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爱繁华

39 意外重重


俞谨然在省公安厅大门已晃荡了几天,森严的门卫,让她没有一点办法,其实就算进去,她又能做什么来时,她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可是她依然来了,因为这样她感到离映雪近一些。
    “你在这儿做什么”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俞谨然身后响起,俞谨然回头,隔着车窗对上温壑寒诧异的目光。
    “我….我…..”俞谨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么微不足道,却总想着做不到的事情,实在是说不出口。
    “你还没见到郑映雪”温壑寒皱了下眉。
    “没,沐主任说见不了”
    温壑寒沉思了一下,道“上车”
    俞谨然机械地坐上后排,温壑寒发动车,到了门口,门卫看他车上有通行证,便打开了电动门。
    停好车,温壑寒带着俞谨然上了12楼,俞谨然等在走廊,大约半个多小时,温壑寒跟一位身着警服的男子走过来。那人看着俞谨然,客气地说道“郑映雪现在省人民医院抢救,她爸的案子跟她没多大关系”
    俞谨然腿一软,温壑寒及时将她挽住,那人跟温壑寒又说了什么,俞谨然一概没有听清。然后温壑寒带着她坐电梯,扶着她走到车旁,把她塞到车里,替她拉上安全带,他的脸不小心蹭了她的脸一下,俞谨然就似失了魂魄,没有任何反映。
    温壑寒带着俞谨然在车流中穿梭,最后停在省人民医院的停车场。
    “你振作一点”温壑寒用力握了下俞谨然的手。她的样子让他很担心。
    俞谨然突然抱住温壑寒,头埋在他怀里呜呜的哭,语无伦次地呢喃“她都那样了,我还只顾着自己的心事,我算什么朋友啊,我讨厌自己,好怕映雪出事啊”
    温壑寒拥着她往医院里走,这几天,他心里也有点不舒服,郑远河虽然跟他只是利益关系,可毕竟也认识了那么多年,而陈小溪,是经他的手介绍给郑远河的,年纪轻轻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这些不符合他心安做事的原则。
    重症监护室外,温壑寒和俞谨然意然地看到沐子樟。沐子樟一脸胡子茬,两眼全是红血丝,已不知几天没睡过。看到温俞二人,眼神暗了下,便掉开了视线。
    “怎么,没有一个家人”温壑寒倒是大方地跟沐子樟打招呼。
    沐子樟清了下嗓子,沉声回答“她外公家的人忙着她舅舅的事,她唯一的姑姑恨她害死了父亲,拒绝跟她来往”
    “沐主任,映雪到底怎么了”俞谨然按压着恐惧问。
    沐子樟垂着头,好一会儿,才开口“她.....先是绝食了三天,后来……被送到卫生所打点滴,在那儿,借口上卫生间的时侯,跳了楼,幸好是五楼,中间三楼还有个蓬挡了下,可碰到了头,现在已昏迷七天了”
    俞谨然捂着嘴,心疼得无以复加。该是怎样的绝决,映雪才会这么只求一死啊。
    “陈小溪也在这儿住院,就在楼下”沐子樟又说了一句。
    “我去看看”温壑寒说着松开俞谨然。俞谨然却下意识地又抓住他。
    温壑寒看看她,说道“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反正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我要在这儿陪映雪”俞谨然猛地反映过来,抓着温壑寒的手一下松开。下意识中,有点恨陈小溪,觉得是她害了映雪。
    “好,我一会儿就过来”温壑寒说着快步走向电梯。
    楼道安静下来,俞谨然趴在门上,透过玻璃往里看,正对着门的床上一个被裹得象木乃伊似的人,一动不动地躺着,脸上带着痒气罩,一点都分别不出是什么人。
    “这就是映雪”俞谨然惊恐地问。
    沐子樟不知何时站到了俞谨然身旁,低声应了一声“嗯”
    俞谨指甲抠进了门里,然后,掉头往医生办公室里跑。医生听完俞谨然的问话,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同….哦不,妹妹,我是她妹妹”郑映雪跟俞谨然一年生,但生月比俞谨然大一个月。
    “她不是独生女吗”医生有点不相信,“我是她表妹”俞谨然赶忙加了一句。
    医生这才算是相信,责怪道“你们是怎么做亲戚的,怎么这么久才来难怪她不想活,无父无母不说,竟没一个人关心她”
    “是,医生,都是我们的错,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俞谨然忙不迭地认错。
    “好吧,我跟你说说她现在的状况,她的外伤并不太重,关健她就是没有生机,一直拒绝苏醒,你们做为亲人,若是能好好陪护,让她重新燃起生机,她康复的机会很大”
    “好的,医生,我一定让她燃起生机”
