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受待见的男闺蜜

第6章


  我突然产生错觉,以为我和黎嘉微是大王的两个宠妃,都争抢着让大王夜宿自己被窝。他倒是很乐于看我和黎嘉微争抢他啊!这贱人,还真把自己当天子了!
  我愤愤一拍桌,转身走掉。
  庚寅“哎哎”叫了几声,我走到门口时,他已经跟了出来:“真生气了?”
  “我好得很,一点都不生气。”
  我猜测牛皮糖小姐这回没再黏着一起,一定是在酝酿大招,说不准下次碰面就不给我泼水了,要改硫酸。
  但我还是有点窃喜,我拍了拍庚寅的肩:“不错,没有见色忘义,这才是好闺蜜!”
  庚寅的表情慢慢冷下来,耸肩把我手甩掉:“我讨厌伪哥们伪闺蜜文化,请自觉。”
  “好好好,我自觉。那你能不能也自觉?”
  “你当我没努力过吗?昨天我面试了一个模特,身材那叫一个好,”他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S型曲线,“符合我的画。”
  我撇嘴:“那你咋不画?”
  庚寅说:“但是她一张口就是一股浓浓东北大碴子味,跟《乡村爱情》演员海选第二轮被刷掉的那些似的。这怎么能忍?”
  “你家独创的用耳朵作画吗?我画得少你别驴我。”
  “感觉。你懂什么是感觉吗?我对她没有感觉,提不起笔。”
  我瞪着眼问:“那你对谁有感觉?!”
  “你。”
  他话说完,我愣了一下,头脑一团乱麻,这是求爱?我是直接拒绝好,还是直接撕逼打死他好呢?
  见我没吭声,庚寅又接着说:“你最适合,身材虽然平庸,但也杜绝了我沉迷,你是最完美的防沉迷系统。画你,我感觉一个小时就能交画了。”
  我一脚就踹上去:“滚蛋!你才防沉迷!”
  他躲过:“我这是在夸你啊!”
  我又一拳过去:“留着自夸去吧!”
  庚寅用胳膊夹住我的拳头,一直不松开,拉着我小跑回去,我使劲挣扎,怎么都挣脱不出来,就好像被猎人拽住了尾巴的猎物,难有转圜之机:“庚寅,你放开我,不然我真生气了。”
  他带着我走,脚步轻快,心情愉悦,但胳膊夹得依旧格外紧实。
  我只能说软话:“你别这样,万一被认识的人看到,又以为咱俩是一对呢。你天天被传绯闻就不烦的吗?”
  他不回应。
  过斑马线的时候我还在往回抽手,庚寅大声嚷我:“你消停点可以不?没演过韩剧难道没看过吗?过马路要当心出车祸。不要动。”他从夹改为拉,拉着我过马路。
  虽然他理直气壮。
  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进屋之后他关了大门,咔咔咔反锁三道。我心一慌,想了一下,小声说:“我不脱裤子。”
  庚寅在我头顶低低笑了:“为什么?”
  我:“……理由很难猜吗?”
  庚寅:“好,成全你。”
  这样的对话也太让人不适了。唉,算了,为艺术牺牲,是每一个艺术生都会遇到的境况,只要经历了头一回,以后就心里无障碍了吧。
  画板上的猛犸象眼神寂寞,就像在等人入画。我舔舔嘴唇,指着画板:“你不觉得这个猛犸象踩花园的比例和你留白处要画人体的比例不太……内个……不太……”
  庚寅:“别找话题演示尴尬了,直接脱吧。”
  我:“……”
  我吐出一口气,破罐子破摔,以冲战斗澡的速度脱了战衣,胸罩扔在沙发上。
  庚寅一边在颜料版上调色一边用笔指向胸罩方向:“我好像跟你说过那个款不适合你,”我刚想骂些什么,他又用笔尖指我,“别捂了,我对一手能掌握的东西向来没有兴趣。”
  我放下双手,脸很烧,但无意瞥见庚寅的耳朵红了,这给了我绝佳的反击机会:“没兴趣你耳朵红什么?说谎不打草稿,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果然是真理。”
  庚寅埋头作画:“因为我羞愧,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竟没帮你去寻找丰胸秘方,枉费了这些好时光,是我不对。”
  我:“……”
  整场作画持续一小时二十分钟,这期间他只抬头看过我四眼。唉,我的身材果然难入他的法眼。不入眼还非要找我来,是想羞辱我,还是脑子缺根弦?
  我陷入了沉思。
  ?
