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爱恋一场醉

她讽刺，“所以，你找的这位妻子，其实也是一个情人的作用？”
    她不出声，表示默认。因为如果点头，他会很无耻。她啧啧地说，“你在我面前，跟在朱烟面前不一样。”
    “不要提她。”他冷声。
    她一怔，看着他说，“现在你想跟我结婚，不是因为朱烟吗？”
    他说，“答应吗？”喷着一口烟，他的脸映在烟雾里，让她恍惚有种想流泪。他难过，寂寞，为什么要让她见到他这些情绪，他可以以这样面目对朱烟，也许朱烟会心软，当时就不会跟沈羽分手。然而，沈羽打了朱烟耳光。
    周若黯然说，“朱烟不会原谅你，你打了她耳光。”她说，“朱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
    他的嘴角似笑非笑，目光闪烁着亮光，但周若看不懂他这种眼神。他问她，“你需要什么条件才答应跟我结婚？”
    她帮过他，假装跟他结婚。她不想再被他利用。她说，“你找别的女人。”
    他皱眉。“我跟你说过，我没有这份精力。”语气有些不耐。
    如果是对朱烟，他有着耐心。她抬起头笑了笑，“你可以放下工作，去认识那些女人。”
    “但我不喜欢那些女人的身份。”他说出原因。
    她侧着头打量他，他说着，“她们接近我是因为我的背影，她们那么虚荣。”
    她不禁打断他，取笑他，“你想找一个情人，但又不想别人要你的钱，”她看他一眼，“情人也是一份工作，你总不能让别人付出没有回报？”
    他的面孔微红，她说的话太直接难听。
    她搓搓手，“我走了，”回过头跟他挥手，“你找别的女人。”
    她跳上一辆计程车，大力关上车门，不等沈羽追过来，就让司机开车。
    沈羽也没有追过来，连目光也没有停在她身上。她转过头望去，他的身影渐渐像一颗树站在那里，黑夜之中有一个亮光，那是他手上的烟。
    回到公寓，连喝数杯咖啡。她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小姨把她叫醒。
    她揉着眼晴，“几点了？”
    “九点。”
    她从床上跳起，“怎么不叫我起床，”她抓起衣服，“要迟到了。”
    “今天是周末。”
    “周末也要上班。”
    “谁说的？”
    “有个广告，客户指着要在周末过来看。”
    周若边刷牙边用手对着镜子抓头发，一阵风扑到客厅，拿起背包冲出门口，过了半响，又气喘着扑回客厅，拿着忘记的文件。
    “真像一头牛。”彩夏不满地摇头。
    “老板员工做一头牛，哪个说不？”周若气呼呼回呛，扑到电梯。
    周天清晨以为没有人上班，但许多上班族星期六仍到公司，所以计程车遥遥过来一辆，半路就被人拦截。周若一边看手表，一边心急。
    等回到公司，整个组的人都在会议室等周若。
    “对不起，对不起。”周若低着头，红着脸，一叠声说。
    跟她一起面试进这家公司的组员罗友丽，伸手拉过周若，周若才会意过来，坐在她的旁边。
    办公室一片杀气的安静。
    过了半响，秦伟珍说，“如果失去这个大客户，你自己去跟经理和老板交待。”
    “对不起。”说完周若才意识过来，秦伟珍这么不留情面训她，说明客户还没有到？
    她抬起头，环顾会议室一圈，这才吁出一口气。秦伟珍注意到，她讽笑，“怎么，你在心里认为比客户快一两分钟，就洋洋得意？”
    有种女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非得从员工身上挑刺，不过周若确实迟到，所以她闭嘴。
    “抱歉，我来晚了。”一个温和声音在门口响声。
    刚训人的秦伟珍立刻换上笑容，笑意盈盈上前迎接客户。周若佩服秦伟珍，就是要随意换上不同面具，才能在职场混得开。
    “各位好，我叫苏文跃，名字有些女孩子气，大家千万不要把我当女生，但我可以跟你们相处得跟女生一样融洽，因为我一向珍爱花草，包括女人。”
    本来周末还要过来跟客户开会，都沉着脸，见客户这么自嘲自己，同事也很给面子，都对他会意一笑。周若只觉得头疼，不能专心。沈羽那些话响在耳边，她要不要跟沈羽结婚？
    客户是个公益人士，想为花草做个大型广告，找到M公司。罗友丽低声跟周若说，“钻石帅哥。”她赞道。
    周若抬眼看他，他双手支着下巴，专注听着秦伟珍谈论广告初步创意想法，苏文跃不时点点头。周若觉得他有些面熟，五官秀气，身形颀长，举止温和。她像是见过这个男人，想了想，又见罗友丽低头跟也说，“苏氏集团的二公子，他的哥哥娶了朱烟，朱烟是灰姑娘成了公主。”她说，“真羡慕，听说苏文跃也没有女朋友。”望着苏文跃眼晴闪着光，仿佛在对苏文跃抛媚眼。
    罗友丽比周若小几岁，二十五岁的年纪，还可以做着想嫁给王子的梦想。周若对罗友丽笑了笑，抬起头发现秦伟珍正盯着她。
    周若有些讪然，随即打起精神开会。
    秦伟珍送客户出去，回到办公室，把周若跟罗友丽叫到好她的办公室。
    “关上门。”秦伟珍坐在办公室后面，冷着脸喝斥。
    罗友丽颤颤地把门关上，秦伟珍问，“刚才开会你们在做什么？”长睫毛下，锐利眼晴直勾勾盯着周若，又扫向罗友丽。
