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五娘、黄老头、张一刀还有一干众人庆祝着,一桌子的佳肴就着米酒直到深夜。从那以后晏青梅依旧去给张一刀帮厨,依旧去给易筱南出点子……不过弥补梁若衣的事情告一段落,毕竟他已接了任务,出谷了。
那天正在弹琴,猛地晏青梅的筝被勾断了弦,一声断弦之音极不和谐地响彻琴室,旁的人继续伏案拨琴,晏青梅却怔住了。
自己心不在焉,是念着梁若衣吗?……
晏青梅不知道……
半个月后梁若衣回了谷,在很多人的闲聊之中晏青梅听说他在那场任务中下手异于常态的狠毒,最后还说梁若衣和其他的师兄一起去逛了山下最红的青楼“潮红居”。
听完了他们的话,晏青梅第一次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晏青梅问自己,这跟自己有关吗?和“背叛”有关?……
晏青梅找不到答案,也不大会自恋地对号入座,也许这就是梁若衣的真性情?
是啊,晏青梅不过是与他交好罢了,如何会有权力去管这等闲事。
可是晏青梅不喜欢听到他们讲这样的梁若衣,是晏青梅自己把他想的太好了吗?所以现在听旁人讲了他的这些就受不了了吗?
也许吧,为什么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他,一下子变成了狠毒、流连青楼的男子?
晏青梅伏在窗前的桌案上,窗外的风一阵一阵地吹进来,扑在晏青梅的脸颊上。
此时五娘在院子里摘山菜,晏青梅出了房端了一个矮凳,依偎在她的身边,晏青梅就那样坐着,也不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五娘终于开口说:“丫头,不开心呢,那就和五娘一起去做饼吧,你替五娘揉面团。”
当晏青梅蹂.躏那面团的时候,才知道五娘是想借这个方式让自己发泄,的确,揉到筋疲力尽的时候的感觉很舒服。
厨房里,微弱的烛光下,五娘叹息着摇摇头。
……
庶人谷内两只游船上高歌艳舞,落后的那只小船上,远远地可以瞧见一身黄裙的百里伊人立于船头。
下午的光景,难得晏青梅不用练剑,也不用学习其他的课程,和易筱南两人,踱步走在半山腰那羊肠小道上。
一种不知名的淡淡紫花夹道盛放,一路上晏青梅跑跳着,去伸手够那头顶高高的树叶,然而易筱南总是微微一笑抬手一摘。
嘿,他是在笑晏青梅矮呢!
晏青梅也算不上矮了,不过确实比不得昂藏七尺的男儿。
晏青梅作势要打他,易筱南大声地笑着往前飞奔。
晏青梅笑得跺脚:“你别跑!”
易筱南连头都没回直说:“不跑?!除非我欠揍呐!”
哼,那你别笑人家矮啊。
隐匿在暗处的梁若衣瞧着二人追跑着,冷沉着脸。
……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草长莺飞的春尾巴就这样走掉了,夏天来了,带来了很多的蚊子包,接着也走了,秋天跟着也来了,在枯叶纷飞的风中迎来了满地都是碎琼乱玉的寒冬,新年的火红气氛开始在这冷意十足的庶人谷满溢。
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晏青梅的武功进步很大,现在已经可以和梁若衣过上几招了。当然这除了晏青梅自己努力,鸩白师傅开小灶,独孤一然那厮的严苛教导,那就是一干宽容担待的师兄师姐不吝指导了。
至于修行法术,这辈子估计就没晏青梅的份了,医圣林师傅说晏青梅的灵力被封存了,自然就不能修行法术了。
谷里的众人见了稀奇事情多了去,反正晏青梅本来也是个特殊的孩子,他们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玄乎。
然而晏青梅灵力封存之事,却是有内情的。对,她虽然是人族,但是延续了巫女的灵力,不然那妖狐再不济,也不至于会落到她手上。
依然,五娘对晏青梅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吃穿什么的都替晏青梅张罗着,听黄老头说,对晏青梅比对她死去的孩子还要好。
这里一半是缘着梁若衣的情面在,一面当真是五娘把对早亡的孩子的感情放在了晏青梅身上。
黄老头呢还是老样子,整天地和五娘逗嘴皮子,碰见晏青梅会像个孩子一样寒碜晏青梅几句,也时不时叫晏青梅去资料库帮他的忙。
现在资料库的文献不再是成册成册的书籍了,而是一律采用了易筱南做的“活页夹”,这样大大减少了需要删改的页数,减轻工作量,所以废稿也少了,节约了一项庶人谷的开销。
谷主对此大为赞赏,言及要升易筱南做管事,不日就正是发放令牌了。
还建了千机阁,日后专供易筱南钻研木工机括之术。
另外因为晏青梅总是遭毒手暗害,三病两痛的,林三儿和锦玉奴对晏青梅特别照顾,即使晏青梅没有去找他们,隔段时间也会自己亲自来看晏青梅,给晏青梅瞧瞧。
