。作为主管国家经济的大司农当然明白要让刘邦了解目前政府的困难,再加上萧何丞相有意无意的鼓励,卢照也出地列班道:陛下总帅雄俊,三军然后西灭秦,五年东克项羽,即皇帝大位,只是如今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户籍在册者已有十分之三已踪灭,国家税赋难以征齐,只有先将功勋列侯原需封赏还裁撤一二,还望陛下定夺。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立刻对着大司农闹闹哄哄起来。这些携家带口、自己提着脑袋为刘邦打江山的功勋就是为了这万户、千户、百户之候,如今这大司农要裁撤他们十分之三户口,那就意味着原本刘邦给他们承诺的封赏立刻又得削减十分之三,心中又怎愿意。倒是食朝廷俸禄的官员,对大司农的提议非常满意,这样他们的俸禄就能保证了。
    大司农就这一个提议,立即就将大殿众臣分为两派,功勋派是冲着卢照怒气冲天,食君禄的大臣派对卢照连连颌首。刘邦坐在大殿之上,一下子就难坐住了。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自己给予众臣的承诺不能不兑现,可是以目前的国家经济确实很难兑现,他其实心里最清楚:做为管自己私房钱的少府,早已禀报都城长安一带的税赋都已经很难征齐。
    在宝座上的刘邦还真的如坐针毡了,这样的朝局,既不能斥责大司农,因为大司农是为帝国而裁撤功勋列侯封赏,同时就更不能斥责眼下大殿下的吵吵闹闹,因为这些陪着自己打下江山原本和自己身份一样同是编户,如今他为皇帝,众人是臣下,又怎好得罪。
    急出一身汗的刘邦,心道:只好先用诏书来确定承诺了,好让这些粗汉莫在呱噪。他清了清嗓子,笑了笑道:大司农也太杞人忧天了,朕与众卿马上得天下,战乱方息,自然是人口减少,但朕今日就发下诏令,以确保列侯功勋食禄待天下恢复生息之后,只增不减。
    刘邦立即叫诏书令上殿,下了一道诏书:朕对列侯公卿封赏如黄河之绵长、泰山之牢固,大汉江山如天长永存,众卿苗裔也享此位禄。此诏令制成丹书赐予众卿,日后可见朕之信诺。
    功勋派一听刘邦此言,心道:即使自己现下稍作裁减,但自己的后代世袭罔替荫封安享原有位禄,那也是值了。这才安静下来,不闹腾了。
    其实刘邦死后,吕后执政,就有不少功勋因为这样那样的过错,国除。国除,即为列侯的封地被取消。到刘邦的孙子汉景帝之时,基本上所有功勋的封地都被取消了。封地取消,自然原来封地上的税赋就成为皇家或者中央政府的了。刘邦还是不过用诏书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建信候刘敬因为深受刘邦的知遇之恩,如今在殿下见到刘邦受百官胁迫如此窘迫,自己便在心中想着如何为刘邦和皇家争取利益。思定一条策谋之后,便站出班来道:微臣有一条陈要启奏陛下。
    众人一看是新受宠的娄敬,有些不屑于顾,心道:不过是个为刘邦出使匈奴有点小功出身齐国的辩士,能让其登堂入殿就够不错了,还要大庭之下建言,真搞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什么东西。
    萧何一见是尖嘴猴腮并且还常常耿直不懂礼数冲撞过自己的娄敬,便心生恼怒。他是百官之首,对娄敬这样又非功勋的列侯自是可约束管教,所以扭转头冲着娄敬怒斥道:娄敬,这是朝会,你这初封列侯,不过列席而已,哪里有什么资格说东道西。
    娄敬被萧何这么一训斥,只好红着脸不敢往下说了。
    自北地出征匈奴一役,刘邦知道娄敬是完全忠诚与自己的,建言也应该是为自己考虑和打算。却被萧何无理打断,也不禁恼怒起来,他实在按不住火气,便对萧何大声道:萧丞相,你是百官之首,朕封侯的诏令都是你副署过的,难道你没见到朕已封娄敬为建信候,赐姓与刘了吗?还一口一个娄敬,难道无视朕之诏令吗?
