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庸无道

9 你辛苦了(上)


日子总还是像这样不咸不淡地飞过。
    如果可以写一本书,那么霍九月就可以完全记录,然后出版一本《我与总裁二三事》或者是《助理们集体猝死之谜》,更可以上上法律讲堂:傅氏集团内的助理频糟黑手,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巨大的阴谋?
    她好不容易花了几天把自己的业务完全熟悉清楚,才发现自己的工作不增反减。
    自上次和霍七月彻谈以后,她也下定决心把这件事嚼碎了吞下去。如果这么点都算不上上牺牲的小事儿能够让姐姐少操点心,她何乐不为呢?
    “霍特助,收拾一下,等会儿有个局你跟着。”
    “我?不都是赵敬然去的么?你知道的,我不会开车。”
    “你现在倒还长本事了,在你职责之内的任务也开始推脱了。”
    “不是——”
    “车我来开。”他的话把霍九月的理由给堵了回去。
    “哦。”霍九月有些不情愿地应了。
    地方很近,离傅氏集团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傅长安安静地开着车,霍九月乖顺地坐在副驾驶上。
    霍九月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儿奇怪,自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对傅长安做了错事后,她的羞耻心和自尊心就老是跑出来作祟。对傅长安都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的抗争了。
    “那个,8月份的时候,你有空么?”
    “怎么有事儿?现在才7月份你就想着八月份的事儿了?”
    “没事儿,就随便问问。”霍九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何予这件事儿缓缓再说。
    “对了,你想抽烟就抽,不用顾忌我。”她刚刚瞥到了他在暗匣摸索到烟盒却又放了回去的手。
    “我不是顾忌你,我现在在开车,我的命还挺值钱的。”傅长安的话又让霍九月语塞,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好好儿说话。
    “到了,下车。”
    面前映着A市最大的酒店——盛庭酒店。
    富丽堂皇,金碧辉煌。
    表面上是这样的,但实际上也逃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八个字,故而也有很多人把它称为富家子弟声色犬马的消遣地。
    更重要的是,霍九月和霍七月一起来过,以海鲜为主打的酒店里的东西根本算不上美味可口,还没有家里罗姨做的好吃。
    傅长安和霍九月到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三三两两地坐谈了,一见傅长安过来,年纪稍长的一个男人忙招呼道:“长安来了,快坐快坐。这位美女看着有点儿眼生啊。”那个男人把目光移向了霍九月就不想再移开了。
    “我的新助理,姓霍。”
    临时换的衣服是一条枚红色的半袖裙,衣服有点儿紧却越发显出她起伏有致的身材,再配上她棕色的长卷发和淡漠的神情,有一种冷艳的气韵在她身上藏着,直教人移不开眼。
    傅长安像是没看到一般带着霍九月坐下。
    “我要做点儿什么?我不太会喝酒。”霍九月被那么扫视一阵心里有点儿紧张了,但面上还是维持着任你排山倒海,我自岿然不动的那么一股劲儿。
    傅长安侧头扫了她一眼,很淡很轻,却让她莫名心安。
    “长安,你今天可迟到了。在场的可都是你的长辈,自罚三杯吧。”
    “王叔,我今儿还要开车,这酒肯定不能喝。你们随意,今儿的帐我包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们出不起这个酒钱了。”还没等王远说话,旁边的一个顶着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就炸毛了。
    他们几个本来就对发展得如日中天的傅氏集团红眼,更瞧不上傅长安乖张跋扈的性子。毕竟他们还在辈分上压上傅长安一轮。
    “王叔,我真不能喝,我这助理她不会开车,我们晚上找代驾也不安全。”
    “长安你不喝也行,让你旁边的霍小姐替你喝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拉出来就是为了挡酒的吧?”
    霍九月被再次点名,她看到酒桌上的贵州茅台,再抬眼看了举着杯望向她的那个眼角的皱纹都堆积了一层的男人,心里更是一阵恶寒,酒还没喝胃里就都泛酸水了。
    霍九月侧身耳语,“傅长安,这个单子对你很重要。”
    “嗯,非常重要。”傅长安一步一步地把霍九月往一个错误的方向带。
    霍九月闻言,在心里掂量了孰轻孰重,端起面前被倒得小满的酒杯,仰头一灌就喝了。
    酒一上头,整张脸红得像煮熟了的大虾。
    “霍小姐,没看出来你一个小姑娘家还挺能喝,不过别喝得太急,还有两杯呢。”古往今来都是这样,有女人作陪的酒桌总不会太冷清。
    霍九月压下了胃里翻腾起来的不适感,再次起身的时候把自己的裙子的往下拽了拽。自己都遭罪了可不能让这些色胚占了眼睛上的便宜。
    “如果没记错,这位是华文集团的王总,我左手边是希瑞传媒的杜总,还有我对面的是昭阳地产的齐总?”霍九月联系最近自己整理的资料,一个个将任务对上号,好像都是傅长安很重要的合作客户?
    忽而,她莞尔一笑,不再多说又干了一杯白的。
    不夸张地说,才过三十秒,太阳穴那里就一跳一跳地隐隐作痛了,腿虚得像是如果不倚着桌子就会随时摔下来一般。
    “霍小姐,还有第三杯呢?”王途远笑得不怀好意。
    “在座的都是我的长辈,我知道各位学识渊博一定知道“为老不尊”四个字怎么写的对吧?看你们似乎实践地很好啊。”傅长安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眸光含着轻蔑。
    年纪渐长,脾气见长、
    说的就是王途远这种老不要脸。
    “傅长安,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你老子傅远都要敬我三分。你在这儿装啥老大?”
    傅长安笑而不语,看了一眼头痛欲裂脸色苍白的霍九月,眼底里的深海葬着他所有的深意。
    他的声音冷冷的。“我的东西,要想染指,先问过我。”
    齐陆见着两个人气氛这么紧张,忙站出来打个圆场。
    “不就一个姑娘们,漂亮是漂亮可也没有这么稀罕。别伤着和气了。“
    傅长安冷哼一声,伤着和气?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王途远,你记着,我是我,我爸是我爸,而傅家现在的当家人就是我傅长安。我敬你两分薄面不是攀着你们华文集团,而是因为你老而已。不过也好,正好你老了,傅氏最近也没什么大项目,我想应该考虑考虑收购的事项了。”
    这话说得王途安脸色发青,他的公司现在有着资金漏洞,才打算和傅氏签订新的项目缓和一下资金状况却把事情闹成了这样。但转念一想,他觉得傅长安不会用傅氏所有的流动资金来收购华文。
    就为了一个姑娘,犯得着这样耗?
    “傅长安——”王途远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傅长安接下来的一句话镇住了
    ——霍九月你还不走?留下来等着过七月半?
    霍九月,全A世但凡有点儿头脸的都不会对这个名字陌生。
    王途远突然间就懂了自己是错在了哪里,输在了哪里。只是苍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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