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BUG,找抽

200 BUG、怒火之后


贾清闲直奔自己的房间,狠狠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去,然而她又悲催发现这个动作竟跟那一次一模一样,只好忿忿啪一声放下茶杯,在房内抓狂踱来踱去。
    “可恶!混蛋!可恶的大混蛋——!”
    她发泄般吼道,也不管是否扰人,很快就传来隔壁客人愤骂着“神经病啊吼什么吼!”的回吼声。
    心中怒火仍然在熊熊燃烧,烧得她浑身颤抖,脸色难看,最后……深深叹口气,脱力坐在了长椅上。
    她低垂着脑袋,黑色刘海挡去了她的表情,只有低低声音传出。
    “真是一个大混蛋…”
    她站起身,维持这种没精打采的模样朝门走去,门却咯吱一声被推开,她一惊,惊吓之余慌忙不迭往后退,门边沿险险擦鼻而过。她正欲松口气,脚却因为方才的慌乱而交缠在了一起,她顿时一个摔倒,屁股重重砸在了地板上,哎呦一声惨叫出口。
    锦雪剑被震得滑了出去,正好飞到了一只黑色鞋旁边,来人脚尖一挑,它飞旋往上,剑柄恰被一只手握住。
    贾清闲揉着屁股含泪抬眼望去,青年懒散手搭在门上找到支撑点,丹凤眸要睁不睁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他打个哈欠,不经意却透露万分寒意:“鬼叫什么?”
    她被这种眼神噎上一噎,愣是吐不出来半个字。
    “刚才大吼大叫扰我好梦,现在又蠢兮兮坐在地上…”琅疏勒慵懒扬起嘴角,眼神却似在看死尸。
    低气压源源不断从对方身上传来,贾清闲咕咚一声咽下唾沫,果断选择转身跳窗而出,然而身后却猛然袭来一道寒意。她汗毛倒竖,生生在空中改变姿势,才看到那股寒意的源头是他丢出的锦雪剑,她迅速接住它,翻个身稳稳落在地上。
    上方传来他低气压的声音:“想要骂谁就赶快去,别待在这里发牢骚,至于找到对方是吼是揍,任凭你自己决定。”
    不敢看在窗边的青年是什么表情,贾清闲用上全力飞奔出去。
    注视着少女以仿佛身后有吃人妖兽般狂奔着消失,琅疏勒眼中冷意渐消,手臂懒散搭在窗栏上,茶眸浮现若有所思情绪。
    这边贾清闲离了他的视线范围,为自己没有遭受他的“地狱”而感到十分侥幸,但庆幸着庆幸着,心中一股强烈的不爽感却席卷而来。方才他说的话,导致这样情况的罪魁祸首,两者交替在脑海里出现,她忽然一把抽出锦雪剑。
    映在光滑清晰剑面上是一双亮得刺眼的黑眸,她咬牙切齿道:“果然还是揍那家伙一顿吧?上次没揍成,这次绝壁要让他知道我贾清闲的厉害,跪下唱征服!”
    她重新抬头,面无表情扫视四周,眼中却燃烧着某种火焰,她进入人群之中。
    不过想法是很好的,但结果是悲剧的,她居然绕了一大圈也还是没发现那骚包欠扁的家伙。
    于是她放弃似无头苍蝇般找,直接拿出一个红色铃铛,即是他给她的联系方式。她狰狞一笑,吓得旁边经过的路人纷纷远离一步,她也没管,用力快速摇了摇铃铛,脑子里浮出某些过于暴力的画面,她满心期待。
    然而铃兰并没有响,也没有碎。
    她再用力摇了摇铃铛,但是无论多么使劲,铃铛却依然闷声不吭,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她怀疑拿着它看了又看,从细缝中隐约可见里头的小小金属丸,她试着摇了一下,却发现它居然纹丝不动,又或者说它始终保持在中间位置,不与内壁相撞。
    “……我被黑名单了不成?”
    她说完大怒,她都还没想过要让他黑名单,他居然就把她黑了?岂有此理!
    她怒气冲冲奔向宰相府,直冲徐挚房里去,但徐挚瞥了她一眼说流辉因事外出,不知何时会归来。她皱了皱眉,让他帮忙转达一声,但出了宰相府,她却忽然没了力气,抬头愣愣看着已然变成黑夜的星空。
    良久,她独自回去了客栈。
    但隔日她就收到了不可思议的消息,她唰地站起,眼睛瞪大,不可置信道:“那家伙走了?!”
    前来找她的流辉轻轻颔首,说:“他昨日约我出去一同饮酒,道是送行酒,怕是昨夜便已经出了皇都。”
    贾清闲一口气闷在心里,让她很是难受,她来回踱一圈,满脑都是那家伙居然就这么走了的念头,她忽然抬头望向琅疏勒:“师傅,铃铛借我一用!”
    琅疏勒拿出铃铛丢给她,她摇了摇,却发现它还是没动静,见状流辉微微皱眉,耐看面容上流露出一分凝重,轻声低语着道:“…竟是已到了这个地步?”
