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黑洞

第29章


  在几年时间里,几十万元公款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银行的领导谁有过一丝的察觉。几十万元资金被无端挥霍,难道渎职者还可推卸责任吗?银行职员组织策划贩卖、投放假币,把国家的一方金融阵地,拱手让给了假钞犯罪分子,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虽然案件圆满地侦破了,虽然混入金库里的假币清除了,可是误入百姓腰包里的假币又怎能清除干净呢?假钞给平头百姓造成的心灵创伤谁能抚平呢?
  教训不容忘记。
  但愿悲剧不再重演。
  ◎变异的真币
  ●拓印伪钞“母本”五万
  1990年6月3日下午6时,海南省海口市中国银行秀英办事处已没有顾客。保安员准点关上了营业所大门。柜台里营业员正忙着整理帐本,清理现款,准备送入金库保存。靠墙边的桌上堆满了绿花花的钞票。营业员王春花正埋头清点这些散钱,只见她熟练地抓起一把把钞票反复送进验钞机里,随着“沙沙的”声音,一堆堆钞票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捆捆齐扎扎的方块。银行职员每天的工作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地在一堆堆绿花花的钞票里忙碌。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所需的现金就是通过这一双双纤手聚集到一块的。银行已成为现代社会至关重要的一个部分,它几乎可以左右社会的一切经济活动。因此有人说,政治家和银行家谁也离不开谁。出纳员的工作就是负责现金的的支出和收入。因此,每天,营业所的经营状况出纳知道得“底儿朝”天。王春花坐在那张桌前,每天都有数百万的人民币聚拢在她的手下。每天又是经她的手,数百万元的现金投入了百姓的日常生活和国家经济建设之中。这天,王春花初略记得已收入了300多万元现金,还有桌上这一堆约5万来元散钱。再有20分钟,她就可以向领导交帐回家去了。
  钞票在验钞机里“沙沙”地流过。刚好又是一万元,可以打捆了。王春花拿起钞票下意识地放在手掌里,用手指捏了几张。王春花觉得钞票有一种别样的滑腻感。她连忙抽出那几张,仔细端详了一番。钞票的颜色怎么深浅不一,拿起来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有一股刺鼻的碳酸味,难道是钞票受潮霉变了吗?海南眼下雨多湿度大,霉变的钞票经常都能遇到。王春花觉得并不奇怪,每天都见过不少。可是钞票的颜色不至于变化,钞票也不至有碳酸味。王春花又一次把钞票放进验钞机,居然防伪标记都有。至少可以断定,这些都是真币,不是假币。王春花一时想不透彻,赶忙向值班领导汇报。
  全面清点现金,共发现1OO张有此类可疑的百元面值钞票。当晚,这100张可疑的钞票马上送到了分行。
  几名专家经过一番鉴定后作出结论,这些都是遭受化学药水浸泡过的真币,极有可能是被伪钞分子当作拓印伪钞的“母本”使用过。
  情报报告到省公安厅经保处。经保处立即调遣警力,在银行的配合下展开调查,要求务必水落石出。
  调查从追查存款人入手,顺线追踪。中国银行原是以办理外币存储业务为主的专业银行,以后政策放宽后,才增加了人民币的存储业务。可毕竟每天人民币的业务量有限,仍是外币业务为主。在查阅电脑存档的同时,几名营业员逐一回忆白天来所存储的客户相貌,从中筛选出了3个可疑客户。这3人都是青年人,看装着打扮象是生意人,他们都一次存入了上万元现款。
  根据存款单上客户留下的地址,侦查员很顺利地在海口市找到了那3名青年人。A青年反映,钱是在澄迈作生意时客户付的货款。B青年反映,前天从澄迈县农行美亭营业所取出的5万元现钱,昨天借给一位朋友4万元去做买卖,剩下的一万元就存了起来。
  可疑的钞票都来自澄迈县,焦点集中在澄迈县。调查组移师澄迈,决定与澄迈县公安局合兵一处,撒网捕鱼。
  6月15日,一眼线报告.关亭镇有一个叫张小华的人手上有假币。干警立即传唤了张小华。
  张小华是小镇上一名无业青年。平日好交结.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经常聚在一处,时常也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街坊邻居都不愿招惹他,送给他一“恶少”绰号。在派出所的刑事记录簿上没有他的名字和劣迹记载。管片民警出于对小青年的关心,把他列入了自己的帮教对象,经常找上门去和他谈心,苦口婆心劝导他离开那帮不三不四的朋友,去学一门谋生的本领。张小华也听民警的话,曾下决心去学本领,可那些朋友找上门后,他又和他们粘乎上了。张小华从小父母失和,他成为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多余人。缺少温暖的人只有在社会上去寻找那份温情。哥们儿情谊,自然迅速把他吸引过去。
  民警找上门后,张小华自然明白是有事找他。
  “张小华,最近和你的朋友一起干了什么事?”