期间晏青梅结交了几个朋友似的师门兄姊,大家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偷着聊天喝酒,带着晏青梅偷偷地出谷去玩,当然由梁若衣同学帮晏青梅易容后才敢出谷,有时候半夜练功的时候鸩白仙子会旁敲侧击地训斥几句,那时晏青梅总在暗想他真的是神通广大啊,他又没盯着自己,一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怎么就知道自己出谷去了呢。
一来晏青梅理亏,怕是问出口暴露了,所以没有问。二来,晏青梅听说了庶人谷的情报网还是很厉害的,自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其实这里说的师门兄姊和晏青梅并不是都由鸩白仙子又或者独孤一然,同一个师傅教习的,明里晏青梅们都统一地接受庶人谷的“大众教育”,因为都是师从庶人谷,所以相互叫师兄师姐之类。至于亲近晏青梅的,一部分是因为鸩白仙子的缘故,作为副谷主,掌握几分生杀大权的,巴结点自然是好的。
然而谷中的势力也分派系,偶尔只有晏青梅在校场的时候,会遇见一些个唇枪舌剑的挑刺者,总是拆台子找麻烦。
这个时候晏青梅当然是任凭他们说去了,晏青梅又打不过他们,还是忍着点好,每当那个时候,晏青梅总会低着头喃喃地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不与小人计较……”。
况且有鸩白仙子罩着,他们也不敢拿晏青梅怎么样,也不会太过分。谁也不会想吃下赤子的一记飞镖,咻咻……
“丫头,来试试我给你做的新衣裳!”
五娘温和的声音又传进了晏青梅的耳朵,晏青梅将视线从那窗子移开,回头瞧,只见五娘笑得满脸春光,拿着一件新的桃红色百蝶裙。
尔后晏青梅换上了百蝶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就像一个花蝴蝶,太艳了些。
“青梅,我能进来吗?”
听声音,就知道门外之人是易筱南了。
晏青梅打开了门,只见他也穿的火红的一身,很喜庆,两颊估计是被风吹了,本来就很红润的脸更像是抹了胭脂一样。
易筱南满眸含笑,背着手,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你藏了什么东西?”
晏青梅问,往他身后瞧,可是他却扭着躲过晏青梅寻觅的目光。
“你转过去,我就给你看。”
易筱南神秘兮兮地说着,一边打手势示意晏青梅转过去。
“真是,转过去还怎么看啊,你当我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不成?”
晏青梅笑着说,转了个身。
背后的易筱南往晏青梅头上插了什么东西,笑道:“就是转过身才给你看,好了,你去照照镜子吧。”
晏青梅笑着望了他一眼,小跑着去照镜子。
原本单插一个紫珠钗的发髻上多了一个红珠飞燕钗,分外夺目。
看款式好像是老字号的含翠坊出的,那可是方圆五百里最贵的一家首饰店,这钗看起来也应该是新品种了。
晏青梅笑着说:“你送我东西,我可没什么东西回礼啊,你知道的,我没有钱。”
易筱南有些不屑地说:“我又不是等着你回礼才送给你的,走吧,梁若衣他们等着呐。”
说完拉着晏青梅一径地跑了,背后五娘的笑声很爽朗,又很担忧。
五娘又如何不知道易筱南喜欢她的侄儿媳妇呢,而梁若衣近来越发疏离了晏青梅,不知道是不是介怀从前之事。
立在庶人谷北边的“飞雨流虹院”门前,晏青梅深深吸了口气,毕竟这里不是节日可是进不来的,只因着这里是男营,住的都是师兄师弟。
男女有别嘛。
而对于庶人谷中的男子来说,南面师姐妹住的“朝凤盼凰院”更是一年四季都进不去的禁地。
更神秘了。
也因为如此,常居晴雨小筑的晏青梅才会和男子们亲近,毕竟晴雨小筑就在庶人谷人来人往的饭堂旁,日日照面。
所谓见面三分情,日日见,自然就欢喜了,何况这晏青梅长得又可人。
易筱南轻车熟路地带着晏青梅进了梁若衣的房间,里间众人早就围在一起聊得热闹异常了。
见晏青梅进来了,梁若衣起身走出了美人环绕的圈子,招呼晏青梅和易筱南过去坐。然而梁若衣比起从前,自然冷漠了许多,不过是礼貌之举,并看不出情分。
易筱南和晏青梅能感受得到,晏青梅虽然觉着憋屈,但也不好发作。
老样子他们将房门紧锁,开始偷喝酒,一边喝还要行酒令,输的认罚,或者舞剑一曲,或者唱曲一支,或者讲故事,又或者讲笑话,不得重复。
轮一圈,末了每个人都得表演了节目。
一番激烈的行酒令角逐之后,易筱南输了,作为输的第一个人,易筱南可以任选一个节目,比后来的人多了很多选择。
对于整天和那些木石打交道的他来说,唱歌、讲故事什么的,可都是具有挑战性的事情,所以没有任何悬念的他选择了舞剑,众人虽多有不乐意,但还是敲着筷子碟子给他伴着乐。
一番行酒令过后,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晏青梅突然想到鸩白师傅好像没人陪他过年吧。
念及他总是冷着一张脸,若是真跟着这些小的闹,好像也有失鸩白仙子的威严。
“师兄师姐,青梅有些事情得先走一步了,那我就提前表演节目吧。”
晏青梅突地站起身,正在划拳的几人停下了,看着晏青梅,接着众人说不行不行,哪能还没结束就走呢。
就连若衣和筱南都帮腔说不能走,晏青梅没得办法,就说:“那我表演两个节目总行吧?”
