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受待见的男闺蜜

第7章


  庚寅白了我一眼:“没见过世面。”
  所有认识的人都给我发的状态点了赞,但是庚寅迟迟不点。我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庚寅耸耸肩:“金主眼瞎,让你我同价,我能没意见吗?”
  我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第十章
?  为了让我去参加庆功宴,庚寅用了好大一番狗屁不通的说辞,说要跟我介绍这个高手那个大家,说这个对我有益那个对我帮助忒大,我左耳进右耳出点头应了,但手上却忙着加何煦的微信。
  与人相交,要看微信朋友圈,这里有很多门道的。譬如那些转发鸡汤党养生党,要远离;说国内啥都不好国外月亮更大的,要远离;对所有新闻事件夸夸大骂的愤青,要远离;创业代购整天让你点赞投票的,要远离;晒娃秀恩爱的,要拉黑。
  这个何煦,值不值得我结识,跟他去吃一顿饭,那必须得经过我火眼晶晶的考察。
  庚寅发现我思想抛锚,夺过我的手机,三秒后他不再聒噪,安静如鸡。
  我没来由的心虚:“你……还给我……我交友如此谨慎有原则,加他微信是为了方便考察。”
  庚寅呛我:“少放这种清新脱俗的狗屁,你的原则不就是谁夸你漂亮谁就是你朋友?”
  我沉默半分钟,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
  庚寅的手指明显落在了要把对方拉黑的按键上,我毅然决然的一把夺回:“你干什么?!”
  庚寅说:“拥有多年交友经验的我认为,他动机不纯,你识人不清,所以我帮你筛选一下。”
  “别扯淡,你那筛子密实的都能筛米虫了,我用得着你?”
  我一句话就把庚寅说冷脸了,他盯着我的双眼:“请问纪循循小姐,你想结交的朋友是一起喝喝红酒做做SPA聊聊当代世界政治多元化发展对世界和平会有哪些影响的朋友,还是拥抱接吻钻一个被窝的朋友?”
  我瞪他一眼:“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后面指的不是朋友,是炮.友。”
  庚寅说:“既然你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约你睡觉,你要去?”
  我说:“拜托,只是约我吃饭而已。”
  “吃完饭看天色还早,看场电影,看完电影吃个夜宵,夜宵吃完天色不早,相约交流一下床上技巧,”庚寅嗤之以鼻,“嘁,男人的套路。”
  我再度提醒他:“吃饭而已!”
  庚寅说:“成人的世界,你以为每天都在上演爱的史诗,大家都这么忙,像他那样的成功人士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白天买你的画,晚上就加上微信了,他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我只能重复吼出两个字的重点:“吃饭!”
  庚寅真是失心疯了,做朋友多年,他有多少女朋友我手指脚趾都数不过来,我找男朋友他也都没管过,怎么自我前男友潘为得之后,他连交友都要干涉我了?
  庚寅不再说话,临走时大力摔了一下门。也不知道到底在发什么火。
  有可能是更年期提前吧。我想。
  手机屏幕上恰好显示的是何煦的朋友圈,干净的不像是一个大老板,偶尔发发生活状态,拍一本书,是我挠心N多年想买的绝版,拍楼下车水马龙,都能看出他所在的商区一平米多钱。何煦是个低调有内涵的豪,跟我的世界有偏离。啧啧,这样的人和我做朋友的话,那——
  太合适了!毕竟我也是个小豪啊。
  何煦先给我发来消息:【终于背着你的小男朋友加上我了?】
  如果换做平时,我一定会首先澄清庚寅跟我只是朋友关系,但这话要是放在如今的情境下解释,倒有点急于澄清的意思,好像我想跟他怎么样一样。我明明没想怎么样,所以只是发了个笑脸的表情作为回复。
  何煦又发来一条,很简洁:【关中品道,301,7点】
  关中品道是我家附近比较有文艺逼格的一家饭店,店里全是莲花砖,取步步生莲之意,服务员全是森女,厕所挂的画都一幅十几万,我们基本是不去的,本来平时就饱受艺术“靡毒”,下课后谁还要再去受艺术熏陶啊,这不有病吗?
  但不得不说何煦选得这个地方特别好,因为我们美院的学生不管有钱没钱基本都不去那,所以就省去了撞着熟人引起绯闻的尴尬。
  我迟到一小时,八点到的包厢。
  何煦已经点好了菜,他笑着问我:“纪小姐,不介意我点好了吧?”
  “当然不介意。”我纠正,“何总叫我纪循循就行。”
  “那你也别称我什么总了。”
  “成交。”有些话不问出来会很难受,所以我立刻就问了,“你喜欢艺术?”
