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爱繁华

40 真相大白


报纸上的消息让人惊心动魄。原来,郑映雪的妈妈竟然是□□刘秉昌害的。
    刘秉昌年轻时,是郑映雪外公的秘书,那时,郑映雪的妈妈还未结婚,她对刘秉昌一见钟情,可是刘秉昌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刘秉昌跟妻子是大学同学,两人感情深厚,除了妻子,他从未正眼看过其他女人。碍于郑映雪外公的身份,刘秉昌无法对郑映雪的母亲纠缠不休的行为过于苛责,只能申请调到下面地方工作。
    后来,郑远河来到省委大院工作,郑映雪的外公看他相貌堂堂,沉着稳重,除了家境不好,各个方面都很是中意,便让人从中说和。
    郑远河和郑映雪的妈妈见了三面,尚未过多了解,在郑映雪外公的干涉下就结了婚。第二年,便有了郑映雪。如果刘秉昌不是那么有能力,又从地方一步步升起来,重新回到省委大院,或许,郑映雪的父母也能过一份平淡的生活。
    但,世事总是那么无常,刘秉昌以省委副书记的身份再次回到了省委大院。那时,郑远河已是省委办公室主任。
    郑映雪的母亲一见刘秉昌,压制的爱火再次燃起,这次,她完全失了心智,对刘秉昌百般纠缠,刘秉昌起初一直努力控制着局面,但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终于与郑映雪的妈妈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郑映雪的妈妈为了长期控住他,还拍下了两人搂在一起的luo照。
    在郑映雪妈妈的要胁下,两人的不正当关系长达八年之久,刘秉昌此时已当上了□□,天天如履薄冰,对郑映雪的妈妈不敢有任何违逆,可突然有一天,郑映雪的妈妈告诉他,自己怀孕了,还命令他必须立即离婚娶她。
    刘秉昌苦恼之下,将此事告诉给他一个来往多年的商人朋友,然后,没几天,郑映雪的妈妈便失了踪,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从来也没敢问。
    这次,沐子樟出一百万赏金出来,害郑映雪妈妈的两个杀手中的一个杀手的弟弟,竟然到公安局出首自己的哥哥。就此,不仅牵出了那个商人,也牵出了刘秉昌。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郑映雪无法接受这些恐怖的真相,多年来,她一直以为是父亲背叛了母亲,岂知竟是母亲背叛了父亲,她一直以为是父亲害死了母亲,岂知却是最信任的刘叔叔杀了母亲,最可怕的是,她的自以为是害了疼爱她的舅舅,天哪,她还怎么有脸活在这世间郑映雪扔掉报纸,疯了一般向前跑去。
    “映雪,你等等我,听我说….”俞谨然慌了神,一边追一边喊。可是郑映雪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一个拐弯处,俞谨然再也找不到郑映雪的身影。
    俞谨然吓得一边哭一边给沐子樟打电话,沐子樟因为一直在办案子,也是刚得知郑映雪妈妈案子进展的消息。接到俞谨然的电话,心一紧,喝道“别哭,你就站在那儿,哪也别去,我立即安排人过去找你”
    俞谨然连声应是,然后握着手机站在路边一步也不敢动,很快,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下来几位警察,一位警官模样的问了俞谨然跟郑映雪追跑的路线,然后便迅速打起电话。
    八个小时后,沐子樟出现,俞谨然望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心一点沉没“没找到映雪是吗”
    沐子樟默默点头,这次他还动用了父亲的关系,可是查遍了所有监控后,她竟然消失在一处没有监控的无各路上,出动了上百名警察在那儿四处搜查,也没查出一丁点线索。
    “她这是执意要躲着我们了”沐子樟哑着嗓子说。
    “都怪我没把她看好,她要是有个三长短,我也不活了”俞谨然一想到映雪可能会出现的种种,恨不能现在就杀死自己。
    沐子樟声音严厉起来“你可别做傻事,就算她真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不能犯傻,难道你就不想想你爸妈”
    俞谨然心再次沉没,她连死的资格也没有啊。
    “你知道买杀手杀映雪妈妈的商人柳清树是谁么”沐子樟沉声问。
    俞谨然茫然地摇头。
