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侵+奴兽契约+痴帝

第10章



    「这、这岂不是疯魔了?」倪少卿喃喃说道。
    离春轻笑道:「子允,你说的没错,我是疯魔了,所以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我绝非良配。」
    离春这副模样,让倪少卿感到极为陌生,她向来对往往是澹然有礼,进退有度的,他从未想过,她会与他坦承自己偏执的一面。
    这一瞬间,倪少卿彷佛自己从未认识过离春,但他对她的好感并非一日两日,当然也不会为了她 三言两语立刻放弃,当他正思考着想开口想说点什么话安慰她,哪知此时厅堂的们却突然被推开,数名蒙面人便持剑闯了进来。
    倪少卿见状大骇,纵然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依然立刻将离春护到身后道:「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的人视线绕过了他,望着离春,眯起眼睛说道:「你是无盐?」
    倪少卿见他们来势汹汹,深怕离春 被害,立刻应道:「我才是无盐!」
    「不是说无盐是个女人,你是个女人?」对方冷冷斥倪少卿,又对离春说道:「我们奉命带走你,保你性命无恙,若你不从,我们就杀了这个男人。」
    「好,我跟你们走。」
    离春闻言,立刻推开了倪少卿往前,倪少卿却拉住她对着蒙面人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掳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对方冷哼一声:「随意评政,想夺皇上之权,目无王法的是你们!再啰唆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别动手,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离春赶紧说道,甩开倪少卿的手直直向前,倪少卿一急,一个箭步上前想拉住她,黑衣人却掌风一扫将他往旁挥去,倪少卿撞到了桌椅狼狈倒地,离春见状心中着急不已,停下了步伐望着那些人说道:「你们若再碰他我就咬舌自尽。」 其实她说这句也只是在赌,赌他们不敢让她受伤。她与少卿两人都只是书生,面对三个持刀且看起来身手不错的黑衣人,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但他们虽持刀冲进来,却没有直接砍向她与少卿,只是拿少卿的命威胁她,也因此她才会这么俐落的答应要与他们走,除此之外,从刚刚的对话能听出,他们很明显对她评议朝政不满,却依然不敢趁机对她下黑手,这样推演起来,他们的主子可能有很明确的交代,要把她毫发无伤 地带回去,因此他们束手束脚,无法俐落将事情解决。
    果不其然,对方听到了她说的那句话,立刻凶狠的说道:「你若自尽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离春,别和他们走。」
    倪少卿奄奄一息的喊道,心中充满悔恨,听这些人所说的话,很明显是保皇派反新政的偏激人士,若不是他帮离春引介到《一鸣集》,让她所书所写出了名,自己行迹却不够隐密,没想到会发生 这种事情,今日她又怎会有这种遭遇。
    想到这里,他不觉又暗骂起今日这事的主使者脑袋不清楚,就算离春在新政论述上名动阳京,但实际上她的论点与其他人的议论比起,算是温和且比较偏向皇党的,拿她杀鸡儆猴,实在太没道理了。
    但无论他再怎么不平,却也只能无力地听着离春说了一句:「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便与对方一同走出了院落。
    离 春出门之后,才发现发现外头竟摆了一顶小轿子,那些蒙面人要她上轿、将她的眼睛蒙住、双手绑住之后,便抬起了轿子健步如飞的带着她离开。
    坐在轿子上的她,心情其实十分复杂,没想到对方就算对她不满,礼貌倒是挺周到的。不久之后,轿子停了下来,不知从何而来的两名女子,一左一右搀扶着被蒙住眼睛的她上了马车,缓缓往着未知之处前进。
    一路上离春听着外头从人声鼎沸到 一片宁静,心中虽有各种揣测却也无力确认现状,而且就算一张嘴并未被封住,她也不敢大声攘攘求救,对方既能找到她的住处,当然也能推论出她与倪少卿交往密切,若她稍有反抗,很难说他们是否会拿倪少卿开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两名女子又扶她上了软轿,在轿上摇摇晃晃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终于进入了一间房间,被安置在软榻上后,两名女子便告退离开了。 此时她依旧是双手受缚,双眼无法视物的状态,眼上的黑布层层紧密,使得外头的光一点儿也无法透入,坐在陌生的环境之中,完全无法猜出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遭遇。她想着对方既然如此慎重地将她「请」过来,多少也是个明理之人,只要别连累到倪少卿,就算对方要她封笔别写,她想自己应当也会同意的。