    萧何一听,忙躬身鞠首道:臣不敢。臣只是。。。。。。
    刘邦也不理会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萧何,对娄敬和言道:建信候,你有话就与朕道来,莫有什么顾忌。萧何面沉似水,一声不吭。
    娄敬忙道:启禀陛下,方才大司农所言甚是,因经年战乱,大都名城确实是人口锐减了十之二三,只是若仅仅用裁撤赋税用度之法,那天子所居之处、诸侯朝拜之地的长安岂非也是如此,臣以为,长安乃四海归心之地,万万不可也应行此法。非但不能裁撤还需按旧秦之时人头赋税征集。
    大司农卢照冷笑了一下,冲着娄敬道:建信候,你难道不知这长安曾被项羽涂炭数月,若不是丞相几经修复经营,早已破碎不堪,只是原地百姓大都早已逃离故土,赋税如何能按旧秦时人头征集。难道建信候能撒豆成民,为我大汉征税?
    殿堂之上,顿时一阵哄笑,笑这个娄敬为刘邦出个只是空想毫不切实际的点子。
    娄敬站在那里,并不羞惭,似是已胸有成竹。
    刘邦心里道:娄敬倒是一番好意,增加长安的赋税,等于就是为自己和皇家增加充实钱袋子,同时也可使长安能真正成为首善之都,无论诸侯还是蛮夷莫不仰视。只是眼下的长安城虽有千里沃田却早已荒废,如何增加税赋呢?
    刘邦也笑笑道:建信候,你若有何高招,快快道来。
    娄敬道:臣的拙计便是:迁徙,将海内豪族大室赐予田地尽数迁到长安来住。
    娄敬此言一出,便又如同炸开了锅了一样。已经列土分封的功勋派本来就被减少赋税已不乐意了,若还要从自己的封地上再迁走大户,那就意味着税赋又减一半;食君禄的大臣特别是管理各郡县的中央政府官员虽然对自己的切身利益无何损伤,但是如果人口大规模的迁徙,这件繁杂而风险极大而且还得罪众多功勋的工作必会落到自己头上,完全地吃力不讨好,因此也是一百个不情愿。只有刘邦的皇亲和吕后的外戚,因为迁徙对长安有大大的好处,他们的家族也大都在长安城里居住,因此对于娄敬之策,又立即分成赞成派和反对派,双方大声争论起来。
    什方候雍齿更是直接跳出来怒骂娄敬。这雍齿原本是和刘邦一起在芒砀山一同起事的老兄弟,但是两人关系极差,还数次羞辱过刘邦,反抗暴秦的过程中,还曾脱离过刘邦的队伍,只是后来又联合在一起与项羽争夺天下,所以刘邦心中也是深恨雍齿。但是雍齿毕竟也战功卓著。此外,汉六年,刘邦第一次分封20位列侯之时后,其他没有获封的功勋们便凑在一起秘密谋事。还是留候张良忙告诉刘邦,还没有获封的功勋们可能要造反了。这可是让刘邦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张良出了一个主意,说现在可以先分封一下雍齿,因为雍齿与陛下关系最为紧张交恶,若陛下将雍齿都分封了,其他人必想既然雍齿都能有封邑那众人一定都会有封,自然会心安,也就不会闹事了。刘邦依张良之言,果然大家都平静下来耐心等待分封。所以这个雍齿也无形中帮助刘邦打造自己胸怀四海、不计前嫌的大度形象。也正因为如此,雍齿也就无所顾忌、屡屡犯上,而刘邦呢,也只好咬牙忍着。
    这一次,雍齿见又是裁减封地赋税,又是迁徙封地大户。恼怒异常,也不管刘邦还在大殿之上端坐。冲着娄敬怒骂:娄敬,你不过是个花言巧语的辩士,如今让你站在这长乐大殿,已算是陛下酬谢你出使匈奴这点微末之功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鼓噪陛下进行天下迁徙,这是动摇国本之举,岂不见那前朝暴秦就是强征天下良民奔赴咸阳骊山才导致天下撼动,民怨积发而一发不可收拾,那陈涉振臂一呼便使暴秦山崩地裂。如今你这娄敬为媚上邀宠,竟出此混账之策,可恶之至。
    说得吐沫横飞的雍齿,又向殿上的刘邦深施一礼,道:陛下,我朝方兴,战事方平,本应固本养息,而这娄敬因是原来六国齐地遗民,一心想恢复齐国因而有意向陛下献此使江山崩坏,天下大乱之策,好待天下机变之后有机可趁恢复前六国之状。此等要坏陛下江山社稷的阴险卑劣行径,理应受车裂之刑,以儆效尤。
    这雍齿的政治手腕也是够毒辣,指责娄敬的这一番言论,堪称诛心之举,就是要置娄敬与死地了。
    刘邦虽然不会听信娄敬是要恢复六国而出这迁天下大户与长安的阴谋之策,但是雍齿说的旧秦因为征天下良民到咸阳修骊山陵墓而导致的天下大乱,确是如此。自己曾身在其中,更是深有感受,这样大的迁徙,必然是使被迁者从此远离家园,民情沸腾、民怨积深一旦爆发,那后果自是相当可怕的。
