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的爱

我就会提示她，“这是不是至柔的妈妈呢？”
  至柔恍然大悟，“是，是妈妈。”
  我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或许都是徒劳。但还是要这样做，我无法预测未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
  这段时间，我发现至柔不爱穿内衣了。丰满的□□，在薄薄的毛衣下露出了□□。
  “至柔，为什么不穿内衣了，老公禁不住诱惑的。”
  “大坏蛋。内衣坏掉了。”
  “不如买一个新的来吧，我陪你去。”
  “嗯。”至柔又开始犹豫。
  “有我在，至柔怕什么呢？”
  “你会不会丢下我？”
  “不会的，至柔。”
  我带着至柔来到商场，商场人很多，至柔一下子适应不了，一直躲在我身后。
  “至柔，别怕。”我把至柔拉到我怀里。指着衣架上的内衣，让她挑选。
  “您好，给妻子买内衣吗？”店员过来打招呼。
  “对，您看我的妻子穿哪个合适呢？”
  她帮至柔选了一款绣着花边的内衣，非常美丽。
  “不如到试衣间试一下吧。”
  至柔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
  “去吧，至柔。”我说。“老公喜欢坚强的至柔，你可以做到的。”
  我放开至柔的手，“我就在外面等你，加油。”
  至柔走进更衣室的时候，眼睛无助地望着我。我冲她笑着点点头，给予鼓励。
  至柔出来的时候，我悄悄躲在了隔壁。我想知道如果没有了我，至柔会是什么样子。我甚至想过，如果没有我，至柔会不会好起来呢。
  至柔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内衣，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找不到我的影子，至柔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店员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至柔一句话也不说，她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每一个可能是我的人。
  如果我不出现，至柔会一直这样伤心的等下去吧。我的傻妻子，为什么为了我，连自己都不顾了呢？
  看着被大家团团围住的至柔，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冲进人群里，抱住至柔。
  “至柔，你在找我吧。我来了。”
  “老公。”至柔抱着我大哭起来，“老公，呜呜，你去哪里了？”
  “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老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至柔，不要这样。”
  “呜呜，我以为老公再也不要我了。”
  “不会的，至柔，不会的。”
  至柔在我怀里泣不成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待至柔了。这样对待至柔，不知道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痛。我是多么的残忍，总希望去改变至柔，却没有想到怎样更好的保护至柔。
  倘若爱一个人，就不应该强求她做任何事，不是吗？
  回家的路上，至柔的心情缓和了许多。我们站在木桥上，静静地望着桥下湍急的流水。
  “至柔，假如有来世，你会不会爱我？”我说。
  “会。”
  “可是，如果爱上我，你会得一种病。你会失去自己的亲人，失去自己，失去整个世界。”
  “我依然会，阿川。”
  “那不是病，那是对你深深的爱。”
  “是爱？”
  “嗯，只有爱才会让人义无反顾的去追求。”
  “可是这样的爱，让你失去了快乐，让你失去了太多。”
  “我也得到了很多，很多爱。”至柔看着我的眼睛，“老公，我不知道我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但如果我的病给你带来了伤害，对不起。”
  “你对我做的，是给了我全部的爱。”
  “可是我忘记了我们相爱的过程。”
  “只要你愿意听，我会每天都讲给你听。你能够记住现在的我，我已经很幸福，真的。”
  “老公不能够嫌我烦哦。”
  “至柔，从现在开始，我只想爱你，再也不会在逼你做任何事情了。”
  “嗯，老公，我也会听话，不再让你替我担心了。”
  我抱着怀里的至柔，心里想着要和至柔这样一直相爱下去，直到白首。
  我决定给至柔幸福，一辈子的幸福。
  
  在亲人的祝福声中，我和至柔在自己的家中补办了一场婚礼。
  那一天，至柔穿着白色的婚纱，成了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虽然在举行婚礼的前一秒，我还在提醒她，记住自己的名字是至柔。但是能娶到至柔，是我一生的幸福。