☆、第九章
?  画展如约开始。展示后的义卖活动,吸引了不少同好和媒体来捧场。就连我的生涩作品,前面都经常会驻足几人点评赞赏。
  我倒并没有特别兴奋,因为可能也是蒹葭画廊的名气在那摆着,就算是展出一副《小鸡吃米图》,说不定都会在收到八方夸赞后以高价成交。
  艺术家张泽远正处在众星捧月的位置上,他身旁就是西装革履的庚寅。庚寅站在明亮的地方,被众记者包围,闪光灯刺得我看不清他的面容,我在阴暗的楼梯拐角,被急忙冲上前的人推搡着踩了鞋。
  “啧,还真不习惯看这个人穿正装的样子。”我转身要走,心里苦涩得像是生吞了一罐没有伴侣的黑咖啡,不知是出于嫉妒庚寅的出色,还是羞愧于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临出画廊前,我又看了自己的画一眼,这时看到画前站着一个男人。你们懂那种感觉吗,所有人都蜂拥在张老师和庚寅前谈话聊天,画廊里形成热闹和安静的两重天。
  在安静的那边,我仿佛找到了同伴。我改变了主意,又回到了我的画前:“这画也需要你看这么久?”
  那个男人转过头,我俩都同时一愣。
  这不是吃火锅时被我挡了过道打招呼的男人吗,好巧啊。没想到腹泻火锅的食客除了我和庚寅以外,还有能欣赏艺术的人。
  他笑着向我伸出手,语气就像在问候老朋友:“我是何煦,又见面了。”
  细看之下,何煦实在是长得好,这一笑,竟是让背景都模糊了几分,我暂时摆脱了刚才的情绪,礼貌与他握手:“我是纪循循。”
  何煦用下巴指了指繁华之处的庚寅:“我知道,那天听见他这样叫你,所以在你的画前才停留的久了点。”
  “很意外我会画画?”
  “那倒不是,只是我想认识你。”
  喔呦,这人倒是挺直接的,不知怎的,行情向来没有庚寅好的我也会受到这样的……嗯……这样的追求……
  见我没言语,何煦赶忙从口袋拿出一个东西:“别误会,那天吃火锅你掉了东西。”细看之下,那确实是我的海绵宝宝钥匙链,何煦递给我,“膝关节断了,我帮你修好了。”
  我接过:“谢谢。”
  何煦眉头浅皱:“你该不会没发现自己丢了它吧?”
  我本想说是的,但察觉出他表情不同刚才,只好说:“当然发现了,找了半天呢,就是不知道自己掉在了哪里。”
  何煦有些欣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同款派大星钥匙链:“那一年,邹扬大设计师亲手做了这一对高价限量版,要买的人数不胜数,都没抢到,我辗转得到其中一个,发现你有另一个时,真的还蛮惊喜的。”
  “呃……是吗……”
  这着实是个误会,何煦可能惊喜于我们有缘,但实际上有缘的可能是他和庚寅。我终于想起来那天,我是怎样拿到海绵宝宝钥匙链的。
  我过生日,所有人都为我庆祝,作为好朋友的庚寅却一天不见影,不知跟谁鬼混未归,零点过后,他醉醺醺敲响我家门,口头祝贺我生日快乐,连个礼物都没有。他随手将身上的物品依次摆放在桌上,让我随意挑选,我一看见海绵宝宝眼睛就直了。
  虽然总是被庚寅吐槽幼稚,但是海绵宝宝是我最喜欢的动画片,这次见一向对此嗤之以鼻的他身上竟有这个东西,没来得及多想,我就抢夺过来了。好像隐约还看到庚寅在偷笑。
  跟刚认识的人也不好过多解释,我只能笑着引开话题:“这画廊里的画,有你喜欢的吗?”
  何煦随着我转悠,我为他一一简介,他走到庚寅的画前,脚步停下了。我的脸顿时升起一朵火烧云,想拉开他,但又怕碰触的话过于唐突。他一直盯着画,过了片刻又看了看我。
  我赶紧表示:“艺术,这都是艺术。为艺术献身是光荣的事,你不要用有色的眼睛看待。”
  何煦笑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又尴一尬。
  “今晚请你吃饭怎么样?”何煦眼瞟一下画,“我是指,看了你的……总不能白看。”
  庚寅不知何时过来,搭住了我的肩,替我回答:“实在抱歉,今晚庆功宴,她没空。”
  庆功宴关我屁事,我才不要去,在一群大牌之前显示我的小咖,那不是自取烦恼么。我对着何煦扬了扬手上的海绵宝宝:“不不,你捡到我的珍宝,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庚寅突然心情大好:“珍宝?纪循循不错啊,品位和审美大涨了。”
  我瞪他一眼,非得在别人面前这样埋汰我吗?
  何煦将名片递给我:“等你忙完,给我电话,我们再约定地点。”
  “好的好的。”
  何煦走后,庚寅一掌打到我后脑勺上:“还看!人都走了,你念念不舍个什么劲儿?”
  我憋屈地揉了揉头。
  义卖的时候,我的作品和庚寅的都没上场,出于疑惑我问了一下义卖走货的负责人,却被告知我俩的画已经被高价定了出去。我再三追问是何人这么不长眼时,得知买画的人,是年轻有为的知名企业家何先生,何煦。
  翻出名片确认完,我找庚寅显摆:“看见没有,我的画价格和你一样了,这真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一天啊,不行,我得发微博空间朋友圈,能发的社交平台都发一下这个消息,此时不装逼,更待何时啊!”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