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爱繁华

38 离开


医生看了温壑寒一眼,急促地回答“病人现在已经昏迷,送医院检察过后才能确诊”
    一旁的出租车司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而陈燕却已不见踪影。
    温壑寒随同120车一起到了医院,一直忙到半夜,医生才向他说了俞谨然的伤势,万幸,因当时车刚起步,车速不快,俞谨然只是有轻微脑震荡,身体有多处擦伤,并无大碍,温壑寒松了口气,但医生紧接着的话却又让他怒火中烧“你未婚妻体内有□□物,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温壑寒二话没说,直接拿出电话报了警。
    此时,俞谨然已苏醒,看着屋中的警察半天没回过神。等温壑寒和警察说明情况,俞谨然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她是没想到陈燕会害自己,也的确恼恨陈燕,可因为她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她又起不到那么狠的心,说出一切让陈燕从此万劫不覆。
    温壑寒生气俞谨然的态度,开口道“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心理,想维护一个害自己的人,若不是宋映雪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你想过后果么”
    俞谨然内心争战,最终说出了实情,警察拿着笔录匆匆离去,俞谨然蒙头泪流满面,跟陈燕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一幕幕闪现,她多想时光倒流,永远停驻在学生时代。隔天,温壑寒便告诉她结果,原来,万勇以帮陈燕对付她前男友为条件,让她帮忙成全自己和俞谨然,陈燕知万勇对俞谨然一番痴情,满口应允,竟然一点都不以为自己在犯法。
    俞谨然感慨万千,思来想去,还是背着温壑寒向警察请求,自己不想起诉,想给陈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警察答应会把她的请求上报领导。
    十天后,温壑寒接俞谨然回别墅,因为伤势不重,俞谨然没让通知老家的人。所以这几天,一直都是温壑寒在医院陪护,耳鬓厮磨下,两人的感情似乎直线上升。俞谨然暗自窃喜。
    回到别墅,俞谨然开心地往屋里走,一进门,却愣在了门口。
    听到动静,坐在沙发上看报的白茗菲抬起了头,与俞谨然对视的那一刻,俞谨然感觉到森森冷意及敌意,但温壑寒的脚步声传来时,白茗菲脸上已是笑意融融,她含笑起身,一米七的个子,长发披肩,气质高雅,一眼就令俞谨然如冰水浇头。她惶然地回头。
    温壑寒面色淡然地介绍“小然,这是我高中同学白茗菲,到丰城考察工作,暂时先住在我这儿,茗菲,她就是俞谨然”
    “你好,俞小姐”白茗菲率先伸出手,俞谨然后知后觉,伸出手与她轻轻握了一下,心中已是惊天动地,她知道白茗菲是何许人,沐子樟早就告诉过她,那是温壑寒初恋情人的名字。
    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俞谨然回想起温壑寒介绍两人时的言语,更是心寒如冰,温壑寒介绍她时只说了名字,并没说她未婚妻这一重要身份。显然,他一早就告诉了白茗菲实情,看白茗菲衣着随便的样子,显然早已在别墅住了几日。
    俞谨然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茫然,她在这里,不仅是想帮助温壑寒,更是隐怀着巨大的奢望,想成为温壑寒真正的妻子,看来她真的太异想天开了。
    俞谨然习惯地拿出电话打给郑映雪,响了很久,郑映雪才接听,俞谨然委屈地说着眼前的种种,映雪不时嗯一声,或简洁地哄她一句,唠叨了半个小时,俞谨然方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这时才发现映雪的语气有些不对,“映雪,你怎么说话有气没力的,生病了”
    “没有…..刚在睡觉,谨然…..如果得累,可以随时退出,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尤其爱情….”