  何煦摇头:“我一窍不通。”
  我不解:“那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买我的画呢?庚寅的画也许值钱,但我的……那个价钱真的太高了。”
  他摊开手掌指引:“边吃边说?”
  “哦,好。”
  他慢慢解开自己的袖扣,挽起袖口,为我倒好果茶,用公筷给我夹菜,这才说道:“张泽远做慈善义卖,买家有收藏新秀之意,但大多都是为了慈善事业吧。”
  怪不得!我们真是小人!还揣度别人对我别有用心,人家明明是为了做慈善,多好的人啊。
  何煦:“你尝尝这个,可以吃出来产地吗?”
  “呃……”我只听说过红酒能尝出产地,这年头吃肉都能吃出来吗,也太高端了吧,明明都是有钱人,但我这种小有钱人在何煦这种大有钱人的对比下,显得LOW LOW的。
  我身旁突然伸过一只手,迅速捏了一片野猪肉放进嘴里嚼,是庚寅。他什么时候窜进来的,庆功宴不做了吗?
  庚寅品着肉,煞有其事说:“吃着感觉产地在西北山区一代,腌制人的岁数不低于40岁,女性,水象星座,结过三次婚,一个前夫在海南,一个前夫在重庆。”
  我擦……我都顾不上关心庚寅怎么出现的,立刻就赞叹道:“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的?”
  庚寅对我笑了笑:“我编的。”
  我:“……”
  庚寅:“纪循循,你是初出茅庐的小女生吗?这么容易相信?这么容易取悦?你该缴纳的智商税加起来可以修建几百所小学。”
  如果不是有别人在,庚寅现在已经被我打死了。我和他的交情,根本就是踩着对方的底线前进。
  接着他又对何煦说,“何总,我不请自来,你不会见怪吧?”
  何煦对于他的出现一点都没流露出意外:“不过添双筷子的事。倒是我和你女朋友吃饭,你不会见怪吧?”
  我第一时间就想澄清,但庚寅比我嘴更快,而且语带嫌弃:“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我澄清是应该的,作为朋友你急于撇清我,好像我多糟糕会玷污你一世英名一样。
  庚寅叫森女服务员上了一瓶茅台,我真是够够的了,懒得去拦。他倒了两盅酒,自顾自喝掉一盅:“何总,你不了解纪循循,她身上自带衰神光环,每一个爱她的男人都遭遇不幸,没有一个能善终。作为我画的买家,我是掏心窝子专程为你送来这句温馨提示。”
  “喂!”真的用得着这样黑我吗?我瞪着庚寅,试图揣测他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不高兴?”
  庚寅搂住我的肩,挨我特别近:“宝贝儿,你是从哪看出来我不高兴的?”
  我一掌按上他的脸,将他与我剥离:“他一不高兴就开始胡说八道,何总你别往心里去。”
  何煦对我说:“循循,你先吃,我去下洗手间。”
  我觉得真的有点对不住何煦,这算是惹到他了吧,我又解释一句:“他这一天天跟有病似的……你真别放心上。”
  何煦朝我笑笑:“不会的。你安心吃。”
  何煦刚走出去,庚寅也起身要走:“我去尿尿,你安心吃。”
  这他妈还让我怎么安心吃啊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
☆、第十一章
?  也不知道关中品道的厕所里是不是有黑洞,庚寅跟何煦一去不返,我等到菜都凉了,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那两人还没回来。
  我特别想打幺幺零报个警,但是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也立不了案啊……这一天过得可真够莫名其妙的。
  “小姐,我们要打烊了。”连服务员都过来撵我。
  我只好开始摸钱包:“那买单吧。”
  “有位先生已经买过了。”
  “噢,是哪位?”
  “后来的那位。”
  庚寅这家伙,到底是有病的,过来吃了块野猪肉,把何煦带走了,还把单买了。他咋不上天呢?
  晕晕乎乎的下了饭店的台阶,有司机专程等我,说是何老板让他送我回家。话和饭都还没说完吃完,招呼也不打,留下个司机算是什么事?又是个要上天的。
  我不想管了,到家之后倒头就睡。
  睡了一会门开了,我瞪他一眼,颇为责怪。但庚寅没说话,只是向我伸出手,似乎在索要些什么。我挺纳闷的,想追问或者吵架,干什么都行,但是喉咙干涸,发不出一字半字。我心下赌气,他不是要东西吗,管他要什么,我满屋翻找,示意他要啥拿啥。没有语言的互动,就像气氛怪异的默剧,到头来翻出了满身的汗,也没能让他满意。
  庚寅的表情很沮丧,望着我的目光带有埋怨,总感觉要让他再度嬉皮笑脸的高兴起来比实现共产主义难度还大。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