    拿着铃铛百思不得其解的贾清闲闻言,立马转望向他问:“流辉,你和那家伙相处最久,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流辉沉吟片刻,缓缓道出:“他曾与我说起过次铃铛之事,它是他所制造,他作为□□商人自是在四界行走,不会在一处停留过久,有了这次铃铛,便能与客人获得联系。次铃铛看似皆相同,其实每个与其他都皆稍有不同,方便他区分客人。”
    “除此之外,如此设计还有一个目的,即是为了驱逐他不会再进行交易之人。凡是违反了他原则,或是打破他规矩,亦或是令他厌恶之人,他皆会破坏赠予他们的铃铛与他之间的感知,彻底让此人失去与他的联系,就如现在一般。”
    睫毛一颤,贾清闲紧握着铃铛没能出声。
    “但…”见她猛地看来,流辉继续说道,“还有一种情况下会让次铃铛无法发声与他联系,那便是——他心情极差、断绝与外界全部的关联之时。”
    “喔?”琅疏勒懒散朝她投去一眼,别有深意道,“那家伙也有心情极差之时?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啊。”
    贾清闲顶着两道视线,顿感压力很大,便将昨日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流辉听罢后无声叹息,琅疏勒交错着手臂也不发表什么意见,他们这种沉默反应倒让贾清闲更加不安了,她说:“流辉,师傅,你们…不说点什么?”
    “你希望我们对你说什么?夸你?骂你?”琅疏勒懒洋洋反问她。
    这些当然都不是她所希望的,但她也不知道她想要他们说什么,只好摇摇头。
    “这是你和他之间的问题,我们不会说什么。”流辉浅浅一笑,这种笑容一下子就让她觉得平静很多,“清闲,现在重要的是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你想要怎么做。”
    贾清闲沉默了。
    “身为他的朋友,我自当是希望你原谅他,但站在你的角度去看,他也有他的不是之处。”流辉轻轻一叹,“你好好想一想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两个青年便齐齐出门,让她一人呆着去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贾清闲对着红色铃铛发呆了好一阵子,如流辉所说的一样,这件事必须得由她和凌自行解决。但她要怎么做,她除了想揍他以外其他一点也没想过,她本以为昨天只不过是朋友之间比较大的一次吵架,却没料到会扯出这样的事来。
    为何她会如此坐立不安?
    听了流辉的话后,她就觉得异常不安。可是仔细想一想,凌心情差是因为她,她只要等两人心情都平静下来了,下一次见到他时跟他再好好说一次,这件事就能解决了,但为什么她却有种如果这么做了,她将永远失去这个朋友的不妙预感?
    她甚至还想到了他朝她笑意盈盈、眼神却透露出他根本没有看着她这个人的画面,她一个激灵。
    不、不是吧?不过是一次吵架,没这么严重吧?她暗暗安慰自己。
    可是越是这么安慰自己,想象力越是控制不住地朝着非常不妙的方向发展,她下意识握紧了次铃铛。
    思绪千回百转,翻涌而来退潮而去,起起伏伏,她最后一闭眼,脑海里浮出的是…
    红衣青年回眸望来,未语先笑,仿佛眼前忽然桃花漫天,而他就身在一片火红之中,显目却又缥缈,好似眨眼的下一刻他就被那片火红吞噬殆尽,再也不见了踪影。
    她唰地睁眼,起身朝门外走去,在窗边伫立的流辉收回投望向外面的视线,转而回看向气势汹汹打开门的她。
    她将右手抬起握成拳头,用十足的气势道:“流辉,告诉我那家伙会去的地方,我要追上去!”
    “清闲…”
    他本来微笑着想要回答,但冷不丁却听她接下来说:“毕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就是要动手修理也无处可修呐。”
    流辉一愣。
    “他上次骗我、这次又这样,我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要是原谅他吧,我这气可不就白生了吗?但说不想原谅吧,我也过不了心中的那坎。想来想去,果然还是把气发到该发的地方去,否则再这么憋下去,闷坏我了可怎么办?”她耸肩口气颇为无赖道。
    流辉失笑颔首,竟是十分赞同道:“清闲说得不错,让他吃吃你的苦头也好。”
    “喔!不愧是流辉,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她不禁摩擦起了手掌,一副坏人表情,“连你都站在我这边了,他这下可算是孤立无援,到时…”
    她坏人角色还没演完,什么东西砸中她的脑袋。
    “所以?”琅疏勒懒散问。
    贾清闲也不开玩笑了,她一字一句道:“我去把他带回来。无论是用拖的、拽的、拉的、揍晕的,我说什么都会把那个家伙带回来,所以你们放心吧!”
    旁边经过的房客一听默默在心中吐槽:咦,带回来的方式好像都是强迫型的吧?这样真的能让人放心吗?!
    但流辉舒开眉宇,琅疏勒挑起了嘴角,竟都是不约而同笑了。
    只因少女展开灿烂笑容,目光灼热似日,黑眸内充满了决意与坚定,仿佛即使有百般苦难在前行道路上出现,她都会开辟一条道路给他们看。
    “流辉,师傅,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能拜托你们一个事吗?”
    她想要说的是什么,他们都清楚。
    琅疏勒收到她期待的目光,茶眸平静如镜,他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贾清闲笑得咧开嘴,又听流辉说会多注意,才欢欢喜喜去准备启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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