    殿下的大部分功勋本来就不情愿搞什么大迁徙,雍齿这么一说,更是大加赞赏雍齿说得对,同时更对娄敬连责骂。功勋列侯排在首位的萧何,微闭着双眼,站在那里并没有表态,其实他心中也是反感搞什么迁徙。因为迁徙大户,一来会触动自己家族的利益,二来这等劳神之事十之八九也会交由自己总领督办,干系重大,因此也是非常不悦,但是他现在就是不说话,有意让其他功勋们吵闹最好,待到刘邦无奈否定娄敬此策之后,他再来率领群臣收拾局面,打击娄敬。
    淮阴侯韩信,曾经横扫过齐地,做过齐王,垓下之围将那项羽逼得乌江自刎之后,又被刘邦改封至项羽的老家,民风彪悍的楚地去做楚王,他最清楚这些原先六国的巨室势力强大,盘根错节,若久在地方必会勾连政府,轻者横行乡里,重者意欲复国也犹未可知。他也明白,作为自己曾经的部属娄敬殿下所献之策,看似眼下有些冒险,但从长远来看确实是一个一石二鸟的高策。但是自被刘邦在云梦以欲谋反之罪捉回长安,又无什么谋反实据,只得贬为淮阴侯之后,就对刘邦满怀愤懑之情,杜门不出。即使是在去年,匈奴侵袭北地,因为他也曾在赵地帮助赵王张耳夺回故土,对赵地再熟悉不过,本是最合适的领兵人选,但当刘邦想让他再次领兵出山,他却毅然拒绝,以一种彻底不再合作的方式向刘邦发泄着心中的强烈不满。今天,看着朝会乱哄哄、抱怨不止,刘邦甚至可能都会出丑的局面。也就事不关己而且还有些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心态在里面。别人都在面红脸热的争论,他却偷偷笑了起来。
    张良的表现是沉默寡言,其实他也认为娄敬的迁徙之策是对的,但是涉及众多功勋派的利益,特别是这些功勋大多是出生入死的武将,一旦群情激发,冲动之下意想不到的事情很容易发生,所以他认为应该徐缓图之。但自从在晋阳自己擅让樊哙去夺后军兵权之后,刘邦对他也不似从前那般信任,他自己呢,也早有远离中枢追随赤松子学道之心,因而不愿再为这朝堂上的利益纠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机智、练达的陈平也是一言不发。他何尝不知娄敬的迁徙之策是高论,但是他刚获封万户之候,这若行迁徙之策自己的封地曲逆少不得也在其中,利益也是大受损失。但是他不能在刘邦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反对,因为娄敬这冒天下之大不违触动众人利益的做法,是为了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皇帝刘邦。他若反对,便是得罪了刘邦,因此不能。他只有盼望着大家都反对,同时此事执行起来又确有难度,刘邦最终选择暂且做罢,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坐在大殿之上的刘邦,看着殿下这些或群情汹汹有的都要摩拳擦掌准备撕打起来,或沉默寡言或无动于衷的众臣,心中既悲凉又愤怒,平日里这些无时不刻不将忠诚二字挂在嘴上的大臣们,一旦触及自己的利益便是如此表现,即使自己坐在他们面前,也不顾脸面更不问君臣之间的尊卑了。
    他强压住怒气,尽量用平稳的口气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刘邦一开口,大家稍微收敛了点自己的行为。不过还是在吵吵不已,只是将声音略微压低了一点。
    刘邦见雍齿还在那揪起瘦小枯干的娄敬衣领,连推带拽,要将其撵出殿外,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雍齿,你是不是就为建信候这迁徙之策,要朕现在就把他杀了。
    刘邦这一吼,众臣终于安静下来,雍齿也松开了手,但是还恨恨地看着娄敬。
    刘邦再次平了平内心怒气,缓言对娄敬道:雍齿说你建信候是为了复国才出此这迁徙之策,朕想问你,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娄敬一听,噗通跪伏与地,大声痛哭起来,泪水涟涟,一边泣不成声,一边勉强回答:微臣在晋阳死牢本就该死了,蒙陛下得雪冤情,只为臣出使匈奴回报实情的一点微末之功,便赐姓与刘,还封建信列侯。陛下对微臣的知遇之恩纵让臣死千万次,臣也不会皱一下眉,哪里还会眷恋故国,在微臣的心中,早已没有齐楚赵等六国,有的只是也是唯一的陛下的大汉。什方候刚才所言,让微臣万分委屈,现请陛下速速赐死与微臣,这样也可一死而辩黑白。
