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仙侠传之蝰引前传

我看这黑蛇起初一身纨绔打扮，但现在看来心机也是颇深。
  “我既然来找姑娘，自然是有□□成的把握。姑娘可曾听说过龙国最近出了什么事？”
  “你指什么事？”
  “最近龙国有一个通缉的要犯逃到了蛇谷，有传闻他还将取道蝰引海道去人境。只要能捉到他就能有重赏，现在这个消息知道的人还不多。”黑蛇神神秘秘的说。
  “哦，是吗？我没有听说过。”
  “据传此人先是偷了水晶宫里去世老龙王王冠上的龙珠，又拐走了蛇国大祭司的两个女儿，现在正要逃向人境。龙蛇两国都在重金通缉他。如果能找到他，不仅能得到两国的封赏，大祭司还另有重赏……”
  我不得不承认民间智慧的强大，这编的还真是挺有鼻子有眼的。
  “姑娘请看，”他拿出一个卷轴，里面是诏会蝰引海道各个稽查点的公文，上面画着蟠衍的画像。更让我没有预料的是，这份诏书上上不仅有蟠衍的画像，还赫然画着我和灵墨的样貌。这个诏书上的文字跟我在敖锐那里看到的那个完全不一样，将蟠衍描写成偷香窃玉的大盗，还添油加醋的写了不少关于我和灵墨被拐走的细节。
  我看着差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难怪这厮这么有把握我能帮得了他。“这个画像你是哪里得到的？”我问
  “这是从龙国的传信使那里拿得到的。”他表情为难的说，
  “是偷来的把。你的这一身贵公子行头也是从那个人那里偷来的吧？” 
  他点点头，“姑娘这你也看出来了。”
  他偷了龙国信使的传信以后看到有利可图，打算自己蝰引海道上查找蟠衍。与我遇见以后发现就凭他自己要拿下我并不容易，干脆做个人情将文书给我，也顺势向我讨个人情。可是不管怎么说，也幸亏他偷走了龙国的传信使的公文，不然缉拿蟠衍的公告和我们的画像不日就将被传到每一个稽查点，那样我们大概走出龙国商站就会被抓了。
  我叹了口气，伸手写了一张飞书令给他，“这封公文你留在这里。你拿着这个去蛇谷吧，把他交给蛇谷山防的守将，他会为你在蛇谷谋得一个身份。”蛇谷山防守将是我的堂哥，他看到我的手书自然会做安排，这黑蛇诡诈奸滑，让他去山防做一个下层的劳役，有士官管束，也免惹是生非。
  黑蛇千恩万谢的接过飞书离开。
  我却倍感烦躁。好一个敖锐，他居然如此阴阳两张脸孔，这样的设计我！ 
  ----------------------------------------------------------------------------------------------------------------
  夜半更声刚过，一驾马车驶进商站门口。掌柜亲自来敲我的门，“客官，您等的人来了。”我急忙下楼，看到正是灵墨立在马车前。
  “上楼再说吧，”掌柜为我们点了一盏灯，
  蟠衍也从车上跳下，紧跟在我们身后。掌柜吩咐伙计将我们随行物品从车上卸下，谨慎的望望四周，然后锁上了门。
  我们径直回到了我的房间中，“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一位红姑姑派人在路上拦下我们来了。”灵墨回答。
  “哦，这样啊”，接着，我将在尚宾阁与敖锐的谈话、以及遇见黑蛇与永州人的事一一讲给灵墨她们。
  “你确定所有的信息都被拦下了吗？”蟠衍问，
  “按照惯例，这样的公文会由传信使传达，各稽查站抄摹发布，等传令使发现异常转回龙国重新取文书的话，差不多前后还需要三天的时间，我们可以早做打算。”灵墨回答。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敖锐一方面发布密令让三界的秘密革杀，又要传出这个公告文书让我们暴露在蝰引海道中？”敖锐怎样都让人看不透是我最焦虑的所在。
  “也许不是敖锐。”蟠衍说，“黑蛇不是上三族中人，凭他的修行未必能看得破伪装。敖锐的密诏是秘密进行，但如果一旦我们的信息暴露在蝰引海道，我们将受到更广范更密集的追捕，到时候天罗地网逃脱的可能性更小了。如果那样，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是南鲛。”灵墨用手按按额头说。
  “对，应该是南鲛。”我点点头，“敖锐自己牵扯其中，即使被迫颁布密诏，却实际主张密查此事，断然不会是他授意将此事公诸于众的。”
  说起了南鲛，大家都沉默了。南鲛人生性勇猛好斗，三界闻名。如果真的遇上了，我们是否真的能应付得来，谁都没有把握。离人境集市开市还有一周时间，但过不了两三天，传信使补发的公告就会出现在蝰引海道的每个稽查站，我们该怎样顺利通过？想到这里，大家心情都更加沉重了。
