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受待见的男闺蜜

第5章


我用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最近,我常做一种梦。”
  “噩梦?”
  “那倒也不是。”
  二喜给了我一个拙劣的笑脸:“噢……春梦?”
  我白了她一眼:“滚蛋!”
  “你话说一半讨不讨厌啊,到底梦见什么了?直接讲不就完了,难不成梦见什么让你难以启齿的东西?噢!”二喜一拍脑门,“我知道了,你梦见庚寅那个小贱婢了!你放着你口中的男闺蜜不找,那就一定是跟他有关,我的推理能力过不过硬?”
  很好,我人生中的神探狄仁杰也到齐了……
  我用双手捂住脸:“我频繁地梦见他,我不知道我的潜意识是怎么了,这简直荒谬,搞得我现在一面对他就心虚,太烦人了。”
  “虽然我比较讨厌他的刻薄和清高,但客观来讲,那家伙算帅,才华也不错,对你也没话说,”二喜的声音越说越低,语气就像是在讲什么灵异故事一样,“循循,你说你们为什么就没在一起呢?”
  是啊,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第七章
?  现在没有在一起,以前未曾在一起,将来也不会在一起,这是我潜意识里认定的事实。
  我跟庚寅太熟了,熟到连假使要接吻的画面我都不敢想,因为好尴尬,一想我的汗毛就炸。
  二喜拍拍我的肩:“看得出来你很惆怅,你的空气刘海都快要缺氧了。”
  我拨拉了一下刘海:“最近在赶画廊的义卖作品,机会得来不易,我忙得没时间洗头。”
  二喜一脸看萌宠的表情,对我双手比了个爱心,撅起嘴道:“哎呦,真可爱~”
  二喜,多次被朋友圈投票评为西北地区最爱执行双重标准的女性,如果陌生的女人发型太好被她看见,她会说人家做了个婊.子发型,如果普通朋友不洗头见她,她会骂到人家返回家去洗头,而对于我,我敢说我一边拉屎一边一手抠脚一手扣鼻屎,她也会对我双手比爱心,夸我好Q好萌好可爱。
  谜一样的痴恋,谜一样的审美。
  我倾诉完跟没倾诉效果差不多一样,反而更加迷茫了。和二喜分开前,她怨妇般地朝我喊道:“陛下,快废了庚寅那个乱人心神的小妖精吧!庚寅不死,吾等终究是妃,得不到陛下您的全部身心啊。”
  我扶额:“你再放屁,朕就要龙颜大怒了……”
  二喜加紧双股离我而去,我拿起包打车,前去找庚寅。
  我们俩家同在一个家属院,但庚寅自己还有一个房子,在大北郊。拖稿时,他基本上只躲在那里,不管是在里面夜夜笙歌还是孤寂抠墙皮,他只会在那里。
  当我用门垫下的钥匙打开门时,庚寅从洗手间探出半个身子看了我一眼,反讽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脚上踩了风火轮吗?”
  他可能以为我一交画,就会得知他拖稿玩失踪,接着就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我走过去,整个身子都依靠在洗手间墙壁上,鄙视道:“你让我不要忘记给画廊交画,你自己缺拖稿,你也是有脸。”要不是有交情在,我早就一天打他八百次了。
  “我没合适的人体模特,画不了,你是知道的。”
  庚寅照着镜子取下隐形眼镜,用了两种洗面奶清洁面部,擦上保湿霜,接着打开电动牙刷坚持震动了五分钟,用李施德林薄荷漱口水最后漱口。完成这最后一道工序后,他离开洗手间走回客厅。
  我紧跟在后面:“我有个合适的人选推荐给你做模特,她叫二喜,这个姑娘特别厉害。”
  “有多厉害?”
  “一,肯无条件为艺术献身;二,对你完全没有兴趣,不会缠着你。”
  庚寅并没被打动,脚步没停。
  我又追加了一句:“她的保卫萝卜和植物大战僵尸现有的关卡全通了、开心消消乐打到689关了。”
  庚寅这时脚步才有所减速,他将爱拍拿起来,表情庄严又不失肃穆,我以为他要去百度二喜,正要主动给他介绍一下,发现他已经用手指戳进了欢乐斗地主的大厅,然后把爱拍递给我:“brother,帮我斗死这几个贱人。”
  “全世界你最贱好吗sister?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打什么斗地主!你该不会这些天全靠斗地主来找画画灵感的吧,你能找到个球啊!”