    在医生的示意下,俞谨然进入了监护室,看到痒气罩下映雪没有血色没有生机的脸,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她轻轻握住映雪的手,上面扎着点滴,真怕把映雪碰疼。
    “映雪,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知道你一定在为你父亲和你舅舅的事自责,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死,难道他们就能活过来吗而且,听说你舅舅跟你一样,也一心求死,你难道不想醒过来跟警察说清当时的情况,给你舅舅争一线生机吗”
    俞谨然绞尽脑汁想着一切能激起郑映雪生机的言词,不知过了多久,一名特护拍拍她,然后指指门口,俞谨然看到温壑寒正冲她招手,这才记起温壑寒也在。
    俞谨然起身走到门口,沐子樟首先开口“都晚上八点了,出去吃点饭吧”
    “我不去了,你们帮我带个烧饼就行”俞谨然没心情出去吃喝。
    温壑寒拉住她“这事急不得,你要倒下,她更没人照顾了,走吧”
    俞谨然只得随他们一齐出去。
    吃饭时,温壑寒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有什么心事,俞谨然和沐子樟各怀心事,都沉默无语。
    回医院的路上,温壑寒淡声开口“小然,你还记得我妈资助人的事吗”
    俞谨然从沉思中惊醒,随口应道“记得啊,我还记得有两个长期资助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温壑寒声音一下变得干涩起来“其中有个叫苗梅的,是陈小溪的妈妈”
    俞谨然呆住,沐子樟也有些震惊,他知道陈小溪跟郑远河的事是温壑寒一手造成的,也能想象到温壑寒现在的心情,母亲辛苦资助的对象,竟被自己给毁掉,一定很痛苦。
    “你看到她母亲了”俞谨然不相信世间事这么离奇。
    “是的,苗梅跟我母亲一样是孤儿,被我奶奶收养,一起长大,因为眼睛不好,后来嫁入山区,那里的生活条件到现在还很落后贫穷,陈小溪是因为有我妈的资助,才上的大学,她也是想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才最终跟了郑远河,岂知落了这么个结局…..”
    温壑寒概叹,俞谨然更是叹息,脑海中浮现着陈小溪的音容笑貌,一点都想不到她家庭环境那么不好。
    “郑远河妻子失踪十几年,完全可以再结婚成家,陈小溪并没什么过错,郑映雪实在不该迁怒于她的”温壑寒再次概叹。
    俞谨然接口“这件事要怪就要怪让郑映雪妈妈失踪的人”
    ”也许是她自己躲起来呢“沐子樟不以为然。
    温壑寒赞成俞谨然的想法“小然说得没错,郑映雪的妈妈一定是因为什么人失踪的,不可能自己躲起来,就算她不要女儿,也不可能十几年不要父母,明天我再去一趟公安厅,出高额赏金,就不相信查不出一点线索”
    “这赏金我来出”沐子樟一脸坚定地望着温壑寒。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补偿郑映雪的方式。
    温壑寒愣了下,似乎明白点了什么,点点头。
    三人回到医院,俞谨然握着映雪的手,小声把温沐刚才的决定告诉她,一直如死人一样纹丝不动的郑映雪,突然手指动了一下。
    晚上,温壑寒没有回丰城,在医院附近一家宾馆定了三间房,俞谨然执意要陪映雪,不肯去,沐子樟因为俞谨然在,倒跟着温壑寒走了。
    半夜,俞谨然正伏在床边打盹,突然被轻轻的碰触惊醒,抬头一看,看到郑映雪正在努力挑动眼皮,又惊又喜,赶忙喊医生过来。
    医生过来时,郑映雪已经睁开了眼,只是虚弱至极,一番检察后,医生欣慰地露出笑脸“好了,没事了,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她很快就会康复了,你们做亲戚的,要是早些来,她可能现在已经出院回家了,不管对什么样的患者来说,亲人的关爱总是帮助最大”
    “是,医生,都是我们不好”俞谨然只能陪着笑脸说好话。
    “好了,不管怎样,能没事就好”
    医生满意地离去,俞谨然紧紧握着郑映雪的手,高兴得又是哭又是笑。良久,映雪才无力地问“他们真的会那么做吗”
    “真的,他们明天就会去公安厅,沐子樟说赏金他来出”
    “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他”郑映雪费力地回答。
    俞谨然拿出温壑寒给她的那张卡,“映雪,这是你借给我的三万块钱,本来我还想多给你一点,可是我家那情况….”俞谨然说不下去了。
    映雪皱起了眉“这钱….你哪来的”俞谨然的状况,还有谁比她更清楚呢。
    俞谨然忙挤出一个笑脸“还能哪来的,当然是温壑寒给的,我是他未婚妻,三万块钱算什么,不过,我没好多要”
