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金边的巫云

46 往事:温柔一夜


杨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隐约记得在路上还非拉着巫云去饭店叫了一桌子的菜,吃没吃,他一点都没印象了,只记得他一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把门反锁,还加了双保险,他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一下,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巫云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疲惫到脱了形的脸,手指轻轻的抚摸这还有微红的脸颊,“疼吗?”
    他轻微到可以忽略的要了下头,似梦呓的低语,“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说那些话的,他们是我的父母,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这样说过的。可是我没想过,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还不如,当时就这样在一起了……”
    巫云的手指轻轻的扫过他微微干燥起皮的嘴唇,这么注重自己形象的男人,今天落败得像是从荒野中逃窜回来。
    杨辉抓着她的手,捂在胸口,无限的伤感在四眸间流转,“你可真够傻的,为什么不多问我一句,只要问一句啊……我也是啊,那时竟然信了,怕得要命啊,怕一回头,你是真的爱上了别人,不会再看我一眼了,我该怎么办?不敢回去找你,我真的不敢啊……”
    滚烫的泪在巫云冰冷的指间流淌,像是地脉中的河流冲破了冰层,疼痛的,欢喜的,无法再追悔的。
    “好了,早点回去睡呢。洗个热水澡,明天什么都是新的。”巫云仔细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
    “我就想这样躺一下呢。你去洗澡呢,怎么手到现在都这么凉。”
    “好。”
    巫云听话的站了起来,把空调打开,抱了一床厚毯出来,杨辉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目光呆滞的盯着顶上的吊灯,“灯,太亮了。”
    滚烫的热水倾泻而下,积蓄在身体中许久的冰冻慢慢的消融。
    人的一生就是个面对的过程,失落,失望,失败,失去,失信,失利,失宠,甚至是失命,谁也无法避免的要去面对,可是试问几个人是真正的想要去面对?能逃,尽量逃,逃得远远的,直到无处可逃。
    轻轻的敲门声,门外的杨辉不断的重复,“巫云,我冷,巫云,我冷啊……”
    .
    门一开,他就没头没脑的把巫云裹在自己怀里,“巫云,为什么会这么冷,从来我就只穿一件衬衣的,可是今天为什么这么冷啊,从来透着的冷……”
    一浴缸滚烫的水,看着他的惨白的皮肤慢慢的变得红润,脸上僵硬的线条也柔和了下来,隔着薄薄的水汽,杨辉半张的眼里同样氤氲着雾气。
    他已经紧紧的把她裹挟在怀里,单人的浴缸像是母亲的子宫,温暖,安全。
    经历了时光彼此的身体依旧是那么的熟悉,一粒痣,一道疤,手臂上的痘印。
    不管是从前身材单薄的男人,还是此时线条有致的男人,他的眼神他的心意从未变过。
    而她呢,不复少女玲珑的身段,生育过,被另一个男人爱抚过,似正艳的花朵,有着的别样的风情。
    他痴迷的轻抚着,眼睛贪婪的扫过他在梦中时常出现的胴体,巫云羞涩的躲避着遮掩着,他追逐着挑逗着,目光的相遇,两个人都笑了。
    那年夏天,晨勃,遗精,春梦,身体里像是住着个魔鬼似的,左突右闯想要膨胀而出。他渴望时刻与巫云的相处,隐蔽的角落,黑暗的空间,他无法控制和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接吻,早已无法满足他的需要,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捉住了胸口那两团跳跃的柔软,像是炭火一样的滚烫,烫得他的手不断的想要向下游走,那些来自身体本能的探索,告诉他那才是他最终想要去的地方。
    “巫云,我想看,我只想看看,其他的什么都不干。”他低声的恳求着,喉结不断的上下鼓动,口干舌燥。
    那是一个暑假的午后,舒老师去逛街了,巫老师照例去给学生补课,午睡被杨辉叫醒的巫云睡眼惺忪,柔软的绵绸睡裙,简直是个诱惑,本来是单纯的去找巫云一起去图书馆的,可是他却鬼使神差的跟着进了卧室。
    窗帘拉上,房门反锁,闷热的空气,一台小风扇发出沉闷的电流声,搅拌着空气都凝成了固体。
    巫云用力的反抗着推却着,最终深深的松懈了下来,杨辉扯掉了最后的遮羞布,贪婪的望着少女光洁的胴体,他甚至是拉开了窗帘让屋外的余晖明亮的汹涌进来。
    巫云羞得脸已经红成了血,手背遮住了眼睛,身体绷得直直的。
    他是如此挚爱眼前的着位少女,她那洁白的身躯像场盛宴横陈在眼前,原先狂躁如鼓锤的心跳此时却平静了下来,他跪在了她的面前,一寸一寸的舔吻一寸一寸的抚摸,像个圣教徒,心无杂念的虔诚。
    这是他们第一次毫无保留的亲密接触,全情忘我,直到舒老师回到家,拖鞋的声音提提踏踏的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他们才如梦方醒的分开了。
    其实再怎么掩饰,理由再高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理由都是拙劣的,可是那天舒老师神情恍惚到叫了几声才有反应,更别说注意他们故作镇定的表情了。