众人想了一想,终于勉强同意,一个个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晏青梅。晏青梅先唱了首歌,又讲了一个笑话:“从前……汪洋大海上有一只船,上面有很多动物,有兔子,猴子,大象,老虎,蛇,山羊,总之就是很多很多动物了,终于他们碰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超载了,所以不得不扔下去一些动物来解决这个问题。终于它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讲笑话,一个个地讲笑话,只要有一个动物听过之后没有笑,就算是输了,就要被扔进大海里。”
梁若衣突地插了一句,很认真的样子说:“为什么大象不直接把兔子、猴子什么的扔下去?还要跟他们玩这个游戏?”
鲁谦师兄也说:“这个讲笑话的顺序是怎么排的呢?那最后一个最好了,大家不管讲的好不好,他总是可以留下来的……”
就知道他们会这样说,于是想了想,晏青梅正色道:“他们都会武功,打起来不相上下。讲笑话的顺序是抽签决定的。”
终于一些都准备问问题的嘴巴一个个闭上了,又听晏青梅继续讲:“猴子讲了一个笑话,兔子没有笑,所以猴子被扔下去了。大象讲了一个笑话,所有的动物都笑了,兔子依旧没有笑,大象也被扔下去了。后来轮到蛇讲笑话了,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大家都没有笑,只有兔子笑了,还笑得前俯后仰。这个时候山羊就问了一句……”
大家看来都很关注兔子为什么笑的原因,一个个屏气凝神的样子,不时还对望一下,晏青梅憋着很憨厚的腔调说:“兔子啊,兔子,为什么蛇讲的笑话这么难听,你却笑了呢?”
晏青梅又变回音说:“只见兔子的脸颊上的大大笑容开始收敛了,很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嗬嗬嗬,大象伯伯的笑话好好笑哦。”
只见大家有些没缓过神来,然后晏青梅又继续说:“听完了这话,所有的动物都倒了,只有小狗很大声地笑。”
话毕,众人似晃过神来,都大笑起来,说什么兔子太傻了之类的。
夸张的是几个师兄笑得差点把桌子给掀了,一个个前仰后合的。
这个时候晏青梅已经走到门边,拉开了门,突地众人又晃过神来,直说晏青梅狡诈什么的,竟然说他们是狗,于是小到瓜子皮,大到苹果核都向晏青梅飞来,晏青梅笑着关上门一溜烟跑走了,背后是更大声的哄笑。
即使已经穿得很厚了,冬天寒风依旧扑扑地打在脸颊上,晏青梅将脖子瑟缩在衣领里,加快步子赶去风萧阁。
地上的脚印凌乱,似是很多人来过的样子,难道有人来找鸩白师傅了?这大过年的又没有任务,应该不是师兄师姐,那么到底是谁呢?
