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回眸

27 终于等回那个你


东边昏蓝的云朵睁开第一眼,阳光便坠入了凡间,替换了月光依偎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寒言搓揉着微疼的脑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汪白映入眼帘。眨巴着眼睛缓缓扫视,只见安枫亦穿着纯白的背心,一手妖娆地撑着脑袋,卧等睡美人苏醒。
    望着安枫亦被阳光刺得格外迷离扑朔的面孔,咽了咽口水,整个人就像是被清晨的日光冻结了般,定着双眸凝视着他,脑海里却格外“识趣”地飘过昨晚那一幕,又一幕。随之便尴尬地发出“呵呵”的浅笑声,欲钻进被窝缓缓神。只不过头还没缩进半截便被安枫亦一把拽到了跟前,牢牢摁住。
    清晨的肌肤被阳光打得分外白皙,寒言柔嫩的脸颊泛起了层层红晕。却怎么也离不开安枫亦温柔的眼神。
    “你……心跳好像有点快哎。”
    寒言这才缓过神,猛地往他身上一踢,“你个变态!”想再一次逃离,却又被硬生生拽了回来。“你……”
    早安之吻,甜蜜地送到了她的嘴唇上。寒言像是从一只正在发疯的母牛瞬间变成了只懂啃萝卜的乖乖兔。安枫亦理着她被睡姿凌乱的头发,温柔地说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一个人喝酒。更不准一个人流泪。”
    寒言墨色的瞳仁悄悄颤抖,无比真挚地望着眼前的他,没过几秒,嘴角就弯起一个挑衅的弧度,“你觉得我会听话么?”听得安枫亦嘴角邪魅顿生,直接往她肚子上轻轻一抓,随之,一阵阵“我错了”萦绕了整个房间。
    无声无息的阳光,在厨房里愈演愈烈,却如丝般滑过两人炙热的心脏。
    异常冷酷的餐具被安枫亦熟络地玩弄于手掌,颀长的背影如画般镌刻进了寒言深邃的瞳孔里。晃晃悠悠地靠近他,歪着头打量着锅里被上下翻滚的鸡蛋,发出“啧啧啧”的不屑声。
    安枫亦歪了歪眼,“有这么体贴的帅哥给你煎鸡蛋,你就知足吧!”
    寒言被他大清早的自恋盗了三分之一的胃口,无奈着却满脸挂着悦色,不紧不慢地说着,“我觉得还是做面条比较适合你!”说完便转身欲去拿碗,却突然被某刹那思想顿住了脚步,等反应过来时,背后已经多了一个阴森森的身影。
    “呵呵……”
    安枫亦邪恶地动着下颚,直接把寒言逼到了对面的菜台。瞳孔所折射出来的锐利和逼迫,笼罩出了一个只会“呵呵呵”的艾寒言。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菜台,凑到寒言唇边,温柔地质问着:“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寒言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孩,咧着嘴,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呵呵,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想顺手推开他,却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距离愈发地难以让人呼吸。屈服着,开始左右飘渺着眼神,“这不是……那天,你跟那个谁谁谁……在门口什么什么的,然后我就什么什么的,再后……从医院醒来就……想起来了。”
    安枫亦只是盯着她,沉默不语,脸上却微显着神秘莫测的笑。只不过在寒言所说的“那天”上,貌似有某段影像掠过脑海。
    “我说你别露出这样的笑,行不……”
    “都过了那么久,要不是今天说漏嘴,你打算过多久再告诉我?”
