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侵+奴兽契约+痴帝

第13章


    早就已经被迫承受太多快感的身体,被滚烫的热液一烫,立刻融化似的瘫软了下来,在衡珏终于放开她的口时,她几乎是要断了 气息。只是衡珏才刚倾泻了一次,又怎能餍足,他松开了她脚上的束缚,将她翻过身来,就着她早就被蜜液浸透的股沟,再度开始研磨起来。
    于是在这间雅致厢房之中,澹色纱幔的软榻之上,就见一名身披明黄长袍的俊美男子,野兽似的压在一名已然昏厥的女子身上,不停发泄他狂躁的慾望,没多久之后,衡珏终于受不了身上的束缚,将衣袍一件件扯下抛在地上,用着纠结精壮的肌肉,摩擦她浑身通红发烫的肌肤,并不停啃 咬吮吻着她的身体。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将她撕碎揉入他的身体,这样他就不用再承受失去她的苦,也不用承受她头也不回离开他的痛。可惜他舍不得将她扯裂成碎片撕咬入腹,只能在她失神堕落的回应中,确认她确实对他有所牵挂,舍不得两人的爱恋与纠缠。
    但无论多舍不得,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离开他,他不懂她为何能如此狠心,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
    从那一天起,离春就被衡珏囚禁在寝宫的偏殿之中,没有衡珏的允许,一步都不能踏出,就算偶尔能出去,也不过就是被送到衡珏的寝宫,想要到园中透气散心都不可能,更别提得知宫墙外的消息。
    但还好这处偏殿本是帝王私人藏书之所,里头搜罗各种珍本古籍,种类包罗万象,离春成天待在里头倒还寻些书看或抄写些经文静心,但没多久之后,她就发现, 这殿里虽有时事之书,也有不少最新的月季集刊,但却没有新政讨论的相关书籍,更别提是《一鸣集》这种本子。
    从一开始被他抓来的茫然无措、绝望悲伤,到现在被他囚禁近月余,离春的心已平复许多,毕竟无论他怎样对冷言玩弄、冷语威逼,她知道他最后还是会抱着她倾泻所有,甚至拥她入梦。
    而她这个没骨气的,就算再怎么怨怼他的折辱囚禁,只要被他抱上一抱,想到他过往对她那些疼宠 并非幻梦,想到这三年来一直记得她,至今还对她的怀抱慾望,便也觉得似乎没这么委屈了。
    她拿起笔,低垂眉眼在烛火下抄写着佛经以求静心,此时正抄《愣严经》,在第四卷经文里有这样一段:「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她运笔沉默的书写经文,当笔尖落在「常在缠缚」时,她不由得愣了一愣,直到墨汁在白纸上晕 开,她才放下了笔,看着那点触目的黑,默默地流下泪来。
    他们两个本就不该相遇,更不应眷恋上彼此。最初时,是她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她,所以她就这样和他回去了,但到后来,他把她身心全部占满,关在金色的笼子中,她喘不动气却又舍不下他的疼宠,迷惘的几乎窒息,直到那一场大火才让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她以为离开就能斩断一切,但她忘不了他,他也不曾将她抛下, 最终两人还是苦苦纠缠在一起,爱憎嗔痴,无从幸免。
    窸窸窣窣的衣料晃动声惊动了她,她赶紧擦干了眼泪,抬头就见到两名宫女,手拿着精致的黑色眼布,恭顺的说道:「皇上吩咐,请您覆上眼布。」
    离春的眼神暗了暗,点了点头,任由宫女为她将眼布缠上。虽然衡珏的态度已不像是刚掳她进宫时那般强硬,但他依旧是不愿意让她见上一面,想到这里,本来好不容易咽下的泪又流了出来, 于是衡珏无声无息地走进来时,就看到她坐在桌前流泪。
    他眉头一蹙想安慰她却又不愿示弱,垂下了目光,刚好也扫视到墨迹所印之处,不由得也愣了愣。
    三年苦苦思念,三年生不得见,他以为她香消玉殒时,也曾经怪过自己不该与她相遇、不该带她回王府,才害的她枉送性命。但得知她尚还活在世上,不惜诈死离开他,又身在阳京与倪少卿从往甚密时,立刻又暴怒起来只想 囚起她狠狠折辱捆绑,让她再也没机会逃离。
    在这些日子,他并不是没想过,她既无美貌又从不懂得讨他欢欣,这样的女子他为何要强留身边。
    新朝方立,规矩都该一一恢复,为了她,他后宫至今虚设,为了囚她,他毫无理智地把她放在寝宫偏殿,只为日日夜夜确认她并未消失。三年前他还可以告诉自己,自己对她只是一时意乱情迷,但三年后的现在他依旧如此, 除了痴愚不悟之外,他不知该怎么评论自己。
    本来以两人的差距,三年前就该断去,如今他却不择手段地将她又绑了回来,明知她无心却又舍不下,百般缠缚又哪能真的留下她。
    这一个多月来,无论再怎么被折辱玩弄,她都不曾反抗,没有脾气也没有意见,更不是以前那个会瞪他打他,和他说理争取什么的阿春,她的柔顺迎合固然让他的怒气消去了大半,心中的不安与 焦虑却逐日加深。