    罗友丽触到秦伟珍这种杀气目光，低下头说，“我们什么也没说。”
    “周若，你——”她指着周若，“客户在公司，是让你们指指点点？公然在开会的时候？”
    周若瞥了眼罗友丽，罗友丽对周若使眼色，让周若不要顶撞秦伟珍。“对不起。”周若对秦伟珍低下头，心里叹气，她已经许久不这样对上司低眉顺眼。沈羽是她的上司，虽然沈羽冷漠刻薄，可她对沈羽说话直接，沈羽也并没有因为她说话直接得罪他，而在工作为难她。
    这才想起沈羽的好处。
    她又吁一口气。
    秦伟珍见周若走神，怒不可竭。“周若！”随着一声怒喝，她手上的笔摔开，丢到周若身上。
    周若脸色一冷，就要说话，罗友急忙把周若拉开。“对不起，”她一边跟秦伟珍道歉，一边把周若推出办公室。
    周若犹自愤懑，不知为什么，今天心情莫名烦躁，对人也没有耐心。罗友丽到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过来。递给周若一杯。“谢谢。”她说。
    喝完咖啡，她回到秦伟珍办公室。
    罗友丽着急，跟在周若身后。她劝她，“算了，这是公司。”
    “文件落在秦伟珍那里。”周若安抚罗友丽，对她笑了笑。
    她敲门，“进来。”
    她推门走进去，对秦伟珍礼貌地欠了欠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她回过头，就要走出去，秦伟珍忽然叫住周若。“苏文跃是我的男朋友。”秦伟珍忽然说。
    周若吃了一惊，觉得秦伟珍的话唐突又莫名。秦伟珍说，“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行为。”她冷冷瞥了周若一眼，“下次在会议上，不要对客户抛媚眼。”
    周若哑口无言。细想，才想明白秦伟珍为什么对她这么生气，她以为周若刚才在会议上对苏文跃一见钟情，跟罗友丽两个人在会议上对苏文跃窃窃私语。
    周若的面孔涨红。她说，“你误会了。”
    秦伟珍眯着眼晴打量周若，半响，她问，“我误会什么？”
    周若迎视秦伟珍逼人的灼灼目光，她挺直腰说，“苏文跃跟我，只是客户关系。”
    “希望你记得你这个身份。”秦伟珍提醒，“你只是一名职员。”
    “是的，”周若不客气回她，“我会记得我是M公司一名职员。”她把后面的字说得有力量，像一个字一个字在回呛秦伟珍。
    秦伟珍也感觉到了，她的脸刷地飘着怒气，就要发火，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人没有走到跟前，笑声就跟着飘进来，“又怎么了，不吃午饭吗？”
    秦伟珍看着门口的人一眼，立刻按着内线电话，“你再让无关人士闯进我办公室，明天你就把辞职书放在我办公桌。”
    “对不起，因为他是你的哥哥——”助理唯唯喏喏。
    秦伟珍不听，掐断电话。
    秦伟瑜知道伟珍脾气急躁，喜欢计较，更喜欢权利，而且利用权利拿回面子，所以擅长在下属面前摆架子。他这个哥哥，有时也让秦伟珍几分。但现在他见旁边站着一个脸红女人，不由地想缓解气氛。他笑说，“妹，哥哥请客。”边说边上前拽着秦伟瑜走出办公室，一边回头对周若眯眯眼晴，像在说让她不要对秦伟珍生气。
    周若回到位置，罗友丽立刻过来。“秦伟珍说了什么？”她说，“她的哥哥在我们这里很受欢迎，性情温和，但他们两姐妹性格不同。”她说着朝秦伟珍刚刚走开的的门口呶呶嘴。
    周若无心关心别人私人事情，她想把苏文跃那个广告看下内容，罗友丽打断她，“我们去吃饭。”
    她被罗友丽拽到楼下，忽然旁边响起汽车喇叭声。周若没有在听，罗友丽扯了扯她的肩膀。“那个男人好像在叫你。”
    她指了指旁边街道停着的汽车。
    周若回过头，以为是欧云，见是沈羽，不由的一怔。
    他迎上来，大方地跟她们说，“去吃午饭？”他说，“我也想加入，可否？”温和地望向罗友丽，但话是说给周若听。
    “当然。”罗友丽望见沈羽，花痴地问，“你不是沈公子吗？”
    “你认识我？”沈羽微微笑。
    “当然。”罗友丽点头，本城著名几个少爷，她全都认识，因为她一心想找那样的男人。
    周若掩饰不耐，她婉转地说，“我跟同事要谈点工作。”转个弯拒绝沈羽。
    沈羽仍保持风度，“那打扰了，”他说，“晚上我来接你。”
    他转头就要回到车上，罗友丽瞪周若，急着骂周若，“你做什么，这样的男人你不哄着？”又跑到汽车旁边，对沈羽笑说，“我有个约会，要先走了。”
    沈羽望了周若一眼，周若冷漠地不睬他。他跟罗友丽微笑说，“你看，来迟一点没有准时赴约，女朋友就开始耍小性子。”
    罗友丽张大嘴巴，望着周若，又望了眼沈羽。
    周若吃了一惊，他公然在别人面前说她是女友？如果是以前，她会有些开心，但现在，她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他寂寞，想让她做情妇，而他的骄傲让他不屑找情妇，所以，给情妇一个名分，叫做妻子，但本质是一样，妻子就是情妇。他这么骄傲不屑找一个情妇，所以给情妇一个名分，好听的名分，所以也不显得他想找一个女人慰藉寂寞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