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上风尘.

第67章


  “阿弟,不知者无罪,放了他的了。”拧了拧眉心,以后的日子果真太不安宁。
  “姐,这人的皮相确实不错。”阿弟他摸着下巴继续着他的评说,“身手也不错......啧啧,这衣服是王家南乡坊的,墨玉蚕丝压边,价值不菲......这口软剑这成色,竟是武器榜前十的黎明!!......连靴子都比我的好!!”
  “喂!我说你到底......”
  “姐,这姐夫我认定了!有钱有势有功夫,以后我娶小雪就容易多了。”说完还拍拍我的肩膀,“姐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不会伤害到姐夫的。”
  扔了一枚药丸到白尚岩嘴里,顺便又把他的穴给点了,揪着阿弟的耳朵将他提到屋子里,将母亲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又给他讲明了白尚岩的身份。本以为他会苦恼我的婚事,谁知他来了一句:亲上加亲不更好么?
  好你个头呀!
  阿弟抱着头蹦到了一边,“姐,只要公开你和他的婚事,那些皇子不就不来烦你了么?你这些天躲着清闲,我那边门槛可是快要踏破了,耳朵都要被那些太监的腔调折磨疯了!你弟弟受了这么多罪,你都不知到心疼心疼我。”
  “白尚岩是屋塔的弟弟,屋塔是咱爹的儿,我跟他能结婚么?”我气的随手抓起茶壶扔了过去,热水溅了一地。
  阿弟轻飘飘的飞到了屋檐上,“蒙古的巴扎特王未立妻室,却有两位王子,一位是正宗王室名屋塔,一位是名将之后,收在名下为义子,冠以白姓,以证其父清白。姐,你就这么不想嫁给他么?如果你不嫁他的话,那些阿哥们会继续来这里骚扰的,我会疯的......”
  驿站外几匹骏马飞驰而来,为首的翻身下马快步朝驿站里进,进门就看见白尚岩举着剑满脸杀气腾腾一动不动,明显就是被人点穴了,不禁嘲讽几句“都说蒙古的二王子文武双全,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么?”
  白尚岩撇了一眼,然后完全的无视掉。
  那人也不自讨没趣,径直走到阿鼎房门前就要敲门,却正好碰到了从仟彩房间出来的姐弟俩。仟彩直接扶着额头进屋打开窗户走了,顺手推了阿鼎一把,让他去应付。那人欣喜的就要进屋与圣女攀交情,连阿鼎这么大的人都直接无视了,直到阿鼎将他拦下来才发现还有这么一个人。“兄弟我......”
  “我不是你兄弟。”
  “我找圣女。”
  “你认错了,她不是圣女。”那人明显愣了一下,趁着那人愣神的时候,阿鼎手在他面前一晃,脑门上一拍,“回家吧,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呢。”说完那人还真骑着马走了。白尚岩看的内心澎湃,一股子后怕,看来这个阿鼎是留足了后手。
  阿鼎慢慢的走过来,面无表情看来白尚岩半天,解开了他的穴道,拳头挥了过去。“这拳是因为你的始乱终弃。苗族虽然不看重这点,但是我看不贯你这种拿女人当挡箭牌的男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姐会缠着你,屋塔那边不会再提这件事情,既然不想娶,就别晃悠在我姐身边。”
  回到房间,阿鼎将纱布取下来,腿已经完好如初,阿痴的药酒确实不一般,他从来都是知道的,可这不一般的药酒,就是治不好仟彩的病。如果药酒对仟彩完全失去效果,那么仟彩的病就是入了膏簧,命不久矣了。
  阿痴的话,能信么??
☆、一四八  你我,从此再无因果
?  阿痴在院子中的桌上沏了七杯茶,茶香悠远,而他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杯中茶叶沉浮不定,如同现在的阿痴,看不出阴晴喜怒。
  七杯茶空了五杯。
  仟彩一身狼狈的带着重伤昏迷的白尚岩来过,那时阿痴正在酒坛前无比认真的兑着酒水。这酒水看起来清澈,可就是这清澈的酒水,将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显现的一清二楚,这场埋伏本是冲着仟彩而来,可仟彩几乎毫发未损,白尚岩却性命垂危。“我知道我活不长久,所以阿痴,我求求你,救救他。”
  之后在桌边,仟彩旧疾复发,倒地不起。“仟彩,我能用什么来救你?”
  竹石带着一身酒气踉踉跄跄的来了,阿痴气定神闲的端起一杯茶给他,竹石也不客气接过来,却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魑魔,她......”