    寒言瞥了瞥嘴,“切,要怪就怪你风流史太多。”一把推开了他,“快煎鸡蛋去,我饿了!”安枫亦霸道地搂过她的蛮腰,温柔地把她摁到了一旁的冰箱壁上,狠狠地吻了上去。如樱桃般的嘴唇被他深深地含住,恨不得这一刻永远静止。
    “喂,安枫亦,你又抽什么风?”寒言被突来的吻搞得晕都转向。
    而安枫亦抿开带着牙膏清香的唇,说道:“为了庆祝你找回记忆。”话毕,再一次稳稳地贴上了她柔软的双唇,纵情地吻着。寒言,清醒地被电流酥麻过全身,彻底妥协了。
    顷刻间,满厨房的甜味儿围着阳光起舞,静默在一旁掩面含笑。
    秋日里的阳光,没有夏日里的燥热不羁,也没有冬日里的半生不熟,唯有那份温温和和,如母亲在耳边轻语。
    昏沉高雅的咖啡厅,花可可把一杯美式咖啡喝出了另一个档次,端庄优雅的最高级。而对面的闻孝杰像个温顺的小孩,杵着下巴静静地望着花可可。或许比起张怡岚,他更喜欢和她聊天。
    “你这孩子,那么久没见还这么崇拜着姐姐,到位哦!”花可可啜着咖啡自恋着。
    闻孝杰露齿一笑,“我美丽又善良的花姐姐,我日盼夜盼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为了你,我不知拒绝了多少靓妹。”唯独能把花可可逗得这么开的也只有看着和安枫亦一起长大的闻孝杰了。“就你这张小嘴每见我就产蜂蜜。”
    闻孝杰随之把身体往前倾了倾,“我青春永驻的姐姐,你大清早把我叫出来喝咖啡,应该不是你过于正常的作风吧?”花可可把咖啡缓缓放到别致的桌面上,像是在细细品味咖啡的味道,酝酿着。“小杰啊,你喜欢寒言吗?”
    一句话,便让闻孝杰把已触碰到嘴唇的咖啡杯僵硬在了半空。滚动着喉结,却镇定地望着犀利却满脸疼爱的花可可。
    把跑车的咆哮声踩到了最大,欲来麻痹自己所有的感觉。却,怎么也坳不过眼泪的冲击,更骗不过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脏。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从那些照片看得出来,你……”
    “好了姐姐,再不喝咖啡就凉了。”
    有些事,埋在心头,只是隐隐作痛:一旦揭开了,却满是伤疤。
    吃过早餐,寒言极度不情愿地被安枫亦塞上了跑车,载往公司。
    “安枫亦,你太过分了,为了你的一己私欲竟然休息日把我带去公司加班!”寒言坐在副驾驶为自己打抱不平。不然却得到安枫亦不紧不慢的一句,“我这可是在解救孤独中的你,艾小姐你就知足吧!”惹得寒言磨拳霍霍白眼相待。一下车安枫亦便让寒言到他的办公室等他,自己却匆匆去了会议室。
    看来这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休息天还得赶过来开会,再加上最近公司出了间谍,真是都能折寿几年吶!寒言像个活力四射的小孩,不停地扫视触摸着他办公室里的边边角角,以满足来之不易的奢侈。
    第一次站在高处的落地窗旁,来让阳光尽情地宠幸。这就是他每天俯视的世界,钢筋水泥铸就的冷漠,漫漫浮尘溺爱的喧嚣。怪不得总是在傲眉间折起一抹愁缝,在颀长的背影上落下一抔疲惫。
    顺着办公桌边沿的曲线,朝着原点前进,却停在了正中的位置。高处不胜寒,一个人的孤独,唯有爱才能融化。“我这可是在解救孤独中的你……”你,才是你。
    一屁股坐上了高档的座椅,光滑的桌面,没有一丝凌乱。心想着,倘若真的有以后,你就是家庭主夫。打量着桌面,唯独让自己感兴趣的,便是伫立在左右两侧的照片。左侧放的是一家三口的亲情,右侧立的是四个男孩的友情。
    当欣赏完一家三口的幸福之后,在去看四个男孩的情谊时,寒言眉宇间顿生了几丝疑惑。安枫亦、秦书泽、韩页溪,还有闻孝杰?
