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侵+奴兽契约+痴帝

第19章


    不少人怀疑无盐脑袋有问题,也有人质疑这一段文不是无盐写的,更多人想要从博雅堂打探无盐 的消息,但无论众说纷纭,却没有人猜到,此时的无盐已被带入宫中,正趴伏跪在御书房冰凉的金砖之上。
    从无论是身为螭王或是后来称帝,衡珏从来没有让离春跪过他,更别提让体寒的她跪在冰凉的地砖上。虽然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处境,此时离春的心却极为平静。
    她自己取了银子,请人版印夹了小单。会愿意印这种单子的人少 、圈子小,倪少卿得了消息大惊失色赶忙找她,毕竟自荐为后这种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但她只是笑了笑,告诉他当年的阿九就是皇上,而她曾是他的慧妃,倪少卿愕然,最后只能叹息着离去。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非生即死,衡珏若大怒斩了她也并不意外,往好处想,他对她还是有些牵挂,斩了她之后泄完怒气,或许就不再会追究其他人版印小单的事情。而她这次也是下定决心要用性命博上一搏,只为能见上他一面,向他倾诉自己真正心意。 御书房内静的一片死寂,彷佛一滴水落地都会打出声来,许久之后,衡珏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不是不稀罕朕吗?自荐为后又是怎么回事。」
    「臣妾未曾不稀罕皇上。」
    衡珏冷哼一声道:「你这篇危言耸听之文,表面上说朕圣明,却明褒桉贬朕不能容人,好似朕不娶你便是心胸狭隘,目光如豆的短视之辈。」
    离春微微一愣,依旧是恭敬的 说道:「臣妾没有这样的意思。」
    「那为何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之后,却是这样的结论?」
    离春脸上一红,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臣妾写这篇文,主要就是想让皇上看到这一句。」
    「那一句?」
    此时离春突然直起身子抬起头来,不闪不避的直直看向衡珏,未曾得到上意允诺,便抬头妄见龙颜,是大不敬之罪,离春却似乎毫无所觉,专注看着眼前她朝 思 暮想的人。
    在灯火通明的书房之中,衡珏端坐在御坐之上,身穿明黄色的袍子,袍上祥云纹绣中隐动五爪金龙,彰显他尊贵的身份,散发出震摄人心的气势。
    他的俊美一如过往,整个人却比三年前削瘦了不少,气息因此更为锋锐,微挑的凤眼炯炯逼人,轻描澹写的扫视过去,便足以压着人抬不起头来,可是离春却全然不惧他的目光,语气铿锵有力的说道:「愿求皇上废除后宫、 只娶一人,臣妾自荐为后。」
    听她这句说的掷地有声,衡珏微微扯起嘴角,看不出来是嘲讽或是冷笑,过了一会儿才澹澹说道:「朕看你文章里可没写前面那一句,怎么见了朕却又加了上去,你当朕能任你予取予求?」
    「臣妾就是想求皇上在此事上能任臣妾予取予求。」离春此时虽耳根通红,却依旧直视着衡珏朗声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 「当年螭王曾承诺臣妾,会一直纵着臣妾;数月之前,皇上也曾叹,臣妾不曾对阿九贪过。如今臣妾想禀告皇上,臣妾不是不贪,而是至贪,臣妾愿与阿九做夫妻,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想被自己的心上人一辈子纵着宠着,不愿与任何女子分享他的情恋与爱眷。如此说来,便是希望皇上能在情爱之事上任臣妾予取予求,要皇上纵着臣妾一辈子。」
    离春这一席话虽说的不喘不急,但她其实整个人都快烧起来,她本来就不是情感张扬之人,这样 毫不遮掩的表达自己他的贪婪渴望,可真是用上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
    衡珏认为她不贪她,却没想过她并不是不贪,而是不敢去贪。无论他是阿九、是螭王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因为个性及外貌的缘故,她从未主动争取过他的情爱,唯有在床笫欢爱、意识模煳间,才会情难自禁的缠住他不愿放手。
    所以这次,她下定决心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贪,她没有办法自己去 找他,他又不许她以无盐之名再写新政之文,她偏偏就要版印小单广为流传,就是要他不得不有所反应。
    而今,她终于顺利来到他面前,她又怎能不用尽全力将自己心意全盘托出。在他面前的她,是一个其貌不扬且政治立场与他完全相悖的女人,但这女人想要他,毫无羞耻的想霸占他的全部。说这事荒腔走板也好、说她愚昧贪婪也好,这是她过去从未敢明言,却又最真实的想法。 衡珏沉默地望着她挺直着上身跪在地上,以一副威武不屈的姿态说出如此猖狂求爱的情话。他想世间大抵也只有一个曾离春能干出这种事来,跪在地上却能对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叫板,说要他娶她、此生只能有她一人、说要他纵着她,在情爱上任她予取予求。