  阿痴起身离开,推开了身后的房门,房门打开后寒气四溢,巨大的冰块摆放在房中,冰块正中正是已经痛苦昏迷的仟彩。“她说她知道她活的不长久,所以求求我,救救白尚岩。”
  竹石笑的凄凉,也有解脱,“我曾想做他的影子,却原来只是自己多情罢了。”曲起食指与中指挖出了双目。两行血泪映衬着那对琉璃珠光芒璀璨。“我本天生盲目,借其至宝看尽三界,如今归还续命,仟彩,从此之后,你我再无因果。”用发带遮住眼眶,化身麒麟直奔昆仑。
  茹娘伸手接过半空中滑落的血泪,悠悠叹息,凤奕鸣捏了捏茹娘另一只手掌,轻抚手背,示意她安心。“小九情劫坎坷,如今也算圆满了一些。她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应该相信她,相信孩子们。”
  阿痴将仟彩放置在药酒中,热腾腾的酒气让山洞保持着恒温,真正的琉璃珠环绕在仟彩身旁,如同两盏灯笼,散发出温柔的光,许久之后,二者合一,落在眉心之上,那里显现出了一个印记,如同出水的红莲,又如展翅的凤凰。那印记显示三次之后仿佛活过来一样,飞出一只凤凰的虚影,在仟彩上方盘旋一圈之后又落在眉心上。
  “注定,你逃不过宿命。”就如同那一位算命先生卜的一卦,他说我的命与一人同根同源,他生我则生,他死我则亡。那人,就是白尚岩。
  出了酒窖,顺着嘤嘤的哭泣声,阿痴看见了九康:眼中悲愤,伤心,难过,泪如雨下,却仰着头倔强的告诉他,我没哭。
  我的父亲古神一族,我的母亲女娲之后,下海,我是海中尊贵的公主,上天,我是各仙的座上宾,我为什么要哭?我没哭,我怎么可能会哭?
  阿痴有些愣神,这样执拗的性子,真的很像一位故人。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定时被沙迷了眼睛,不如进来避避风吧。”
  “哼!昆仑山上的雪莲是我的脚下泥,你这茅草屋又怎么能容得下我?竹石公子温润如玉,谦和高贵,他来过,倒也使你这蓬荜生辉。”
  “你告诉我,她不配,她不配竹石公子为她挖了双目,从此残疾余生。她,凭什么?”
  阿痴看着九康眼中燃烧的怒火,一挥袖将她带离了十里开外。“就凭她是仟彩,就凭,竹石欠她。你问问竹石,他耽误仟彩,多少年!”
  九康眼中的怒火渐渐没了踪影,默默的转身离开。
  竹石总是说她太小,现在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他的生活,她都没有参与。她很聪明,但不等于能把占据他心房的笨蛋挤出来。?
☆、一四九  对不起,阿痴
?  香炉内的一缕青烟飘出,化成人形,挥袖间将屋外本就结实的结界又加了一层规则,短时间内,不准进出。隔着窗户眺望几个山头外的魔君,眼底闪过几缕情绪,终是垂下眉眼,转身离去。
  病榻上的白尚岩昏迷不醒,外伤太重内伤不轻。“尚岩兄,你我摇光池一别,弹指一挥间,已是几千年未见了……”
  “你可是……欠我家九儿……一场大婚呐。”指尖点在白尚岩眉心,一朵盛开的花牡丹勾勒出来,栩栩如生。红光闪烁间,这朵牡丹竟是慢慢收拢,成为花骨朵,如同逆生长一般,这个花骨朵,也是慢慢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啪嗒!”
  一声轻微的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打破了束缚,破茧而出。
  玄冰破裂,九曲连环锁飞出,在半空破碎成粉末,九道绚丽的光散出,奔向四方。昆仑山顶之上,凤凰蒲中忽起了风,风不大,凤凰花摇曳,竟是一朵一朵的随风去了,那一棵充满震撼与妖娆的没有一片绿叶的满是凤凰花的树,尽数成了凤凰花,随风散了……
  “凤凰花……”魑魔站在结界外进不去,伸手接住凤凰花,眼神中竟是少有的悲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低头走路的九康觉得有什么东西东西落在了头上,取下一看,竟是一朵自己从未见过的一朵红艳的花。
  一路跌跌撞撞的竹石走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空中悠远的飘来一阵花香,闻着花香,他似乎看到了凤凰蒲那中,那棵绝世而独立的树,那红艳而傲然的花。
  上河正扶着青吟在岛上观赏美景,忽然上河有些愣神,看着地上落下的几朵红艳怪异的花,喃喃:“凤凰花竟然落了?”天边奔来一道长虹,明昊身未到声先来,“上河,你我有喜酒吃了!”
  茹娘站在天河边,伸手接住风吹来的凤凰花,“我的九儿,是要出嫁了么?”转眼间身边没有了辽阔的天河,昆仑山顶的冰宫雪殿,一片红火喜庆的模样。“夫人,莫非是乐过头了?怎么在这里发起呆来了?”看着丈夫眉目中的喜色和温柔,茹娘不禁有些恍惚,有多少年,她的爱人没有这般舒心过了?
  白尚岩看着满目琳琅的奇珍异品,一朵朵盛开的雪莲在殿內殿外装饰着,桌子上那些说不出名字的水果盖上了喜字,身上合身的喜服,腰间配着极品的羊脂白玉玉带钩。这一切都在他的认知之外,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仟彩,你嫁人了,竹石公子不是要伤心了?”仟彩头戴出嫁的凤冠,白嫩如同葱根的手指捏着口红纸,双唇一抿,唇色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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