    他们怎么……
    当初问秦书泽有关安枫亦和闻孝杰关系的好坏时,他“不好”两字吐的那般生硬坚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让寒言的好奇心开始隐隐作祟。
    等到安枫亦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时,寒言早已趴在桌面上睡起了大觉,还及其大方地赠与了桌面一汪口水。看着她这副睡相,安枫亦满满醉了一地,更疼了整颗心。被握在手里的相框,被安枫亦缓缓挪开,自己看着照片里的四人,再望着眼前的女人,有说不尽的话语。或许,只是时候未到。
    “艾小姐,开饭了!”他用着柳絮飘荡的声音喊着。
    “艾小姐,艾小姐……”
    寒言猛地抬起头,嘴巴不停地吧咋着,看来梦里的食物还不错。安枫亦的笑不知藏进了多少疼爱,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拭去还挂在嘴角的口水,“你一个人在梦里吃独食,是不是太过分了?”
    寒言睡眼惺忪却还不忘翻白眼,“我还以为你们整个会议室的人开到一半集体午睡了呢?”
    安枫亦浅浅一笑,直接牵起了她的小手,“走,开饭了!”
    两人一边打闹着,一边候着电梯开启午餐之门,唯让磨人的等待成了掺入蜂蜜的下午茶。
    电梯显示屏从30渐次跳到26,如约而至的打开。
    “寒言?”
    “花花阿姨?”
    在电梯叮声缓缓开启后,高雅别致的花可可、伟岸横生的安岳恒、成熟稳重的秦书泽,还有还有一边严肃不羁的秦远,四种不同的姿态顷刻间映入了寒言月牙般的眼里。只不过,看见花可可的那般欣喜之后,瞥到了站在安岳恒背后的秦远,便顿时暗下了脸色,疑惑与冲动开始作祟。而秦远见着了寒言更像是在可以躲避什么,转移视线望着冷冰冰的地面。
    “怪不得,我以为安总开完会这么尽职的往办公室跑,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哟!”花可可眉飞色舞地释放着心里的欣喜。
    这两个年轻人却没有一丝尴尬地彼此一视,转头异口同声地对着花可可抛下一句,“是不是很羡慕?”完美赢得了花可可两枚白眼。
    所以换来的结果就是,“我跟你们俩一起去吃饭!”
    “……”
    安枫亦瞄了瞄安岳恒,却对着花可可说:“母亲大人,你考虑过我父亲大人的感受吗?”而花可可却昂首挺胸地看了看安岳恒和秦远,“跟这两个古董去吃饭,我怕伤了我脆弱的胃!”
    瞬间引得安岳恒不屑一哼,“多谢花董事长成全!”
    真是一对逗比夫妇。
    大家都眉开眼笑着,却当寒言再一次不经意对上秦远的视线时,就成了附和尴尬的笑,而秦远更让躲避成了特意。甚至让安岳恒都有了丝丝觉察。
    最终花可可还是厚脸皮地加入了三个年轻人的队伍,留得安岳恒、秦远两人的萧瑟。
    中上层人士所钟爱的西餐厅,永远给人看不穿的沉郁。
    窗边的餐桌,总是大家最青睐的,并为之倾倒。或许,只是因为窗户有着与生俱来的透明,能让人暂时放下警惕之心,去坦然地放看红尘世事。单纯地望人来车往,风吹草动,白驹过隙,一念之间,尽收眼底。
    秋日的阳光大方地为铺了米黄台布的桌面洒了一层温和,顺道给昏沉的餐厅折射了几分光亮。如此沐浴阳光,刺而不燥,如丝般淌过肌肤,为用餐者平添几分享受。
    靠着窗户的寒言瞄了瞄斜对面的秦书泽,有意地问着:“哎秦秘秘,你有没有堂兄妹什么的?”
    问题刚落六只眼睛边齐刷刷望向了她。
    秦书泽眯眼一笑,特意瞟了瞟安枫亦,“干嘛?我亲爱的绯闻……女友,开始调查户口了?”
    中枪者安枫亦对着“女友”二字添了几分醋意,朝着他发射挑衅的笑意。寒言弯起眼角的月牙,故意凑近身旁的安枫亦,眼神却直愣愣地望着秦书泽,发着台湾腔,“对呀,我亲爱的绯闻男友这么辛苦,我作为你的绯闻女友当然得好好关心关心了。”
    只听对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干呕声。“哎宝贝,考虑一下你盘里牛排的感受,好吗?”
