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季的三世情缘

11 酒儿


有一天,我又和几个好友在酒楼之中谈论军情,却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颇显凄苦的唱戏之声,一时有些心烦意乱喊来了酒保并催促他将那唱戏的人快点赶走。没过一会,楼下又传来一阵更加喧闹的声音,我顿时火冒三丈,走下楼去。这是才看见店掌柜的和酒保正在催赶那个唱戏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却只顾哭哭啼啼,不愿离开。
    他们见我过来,就不在推搡那个女子,当我走到跟前时,才看见那个正在哭啼的女子有些眼熟,再睁眼细看,竟是酒儿。我忍不住喊了一声:“酒儿?”
    酒儿立刻止住了哭声,看着我说:“你是?”
    “是我啊,萨尔都叔瑜。”
    “真的是你吗?”酒儿说完又立刻哭了起来,并朝着我跪了下来。
    我立刻拉住了她说:“不用如此,跟我去楼上说吧,这里人多嘴杂。”
    我抚着酒儿来到楼上,她也渐渐止住了哭声,但眼泪却还在不住的流。我向朋友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让酒儿坐在了我的身边,并吩咐酒保多加了饭菜。我又拿出手绢替她擦了擦眼泪,关切地说:“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酒儿说父亲遭了冤案,自己只好来到京城讨些银两,然后再回去搭救。细问之下才知道,酒儿的父亲猎到一只老虎,无奈却被邻村的一个庄主抢了过去,老人前去理论,却被硬生生的打了出来,老人悲愤不已,接连几天卧床不起。病情好转之后,老人前去府衙告状,却不知县衙早被那个庄主收买,父亲非但没有要回老虎,还被脊杖之后含冤入狱。酒儿走投无路,只好来到京城,指望赚些银两回去周旋,却也是举步维艰。但她只会几句旧时的戏词,无奈之下借此讨钱。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跟着就掉了出来,我对酒儿说明天就会带她回去找那县官算账,她听了后激动地又哭了出来。我又陪着酒儿吃了一些饭,并决定带她先回府里,几个朋友也纷纷解囊拿出了银两,我推开说根本不用这些,然后对着一个人说:“梁兄,把你火@枪营里最好的□□给我弄出一把来,我要带着过去。”
    他听了立刻吃惊的说:“县官也是朝廷的命官,不能胡来啊。”
    我笑了笑说:“你误会了,我是送给酒儿。”
    “她还会这个?”
    “岂止是会,一会让你瞧瞧她的厉害。”
    “好吧,那你们随我去火@枪营去取一把来。”
    我们告别了其它的朋友,赶去了火@枪营。
    来到了火@枪营的训练基地,我指着约莫两百米外的一棵小树说:“梁兄,你去那里挂上一个铜板。”
    没过一会,我那个火@枪营的朋友就用红绳在树上系了一个铜板,微风吹拂之下,铜板也在轻轻的晃动着。
    我把□□递给了酒儿,她端过火@枪,掂了掂,然后简单的瞄了一下就开了枪。随着一声剧烈的枪响,树上的铜板已经不知所踪。火@枪营的朋友立刻鼓掌说“好枪”、“好枪”。
    “当年,我和酒儿去打猎的时候,就是一把土制的鸟统,人家就能指哪打哪。”
    火@枪营的朋友又递给酒儿半袋弹药说:“这把火@枪就是你的了,跟着叔瑜,这把火@枪一定可以发挥更大的威力,以后缺少弹药了再来我这里拿。”说完又冲着我说“如果酒儿不是女的,我一定把她留在我的营里了。”
    酒儿笑着谢过了。
    我带着酒儿回到了我的府里,把母亲和嘉琪介绍给她认识。然后,我又去步兵营找都统告假几天,他高兴地应允了,这样,他也巴不得能够清静几天。
    第二天的凌晨,我和酒儿早早就出发了,考虑到还要和官府打交道,我又特意带了一身吉服。一天之后,我们到达了酒儿的家乡,再见那间熟悉的茅草房时,顿觉多了几分破落,酒儿说这里能卖都被她卖掉了,不然她也去不得京城,我忍不住感叹造化弄人。
    我换好了吉服,就带着酒儿去了县衙。县官见我来了,又看了看我身后的酒儿,似乎明白了一些。然后就是一口一个“大人”的把我请到了他的府里,我也并不客气,从顶戴上来说,我至少要高他两级。我直说了此行的目的,那个陈姓的县官就说:“此案正在审理之中,未有定论,小生也是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有些蹊跷。”我看了看他说:“那你就明天开庭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县官是怎么审案的。”
    这时,酒儿在我耳边说:“我想看看我的父亲。”我就指着酒儿对县官说:“这位姑娘正是原告的女儿,她要去狱里看看他的父亲,可有不妥?”