晏青梅正要进院子,只听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鸩白仙子说得有理,不过,你知道我们欲骨派的势力,和我们联手,江湖上那些假仁假义的名门正派也会忌惮几分……”
晏青梅伏在院子外,贴在那冰凉的院墙上,只听他的话好像被打断了,那是鸩白师傅的声音:“我的话还是之前的,不管是欲骨派还是苍穹宫,抑或是那些正道武林,你们的事我都不想插手。庶人谷管的只是拿钱消灾的事情,你们这些门派之间的争斗我们不管,如果哪一天你需要我庶人谷为尔等效力,只管拿出等价的报酬来就行。多说无益,还是请吧。”
又是那男子的声音,语气好像有些不悦,他说:“你们这些年接下的单子,结下的仇,不用多说你也是知道的,要是有一天没有像我们这样的后台,你……”
鸩白仙子又冷冷地开口说:“请吧。”
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晏青梅忙不迭地紧紧贴在墙壁上装砖头,只见六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男子从院子里出来,他们鼻息前的白雾晏青梅都可以看到,为首的那个人面色凝重。
当然了都知道墙上贴着一个人呢,但是鸩白仙子没有发作,又怎么会轮到他们呢。
晏青梅正以为自己装转头装得很像的时候,只见鸩白仙子绕过了院墙,束手站在那里瞧着她,嘴角勾起笑弧说:“外面冷,要是想变成雪人就站着。”
晏青梅摇摇头,摸了摸冻僵的嘴巴,搓搓脸颊说:“变雪人啊?要是搁在夏天青梅愿意,现在这么冷,还是算了吧。师傅你过了年没有啊,要不要我炒几个菜陪你喝几杯?”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院子,只听鸩白仙子笑了笑说:“你不去跟那些人一起玩,怎么想着找师傅来了?”
晏青梅一愣又说:“啊?!嗯,这个……”
总不能说实话,说师傅这冷面谷主没有人亲近吧?
晏青梅嘻嘻地一笑又说:“你错了,今天青梅不是徒弟,是妹妹,是青梅来找哥哥吃年饭的时候,一家人过年当然要聚聚了。”
鸩白仙子的脸色很温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晏青梅发现他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会这样笑,想起鸩白仙子在江湖上的种种冷煞的传闻,俨然和面前的他判若两人。
又一次晏青梅意识到,其实人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没有谁会一直寒着心冷着脸过一辈子。想想其实世人总以为杀手是最无情的,其实平常人也有无情之人,很多人不也是心狠手辣吗,像晏青梅身边的这几个杀手,其实很多时候比那些所谓的仁义之士还要重情重义。
五娘可以将一个无权无势的晏青梅视为己出,一心一意地待晏青梅;梁若衣可以在紧急情况下为岳芙蓉挡刀子,很多年以前……
风萧阁有单独的厨房,伙食不是由庶人谷的厨子负责,是由他的贴身近侍黄子负责的,黄子的厨艺如何晏青梅不知道,人她也没见过,不过倒是可以通过那纤尘不染的厨房摸清黄子的脾气。
鸩白仙子倚在门边,瞧着厨房里的晏青梅局促不安,听她问道:“鸩白师傅,我可以用黄子姑娘的厨房吗?”
鸩白仙子笑了说:“不是说是妹妹吗?怎么又叫师傅了?”
晏青梅眨眨眼睛瞧着他:“哦……那请问哥哥,我可以用黄子姑娘的厨房吗?”
鸩白仙子努嘴道:“她没有反对,应该是可以的。”
晏青梅四处望望,便说:“她没有反对?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反对呐?”
鸩白仙子抱手胸前,轻叹一声说道:“你用吧,那女人没有出声就是同意了,况且饭不用她做,她也落得清闲。”
晏青梅诺诺地点头,便开始生火做饭了。
一阵忙碌之后,风萧阁内便飘满了饭菜的香味。
鸩白仙子瞧着一桌子的饭菜,直说:“妹妹,哥哥今天可是第一次尝你的手艺啊,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呢!”
晏青梅嘿嘿一笑说:“说不准呢,哈哈,要是真的让鸩白仙子拉了肚子那晏青梅可是江湖侠女了,别人保不准给我按一个除魔侠女的称号呢!”
鸩白仙子直说:“哈,人只会说咱们庶人谷的双子杀手和毒仙狗咬狗,哪里会让你当那侠女。”
晏青梅摇摇头,后知后觉地正色说:“开玩笑而已,切别当真,世人如何,我还是知道的。”
鸩白仙子一本正经地说:“怎么突然就这样正襟危坐了呢?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啊。”
这是说对了,还不是梁若衣那次彻头彻尾地把晏青梅给吓到了,从那以后对于这种玩笑晏青梅是开也开得小心翼翼了。
晏青梅笑道:“人心这东西,太敏感了,即使是亲近之人,保不准有一天会因为一个误会什么的,就伤了。所以为了预防这种事情发生,我还是说清楚的好。”
鸩白仙子闻此思虑颇多,叹了气便开始动筷了。
他的胃口并不挑,晏青梅做的每道菜他都吃的很开心,盘碟不一会就见底了。饭毕,要求晏青梅歌上一曲,她唱了首杨暮蕊教的“红火年”。
鸩白仙子敲碗敲碟地给晏青梅伴奏,一副慈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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