    除了在床上时的热情之外,现在的她彷佛是一个虚影,随时都可能会消失,但再仔细想起,当年他决定要让她进宫时,她的颜色就已变得寡澹,只是那时他沉醉在登基的喜悦当中,新朝又百废待举,所以他并未留心而已。
    「你就这么不甘心待在朕身边?」
    衡珏沉声说道,离春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轻声开口道: 「皇上,臣妾是否能拿下眼布。」
    「你既不想见到朕,朕又为何要让你见。」
    衡珏话语中带着些赌气的成分,就算他现在已贵为一国之尊,他对她依旧有着阿九面对阿春时那样幼稚的任性,离春心中一动,终于忍不住哽噎着说道:「臣妾当年离开,并非是不想见到皇上。」
    「那又为何要离开,那时朕对 你 不够好吗?」
    离春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说道:「那时候皇上对臣妾的厚爱,臣妾心怀感激,但是臣妾……不,阿春是无法只凭藉着皇上的眷宠活下来的。」
    衡珏没有说话,离春则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阿春是怀抱着与阿九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幻梦,才会与皇上走的,但皇上无论如何爱重臣妾,胸怀都是天下及重重宫苑,而不是阿春与阿九所在的简陋小院。
    当时阿春和皇上走,固然是知道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因为与阿九的感情,所以下定决心要搏上一搏,只是当阿春看到螭王府中貌美如花的宠妾宫人,便不由得自惭形秽了起来。」
    她说到这里,不由得伸手轻抚自己的脸,茫然的说道:「就算知道美丽只是短暂虚幻的表相,但在所爱之人面前,谁又不想要拥有绝世的容颜,好多争取一些爱怜呢?
    臣妾不是美人,也没有什么能 博取皇上欢欣的技艺,甚至臣妾所醉心的新政言论,都是皇上厌恶的论调。但皇上情深意重,从不嫌弃臣妾,这让臣妾变得更贪婪,却也更加慎戒恐惧,害怕自己这份贪念,被皇上知晓后会让臣妾遭到厌弃。
    在螭王府时,皇上可以为了臣妾斥退娇妾,但皇上也坦言,进了宫之后,为了要争取旧世家支持,皇上不可能只有臣妾一人,就算皇上承诺不会让人折辱臣妾,但臣妾又怎么可能不妒不贪,不忧不惧呢?」 她突然站起了身,摸索着桌缘走到衡珏旁边,抬起头来,用着那双被黑布全然遮住的双眼,毫无生气的说道:「皇上,臣妾不是您想像中那般大肚的人,螭王府每位娇美女子,臣妾都曾在心中妒过一遍,皇上一定不知道吧?在螭王府都是如此,到了宫中,若看到您在诸位美人间游走,臣妾又怎么可能不发狂?
    臣妾的身体与心,完全都已被皇上填满,若进到了深深宫墙之中,成天除了盼着皇上的垂怜之外,便再也没有活下去的路,届时 只要皇上的爱宠稍有动摇,臣妾狭小的嫉妒之心便再也无法掩饰,一旦皇上察觉臣妾里里外外都面目可憎时,又怎么可能还会待在臣妾身边?」
    离春说到这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轻声说道:「与其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与其让阿九彻彻底底厌弃阿春,臣妾在进宫前便想着,不如早点死得好,早点死了,皇上就会记得臣妾不妒不惧的模样,记得臣妾那唯一剩下的那点尊严,把臣妾放在心底,一辈子记得阿春的好。」 听到离春这么说,衡珏不觉悚然,他狠狠抓住了她的想要斥责她,却见她痴痴的笑了起来说道:「但是阿春舍不得阿九啊!阿春舍不得阿九,阿春若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阿九,见不到阿九如愿登基的模样,见不到阿九宠溺的笑,再也无法碰触阿九,也无法被阿九拥抱,阿春舍不得啊!」
    「你既舍不得我,为何那天还是要走!」
    衡珏低吼道,离春则平静了下来继续说着:「那日,臣妾遣走 众人,一个人到走到了花园角落,本来要吞金自尽的,后来又想等进了宫看到皇上再死,回去后却发现本来住的院落起了火。臣妾躲在一旁,听到众人说着,那火是故意纵出来的,因为臣妾是皇上的软肋,那时臣妾想起了皇上允诺臣妾的每一句话,终于清醒过来。
    阿春舍不得阿九,进了宫见到阿九必定就不想死了。但在宫墙之中,阿九若一直爱着阿春,迟早会因阿春而陷入困境;但皇上若对臣妾恋弛爱殆,阿九便会永远 忘记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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