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青春

第十二章:顾铭独白


小班长。
    陈环经常在耳边叫她小班长,我知道陈环一定是喜欢她。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长的挺可爱,挺好看。
    近看的时候,才觉得她皮肤白皙,是个标准的清纯美女。
    和她的交集,是陈环引起的。陈环拉着我帮忙搬水,于是,我和乔唯认识了。
    之前从不会相信,偶然发生的事情,会比处心积虑更刻骨铭心。
    因为一个偶然,我便很深刻地记得,乔唯每个月都会痛经,每当她痛经的时候,连嘴唇都是白的。
    因为偶然一次我发现跑操的时候她冲我做鬼脸,所以每次喊口号的时候我都会跑到她身边,故意在她耳边大声喊。
    看着她捂着耳朵挤眉弄眼的样子,好笑的不能再好笑。
    因为偶然那次,秦野抱着玩具熊来找她麻烦,每个晚自习我都选择留下来陪她,直到放学。
    因为那次秦野找我理论,我看到了份愤然跑去救我的乔唯。
    因为偶然的一次听乔唯说要去兰大,我经常半夜把陈环揍起来给我讲题。
    陈环那次找我喝酒,真是把我吓坏了。
    他很认真的喝了一瓶酒,然后告诉我他允许我追乔唯。
    我不知道年纪轻轻的他懂什么,我只觉得他动了真情。
    我也是,谁不是呢。
    所以我第一志愿报了兰大,然后很危险的过了。
    我在群里看到乔唯冒泡,她在大家的炮轰下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被兰大录取了。”
    电脑前的我,兴奋的要钻到桌子底下。
    我骑着车子朝她家过去,太阳照得刺眼,让我连仅剩的理智都丢的一干二净。
    那个夏天,是青春里最美的季节。
    陈环去了山大,临开学的时候,他说祝我们幸福。
    我说会的。
    后来,他还跟我说,上帝不会给你很多,得到了太多,命运总会收回一些。
    我气的想捶他,然而回到宿舍的时候,现实打了我一个响亮的巴掌。
    乔唯得了病。
    那个晚上我拉着陈环喝酒,我把他堵在酒吧的墙边,捶着墙骂他:“你是乌鸦嘴吗?说什么命运会收回什么,现在乔唯这样了,你很开心吗?!”
    陈环不说话,脸上被灯照得蓝一片黄一片。
    我知道,怎么能怪他。
    陈环扶着我坐下,说:“你别难过,尤其是在乔唯面前。”
    我点点头,酒吧里嘈杂的音乐把我的情绪淹没,我和陈环喝了很多,这次,陈环没醉,我醉了。
    我一直没有掉一滴眼泪,没有,直到医生从急救室里推出乔唯的那一刻。
    医生说他们尽力了……
    耳朵里轰隆一声,空荡荡的大厅里刮的是呼呼的风,我只觉得鼻腔口腔都充斥着空气,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
    朕的小乔,没了。
    眼泪,在那个时候,怎么拦也拦不住。
    贺言一下失去了控制,趴在乔唯的身边大声的哭泣。
    第一次觉得死亡离我那么近那么近。
    仿佛前一天,小乔还指着我头上的雪,说:“你看,我们没有戴帽子,我们走到白头了。”
    是啊,走到白头了。
    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陈环劝了我很多,贺言去了英国。
    后来,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姑娘,名叫孔凌。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比我小三岁。
    她说她不懂谈恋爱,是父母希望她抓紧嫁出去。
    我问:“你没谈过恋爱?”
    她摇摇头:“没力气谈。”
    我懂了。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她一切都好,她觉得我也一切都好,于是,结婚……
    我把婚讯告诉陈环和贺言,邀请他们来喝喜酒。
    陈环从澳大利亚乘飞机过来,告诉我贺言摔残了腿,没法过来。
    我只觉得好笑,或许贺言不来,也是因为有不愿意见到的人,而那个人,估计不是我吧。
    贺言曾经在高中,不止一次的打击陈环不会追乔唯。
    她也曾不止一次的看着陈环给乔唯讲题发呆。
    贺言的心思,藏得很深很深。
    陈环和我说了一大堆的话,聊到了秦野,聊到了乔唯,聊到了贺言,聊到了很多很多。
    陈环说:“一切都还好。”
    我看着礼堂正中央的婚纱照,似乎看见我搂着乔唯的腰,乔唯穿着白色的婚纱,美的像天使。
    真的像天使,她很美很美的,在我的眼里,无人能比。
    可是,朕失去了朕的小乔。
    谁说不是呢,一切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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