    俞谨然刚想问她跟父亲的关系,郑映雪却已挂断了电话,俞谨然闪过不安,但想着,总是亲父女,能有多大事呢,也便没再打过去。
    清早,俞谨然被楼下的走动惊醒,下了楼,在餐厅看到相对而坐的温白二人,两人说着学生时代的种种,面露笑容,时而对视,画面温馨唯美,俞谨然再也无法举足,她没办法打破那个画面,她根本就是个不该出现的人。
    俞谨然象做贼一样轻手轻脚返回楼上,直到中午,温壑寒才在楼梯上喊她下来吃中饭。俞谨然应着慢慢下楼,新来的钟点阿姨正在端菜,她忙走过去帮忙,那位阿姨笑着对她感叹“俞小姐是白小姐的朋友吗温先生对白小姐真是好,连对她的朋友也这么客气,真没见过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俞谨然脑子嗡嗡做响,恨不能立即从这屋中消失。
    白茗菲随在温壑寒身后走入餐厅,笑着冲俞谨然点了下头,俞谨然呆木地回应了一下,看到温壑寒体贴地帮白茗菲拉开椅子,心揪着疼。饭间,白茗菲依然与温壑寒聊着过去的趣事,甚至聊起二人的恋情,温壑寒一直温和地回应着,俞谨然在一边简直如坐针毡。勉强扒拉了两口,便找了个借口拿包离开了别墅。
    俞谨然打的去了海边,坐到傍晚,才返回别墅,接下来连着数日都是如此。温壑寒从来也没问过她的行踪,她在别墅就象一个不存在的人。先前俞谨然住院期间升起的感情,已象梦一般虚幻。
    俞谨然起了离去的念头,她在这儿已没有任何意义了,即没了温壑寒利用的价值,更没有信心再去盈获温壑寒的倾心。
    俞谨然习惯地给郑映雪打电话,她希望得到鼓励和支持,可是却打了很久,也没人接听,俞谨然莫名担心起来。忽然想起陈小溪,也许她知道映雪的情况。
    俞谨然在手机里找到以前同事林苹的电话,她果然有陈小溪的联系方式。俞谨然记下号码迅速打过去,可是,也一样的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俞谨然心中更加不安。想来想去,也只能找温壑寒了,他曾替郑远河劝映雪,想必与郑远河关系非浅。
    万幸,温壑寒接了俞谨然的电话,俞谨然松了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意图,温壑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才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不用找郑映雪了,她现在正在公安厅接受审讯”
    俞谨然本来在沙滩上坐着,听到这话,蹭的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昨晚,她跟陈小溪发生冲突,她父亲跟她舅舅劝架,然后发生意外,她舅舅错手将她父亲杀了,陈小溪也因小产住进了医院”
    俞谨然大脑一片空白。温壑寒挂断电话很久,俞谨然还呆若木鸡,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映雪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状况 。
    当俞谨然终于回过来神,不得不又打电话给温壑寒“求你一件事好吗无论如何让我见一面映雪吧,求求你了”俞谨然失声痛哭。
    温壑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事你找子樟,或许他有办法”
    “好,好,我找沐子樟”俞谨然想都没想就拨了沐子樟的电话,可是没人接,俞谨然不死心,一直打,却一直没人接听,俞谨然狠狠骂了一句,跳起来,打了的士直奔纪委。
    晚上十点,沐子樟脸色木然地走出办公室,听到郑远河家的事,他内心隐隐有点不安,让得那天,他曾对郑远河的女儿口不择拦,说了不少伤人的言语,甚至说她爹之所以在外面找女人,都是因为她妈妈生了她这个女儿,没给郑远河生儿子。
    所以,郑映雪憎恨陈小溪怀孕,而与陈小溪大打出手,他是有责任的。对于郑远河,沐子樟一直都是即同情又鄙视,可现在,因为他一些不负责任的信口开河,而造成这样一个局面,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沐主任”
    突然蹦出来的俞谨然吓了沐子樟一跳,随后便明白了她的来意,沉着脸不做声。
    俞谨然扑上去揪住沐子樟的衣袖“沐主任,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跟我一个女孩子计较,现在映雪出事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求你让我见她一面好吗”
    沐子樟绷着脸甩开俞谨然 ,冷声说道“这事太大,谁也见不着她,但你若是有什么话,我可想办法替你转达”
