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之安沁

第21章


他甚至把冯来之秘密关起来审问,问他知道安沁的多少秘密,可是冯来之的回答只能代表,安沁和冯来之的交集只是一次次的交易。他也无法证明,冯来之就是赵安之或者他的手里藏有另半片的玉。
  都是因为那片玉!黄汝君开始愤恨,如果找到另外半片玉,他就会带着安沁离开黄家远走高飞,再也不受任何人打扰。安沁只能属于他,过去是,现在也是。
  夜幕降临,我坐在窗前吹着风,这里人迹罕至,四周总是静悄悄的,我很少出家门,顶多在院子里走动,天天盼着哥哥来看我,又不想他马上过来。我腿脚上的伤都留了疤,一道道浅浅的痕迹,尽管哥哥以前看到我身上其他的伤口时,就说他不会在乎,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丑。他会不会嫌弃我?
  盼着想着,他就这样出现了!披着风衣,带着悠然的笑意,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气消了!他的气消了!我扑到他怀里,他抱起我颠了颠,吻着我的耳畔道:“胖了点了。”
  “有吗?你不喜欢吗?”我好羞。
  “喜欢!”哥哥额头上的伤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我摸摸他的脸,幸福的天旋地转。
  天旋地转,久违的感觉,在哥哥的怀里,被微微的氤氲热气笼罩,喘息、挣扎、相融、吮吻。方寸之间,便是天地。
  “求你,不要留我一个人。”我哀求,我不能没有哥哥。
  “不会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他握住我的手腕,伸出食指,压住我的手心,我便抓住他的手心,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他每天很早就出门,夜幕降临才回来,我问他我们住在哪里,他说,不是黄家别墅。
  他把我藏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他口中的老夫人不愿见到我。
  有的时候,他也不会来,就派人过来知会我,顺便给我带一些吃的和好看的衣物。他来的时候,我就穿新衣服给他看。
  我从来不出门,我怕走丢再也见不到哥哥,也惧怕门外那个陌生的世界,对我来说,有哥哥,就够了。
  我以为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是,他也就来了两个星期便又不来了,他的工作繁忙我无可知,他又请了新的人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总是一个人呆着,每天唯一的事,就是看那本《三市志》,哥哥这么爱这本书应该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不能参透。晚上睡觉还是睡不好,常常伴着心口的疼痛和噩梦醒来,我常常梦到哥哥还有那个可能是哥哥的人,我分不清他们,他们总是出现在我似曾相识的场景里。这个问题困扰着我,可是天亮睡醒时,我又记不清梦了些什么了,只知道哥哥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或许是因为我太过想念他了。
  因为一个人总是无事扰,我变得嗜睡又贪吃,身体有些发胖,身子也重。上次哥哥来看我时告诉我是我怀孕了。
  那是很奇妙的感觉,我不知这种感觉能够持续多久。自打我的肚子越鼓越高,哥哥便又每晚回来住了一段时间,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抱着我聊天。我想,世人一定想象不到他微笑的样子。
  后来,他又不来了。得而失、失又复得对我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我明白,一切都是我愿意沉溺在这种醉生梦死的安逸里,我从未真正的得到过,说不定哪天,一切就又都失去了。此生此世,我走得终归是毫无意义。
  我站在太阳底下晒太阳,低头看看胸前的玉片,晶莹剔透的发着莹光。另半片玉,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吗?
  院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躲回屋子,透过窗户缝往外看,来人翻墙而入,小心翼翼的靠近屋子。我看清来人便打开了门。
  “你是哥哥派来找我的吗?”
  那人彻底愣住了,从脸上震惊的神情开始,仿佛冻住一般。
  “我知道我比以前胖了很多,那是因为我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我微微一笑,希望来人收起他那震惊的神色。
  “安沁,你听我说,你不懂,这个孩子不能要。”来人捉住我的肩膀,他变得很紧张,捏疼了我。
  “为什么?”我护住肚子,低下头去躲避他的眼神。“我不要……”我害怕他说出的话,害怕他眼神炽热的看着我。直到门外有了汽车停靠的声音,他才松了手。
  是哥哥回来了,他总能察觉到我有了危险。
  “安沁,回屋去,不要听我们说话。”哥哥目光灼灼的等着那个不速之客,手指了指屋门。
  我不安的进屋掩上了门,站在门后听着二人争执。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我会保护好她,不用你操心。”
  “你就不怕她有一天醒过来会恨你吗?”