  “我们啥也没干,在一块只是聊聊天。”张小华表现很自然。
  “听说你手中有假钱?”
  “没有的事。”毕竟还有一份诚实的心灵,张小华还没有变得圆滑、狡诈。突如其来的发问,他马上感到不自然起来。
  片警又是一番苦心劝导后,张小华抵赖不过,乖乖地交出了假币,还交代假币是他的朋友“阿四”给他的。听“阿四”说小镇上有人在造假钱。
  片警马上感觉到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他迅速赶回派出所里向所长汇报。5分钟后,情报传到了县公安局。县局指示:马上传唤“阿四”,切勿打草惊蛇。
  派出所所长带领2名民警马上出动,将在小镇上干个体户的“阿四”秘密带回派出所。
  “阿四”已不是第一次来派出所,自然不会怯场。起初只是支支吾吾,不着边际地胡说一通,企图搪塞审问。所长从袋中拿出一张百元的钞票,递给“阿四”:“好好看看,认识这张钱吗?”
  “阿四”接过瞟了一眼票面,瞳孔忽然扩张,闭合的嘴唇也同时打开了一条缝。这一下意识细微的动作被所长捕着。“阿四”一看这钱不就是他送给张小华的那两张假币吗?两张的号码相同,他记得真真切切。“阿四”感到这回再难蒙混过关了,只得如实交代。
  这时,调查组也赶到美亭镇。根据“阿四”的交代,民警快速出动,包围了镇南边的一座民宅。抓获了房主李为民。在李为民的厨房里查获了假人民币5万元,拓印工具一套和药水数瓶。铁证如山,李为民自知罪责难逃,老实地招供出了自己的同伙。一小时后,5名同伙全部落网。
  通过大量查证,弄清了这伙制贩假人民币集团的犯罪事实。李为民(男,56岁)在199O年元月,从广西一民工手中学得拓印术后,返回澄迈,纠集当地5名青年一起拓印人民币。李为民负责拓印,其他4人负责推销。拓印需要崭新的真币作“母本”。李为民用金钱把美亭镇储蓄所出纳员蔡于雄拉入团伙。蔡干雄入伙后,利用职务之便,将其管理的5万多元现金偷出,提供给李为民拓印作“母本”。使用完后,蔡干雄又把这些遭药水破坏过的真币通过营业所夹在大额现款中支取给顾客使用。蔡干雄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拓印术先是用化学药水把真币“母本”的颜色、纸张浸泡透,然后把母本和白纸紧紧地夹在一处,利用真币的凹凸雕刻手法,就把真币上的油彩图案等留在白纸上,再经修正,就做成了一张假人民币。真币的纸张虽是选用的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但在化学药水的强烈作用下,纸张也会变皱、变形,缩短钞票的使用寿命。票面的油墨被腐蚀后可能会脱落,变得斑剥陆离。纸币上的水印和安全线等防伪标记夹在纸张中间,化学药水对它们的腐蚀作用不大,因此,在验钞机上,受损的真币也能安全通过。拓印术对“母本”的要求很高,必须是崭新、平整的钞票,而普遍百姓手中很少会有那么多新的钞票。因此,造伪分子都要千方百计,不惜重金腐蚀拉拢银行出纳等容易弄到新钞的职员入伙,为其犯罪提供“母本”。
  根据科学测验,如果用一张“母本”拓印一张假币,那么“母本”的油墨要损失30%,如果拓张二张假币,“母本”的油墨要损失50%,如果拓印第三次,这张真币就会面目全非。
  在半年时间里,蔡于雄提供给李为民5万元“母本”。如果按1:2拓印,蔡为民至少拓印出了近IO万元假币。除现场收缴的5万元假币外,还有5万元流向了市场。而那被药水腐蚀过的5万元真币除海口市发现的1万外,其余的4万仍在流通之中。变异的钞票仍在千百万人的手中传递,最后受损伤的不单只是钞票,还有持有者的心。由于银行下作人员的读职行为,致使伪钞的病毒袭人国家金库。谁又能说得清,受“病毒”感染的只会是真钞,难道不会有守门人的头脑吗?
  当此之际,伪钞需要清除,金库的大门需要加固,守门人的头脑需要警钟长鸣。
  ◎残币背后的险恶深渊
  ●谁杀了小保姆的弟弟
  周时华是那种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先富起来的一小部分人。周时华上学时正赶上闹文化大革命的年代,学业荒芜,勉强读完初中后,就没有再进高中的校门。周时华离开学校就在家中待业,整天成了街头巷尾的“混混”。周时华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工人,既没有文化,又没有技术,却有一个好的出身,那时,周时华依靠父母的家庭成份,躲过了一次次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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