    刘邦点了点,过了一会儿道:朕相信你。你站起来好好说话。方才大殿吵嚷一片,你要说的话还没说完,你接着说完。若再胆敢有人打断你的建言,就推出殿外,鞭鞑四十。
    大殿立即变得鸦雀无声了。
    有了刘邦的期许、信任和撑腰,娄敬慢慢恢复了平静,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后道:其实臣献这集四海巨室与长安之策,除了增加长安人口而提高赋税,还有增加长安防卫能力。陛下方从北地而归,当明鉴那匈奴的白羊、楼烦王部落,离长安附近只有七百里,以匈奴矫捷的轻骑一天一夜便可到达关中长安附近,如今增加了人口即是增加了拱卫长安的兵员,一旦匈奴若袭长安,可不依赖与勤王之师,即可抗击。若是封地诸侯有变,也可征集大军向东讨伐。此外原六国巨室强族迁出故土之后,就无法在本地与政府勾连滋扰干事、悄悄壮大图谋不轨,他们只能在长安城里天子脚下接受陛下约束管教,本分仕商。至于什方候因迁徙大族而会蹈旧秦之覆辙,微臣以为不然。我朝自五年开建以来,陛下行宽仁厚世之国策,四海归心,万民仰慕,心甘情愿为陛下驱使牧养,与那暴秦的严苛厉法是天壤之别,再者此次海内迁徙是为关中安乐居住,而非旧秦做苦力修那骊山之陵,虽说从此远离故土或有不舍,但来长安是那长久的安居乐业有何不愿。因此,微臣以为,迁徙之策是加强国之根本而削弱末枝之法,并且以今日汉之天下坚固并无多大风险。可以实施之。
    刘邦听了娄敬这一席迁徙天下大族的有利分析之后,不禁豁然开朗,大声赞叹道:建信候此言正合朕意,甚好。关中稳则天下安,唯有朕的江山千秋万代,众卿也方能福荫后世,享禄无尽啊。
    刘邦这圣语一定,功勋派们虽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又受损失而心疼不已,但也只得无可奈何,心口不一,却还不得不大声称颂刘邦:陛下圣明,臣等鲁钝远不及也。
    虽然这次朝会之后,迁徙的国策已明确定下来,但是拖了三个月也没有实质上的行动起来,刘邦即明白众人言不由衷同意刘邦实行迁徙国策,但是中央政府和各郡县的办事机构,受到封国内列侯找出各种理由百般阻挠,根本就没法执行下去。
    于是刘邦下达了先从自己的庶出长子刘淝的封地旧齐国和自己弟弟刘交封地旧楚国的大族开始将昭氏、屈氏、景氏、怀氏、田氏五族及豪强迁至关中地区,给予优厚的田宅安顿的诏令。
    这一次的朝会,也让刘邦看到,若动利益,自己的这些功勋大臣们并非和自己一条心了,于是他开始听信与吕雉之言:天下由刘氏掌之,吕氏辅之的策略。在自己的刘氏亲族已为齐王、荆王、楚王、代王的情况下,开始重用吕后的亲族掌管长安的军队和宫中宿卫。
    众列侯一见,刘邦已先从自家人那里动手,身在长安的他们,已被吕氏家族牢牢控制在城内而不得脱身,若还迟迟不动,那便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于是也不得不同意让封地内的大族们进行迁徙。关中附近人口迅速激增起来,长安也很快成为人口聚集、百业兴旺的名副其实的大汉国都。刘邦和吕后一族在关中一带的经济、军事实力大大增强。这也为刘邦死后,吕后能够迅速控制住朝局,执掌大权奠定了一个优厚的基础。
    只是这一次的朝会定下的暂时减少功勋列侯封地所得税赋,强征天下大族,包括有强大军事实力的异姓王淮南王京布、梁王彭越也在其中,这极大地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对刘邦不遵守当初共击项羽事成之后,各自封疆裂土不得触犯自己封国内部事务,只尽朝贺和出兵义务的承诺,大为不满。这不满的种子在逐渐发芽,即将引发的内部矛盾也在愈演愈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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