  至柔知道要和我举行婚礼，表现的异常镇定。在爸爸的臂弯里，款款地向我走来。我牵起她的手，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至柔的眼里浸满了泪水，深情地望着我。
  我握住至柔的手，哽咽着问她，“至柔，不管世界怎样改变，我们都不会分离，好吗？”
  “嗯，我答应你。不管世界怎么改变，我和老公都不分开。”
  望着美丽的至柔，我多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我们就这样彼此守望，直到老去。
  虽然至柔或许明天就会忘记这一切，但我要好好珍惜这一天，并把它保存好，每一天都讲给至柔听。
  婚后，我在接近城市的别墅群，找到了修剪草坪的工作。每天骑着电动车去工作。
  工作的事情，我已经和至柔商量好了。
  “至柔，我们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好吗？”
  “好，一辈子都要在这里。”
  “嗯，这就是我们永远的家了。”
  “嗯。”
  “可是，如果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的话，我要找一份工作才行。”
  “找工作？”
  “对，以后如果有宝宝了，我们才能照顾他。”
  “哦。”
  “所以，你要每天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好吗？”
  “哦，好啊。”
  为了不让至柔因为想我而伤心，我录了很多带子，又我把我们的故事写在纸条上，让至柔看。
  每一天，至柔都从认识自己开始，然后了解我们的故事，想我的时候看看录像。这便是她一天的工作。
  虽然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但对她来说，每一天都是新的一页。所以，她每天提出的问题总能有新的花样。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至柔还在研究我们的故事。
  “至柔，在看什么？”
  “我们的故事。”
  “呵呵，想起什么没有？”
  “没有，老公，你以前一定是个害羞的孩子，总是躲着至柔。”
  “嗯，老公以前很不自信呢。”
  “那至柔以前是不是很孤傲。”
  “没有，很和善呢。”
  “那为什么要等那么长时间，两个人才说话呢。”
  “怪我呢，呵呵。”
  “是不是至柔也没有自信？”
  “不是啦，是我的原因啦。”
  “嗯，老公真傻。”
  “呵呵。这大概就是至柔喜欢我的原因吧。”
  “哇，老公的脸上好脏啊，我来帮你擦擦脸。”
  至柔跑进卫生间，在水里拧了几把毛巾，出来给我擦脸。
  “我自己来吧，至柔。”
  “不好，老公忙了一天辛苦了。回家要好好放松一下。”
  “嗯，听老婆的。”
  “老公今天想吃什么，我来做吧。”
  “至柔想吃什么呢？”
  “想吃鱼。”
  “这是你的想法吗？”
  “嗯。”
  “太好啦，至柔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那你以前应该很喜欢吃鱼的吧。”
  “不知道，就是想吃了。”
  “好吧，我们去买条鱼回来。”
  那天我们做的酸辣鱼，从那天开始，至柔变得爱吃起来。每天下班后，都要我带草莓味道的甜甜圈回家。
  每天，只要我喊甜甜圈来了，至柔就两眼发光地扑过来。抱着一桶甜甜圈坐在房檐下，高兴地吃起来。
  “至柔，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为什么喜欢吃甜甜圈呢？”
  “没有，老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想吃东西。”
  至柔每天仍然需要我提醒，才知道自己的名字。除了爱吃以外，没有其他异常。我想这一定是好的信号，它在提醒至柔要想到自己。从吃开始，也不错。
  晚上，至柔仍然喜欢抱着我，可是不太愿意让我走进她的身体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当我把至柔的这些变化告诉岳母的时候。岳母反而高兴起来，她说至柔或许怀孕了。
  我不敢相信，难道至柔真的有宝宝了吗？是宝宝的力量在唤醒沉睡的至柔吗？我不禁欣喜，或许宝宝能给至柔带来希望。
  院子里的小黄瓜已经开起了黄花，向日葵也长出了圆脸盘。仙草被至柔移植到花盆里，每天浇水呵护。
  周末我带着至柔到医院检查，至柔竟然真的有了宝宝。
  我兴奋地抱着至柔，在医院的大树下面旋转起来。
  “至柔，我们有孩子了。”
  “啊，老公，快放下来。”至柔一个劲儿地大叫。
  我放下至柔，发现至柔竟然没有太过惊喜，便质问她。
  “至柔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至柔摇摇头。不过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在骗我。
  “至柔骗人的话，会很容易发现的哦。”
  “呵呵，我也不确定。好像身体里有个小生命，在跟我说话一样。”
  “在跟你说什么呢。我想宝宝一定想让自己的妈妈，恢复以前的记忆吧。”
  “嗯。”至柔点点头。
  “所以，为了宝宝至柔也要好起来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