  “那得等她醒过来时才知道!”
  “你不要心存侥幸了,我能找到这里,董事长也能找到,你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这里,为什么不把她直接送出国呢?”
  “这不关你的事,你快点给我滚!”
  “我母亲在国外,我可以秘密把她送到我母亲那,平平安安的让她生下孩子。”
  “你不走是不是,不想走就永远别走了。”
  我打开门,看到黄汝君拿枪指着冯来之的脑袋。
  “哥哥!”我冲上去抱住枪口,“胎儿面前不要见血!”
  黄汝君终于松了手上的劲。我转头向冯来之大喊:“你快走!”
  冯来之不甘的看了我一眼,还是走了。我心有余悸的紧握着哥哥的手,生怕他再次举起枪来。
  “你很紧张他?”哥哥低头问道,而我的头垂的更低。“你记得他?”没有什么事能逃得过哥哥的眼睛。
  “是,我记起他了。”我松开哥哥的手,转身向屋内走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回轮到黄汝君紧张了,他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对我的宠溺,而是如临大敌那样的紧张。
  “我不光记起他了,也记起所有的事了。失忆前的,以及很久以前的……”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和他摊牌就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
  “什么很久以前的?”他要我把话说清楚。
  我回道:“就是你一直想唤醒我的那部分记忆,被封存在这半片玉里,可惜另外的半片找不到了。对不起,我依旧不是你的人,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
  “你……”黄汝君的手指已经捏的泛白,他在寻找合适的发泄方式,可是他从小就是不屑于发泄自己的愤怒的人,总是让手下的人完成他的杀戮。
  “我没有向你隐瞒什么,我的记忆是怀孕之后才恢复的,你也没来几天不是吗?”我说完,才看到黄汝君的眼神里有了放松的神色。“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会好好生下他的,只求你放我走。”
  黄汝君在我面前站定,揽住我的后颈拉到他的怀里,然后一字一顿的说:“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人。”
  他扯痛了我的头发,他捧住我的脸,俯下身说道:“我走了,别做傻事。”
  他离开时,把屋门锁上了,我站在窗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如当年。果然,碧玉不圆,轮回不止。
  ?
☆、未结的局
?  我该到哪里寻找另外半块玉片?这个问题恐怕永远也轮不到我操心了。
  仅过了两天,我就被黄汝文的手下带走了。
  我想黄汝君一定很后悔没有把我送出国。可惜他不能没有我,这是他的命运,可惜我终究不属于他,这也是他的命运。只是我不明白,时过境迁了几百载,他何苦执着于唤醒我的记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他已经是一方霸主,他还要我何用?
  见到黄老夫人的时候,她没有惊异于我的身形,只是把她鲜红的指甲掐进了我的脸颊,淡淡的说道:“他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两天求我留你一命,我就留你一命。”
  我的心口又开始疼了起来,那是因为他的心在疼。我们的生命就是以这种方式链接的,我能感受到他的点滴的情绪,要是我在他身边,就能化解他的情绪了。
  我被关进一个地窖里,我从来没来过这个地窖,或许是在黄家别墅院内、也可能是在院外,总之我很确定谁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地窖有一个半尺见方的天窗,四面是砖墙,因为潮湿阴暗,有斑斑点点的青苔长在上面。地窖的一角有一堆干柴,挨着干柴放着一堆稻草,因为潮湿的环境散发着奇怪的气味。地窖的另一边是通往地面的建议楼梯。从天窗看出去,同样是青砖的房屋结构。
  我扑了一些稻草在天窗下,便坐了上去,看着天窗外总不会感觉太闷,尽管什么景色都没有,也是一块相对亮堂的地方。天窗外听不到一点人声,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像在海滩遇险的时候那样,黄老夫人定是下了令把我留在那里的。现在她终于能够丢下我了。或许,这就是我此生的葬身之地,同样无人知晓,默默的死去,如同草芥。
  我的身子很重了,算来已经七八个月了。我的腿脚又开始发凉,脊柱也开始刺痛。我意识到,如果不能保暖,再加上吃不饱,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就像黄汝君说得那样,我的命里无子。
  我渐渐躺下来,尽管稻草躺上去不舒服,可是我已经累的坐不住了,我轻抚摸着肚子,祈求那个小家伙坚强点。我依然希望,我的结局能有一点点的改变。
  关于那半块玉,我怀疑过在冯来之手里。可是,梦里的黄汝君和现在的黄汝君是一个人,可是拿走另一半玉的人不是冯来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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