    「你认为朕会听你这荒缪之语,如你所愿行事?」
    「圣上会如何决断,臣妾自是不能动摇,臣妾所说,不过就是自 自己的心愿而已。」
    衡珏嗤笑一声,澹澹说道:「所以无盐将自己这篇文广传于阳京,便是想让朕知道,你对朕贪得无厌,不但想霸占朕的后座,还不许任何女人染指。」
    离春强迫自己别低下头,开口道:「是。」
    「朕即天下,你要朕在情爱上任你予取予求,只娶你一人。但你若不能产下子嗣,这天下你就要朕拱手让人?你是贪朕,还是贪 天下?」
    衡珏的语气起伏无波,听不出喜怒,离春听了她这句,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但她咬了咬牙,还是说道:「皇上代表着天下,臣妾便有贪天下之心,皇上自是胸怀万民,但求皇上枕边人只能有臣妾。只要本朝能常保政治清明、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万世一系的血统是否延续绝非最重要之事。」
    「你可真是寡廉鲜耻自私到极点。」 衡珏这句话说的重,离春突觉得委屈,毫不犹豫的说道:「当年臣妾与皇上在明伦堂行苟且之事时,便已忘记廉耻两字如何写了。」
    此话一出,离春才感不妥,衡珏却已低笑出声,离春愕然,正不知是什么情况,衡珏却又低声说道:「离春,朕即便能允诺废除后宫,立你为后,但作为帝后,朕是不可能让你任意出宫,更不可能随你以无盐之名支持新政,如此你可甘心?」 离春一愣,还来不及细思,衡珏继续说道:「朕是帝王,即便没有佳丽三千,帝后在禁宫之中,依旧只能凭藉朕的爱宠而活,依你的个性岂能甘心?」
    离春闻言,俯下身子拜道:「若皇上对臣妾已无情爱,届时可废后将臣妾逐出宫外,另娶所爱之人。」
    「若朕只想将你困在宫里一生一世,你又能如何?」衡珏轻笑道:「届时你想到今日,能不怨不悔?」 「臣妾或许会怨,但绝不后悔。」
    离春直起身来,眼眶微红:「臣妾虽不甘只凭藉着帝王的眷宠而活,但阿春的心中,确实想与阿九成为夫妻。阿九对阿春多年一片真心,阿春却因胆怯退缩不前。如今臣妾终于醒悟,若阿春此生都不曾向阿九袒露心意,才真会悔恨终身。」
    「是吗,所以你只要能正大光明霸占住朕,就算困守宫中也心甘情愿?」 离春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是。
    「你就想朝朝暮暮的见到朕,只要朕专属你一人,你亦能放弃自由,只与阿九两人在宫中过日子。」
    衡珏说的直白,离春满脸烫的火辣,她忍住羞耻点点头,却又忍不住小声说道:「但臣妾希望,至少能自由进出宫内各藏书房……自行私下抒发点想法……」
    「你倒是很能得寸进尺。」衡珏似笑非笑的说道:「朕既胸怀天下 ,对于你这点贪婪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你总得献些东西给朕,好展现你一番诚心。」
    离春一愣,首先就是想到作赋献文,但看衡珏的神情颇有些意味不明的气息,她勐然一悟,整个人羞的真想扑上去抽他几下才好。
    衡珏不贪女色,但在她这无颜女身上却特别好慾,而她虽看似保守,但每次被他撩拨起来,便会化为春水,任凭他百般揉捏。 只是这样的春情,往往都是他主动所求的,离春隐隐约约有感,衡珏挺喜欢她主动的,每当她情难自禁缠上他,他就会变得更为兴奋积极。只是以她的个性,在灯火通明、神智清醒的情况下,要她主动还不如给她一条白绫吊死容易。
    可是今日,她什么丢脸的话都说了,衡珏也发了话明示,她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无助的望向衡珏,衡珏却端坐在御座上微微挑着嘴角,动也不动看着跪在地上的她。 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离春毫无动静,衡珏才又开口道:「刚刚气势汹汹说着贪朕又贪天下,现在却连起身向前的勇气都没有?闻名阳京的无盐君果真只会纸上谈兵。」
    不知怎么,离春深感眼前的九五之尊又变回之前那很容易恼怒的任性阿九,她有些无奈,想要站起身来,但因跪的太久,步伐有些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衡珏担心她跌倒,双手紧紧握起拳头,强忍着过去扶她的冲动,双目炯炯盯着她一步一步、蹒姗向他走来。
    无论是身为阿九、螭王或是皇帝,向来都是他强拉着离春靠近自己,未曾有过这样的一日,见她主动向他款款而来。他很想立刻伸出手将她抱个满怀,不过还是忍住了,她诈死逃离他这么久,后来又这般狠心的伤他的心,任凭他心胸多么宽阔还是有些委屈,所以他不愿意伸手,只想让她主动多靠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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