    “是温壑寒的舅舅,柳兰的父亲”
    “什么”俞谨然瞪大了眼。
    “柳清树跟刘秉昌是同乡,后来因为生意,刘秉昌帮了柳清树不少忙,柳清树自然对刘秉昌死心踏地,自然把刘秉昌的一切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不惜以身试法,只是没想到壑寒这一招倒把柳家戳破了天”
    俞谨然已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温壑寒当然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错综复杂。接到父亲的电话,他犹豫不决,柳清荷虽然不是他亲生母亲,虽然从小就对他一直很严厉,可是毕竟他喊了她那么多年妈妈,让人恨的同时,却也不能否认存在其他感情成份。
    柳清荷的娘家是经商之家,数十年前,柳清荷的父亲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知名企业家,他一向认为商场如战场,对待竞争对手从不手软,温正淳就是在他冷酷的手段下几乎覆灭。
    那时,柳清荷做为家中老大,已进入企业,因为生意,认识了温正淳,两人都是因事业耽误的大龄男女,柳清荷对温正淳可谓一见钟情。
    柳清荷不忍温正淳事业就此覆灭,跪在父亲脚下苦苦哀求,柳清荷父亲那时恰好查出患了某种绝症,不得不开始思虑企业以后的发展,女儿虽能干,却到底还是有欠缺,两个儿子年级尚小,他真得替女儿找个好女婿。
    找人多方查探,得知温壑寒是个人才,心里就暗自同意了女儿的意思,便找人去暗示温壑寒上门来提亲,岂知温正淳压根就没看上柳清荷。柳清荷的父亲不由地大怒,直接安排人对温正淳各方施压为难。温正淳先是没了市场,接着断了资金链,眼看已是山穷水尽地步。
    温正淳心情苦闷,天天买醉,偶然,有一天醒来,却是与柳清荷光身子躺在旅馆房间的床上,温正淳明知是柳清荷手段,这样的行为更让他不耻,无论柳清荷怎么闹,就是不肯与她结婚。
    然后,有一天,柳清荷拿着医院的化验单拍在温正淳母亲的面前“我怀了你的孙子,你儿子要还是不肯与我成亲,我立即死在你面前,一尸两命”
    温正淳的娘是个善良人,哪会让她去死,便逼着儿子跟柳清荷成亲,温正淳自小孝顺,至此不得不认命地娶了柳清荷。
    没多久,柳清荷的父亲去世,温正淳一边发展自己的事业,一边帮她撑起柳家门面。等柳清荷的两个兄弟长大,他二人慢慢将柳家的生意接管,只是没几年,两人就把产业败得一塌糊涂,在柳清荷的提议下,温正淳出钱将柳家破败的企业收购进温氏集团,并让柳清荷两个弟弟柳清田、柳清树分别做了副总。
    柳清荷一直很疼自己两个小弟,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急怒攻心,竟然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温壑坤、温壑宇两兄弟早已守在她身边,只有温壑寒还没露面,温正淳不得不给小儿子来了电话。
    “阿姨病重,你做儿子的怎么也得回去看看,壑寒,我陪你一起回京吧”白茗菲关心地望着温壑寒。
    “好吧”温壑寒应了一声,不由地想起俞谨然的话,柳清荷为了自己的家庭使手段对付他母亲李芸,并不为过啊。上一辈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承受结果。
    温壑寒与白茗菲连夜赶回京都。走进医院进入病房,看到病床上柳清荷雪白的脸,心里爱恨交织。
    温壑坤从门外拎着饭盒进来,看到温壑寒,一拳砸过来“你他娘的是人么整自己亲娘舅”
    温壑寒硬生生受了他这一拳,白茗菲吓得不敢吱声。
    温壑宇从床边站起来,摆出息事宁人的样子“二弟,妈还躺在床上呢,你就别再自家人窝里斗了,让妈瞧见,病得加重了”
    温壑坤霸道惯了,根本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气势汹汹地又一拳砸向温壑寒“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住手,这是医院,成什么样子”温正淳低喝着走进屋子。
    温壑坤依然不肯罢休,对温壑寒还是指着鼻子喝骂,柳清树和柳清男从小就把他捧在手上,对他百依百顺,现在,柳清树又在他手下做事,明着他是老总,其实暗里都是柳清树管着,他只负责吃喝玩乐就行,现在柳清树一被抓,光是公司的事就让他忙得不可开脚,他怎么会不恨温壑寒。
