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青春

第十一章:乔唯独白


我认识顾铭,是那次自我介绍。
    他穿着白色的T恤,白白净净的,身材又很高挑。我本不是很注意他,直到他跨上讲台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红色休闲鞋。
    原来他就是那双鞋的主人。
    嗯……那一刻,我对他有一些好感。
    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胖乎乎的陈环,他长得很憨厚,却是个学霸。
    开学军训的时候,陈环主动帮我搬水,我看着顾铭被陈环强拉着举手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
    高中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开端。
    顾铭知道我会痛经,每个课间都会跑到教室后面给我接水。懵懵懂懂的少女心在看到他的时候,会泛滥成灾。
    贺言很聪明,她看得出我的心思,却从来不说。
    她只会告诉我,陈环会经常在背地里问她,打听我的痛经好了没,打听我每晚熬夜都熬的多晚,打听我最想收到的圣诞礼物是什么。
    陈环这个小男生,戴着一副憨憨的眼镜,学习成绩在班里排在前列。他经常一副自大的神态,跟我说:“小班长,你有什么不会的就问我,我给你解答!”
    那个时候,成绩很重要。
    圣诞的时候,我经过秦野的班级,他抱着一个大熊站在窗户里面,我一经过就引起了一阵哄叫。
    早有耳闻,秦野这个不务正业的男生看上了我班的班长,也就是我。
    我无比窘迫的跑回教室,我知道顾铭在教室里,那里有安全感。
    可是顾铭在睡觉。
    我就那样侧着身子无比哀怨的看着他的睡脸,从他的胳膊旁,拿起他的水杯,故意假装无意的撞到他。
    很不好意思,我把他撞醒了。
    我抱着杯子去后面接水,他在臂弯里鄙夷的瞅我,我无比放肆的朝他使眼色,让他起来。
    他居然又闭上眼睡了!
    我还没有回到座位上,秦野就进来了。
    全班人注视的眼光看着我,让我不知所措。我无助的偷偷看顾铭,我想,他要是站起来,会比秦野高很多,他一定可以把秦野吓走。
    顾铭还是趴着。
    我越过秦野要走开的时候,他伸手拦住我,我很害怕,怕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两个水杯抱在我怀里,顾铭突然站了起来。他佯装被吵醒很反感的样子,大喊着问陈环:“我的水杯呢?”
    随后的那一秒,陈环告诉他水杯在我这儿。他把眼看向我,我看到了他的眼神。
    有一句话怎么说,目光相触,火花四溅。
    事实上没有火花,只有一瞬间的感觉。
    我感觉他给了我所有的安全感,我感觉他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
    我无助的时候他护着我,我生病的时候他照顾我,我可以在跑操的时候跟着他的口号笑他,他会在喊口号的时候故意跑到我身边把最后一个字喊的很响很响。
    那个晚自习,他拉我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一直陪我到放学。
    莫名其妙的感情,从那个时候有了定义。
    陈环曾经还给我写过一个字条,让我以后提防着秦野,贴心的可爱。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顾铭和秦野的两次打架。
    那天我和贺言吃了火锅回来,就看到操场有两个人在打架。
    贺言的眼睛很尖,可是她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我愣了一会,才明白,也许我忽略了一个细节吧……
    没来及细想,就看清楚是顾铭在打架。
    看清是他和秦野,我撒腿就跑了过去。
    秦野可不会傻到一个人打架,他若是今天从顾铭这吃不到好处,日后他一定会找人报复。
    顾铭的脸上有一块青紫,而秦野脸上已经挨了好几拳。
    我知道,如果不给他一点好处,他以后一定会找顾铭麻烦。
    刚吃了火锅,满肚子的食物翻腾。
    秦野的目标在我我懂,于是我说允许他追我。
    果然,他很乐呵的就算了,我拉着顾铭就走了。
    当时就觉得,顾铭帅爆了!
    虽然他后来还笑我,笑我过去救他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连嘲讽他的力气都没有,趴在垃圾桶上就吐。
    第二次他们打架的时候,我不知情。
    贺言告诉我,秦野和顾铭打起来了,因为顾铭没有告诉秦野该怎么追我。
    那天晚上,我看着顾铭咬着牙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觉得阵阵心疼。
    他一副和往常一样的态度,陪我上完晚自习。
    意料之外,陈环也在。
    后来他们两个人走了,贺言无比郁闷的拉着我回宿舍。
    我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陈环就不太爱和我说话。
    我问贺言,我知道贺言一定知道。
    贺言却只是摇头,她也不知道。
    我和陈环,一直没有再回到原来那样。
    他还会叫我小班长,却不愿意多说几句话。
    我们就这样,直到高考过后。
    然而高考之后的聚会,陈环没去。
    顾铭拿到通知书后,顶着太阳骑着车子去了我家。
    我们在青春里拼到了这里,终于得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结果。
    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我们很幸运,幸运的让人嫉妒。
    我和顾铭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在同一所大学。
    多少曾经只能出现在幻想中的日子,变成了现实,那段时间我有多幸福,就有多让命运嫉妒。
    我会挽着顾铭,在下着雪的天气里不打伞。
    他还是那样高挑帅气,紧抓着我不让我跌倒。
    黄昏的阳光把雪花照的美极了,我看着他头发上的雪,说:顾铭,你看,我们没有戴帽子,我们走到白头了。
    那句话多像一句誓言,我们曾握紧对方的手说要走到白头。
    然而,命运的嫉妒,一点点累积。
    我那个时候还担心,顾铭考上了山大的研究生,就会忘了他后宫的小乔。
    那天给他铺床的时候,才第一次体会到分割两地的难过。
    他安慰我,说他的后宫只有我一个。
    我是该谢吾皇恩宠吧。
    陈环也在山大,贺言也考了山大。
    我还记得那个雪天我察觉的细节,贺言对陈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说是爱情,他们之间的感情太飘渺太平淡,似乎抓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贺言喜欢陈环。
    如果不是爱情,那贺言对陈环,应该是无尽的讨厌吧。
    下一年我考入山大的时候,终于和他们又聚在一起。
    陈环变得瘦了,贺言也越来越成熟,我们之间又到了一个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状态。
    四个曾经坐在一起的人,在山大这个地方重聚。
    我和顾铭结束了异地恋。
    命运这个时候,决定要拿回一些东西,他的嫉妒累积的太多,便要使用自己的权力。
    那个夏天,我查出得了子宫肿瘤,恶性的。
    顾铭急匆匆跑进病房的时候,我的心碎了。
    我们一路相互拉扯相互鼓励,最害怕的,就是对方的脆弱。
    他拿过贺言手里的通知单,透过门缝,我看到他无力蹲下的身躯。
    那个时候,我的眼睛很疼很疼,鼻子很酸很酸。
    捂住嘴巴,眼泪就这样喷涌而出。
    我曾想过找个理由骗顾铭离开我,但我知道,那也是伤害,一种永久的伤害。
    一切美好,都戛然而止。
    陈环劝我,让我乐观,让我带着积极的情绪对抗病魔。
    我笑笑,我当然会尽力,尽力争取和他们相处的更多时间。
    那一段时间,顾铭在消瘦,我也在消瘦。
    他带我去了丽江,向同学家里借了很多钱,只身一人带我去丽江。
    躺在丽江的小船上,我看到了星星。
    我不知道对星星许愿有没有用,可我还是闭着眼睛许了愿望。
    我希望顾铭以后会幸福。
    ------题外话------
    「本章为乔唯的独白,希望大家从后面这几章中主人公的独白中,读出主人公的真实情感与故事的最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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