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片我的江湖

秦擎感到了凉意，挣脱困意，动了下身体，却发现手臂已麻木，他睁开眼，看到毕莉莉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像个婴儿一样的睡梦中她的脸，近在咫尺，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这时，毕莉莉的眼睛松动，她睁开眼，看到秦擎，立即坐起，揉着眼睛说，“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秦擎也坐起，晃动着麻木的手臂，他看向东方，“马上要日出了。”
    毕莉莉也望向天地间的鱼肚白，不一会儿鱼肚白变得金色发光，日头像蛋黄一样跳出地平线，染得周围都变成了金色，毕莉莉兴奋的抓着秦擎的手臂，“我还是第一次在室外看日出呢，好美啊。”
    当她发现秦擎没反应时，便回头看秦擎，发现他正盯着她看，一动不动。
    秦擎反手握住毕莉莉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一只手伸向毕莉莉的脸庞，抓住她的后脖颈。
    看着秦擎脸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大，最后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向自己移动，毕莉莉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动力维持心脏的跳动了。日出与初吻多配啊！为什么要辜负这么难得一见的景色呢？为什么要辜负转瞬即逝的青春呢？她想。
    过了今天，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了吧？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吧？她也需要一个男人来呵护吧？她也渴望一个男人来吻她吧？就像我这样？秦擎想。就在嘴唇马上要碰到的那一刻，秦擎顿感不适，心里骂了一声，终是没忍住——一个喷嚏，全喷在毕莉莉脸上了。秦擎看到毕莉莉绝望得翻了个白眼，急忙翻找面巾纸，紧张的替她擦拭，“对不起啊，对不起。”
    毕莉莉抓住秦擎的手，赌气的夺过手里的面巾纸，自己胡乱的擦脸。
    秦擎感觉自己虚脱无力，他很想挽回刚刚的美好，不自觉的去抓毕莉莉那只奋力舞动在脸盘上修长嫩白的手，他看着毕莉莉的眼睛，感觉到那只手颤抖了一下，手指冰凉。秦擎另一只手臂揽过毕莉莉的腰，让她离自己更近。他看着毕莉莉的眼睛，慢慢的，慢慢的将她的手从衬衫领口处探入，一直到心脏的位置。
    毕莉莉全身僵住，那只手仿佛脱离了自己的神经，尽管已经不能动弹，却意外的感受到一块儿像石头的硬物，那块儿石头已被眼前这个男人的体温捂热，可还能感受到玉的温润、凉意。
    “辗转难寐，薄幸相逢怯阿谁，情迷魂牵又见了，泪也怎生催。”秦擎一个一个的吐字，看着毕莉莉，看到她露出个大大的微笑，那笑容像此时刚刚升起的太阳，明亮而温暖。
    他仿佛受到了鼓舞，正要向离弦的箭叼住眼前女人的甘甜。没曾想她竟然先他一步向前轻啄了下他的唇。
    “逃不掉了。”他在心里狠狠的说，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与自己交融在一起的她。
    毕莉莉不曾受到过这样的对待，亦步亦趋的向眼前的男人表达自己的感动，她闭着眼睛，这男人进攻式的招式让她的心脏漏了半拍，那只还蜷在男人衬衫里的手臂颤抖着松开吊坠，狠狠的抓住滚烫的肌肤，她忽然想让他记住自己的感动，让他知道她现在在反抗他的进攻，于是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肌肤里。
    秦擎极力抑制自己的冲动，却急切的想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他开始摸索女人衣服的纽扣，发现这衣服只在侧面有一个拉链，他不加思索的撕开拉链，感到女人身体轻微颤抖，他触摸拉链下光滑的肌肤，听到女人喃喃的说，“冷......”他把女人身上的衣服利落的铺在地上，又利落的拖下自己的坎肩。他放下女人，身体抵着女人的身体，去吻女人的脖颈和胸脯，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身下的女人，但这女人身上的衣服束缚着他的欲望，他痛苦难耐，抱着女人，在她耳畔低低问，“我们下山吧？”
    毕莉莉睁开眼，抽出自己的手，推开秦擎，坐起，低头捋了下散乱的头发，点点头。
    秦擎一只手攥着毕莉莉的手，另一只手为她拉起身侧的拉链，抓起身边的衣服，扶起毕莉莉。
    两人抱着向车的方向走去，在小路上遇到晨跑的人，毕莉莉向秦擎怀里钻，秦擎用抓着衣服的手抬起毕莉莉的脸庞，向她的嘴唇深深的吻去，衣服把他们的脸颊挡了起来，毕莉莉夫唱妇随的回应，很快走到车边。
    两人上车，秦擎快速的启动汽车，将车驶向下山的道路。等车下了山，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攥着毕莉莉的手。
