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的左手

    春节前，丁俊海和王新磊商量了一下，带全家人去巴西过年，再把巴西的项目彻底停掉，和老三具体谈一下。
    丁俊海推开宾馆房间的门，这是一套海景套房，一个客厅带了两个卧室，徐智睿和苏毅一间房，林小雅和丁俊海、芽芽一间。林小雅斜靠在正对落地窗的沙发上，窗外是蔚蓝的大海和白色的沙滩，左臂伏在沙发靠背上，侧脸贴上，目光柔和，和夕阳一样让人陶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么入神，丁俊海在她身后坐了很久她都没察觉，就这样，她看海，俊海看她，海浪一下下拍打着心房，让人宁静。
    丁俊海挪了身子上前抱住她，她扭头看他，笑了，“回来了？谈完了？”
    “恩。”丁俊海闭眼蹭上她的脸。
    林小雅缩着脖子躲，“干吗？……呵呵……”
    丁俊海不再逗她，静静地抱着她，看向窗外的大海。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孩子呢？”
    “三哥带他们去吃大餐了，你自己在这儿，我回来看看。”
    “我又不是孩子？”
    “没人看着你能老实吃饭？”
    “饿了，我自然会吃。”
    “这几天精神才好点……走，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丁俊海笑着拍拍她的背。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上次来，差不多都玩遍了，这次是带孩子们来玩。”
    “有个地方你肯定没去，快点！去换衣服。”
    林小雅让丁俊海硬拉着出去，坐出租来到水族馆，“来这儿干吗？不是明天带孩子来看吗？”
    丁俊海诡秘地一笑，拉着她往里走。穿过主馆楼，再走过一大片草坪，进了一处两层的小楼，林小雅被丁俊海推进女更衣室，换了黑色连体短袖的平角泳衣，她站在水池旁边笑着，但很害怕，“这要干吗？为什么要换泳衣？这……这……这么多鱼，要干吗啊？”说着就往后退，因为她已经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外国男女坐在池边，池里的小鱼蜂拥在他们四条腿周围，男女都在“哇哇——”鬼叫。
    丁俊海一把抱住欲逃跑的林小雅，笑着说，“三哥介绍的地方，说叫‘鱼疗’，清清垃圾、疏通毛孔。”
    “啊——我不！”林小雅弯腰下蹲要逃跑，“饶了我吧，俊海……我不要小鱼啃我咬我，我不要！我害怕……俊海，我不要，我求你了。”
    丁俊海笑着哄她，“不疼，不疼，只是有点痒……我试了，没事……雪山你都爬了，怎么怕这个？”
    “那不一样。”
    “不一样，这比那安全多了……听话，我们先下脚，你觉得没事了，我们再跳进去。”
    “啊——还要跳进去？不要！不要！俊海，我求你了……我怕，你饶了我吧？”
    林小雅挣扎他的怀抱，刚跑出去两步，又被他抓回来，丁俊海就像猫玩老鼠一样，放了她，再抓回来，再放再抓，几次下来，林小雅就没力气跑了，只剩靠在他怀里喘气了。丁俊海笑眯眯地横抱起她，慢慢走到池边坐下来，自己先把脚伸进水里，小鱼立马蜂拥过来，林小雅看见了，吓得闭眼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缩在他怀里。
    丁俊海哈哈大笑，在她太阳穴上深情一吻，把她的脚放进水里。
    “啊——”林小雅猛得缩回脚，看看啃咬着丁俊海脚的鱼群，开心地笑了，仰头对上他的脸，“好痒啊——”
    “没骗你吧，下脚试试。”丁俊海朝水面努努嘴。
    林小雅还勾着他的脖子，慢慢伸了脚，“啊——”缩回来，又伸进去，“嘻嘻……好痒……哈哈……俊海，好痒，你不痒吗？”
    有多久没见她这样放开笑了？好奇得像个孩子，纯真得像个少女，那样美……
    几番挣扎，林小雅竟然和丁俊海带着呼吸管潜到水面下，和上万只鱼嬉戏。水中的林小雅自由地舒展着四肢，也慢慢敞开因为徐志成紧闭的心门。身边的这个男人肯放下尊严和女人的前夫住了一起，为了保护自己，吵架逼自己改了鸿风的法人；为了爱，心甘情愿的伺候着女人的前夫、照顾着继子；女儿生下来要姓林，他也一句话都没说；志成走了，自己身心疲惫，根本顾及不到他，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着自己，照顾着这个家。快五个月了，他说他等，他还会等多久？会不会哪天就……林小雅猛地抱紧他，丁俊海愣了一下，赶紧回抱住她，相拥的两人慢慢向池底沉……
    换好衣服，坐出租走了一半的路程，两人下车手牵手光脚漫步在细白的沙滩上，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沙滩上冷清了很多。
    “饿吗？要不去吃饭？”
    “不饿，走回去吧，宾馆的自助餐挺不错的。”
    “别饿着。”
    “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丁俊海看林小雅一直嘴角含笑，也放心了。“刚才怎么了？差点呛着。”他们下沉了很多，丁俊海感觉到她身上不对劲，赶紧划水向上浮，出水面拿掉呼吸管，她还是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儿。
    “没……没事。”刚在水族馆她也是这么回答。
    丁俊海猛地抱起她往海里跑。
    “啊——啊——你干吗？啊——”林小雅吓得大叫。
    一个浪打过来，丁俊海脚下一滑，跌进水里，两人都坐在水里，帮她抹了一把脸，深深地吻上两瓣丰盈，用力地吮吸，直到她奋力地推着他的肩，撤离下来就听到她的喘息声，仍旧捧着脸，厉声道，“说！是不是怕我跑了？”
    林小雅低头不说话。又一个浪打过来，直接拍在两人脸上，浪退去，林小雅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再给我点时间，不会很久……我好好吃药，把身体调好，不让你失望，俊海……”
    怀里的女人浑身都在抖，丁俊海的心也跟着抖起来，“没有，没有失望……我知道，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不怕，不怕，我陪着你，好吗？”扶她起来，一步步地走回沙滩，捋捋她额前的发丝，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最近都没怎么头晕，回去再让廖大夫给你改改药方，慢慢就好了，啊？”脸逼近她的脸，“怕我跑了，就好好爱我。”
    林小雅知道两人之间说的“爱”代表什么意思，想想有半年没行周公之礼了，现在心门敞开，也有点想了，娇羞地说，“回国吧，孩子跟着呢，不方便。”
    丁俊海的一只手已经滑进她的衣襟，贴在她耳朵上说，“这方便，海浪、沙滩……再没有比这儿浪漫的了。”
    她搂上他的脖子，“能行吗？这儿……？”
    她的欲与还求让丁俊海放开胆子，抱起她跑到一处大礁石后，在沙滩和砾石上好好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