  庚寅白我一眼:“凶。”
  如果杀人不犯法,庚寅坟头的草现在已经长到两米高了。
  “如果你不同意让二喜做模特,我可以花钱帮你招别人,有金钱联系的模特会比较有操守,不会索求太多;要是你还不同意,那就联系你的第二十六代女朋友牛皮糖小姐黎嘉微吧,先把作品画完,顶多完工后让她把你睡一次。挺划算的。”我都快以为自己是售前工程师出身了,竟然满脑子的解决方案。
  庚寅叹了口气:“哎,我现在不想这个,我想吃火锅。”
  这是不是就是活生生的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例子?我到底是图什么啊操心他这么多?我要是死了,那肯定也是贱死的。
  最终我和庚寅来到了最著名腹泻火锅门口等位,这家火锅吃一次拉一晚,拉一晚就能让人铭记三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庚寅就是爱吃,也许他天生有自虐倾向。
  我不懂我为什么会同意陪他来自虐,也许是因为友情吧,就算看着他吃.屎,我也得守在旁边给他擦嘴啊,这才是朋友啊,不是吗?
  一般像我和庚寅这号人,开着跑车过来,是不用等位的,但是庚寅的意思是要体会普通人的等位滋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等终于叫号叫到我们时,我俩已经在门口的寒风中坐了快一个小时了。
  我正调好了料碗要往我们的那桌走,一个女声就在身后响起:“纪循循!”
  我急急地转头,几乎听见我可怜地颈椎在哀嚎:“呃……黎嘉微……”
  牛皮糖小姐没有打我,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座位上,这是个二人火锅桌,我只能移了个位,坐到面向走道的桌子边,来来往往的人都从我背后穿过。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牛皮糖小姐冷哼一声:“庚寅发了定位朋友圈,明显就是让我来的。”
  只是定个位而已,并不是邀请你,你会不会想太多啊小姐。但是我不能直言,毕竟这件事的错在于庚寅,谁让他手这么贱,发什么定位,怕自己死了会没人发现尸体吗?
  庚寅呵呵一乐,用眼神示意黎嘉微。黎嘉微这才坐直了身子,对我说了一句话:“上次用水泼你,对不起啊。”
  我去,她这是什么路子,是不是预示着我要歇菜了。出于不得不防的心理,我搬着椅子朝后移动了一下:“你不会往我身上泼火锅汤吧?”
  “不会的。万一不小心溅到庚寅怎么办。”
  搞半天你还是想泼啊……因为庚寅才打消了念头啊……
  “你好。”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我侧头一看,一个西装革履的有为青年微笑着看着我:“不好意思,让一下。”
  哦,原来我的椅子太靠后,堵得人家过不去了啊……
  我赶忙又前移。
  那个男人继续对我笑,笑得春回大地春满乾坤春光肆意的:“用餐愉快。”
  我礼貌回复:“呃,你也是……”
  庚寅用筷子敲着锅边,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去:“下肉啊,纪循循给我肉!”
  那个男人对我点了一下头,离开了。
  我瞪了庚寅一眼:“你手是被剁了吗?”
  黎嘉微瞪了我一眼:“你敢这样说我家庚寅,你全身都被剁了。”
  我:“……”
  什么叫脑残粉,我今天算是彻底懂了。
  ?
☆、第八章
?  庚寅吃得很香,我吃得比尤二姐吞金还艰难。
  黎嘉微翘着兰花指用筷子搅着蘸料:“这种Low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烂火锅有什么吃头啊,庚寅,陪我去吃牛排吧,西大街新开了一家店,环境特别好,特别安静有情调~”
  她语气里浓浓的嫌弃气息已经都快要盖过火锅味儿了。
  我放下筷子:“黎小姐,是这样的,庚寅不能陪你去。”
  黎嘉微轻挑眉头,弹了弹指尖,感觉她很想把我当个鼻屎弹出去:“为什么不能陪我去?难不成要陪你?你口口声声说跟庚寅是朋友关系,怎么朋友还要管朋友的私房事?”
  “等他把画展的作品画完了,你们爱怎么私房就怎么私房,我要是管一句,我就是这个——”
  我双手叠加,做了一个王八手势。庚寅乐不可支。我马上调转王八头对准他。
  黎嘉微打掉我的手:“他想画肯定就画了,你见哪个艺术家是被人逼着出作品的,真无知。”
  我说:“就要开展了,时间不等人,既然答应好了的事情,那做人总得守信吧。”
  黎嘉微说:“少见多怪,搞创作的难免有灵感枯竭的时候,我追的那些文,作者头天说要更,结果等了八个月都没更新,还有的说下楼买包烟回来写,结果一包烟买了两年都没再上线,这有什么的呀?”
  我说:“那能一样吗?给那些作者几百万,她们马上日更到完结,可是庚寅这货——”
  庚寅插嘴:“钱催不出我的灵感,我清高。艺术家都清高。”
  我瞪他一眼:“吃着火锅辣出鼻涕的时候就不要说这种台词了。鼻涕擦一下,逼格才上的去。”
  庚寅笑吟吟得掏出手帕擦鼻涕,又给蘸料里舀了两勺小米辣:“好爽,真辣。你们两个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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