    “……”
    秦书泽的噗嗤一笑,安枫亦的得意之笑,说话从不饶人的花可可依旧优雅地嚼着牛排,唯留寒言在话语里萧瑟。但随之又舒了舒眉,“这位阿姨,年纪大了吃饭的时候要少讲话。”
    结果话一出,安枫亦和秦书泽就像是被瞬间冻结了般,都忘了该怎么去咀嚼嘴里的牛肉,齐齐看着暴风雨来临前宁静的花可可。一个不停地朝着寒言使眼色,一个不停扯着寒言的手臂。
    只不过,花可可脸上竟然反常地露出了在两个大男人看来极其诡秘的笑。满意?疼爱?喜欢?
    “干嘛呀你们俩?”寒言莫名其妙。
    花可可突然朝他们俩抛下一句,“这就是她艾寒言被我花可可喜欢的原因。”瞬间随着酒杯的碰撞声,两个女人达成了共识。
    安枫亦嫌弃地斜了斜眼,“娘亲,你这样对中国几亿民众不公平啊?”
    花可可淡定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嫣然一笑,“在女人面前,永远没有公平可言!”
    “……”
    酒杯碰撞声再一次敲响了女人们的胜利。
    而另一边被遗忘的两个老男人,安岳恒坐在后侧上网看着最近Zero的动态,而秦远熟络地驾驶着黑色轿车,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望望安岳恒。
    “先生。”
    “恩?”
    “寒言好像已经恢复记忆了!”
    安岳恒抬起了深沉的眉目,注视着窗外,长久没有话语。
    吃完午餐的三位年轻人自然不奢求犀利姐花可可会放他们一马,直接被隐形的威力绑架着去了百货大楼,因一句“餐后消化”,就得消磨掉一下午的美好时光。
    周末的百货大楼内,固然熙熙攘攘、项背相望,但绝大多数人也都只是来场走马观花摆了。
    对于花可可而言,既然来了,即不能白来。赚了钱就得挥霍,要对得起朝九晚五加班的辛苦;并要对得起口袋里一天到晚揣着的□□;还要对得起人来人往下稀薄的氧气;更要对得起被你踩了一下的地面,等等,而已。
    寒言永远都是被挽着花可可,像是在被迫传授逛街购物的技巧。只不过此刻的寒言,脑海里都是刚才得知的“秦书泽没有堂兄妹,他的父辈就他爸一人”的疑惑中。
    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么像的人啊?外加当初King说他也会武功。哎,当初师父也没把名字告诉自己,真是纠结死人了!
    花可可冷不丁的望了望跟在后面比女人来了大姨妈还痛苦的安枫亦和秦书泽,好心忠告到:“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逛街可是一门学问。你学好了,女朋友就会乖乖听话;但要是学不好——”花可可神秘地瞟了瞟他们俩,“要是学不好,就多准备几张□□塞女朋友手里!”
    “……”
    呵呵,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却唯独逗乐了一直处于出神模式的女人艾寒言。
    四人嬉笑着转进了一家著名瑞士手表专柜,然而却在脚步刚踏入大门时,时间就像是特意为他们设定了静止,顷刻间顿住脚步,目目相视,笑容跌入了深井,并把空气也牵扯得那般稀薄。
    四双眼睛直愣愣望着正如玩笑般出现在面前的张怡岚和闻孝杰、闻瑶馨三人,相同点都是从其乐融融、眉开眼笑的模式扭曲成死气沉沉、愁眉苦脸的模样。唯独委屈尴尬了专柜人员。
    闻瑶馨见着了花可可有点畏畏缩缩,就像是小羊见着了母老虎,不敢吱声。寒言冷漠地瞟了瞟他们这一家三口,心头莫名的不舒适。尤其是对上了闻孝杰的视线之后,眼睛像是被稀疏的空气乱入,望向别处独自不停地眨眼。而闻孝杰也不例外,眼前这一位,何尝不是他泛泪的软肋。安枫亦心疼地望了望寒言的背影,便带着满眼的疑惑与揪心盯向了正同时盯着自己的闻孝杰。这两个人是真的被时间冲刷出了一条沟壑么?