    温正淳突然抬手,一巴掌搧在温壑坤脸上,屋里顿时没了一点声音。要知道,从小都是温壑宇和温壑寒挨打的份,温壑坤是最受长辈疼爱的人。
    好一会儿,温壑坤才反映过来,眼都红了“爸,你打我我做了那么多混账的事你都没打过我,现在打我我有什么错,老三害舅舅,害妈伤心,我打他有什么错”
    温正淳冷声一字一句说道“壑寒有什么错若不是你舅舅自已犯法,谁敢抓他”
    “就是他犯法,也不能毁在自己外甥手里啊”温壑坤象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公司一摊子烂账,让他恐慌万分。
    这时,温壑宇突然惊叫道“妈,你醒了”
    众人的视线顿时全转向了柳清荷,柳清荷其实早在温壑坤打温壑寒第一拳时就醒了,她不吱声,就是想让二儿子狠狠揍温壑寒,可是温正淳的话狠狠伤了她。
    柳清荷咬着牙说道“温正淳,你心疼这贱东西了是么我们柳家落到这一步,全是你温正淳做的好事,我怎么就瞎了眼非看上你啊,我对不起我爹,更对不起我娘,当年我们柳家生意破败,我知道都是你在背后使的鬼,可是我鬼迷心窍,谁叫我眼里只有你呢,为了你,我容忍你出轨,替别人养儿子,可到头来,我落了什么,竟害了自己的亲兄弟,温正淳,我要跟你离婚,立即,马上”
    温正淳脸色一片铁青,温壑寒心里却是一松,终于都挑明了,以后他再也不用伪装了。
    温壑宇和温壑坤二人却一脸茫然“妈,你说什么呢什么替别人养儿子”
    柳清荷瞪着温正淳,正要不顾一切地说出口,温正淳已冰着脸说道“你们都出去,我跟你妈单独说几句话”
    “妈”温壑坤一向娇纵,不依地喊柳清荷。
    柳清荷这时却顾不了他,只怒视着丈夫。
    “出去”温正淳面寒如冰,瞪着温壑坤。温壑坤从未见过父亲这样的目光,心一抖,身不由已向门走去,温壑宇紧跟在他身后,温壑寒是真想让自己的身世大白,可是温正淳的表情,也是让他不由有些忌惮。便带着白茗菲往外走。
    屋里静下来后,温正淳望着柳清荷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有几句话一直都在等机会跟你说,你说你替别人养儿子,我呢,跟你一样吧壑宇真是我的孩子么你心里比谁都更清楚,我不说,是因为你当初这么做,无非是想跟我成亲,替别人养个儿子,我养得起,无所谓。
    你说我破败你们柳家的产业,那好,你来告诉我,如果没有我,你认为你两个兄弟能守得住那些产业么再说,你爹当年是用什么手段夺取我的产业,你不会说不清楚吧商场如战场,这还是你父亲教给我的。
    再说,我虽然让柳家的产业改成了姓温,可对你两个兄弟,对你们柳氏家族都不薄吧你知道你兄弟是对你的么你两个兄弟跟壑宇合起伙来撬我的产业,这些想必他们没跟你请示过吧一会儿,你问问你的好儿子壑坤,问问公司亏空了多少问问他知不知道那些都是因何亏的。
    你骂壑寒是贱东西,可就是他在守着我温家的产业,他们的勾当我早就一清二楚,我不说,是因为我想让你有一天看清楚,我虽然不爱你,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又有了壑坤,我早就认了,但现在,我看已没必要了,你口口声声说眼里只有我,可你的心里永远当自己是柳家的人,我们这个婚,早就该离了”
    随着温正淳的讲诉,柳清荷脸色一直变幻不定,大儿子的身份被揭穿,让她羞愧难堪,两个兄弟做的事又让她如睛天霹雳,听到温正淳最后几句话,又不免万念俱灰,几番情绪在她心中翻滚,她哪里煎熬得住,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温正淳忙喊来了医生,温壑坤红着眼跟温正淳跳脚“你跟我妈说了什么,把我妈气成这样,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温正淳哼了一声“怎么还想谋杀亲爹”这个儿子是个失败的产物,他即恨又不得不爱,谁叫是他的骨血呢。
    温壑宇一向有心机,才不会正面跟温正淳起冲突,一直惦记母亲先前的话,不知三个儿子中哪个是父亲出轨的产物,他比温壑坤大七岁,比温壑寒大十一岁,他五岁就被送到国外读书,两个弟弟出世时,他都没在家,一点都不知道三兄弟中竟有父亲出轨的产物,两个舅舅自然知道真相,可一直都不提,显然当年是发了重誓。不过……自己也有可能是吧否则,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被送往国外
    柳清荷未醒,温正淳便已离去。等柳清荷醒来,温壑宇等屋中没人时,悄悄问母亲“妈,你先前说替别人养儿子,那个儿子是谁啊”