    毕莉莉看着两只紧紧交握的手，想着它们的未来在哪里。余光扫到放在手刹下面的手机，她拿起手机。
    天！13个未接来电。6个来自母亲，5个来自父亲，2个来自遇晴。
    她急忙给母亲拨去，“你在哪呢？”母亲的声音里有责备。
    “我跟朋友玩了通宵，忘给你们打电话了，不好意思。”毕莉莉痛苦的闭眼。
    “什么时候回来？你爸爸要民警上班后去报警了。你没事吧？”妈妈说，“玩到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是，我正往家赶呢，这在番禺，离家远。”
    毕莉莉放下电话，又打开微信，“看到留言给我回复，阿姨说你一直没回家。你不会跟那小鲜肉私会去了吧？我跟阿姨说你跟同事走了。”
    “是，我跟他在一起，放心。正往家赶呢。”她回复。
    “忘跟我爸妈打招呼了，先把我送回家吧，他们着急了。”毕莉莉观察秦擎的脸色，他点点头。
    毕莉莉抽出被秦擎攥着的手，拿出化妆镜检查自己。忽然听秦擎叹了口气，车转向一条偏僻的道路。
    秦擎把车停下，拉上手刹，不说话。
    “找个时间，让我跟你爸妈谈谈吧？”他看向前方。
    “谈什么呀？”毕莉莉烦躁，“单位那边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呢。”
    “单位怎么了？”秦擎不高兴了，转身质问毕莉莉，“你不会觉得我做你的男朋友丢脸吧？”
    毕莉莉不出声。
    秦擎生气了，“你未嫁，我未婚，你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呀？”
    毕莉莉摇头，抬起头，眼中饱含泪水。
    “为什么你总要抛下我，自己去承担那些无谓的纷扰呢？”秦擎声音柔和起来，他为她擦去泪水，“我会强大起来的，我要保护你。”
    毕莉莉摇头，“我很乱，我没有准备好。”
    秦擎倾身抱住毕莉莉，安抚她，却听见她抵着自己的肩膀，闷闷的说，“秦擎，你太年轻了。我们年龄相差太大了。”
    秦擎忽然推开毕莉莉，抓住她的肩膀，“我也不想比你晚出生啊，我他妈的也想自己是霍启明，在你20岁的时候遇见你，跟你一起聊梵高，跟你一起旅行。哪怕是现在的邵小康，和你一起被大家起哄在一起，我他妈的也愿意啊！”
    秦擎又抓着毕莉莉的肩膀把她抓到自己面前，“可我他妈的就是比你小5岁，你父母不同意我们，你朋友不看好我们，那又怎样呢？毕莉莉！那又如何呢？就算单位的同事有流言蜚语，又能影响我们什么呢？毕莉莉，我，秦擎，爱你！我爱你！你只要告诉我你也爱我，就可以了，清楚吗？”
    秦擎看着毕莉莉哭着摇头，忽然怒其不争，他狠狠的向毕莉莉压去，疯狂的扒她的衣衫，脱她的裤子和裙子，咬她的脖颈和胸脯。他听见毕莉莉叫他的名字，叫他放开她。“放开你，你还能跟我在一起吗？”秦擎在心里痛苦的想，他吻她的唇，深深的吸她口腔里的气体，好像要把她的丹田之气也吸出来一样，却忽然感到与她纠缠之处满是血腥味，嘴唇感到了一丝凉意。
    他放开毕莉莉，用手触碰自己的嘴唇，结果手上沾满了血。
    “有人在敲车窗，”毕莉莉推开他，低声说。
    秦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毕莉莉一侧车窗外，站着一个交警，正要低头往里看。他把自己的大衣扔到毕莉莉身上，打开车窗。
    “这车为什么停这？”交警看着两人，他看向满脸泪痕的毕莉莉，这位女士头发散乱，似乎大衣下的衣衫也不整，“小姐，您没事吧？”
    毕莉莉低下头，摇头，“没事，警官，我们闹了点小矛盾。”
    交警又问秦擎，“你们什么关系？”
    秦擎从大衣内兜里掏出□□，展示给交警，“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在谈事情。”
    交警轻轻点头，“这附近在施工，不适合谈情说爱，赶紧把车开走吧。”。
    “好，不好意思，我这就开走。”秦擎看着交警骑上摩托走了。
    他关上车窗，看了看毕莉莉，她疲惫的缩在座椅里。
    秦擎对着倒车镜看了看自己的嘴唇，瞥见自己的衬衫敞开着，刚才就是这样跟交警大哥聊天的！他低头整理自己的衬衫，发现一颗纽扣松了。他看着那颗纽扣气不打一处来，忽然用力拽下那颗岌岌可危的扣子，放在毕莉莉手中，又攥紧她的手指，“哪天帮我缝回我的衬衫，”他看着她的眼睛，“你把她扯松了。”
    毕莉莉收回手，把纽扣放在自己手包的内兜里，点点头。
    车停下，毕莉莉看到父母正站在楼下，看着他们的车。
    “爸妈，你们在这等我吗？”毕莉莉急忙下车。
    “我们刚散步回来，”毕妈妈说，“吃过早饭没？”毕妈妈问女儿。
    毕莉莉刚想回答，听到秦擎下车，“叔叔，阿姨好。”他把钥匙递给毕莉莉。
    “到家吃早饭吧？”毕爸爸邀请。
    秦擎看了眼毕莉莉，她正把车钥匙装包里。
    “不了，叔叔阿姨，我们和朋友昨天玩通宵，现在才把莉莉送回来，不好意思。她也累了，改日我专程登门拜访。”秦擎说。
    “大衣。”毕莉莉叫住秦擎，上前几步，“回去洗个热水澡吧。你的伤刚好，别感冒了。”
    秦擎穿上大衣，他想抱抱毕莉莉，却被她装作无意的躲过，“我等你电话。”秦擎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