    县官立刻点头说:“既然是女儿,并无不妥,当然可见,当然可见。”说完就吩咐一名衙役带着酒儿前去狱中。
    县官见我也要跟着去,就露出一点难色,但我却懒得都懒得理他。
    监狱里弥漫着酸臭的味道,让人闻着很是恶心,我觉得就是猪马狗窝也要比这好些。到了老猎人的牢里时,酒儿立刻就大哭了起来。我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蜷缩在一片稻草堆中,见有人来开门,他还忍不住哆嗦了几下。当我走进之后,才看见老人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衣服裤子都沾满了血迹,蓬乱的头发上还沾着很多的稻草,如果不仔细辨认,还真看不出这位就是曾经的那位老猎人。
    酒儿立刻扑到了老人的身上,痛苦的喊着:“爹,酒儿来了。”
    老人用力的挣开了眼睛,看了看她,就落下了眼泪,他尝试着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然后又挺了一把劲才说:“你……你也被他们抓进来了?”
    “不是,我在京城遇到了叔瑜哥,他是来救我们的。”
    “叔瑜?”老人又费力的挣开眼睛看了看我,然后露出了茫然。
    “老人家,是我啊,我是正洪武师的徒弟,他以前常带我去你家那边打猎的。”
    老猎人略有所悟似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惶恐的看着酒儿说:“你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然后,又颓丧的摇了摇头说:“没用的,谁来都没救的。”
    酒儿说:“叔瑜哥在京城里做了很大的官,他一定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当衙役带着我和酒儿回到府里时,县官正毕恭毕敬的等在那里,并且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我已经出离愤怒了,大声地呵斥他说:“被告呢?”
    他有些低声下气的说:“我马上就派人去拘捕过来。”
    我忽然觉得这里很是荒唐,于是毫不犹豫的掀翻了那桌酒席,并带着酒儿离开了那里。
    老猎人在第二天的审判后被无罪释放,并得到了那家庄主三倍之于老虎的补偿,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回到茅屋之时,老人已经奄奄一息,他躺在炕上朝着四周看了看,忽然笑着说:“想不到我还能回来。”这是我听到老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老人就陷入一阵晕厥之中,虽然我们请来了最好的郎中,却还是无济于事,两天之后,老猎人撒手人寰,酒儿哭到眼泪都干了。
    埋葬了老猎人,我问酒儿有什么打算,她说县官那里被抓去的只是一个庄客,她要去找那家庄主报仇,然后再去浪迹天涯。我说:“那你就跟我走吧。”
    她听完立刻跪了下来说:“叔瑜哥,这次是你救了我们全家,以后酒儿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我慌忙扶起她说:“走,去把这最后的账了了去。”
    那夜,我们去了邻村那个大户人家,我偷偷的点着了一间厢房,他们一家人就都赶出来救火,随着一声□□响,庄主应声而倒。之后,我就带着酒儿悄悄离开了那个村落,并在第二天回到了京城。
    但是,酒儿并不习惯府里那些旗人的规矩,同时,母亲也开始担心其他人的闲言碎语。我们本想帮她找个人家嫁了,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不从,并说只会跟着我,做个丫鬟就行。再后来,我干脆就把酒儿带在了身边,只是改变了一种方式,我让她改穿男人的衣服并扮作我的侍卫,酒儿对这个安排也很满意。就这样,一个步兵营的参领的身边多了一位火@枪手的侍卫,我对自己瞒天过海的把戏颇为得意,这其中的秘密也只有那位火@枪营的朋友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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