    柳清菏正心烦意乱,闻言,不耐烦地训斥道“那是我气极了说的胡话,你也相信回家吧,别在这杵着,我瞧见你心烦”
    温壑宇顿时心凉了半截“妈…..那个儿子就是我对么妈,你放心,不管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滚,你马上给我滚“柳清荷气得恨不能掐死温壑宇,当年的一念之差,竟是她一生的污点,就是这个污点让她不能光明磊落地对温正淳,就是这个污点让她容忍了温壑寒,一步错竟是步步错。
    温壑宇心情糟到极点,站起身,一开门,温壑寒却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定定地望着柳清荷,然后慢慢说道“我知道,我是那个儿子,我也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维护你的家庭,我并不恨你,可是……我也没办法再爱你,因为她过早离世了,…..你….多保重”
    温壑宇震惊地望着温壑寒,温壑坤冲进来,又是拳砸过来“原来你他娘的是来复仇的,打死你个贱东西”
    温壑寒反手一把将他的手扭住,一翻一推,温壑坤重重撞到墙上。
    柳清荷已是开了口“坤,让他走”
    温壑寒冲出医院,却发现白茗菲没跟着,返身回去寻找,看到她躲在一个角落里打电话。温壑寒站在暗影里没有动。顺着风,他听到白茗菲压着嗓门说“阿姨,既然他不是你亲生儿子,那咱们先前谈的协议就不做数了,我跟壑寒本来就感情深厚,我希望你最好祝福我们”
    温壑寒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事情兜兜转转,又转回了原地,再见白茗菲,他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机会的,想着她那时年纪轻,做事轻率,再来见他,一定是仔细考虑好了,没想到,她又一次伤害了他。莫名,温壑寒便想到了俞谨然。
    温壑寒独自开车呼啸而去,手机不停的响,白茗菲打了几十个电话,终于消停下来,开始发起短信,温壑寒不胜其烦,索性关了机。
    温壑寒开车来到省城,在街上转了几个圈,却不知俞谨然在何处,而且他永久删除了她的电话号码,他本来是打定主意忘记俞谨然的,现在方知,她就是那么平淡而固执地存在于了他的脑海之中。
    温壑寒打了个公用电话,打给沐子樟。“告诉我俞谨然的电话”
    彼时,距离郑映雪失踪已经半月有余,俞谨然在映雪失踪的那条小街上,找了份打字员的工作,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希望映雪哪一天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为了映雪,俞谨然手机二十四小时不敢关机,温壑寒半夜的电话,让她惊喜万分,接到手中,听到是温壑寒,那种失望,无法用言语形容。
    “你要找我这么晚,有什么事吗”分开半年多,俞谨然发现先前对温壑寒那股迷恋竟然变淡了,现在什么事也没有映雪重要。
    “有几句话想当面跟你说”温壑寒感觉到俞谨然语气的疏离,心口隐隐有些不舒服。以前,她总是那样两眼发光地望着他,充满渴盼期望。
    俞谨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自己的住址“太晚了,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讲,好吗”
    温壑寒沉思片刻,道“我想继续我们的协议”
    俞谨然愣住,不时都已说清了么,还有继续的必要“对不起,我想你得另找人选了”
    “我…..只想和你”温壑寒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就是白茗菲他都没说过这样露骨的话呢。
    俞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她不能忘记白茗菲的存在,或许他们闹别扭了吧她什么都是是,凭什么得到身为老总的温壑寒的感情
    “谢谢,但我现在已谈好对象了”俞谨然只得撒了善意的谎言。
    温壑寒只觉一颗心呼呼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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