    事后杨辉回想,悲剧其实在早在那个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一寸一寸的舔吻一寸一寸的抚摸,杨辉感觉到巫云左肩胛有处明显的凸起,那是一道刀伤的缝合,半尺来长,针脚狰狞。
    “不要紧,没伤到骨头。”巫云看着杨辉眼里都冒出了火,轻柔的说。
    “那个畜生。”杨辉咬着牙恨恨的说。
    “若不是他砍了这一刀,把我和霏霏赶了出来,或许也就葬身了火海了……”
    一个翻身杨辉把巫云压到了身下,堵住了她的嘴,唇齿相依吞掉了未说完的话。
    浴缸里的水溢出了大半,水龙头还在继续灌注的滚烫的水,无声,急促,沿着缸壁倾注到了地面,升腾起团团的雾气。
    他和她真正的第一次还在那个房间,日期相仿,却事隔了一年。
    再也没有人能来打扰了,舒老师和巫老师都已离开,一个永远离开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而明天这个房子房子也就得易主,巫云也将离开望城,所谓物是人非大抵也就是这个状况了。
    杨辉毫无情绪的坐在床沿呆呆的看着巫云收拾东西,其实不止是房间里,就算整间屋子里都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巫云把几本书放到了背包里,和杨辉一起坐到了床沿,没有语言,没有动作,目光相交两个人都笑了
    。
    去年此时,此心此情,此去经年,归期相望。
    纵有情愫万千,怎抵无言以对。
    “走吧。”
    良久之后,巫云站了起来,杨辉一把把她拽住,跌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四目相视怔松须臾间,平静清淡转为了滚烫炙热。
    “巫云,你有理由恨我的。”
    “是的,我也想。”
    额头相抵,浑浊的呼吸吞吐,近在毫厘的唇齿。
    “那你为什么要走,还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爸爸说,和我们没关系,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怕啊。”
    滚烫的泪从巫云眼中迸出,那么坚强的女孩,在父母出事都没有掉过一滴泪,而现在面对离别,却说出了害怕。
    杨辉何尝不害怕,何尝不能感到她的害怕,这空荡荡的房子,承载着他太多的欢乐和回忆,他曾经也勾勒过在这所房子里和她,和他们更远更美好的未来,现在嘎然而止了,只剩下怀里瑟瑟发抖的巫云,他却是无能为力。
    杨辉用舌尖轻轻的舔吮这不断滚下来的泪滴,咸涩的,却是止渴的甘霖,不断的舔吮着,却是越来越渴,触碰到那柔软的唇,他在也无法温柔,凶狠的啃咬了下去。
    怎么可以这样,已经十年了,他习惯往来于这个家庭,习惯了身边这个女孩的陪伴,一起上学一起出游,他陪她练球,她陪他打球,看她的头发长了又剪,看她的鼻尖冒出雀斑,第一次来月事他和她一起不知所措……无数的时光唯有他和她一起度过,那些亲密的联系不用语言不用动作,他们都能相通,可是,现在她要离开了,近的竟然可以用分用秒来计算。
    杨辉崩溃的痛哭起来,噬咬得更凶猛了,他把巫云推倒在了床上,压到了身下。
    巫云惊恐的看着他,想要推开,却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此时却像山一样的沉重。
    “干什么措……杨辉你干什么……”
    “等我好不好?巫云你要等我,再过两年我也考到你那个大学好不好?我们再在一起,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那是是你的事情……”
    “没有我,是我们,离开了你,我要怎么过剩下的时间……”
    杨辉重重的把她压身下,面部痛苦扭曲,不断的厮磨噬咬,四肢交缠扭动,紧贴的下身辗转有了本能的反应,巫云惊恐的感受这那又烫有硬的东西抵在她的敏感处,虽然很久之前他就使坏的牵引着她的手去触摸那个地方,却不知道是如此的巨大坚硬。
    “巫云,我们迟早要在一起的,那么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好不好?”
    望着杨辉扭曲变形的脸,巫云很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再做什么抵抗都是徒劳,而她呢,这不是也是她隐秘的渴望?
    密集的吻,凌乱粗鲁的抚摸,她慢慢的失去了抵抗。
    互相探索着占有着,粘稠的汗水在彼此的身体上划过一道一道的轨迹,似刻刀,却刻不下刻骨铭心,刻不下海誓山盟,又被纠缠的肢体迅速的抹平。
    从黄昏的余照里,到清晨的霞辉里,睡十几年的的单人床一直吱呀的承载着两人不断的强烈的侵占,如等待世界末日般的逃窜撕扯。
    没有对和错,大人们在各自的道德阵营中相互指责谩骂,没有人还会在乎他们的夜不归宿,关怀只停留在想起关怀的时候,而相互依靠的彼此却要分开了。
    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杨辉还是紧紧拥抱着巫云,看着草席上漫开的一滩殷红,他喃喃低呢:“巫云,怎么办,怎么办……”
    内心同样的惊慌失措,巫云的表情去从容淡定,“我知道该怎么办。”
    杨辉听着却抱着她更加悲悯的痛哭起来,“巫云你是我的,我们不要分开,我会找你的,到哪里都会找你的……”
    年轻的誓言如此惨白,年轻的未来如此渺茫。
    杨辉把巫云脸上的湿发拢到了脑后,干净单薄的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却有如此的百看不厌,“巫云,我不会在害怕了,我只是觉得冷,今天不要赶我走了,好吗?”
    “这本来就是你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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