    泪水模糊了俞谨然的双眼,映雪帮过她那么多忙,当映雪有事时,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陪在她身边都不可能,俞谨然哽咽着说“你告诉映雪,不管怎样,我永远都是她朋友,永远都会陪在她身边”
    “若她是杀人犯,你还这样想”沐子樟故意出言刁难。
    然而,俞谨然却毫不犹豫地回答“就算她是杀人犯,我也永远当她是朋友”
    沐子樟眸色暗沉,俞谨然老是让他耳目一新,他真的很欣赏。
    “嗯,我一定将你的话转达”沐子樟深深看了一眼俞谨然,大步而去。
    回到别墅,温壑寒和白茗菲还未回来,俞谨然坐在客厅沙发上耐心等待。这几日,温壑寒和白茗菲总是一同出入,俨然象一对情侣,她再不自觉离开,只怕就会被下逐客令了。
    三点时分,门外来车声,然后,白茗菲先行走入,看到俞谨然在座,愣了一下,然后嘴角闪过一丝讽笑,“这么晚还不睡看来,今天有大事发生啊”
    俞谨然一直都未跟白茗菲有过多交流,她不认为两人有什么话可说,现在依然如此。
    很快,温壑寒高大的身影在门边闪现,俞谨然站起了身,温壑寒看到她也有些诧异“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俞谨然心中苦笑,两人真是默契,问的话竟然都一模一样,黯然问道“温总,我有事想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
    “都这么晚了,明天说不行吗”白茗菲声音温雅柔和,在温壑寒面前,她永远都象一个优雅的天使。
    俞谨然没理她,只管凝视着温壑寒。温壑寒漠然的神情渐渐融解,应道“你说”
    “我想单独跟你说”说完这句,俞谨然有点紧张,生怕温壑寒不同意。
    白茗菲以为俞谨然想勾引温壑寒,哪里肯,装出一脸的伤感“壑寒,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温壑寒看了白茗菲一眼,又看向俞谨然,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短短的一分钟,俞谨然感觉就象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温壑寒最终说道“茗菲,你先回房休息吧”
    俞谨然全身紧绷的神经猛地松了下来。
    温壑寒跟着俞谨然拾阶而上,走入俞谨然的房间。俞谨然关上了房门,用了好大的劲才摒弃掉所有的杂念。转过身,面对温壑寒,脸上、眼中已经再没任何情绪。温壑寒的心蓦地似被什么抓了一把。
    “温总,我想我已没有必要再在这儿呆下去了,我决定明天离开,属于我的东西,我会带走,属于你的,一根线头我也不会拿,但看在我跟你合作这么久的份上,希望你能对我有一点补偿,只要三万块钱,这点钱对你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想必你不会拒绝吧”
    温壑寒的眼瞳一点点缩小,然后猛地放大,嘴唇动了一下,似想说什么,却被沉默下来,最后,扫一眼桌上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我自然不会拒绝,那卡你拿走,里面的钱我会留下三万,其它的转出来”
    “谢谢温总,我现在就走,的士我早已叫好了”
    温壑寒怔了下“你就这么急不可待”
    俞谨然低头不做声。
    “三更半夜,你就不担心安全”温壑寒声音渐渐严厉起来。
    “我这么大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俞谨然小声辩解。
    “知道保护自己,还差点被人陷害不行,明早再走,否则卡留下”温壑寒喝斥完,扭身走了出去。
    俞谨然跌坐在床边,全身出了一层虚汗,刚才她真是又紧张又羞愧,她要钱即是为了郑映雪,也是想让温壑寒看不起她,以此彻底杜绝她的痴心妄想。
    俞谨然合衣歪在床头,她以为自己会失眠,岂料竟然迷糊地睡着了,等她被阳光刺醒,已是早上七点,她匆起身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步下楼梯。
    楼下餐厅,温壑寒正与白茗菲在吃早餐,看到俞谨然,白茗菲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温壑寒却连头也未抬,俞谨然给自己打气,装出一副从容之态,大方地跟两人道别,然后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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