    两个高雅级别的女人目目相觑,表面不动声色,打着独有的心理战。张怡岚瞟了瞟寒言挽着花可可的手,明明被惊讶晃动了瞳孔,却依旧掩饰得那般淡然。随之花可可轻轻哼气一笑,挺着背脊傲娇地与之擦肩而过,当着什么都没发生般开始对着各式名表左右打量。
    安枫亦撇下了闻孝杰的视线,和秦书泽一同跟了上去。留得张怡岚满腔的大口呼吸声。
    “切,有什么可以神气的!”闻瑶馨到了专柜外才宣泄出了一句话。
    闻孝杰不屑地斜了她一眼,“你有本事冲进去当着她面说!”
    “你……”
    “够了你们俩,都给我回去!”愤怒渐次显露在面孔上。
    当初因为闻瑶馨的大小姐脾气和目中无人的性格,可没被花可可少教训。说来说去也只能证明一句话:你一颗生姜想跟老姜斗,太嫩!
    寒言本是衣食无忧,可找回了记忆却有着一大堆烦心事,天天困扰着自己。最终来之不易的周末在黄昏来临前缓缓卸下,各回各家。而秦书泽也被光荣的选为了此次护送花董事长回“皇宫”的使者。
    寒言软塌塌地瘫在副驾驶上,歪着头静望着窗外,车来人往,形形□□。而安枫亦却在一旁时不时地看看她,或许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最好的安慰。
    黑夜落尽了繁华,喧嚣挂上了枝头。在酒精肆意的那一头,杨天慧接二连三地闷着酒,任凭对面的闻世豪用何种鄙视看自己。
    “够了!人家已经不爱你了,别为了个男人搞得半死不活!”闻世豪猛一挥手翻了那瓶洋酒。杨天慧含着泪颓靡地盯着他,“哼我是为了个男人半死不活,那你呢,你不也是为了个女人落到现在的下场。而且,还是个死人!”
    “你……”闻世豪爆满了血丝欲挥拳,只不过,还是克制住了。
    若大寂静的房间里,半响没有声音。杨天慧瘫坐在沙发,就像是个被挑断了筋骨的废人,让人心疼,更遭人可怜。狠狠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无力地从包里翻出手机,仍在了闻世豪面前。
    闻世豪瞄了瞄手机,喘着气怒抓起它。两张风格类似的照片出现在他的手指滑动间,蹙着眉疑惑望向了杨天慧。而她却一直维持着呆滞的状态,拖着音调说:“第一张是瑶馨2岁时和闻孝杰的合照;而第二张,是我从艾寒言那拍到的。”
    闻世豪听完立马不断地来回滑动着这两张照片,随之瞳孔变得愈发惊奇,再之邪恶,后之满意,直到深不可测。
    黑暗在空气里讥笑。
    平旷冷涩的天台上,卸了温度的秋风扫尽一日余温,刺过人类的脸颊,只是没有人会喊疼。
    安枫亦和闻孝杰时隔多年,再一次一起聚到了两人的秘密基地,一罐酒,一片天。
    安枫亦饮了口酒,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抛出话像是被秋风凝聚,送到他人耳里。
    紧之,闻孝杰闷了口酒,依旧叹了口气,回道:“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或许,永远也不需要知道。”
    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的对话会被寥寥言语挂名。带着微醺的醉意,看黑夜里闪烁的点滴,等那一片黎明升起,它们终究会被抹的一干二净。
    笑看今日,泪忆往事,多少伤心堵尽了心头……
    寒言蜷缩在窗边的沙发上,任月光温柔地扑朔迷离。望着繁星落入双眸,星星点点,划过脸颊。有些开关不能触及,但凡微微一动,便是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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