  “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开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蟠衍最终说，回到了掌柜为他准备的房间。
  于是我和灵墨也各自上床休息了。
  原本以为可以一夜无梦，可是夜半我却又梦见那只遮天蔽日的大怪物。惊醒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听着窗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苦行赶路的海商在昼夜兼程，还有商站里守夜的伙计在断断续续的聊天。海潮卷着海草汹涌的冲击海道又被避水咒弹回，只有海风偶尔冲开结界上的缝隙在海道上肆虐，透过紧闭的门窗发出啸叫的声音。虽然明知道在这里，有龙国的庇护，我们很安全，但我还是不禁掖紧了被子。
  第二天很早，掌柜就敲响了我们的房门，“今天会有商队从小店出发，商队在海道上有豁免稽查的特权，客官若与他们同行，沿途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他说
  “跟着商队走，的确是一个方法。只是商队人数都是出发前就核编在册的，到现在了恐怕……”蟠衍出身商贾，对于海道上的规矩甚是了然。
  “三位不用担心，我已经为你们安排。”说着掌柜给了我们三个商队名牌，这支商队今天会从午后出发。我已经跟商队的领头打过招呼，他们会尽量沿途照应你们。”
  “这样不会有问题吗？”我和灵墨并不明白混入商队究竟可行与否，
  “应该没问题，在海道上这种情况很多，毕竟蝰引海道有些路段还是有很多危险的，独自出门的海商为了安全和方便，都会购买商队的空缺名额，因为有商队信誉作保，即使是稽查点也不会阻拦。”蟠衍回答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们三人对掌柜千恩万谢。
  商队在清晨就出发了。在掌柜的引荐下我们顺利的与商队会合出发。这是一支从龙国取道蝰引去明朝的商队，领头的是一位龙国的商人。虽说其商队规模与蟠府相比天差地别，但是在蝰引海道已经不算是一支小商队了。
  为保险起见，我们装扮人境贩入茶叶的海商，我改扮成男子，与灵墨夫妻相称，蟠衍则扮成我们的随从。此外，我们改变装束，隐藏蛇尾，变化成人形，用辟玉将变化后修行者仍可察觉的气息压抑住，这样一来，除非是灵力独特的上仙神族，或者是道行极深的修行者，普通的水族无法轻易认出我们来了。商队领头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只当我们是没出过门怕事的水族，再加上有掌柜的保荐，也就没有多起疑。
  正如蟠衍所说，跟我们相似，商队中杂入了其它海商，随商队启程。
  ?
☆、商队
?  我们商队除了龙族的商队，杂入的海商还有九人。有一对人类修行者夫妻来采蛇谷的蛇草回人境去治病。其他则都是有修行的水族。
  “你们是乌鱼吗？”因为掌柜给我们的名牌是乌鱼，因此一位鼓眼睛大嘴巴带着一顶破帽子的海商问，
  灵墨没有答话，我冲上前回答，“对，我们是乌鱼夫妻，住在蛇谷边靠人境和蛇谷的交易过日子。以前没有见过我们是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出来做生意。你是什么族类，请你多关照，这是我们第一次去人境。”我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被灵墨瞪了一眼，“言多必诈！”她狠狠的掐了我一下，“商队里的人不少是人类的修行者，如果让人家知道你是蛇谷还未修成人形的蛇女，保不齐就抓你去抠了你的内丹。”我笑灵墨过于紧张了。我倒不是自负，如果就商队中这几个小鱼小虾我还是可以应付得了的。
  看灵墨拉我闭嘴了，鼓眼海商以为她害羞，连忙说，“乌鱼没有什么丢人的，我还是只蟾蜍呢。”他张开大扁扁嘴巴大大的笑着，“在我修成人形以前大家都嫌弃我是癞□□，我当时就想，我要努力修行，等我修成人形就好了。后来等我修成了我发现我依然是这幅样子。”他指指他的白肚皮说，“现在我比以前好看不了多少，还是有人嘲笑我。可是我现在想通了，生来是什么族类这些都是注定的，就算自卑多想也不顶什么用，还徒增烦恼。我现在就期望下一阶段的修行能让我变掉这白花花的肚皮。” 
  蟾蜍的憨态可掬，让我对他产生了不少好感，于是跟他聊起天来。他介绍说他名叫詹芹，是900年的蟾蜍修行者。
  “你常常来这里吗？”我问他，
  “是啊，我本来是生活在明朝的修行者，500岁以后看到身边其他的修行者，知道自己的资质欠缺，要飞身成仙几乎不可能。为了生计就常常来这里了。”他回答说。
  我对他口中的明朝，以及他讲的海域修行者知之甚少，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