    正这么盘算时,一道低沉浑厚,却又压抑不住怒气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无盐,好,好个无盐!」 离春先是一愣,而后不可置信地将脸转至声音出处,彷佛这样就能看清他的脸似的,她被蒙住双眼,听觉本来是应当十分敏锐,但她完全没听到对方走过来的步伐声,更让她震惊的是,那声音陌生却又熟悉,像是那个她午夜梦回中,怎样也忘不了的人。
    「……阿九……」
    她本想要忍住等他多说几句才出声,那知多年思之若狂,让她竟连那点声音都忍不住,颤抖的喊了出来。 只是衡珏听她这么喊着,怒气更盛:「闭嘴,朕当年对你一心一意,你却藉着火势诈死,千里迢迢来到阳京会你的情郎,还为他写文反朕,这声阿九你还有脸喊的出来!」
    「……我……」
    离春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趁着螭王府失火离开他是事实,后来到了阳京遇上倪少卿为博雅堂写文也是事实,但她为何会做如此决定,当中多少挣扎苦楚,她是 怎样也无法开口解释的,但她这样的态度,却只让衡珏怒火中烧,踢飞了一张椅子转头就走。
    离春被椅子撞墙粉碎的声音所惊,又急急忙忙地想拦住衡珏,在黑暗中转了好大一圈,撞桌撞椅差点跌倒,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他已离开。回想到他刚才狂躁的怒气,又想到之前他曾对她的百般讨好、柔情蜜意,终于忍不住伏在桌上,无声地流出了泪来。
    ※※※
    离春本来以为自己会被立刻赶回去,再也无缘见到衡珏,哪知道不久之后,自己又被搀扶起来,并被解开了眼与手的束缚。
    这时她才看清,她身边的人均做宫女的打扮,原来自己竟是被衡珏直接掳进了宫去,那些宫女服侍她洗浴了一番,又端上精致的八色咸甜点心给她食用之后,才再度蒙起了她的双眼,将她送上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皇上吩咐,请娘娘切莫拿下眼上的黑布。」 为首的女官恭敬的说完这句话,便领着其他宫女退下,徒留离春一人无助的坐在床上,心中百味杂陈。
    她曾与衡珏亲昵无比,早就不是纯真不解世事的少女,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她不懂为何衡珏要蒙住她双眼。这三年来,她思念他思念的几乎要发狂,总想着要是能见上他一面该有多好,哪知道今日他近在咫尺,自己却无法看到他的模样。 他现在对她究竟是什么想法?是怨着她还是恨着她,是否对她还有一点爱怜,抑或只是想发泄怒气?她坐在床缘,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因为女官的交代,她不敢将蒙眼的黑布解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她忍不住椅着床柱昏昏睡去,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脸蛋,才让她惊醒过来。
    「……皇上……」
    离春伸出手来想要摸他,好确定他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衡钰却 勐然抽回了手,一把挥开她冷声说道:「朕允了你碰朕吗?别以为朕还之前那般痴蠢,稀罕着你这无心之人。」
    此话一出,离春像是在寒冬被浇了一盆冷水般颤抖了起来。在多年之前,无论衡珏在外如何杀伐果决,狠戾无情,对于她向来都是极为爱怜、呵护周全的,就算与她偶有不合,也顶多是任性耍赖逼她答应,或将她压在床上折腾一番,哪可能对她冷声冷语、恶言怒斥。 可今日这种局面,不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吗?想到此,她浑身虚软的任由他将她推倒在床上,并撕开了她的衣服,只是当她玉体横陈裸露在他面前时,就听到他有些嘲讽的说道:「朕就不懂,当年怎么会迷恋上这般乏味的身子。」
    衡珏说完便起身离开,留着离春一人衣衫不整的瘫倒在床上,心中一片死寂。
    她想他应当是恨她的,不过他恨她似乎也理所当然,毕竟她枉顾 了他一片真心,他将她绑回宫里或许就是想羞辱她。不过这样也好,比起之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的距离,至少现在她能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气息。
    而且恨她,总比忘了她好罢,她自嘲地笑了笑,却又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传了过来。衡珏将一个瓷瓶放在她手上,冷冷对她说道:「你就把这东西抹在身上,好好取悦于朕,若让朕有不快,朕就先抄了博雅堂,再让倪少卿下狱。」 「皇上!」
    离春惊唿道,却听衡珏毫无感情的说道:「开恩不紧锁言论,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读书人就成天喧嚷想夺权,还当朕眼盲耳聋。你若在床上能讨朕欢心,说不准朕还愿意多放几个人,若你不从,朕就拿你亲近的那几个先下刀。」
    衡珏作为前朝皇子,政治立场本来就是完完全全的皇权至上,而他既是兵戎起家,手上的权力向来也抓得十分牢靠,蔚王等人能 将推新政之论推出,完全是藉着衡珏与旧世家反目的情况下趁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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