    “你又没跟他结婚,要人家的钱….干嘛会被看不起的,退回去”郑映雪急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我们好着呢,你没看,他一直都陪着我么,我做事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你刚醒,身子虚得狠,赶紧别说话了,合着眼再休息一会儿,天亮我给你打点奶去”俞谨然为了哄郑映雪,不得不继续说谎。
    门外,温壑寒和沐子樟一脸沉默。回酒店时,沐子樟事先给医生打过招呼,让郑映雪醒过来时通知他,所以二人是接到医生的电话赶了过来,正好听到映雪和俞谨然的对话。
    第二天,温壑寒和沐子樟去了趟公安厅,请公安厅发告示悬赏一百万,查找郑映雪母亲失踪的任何大小线索,以前,郑远河和郑映雪外公家也曾各出十万发过悬赏。只是一直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安排好一切,温壑寒和沐子樟都回了丰城,但只隔了三天,两人就又一起回来了。俞谨然知道温壑寒关心的并不是郑映雪,而是陈小溪。沐子樟却对郑映雪格外的和气,连带对俞谨然也不再冰着一张脸。
    这时,映雪已能下地,她终于主动问起案子的事。沐子樟简单向她做了介绍,也说了她舅舅一心求死的事。但她舅舅案子的关健主要是陈小溪的证词,她做证郑映雪的舅舅是在郑远河昏迷的状况下,又用板凳击打郑远河的头部,才导致了郑远河的死亡。
    郑映雪听完,绷着脸,陷入巨大的悲痛中,外公只有舅舅和妈妈两个子女,女儿失踪,生死不明,现在唯一的儿子又面临生死诀择,而她至此父母皆失,她真是悔恨交织。就算父亲娶了陈小溪又怎样呢
    陈小溪其实一直都在忍让着她,是她不能接受父亲跟别的女人有孩子这件事,所以才对陈小溪百般刁难,那晚她叫了舅舅,非要父亲给自己一个交代,见她闹得很凶,陈小溪实在忍不住,才过来劝说。
    怒中的郑映雪想也没想揪住陈小溪撕打起来,郑远河大约是忍无可忍了,终于动手打了女儿,郑映雪的舅舅自来与姐姐亲厚,自姐姐失踪,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整治郑远河,要不是父母拦着,他早不知做出什么事来,现在看到郑远河还敢动手打外甥女,满腔的怒火腾的一下熊熊烧了起来,那一刻,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为什么要叫舅舅来呢我为什么要撕打陈小溪呢她就算跟他结婚又算得了什么呢大不了我永远不再跟他来往就是了,为什么要害了舅舅啊,外公外婆一定恨死我了”
    悔恨的眼泪哗哗地顺着郑映雪两颊往下流淌,俞谨然和沐子樟都了解她的心情,只能尽力劝慰。
    哭了好一会儿,郑映雪才看着沐子樟说“我想见见舅舅”
    沐子樟沉默了下,不得不说道“你心里有个准备吧,你姑姑找了一个全国人大代表出面,你舅舅只怕……”
    郑映雪蒙上脸痛哭失声。傍晚,她借俞谨然的电话打给□□刘秉昌“刘叔,我是映雪啊,我爸已经那样了,能给我舅留条活路吗”
    刘秉昌沉重的声音传出来“映雪啊,刘叔是你外公一手提上来的,怎能不知感恩图报,可是你姑姑闹得实在太厉害,刘叔真的没办法了”
    郑映雪挂断电话,猛地拨掉手上的针,疯了一般往自己心口扎,俞谨然和沐子樟扑上来,用力将她按住,俞谨然也不由地抱住她哭了。
    郑映雪舅舅的案子三个月就判了下来,果真是死刑。郑映雪哭得死去活来,出院以来,她没有住在省委大院的家里,在外面另外租了一间房,俞谨然怕她想不开,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她,沐子樟时常会过来看她们。温壑寒却再也没有出现。
    听沐子樟说,温壑寒把陈小溪和她母亲苗梅全接回了丰城。郑映雪此时一门心思都在舅舅的案子上,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俞谨然暗自庆幸,不然她真不知怎么圆先前说的谎。
    已是深秋,小小的出租屋却异常闷热,这时距郑映雪舅舅被执行死刑又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郑映雪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天天浑浑噩噩度日如年。
    俞谨然简直要被郑映雪的绝望折磨崩溃了,傍晚,硬拉着郑映雪到街上散步,路过一个报摊,郑映雪突然瞪大了眼。俞谨然探头细看,只见头条上写着“十一年前的失踪案终现真凶”
    俞谨然掏钱买了一份,跟郑映雪头碰头的细看,看完,两人
    都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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