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金边的巫云

61 知足常乐


回到家中杨辉就冲进了浴室,仔仔细细得冲着澡,他没有洁癖,今天却拿着舒肤佳得香皂再身上抹了一遍又一遍。
    洗衣篮里揉得像团咸菜得是他的新衬衣,今天早上巫云烫得有棱有角的递给他的,到明天早上依旧会洗的干干净净挂在阳台上或许还会晒得有丝丝的阳光味道,那到底哪个才是这件衬衣的本来面目?
    有些懊恼,从来没想过这样简单的问题会如此高深,杨辉气馁的关上水龙头,胡乱擦干净身体,套了球衣裤,四脚八叉的躺在了沙发上。
    有点累,不知道是澡洗得太烫了缺了氧,还是这几天过于集中一件事情,心弦绷得有点紧供不上氧了,有段时间没去健身房了,不出汗整个人都变得懒了,脑子都昏沉的很,闭上了眼睛睡意都在四周徘徊了。
    能听到巫云的拖鞋声尽量小声的踢踏声,从厨房到餐厅,似乎在端着菜,还轻声唤了声,吃饭了。杨辉想回应一声,可是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连自己都没听到,倒是她那来来回回的琐碎之声倒像是催眠般的,更让他想安稳的睡过去。
    “怎么啦?”
    一双略带着湿气还有厨房油烟味的手轻柔的按摸这他的眉骨眼眶,之前得昏沉感在一轻一重的按压子啊渐渐的舒展。
    杨辉微微的睁开眼睛,却看到巫云衬衣的纽扣之间,裂开了一道缝隙,能看到白扑扑的胸膛在他眼前微微的一跳一跳,不由自主的轻蹙起眉头。
    “头痛啊?是不是感冒了?我用风油精给你按摩一下呢。”
    杨辉连忙伸手去抓她的手。
    “别闹了,擦一下就好了。”
    眼巴巴的看着她果真那了瓶风油精过来,在太阳穴,印堂穴,攒竹穴点了几滴,手势倒也是轻重得当,杨辉眯着眼睛享受起来。
    只有眼光在往下压一压就又能看到那白扑扑的一团在眼前跳跃,跳得有点口干舌燥,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下有个器官,完全不听指挥的坚硬起来,手不自觉的就伸了上来。
    “啪。”手背被重重的打了一下。
    “别乱动,虎口这边也要摸点药再按摩。”
    巫云全然不顾他难堪的表情,只是轻声询问,“头还痛吗?”
    “嗯,嗯。”杨辉把眼光抬上,看到她眼角有一个被挤到的红点,顺手就指向那里,“这怎么了。”
    “脂肪粒,抠的。”
    “没事,抠它干嘛”。
    “痒,不舒服。”
    “我这里也痒,也不舒服。”
    杨辉抓着巫云帮他揉虎口的手一路向身下探去,等她惊讶得有所反应,杨辉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整个人措手不及的扑倒在了他的身上,额头磕到了下巴,正欲抬头,杨辉的身子稍稍的往下一缩,压在后脑勺的手一用力,牙齿就擒住了柔软的唇,没头没脑的重重吮吸了起来,而另一只手正指引着有力的上下蠕动着,越来越坚硬越来越滚烫……
    突然杨辉把巫云一把推开,惊恐的望着她的手,“你手上有什么?”
    巫云脸颊绯红表情戏谑慢吞吞的回答。“风油精啊。”
    “啊。”杨辉大叫一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又冲进了卫生间。
    再洗了热水澡,杨辉这才觉得神清气爽,额头还有残余着的风油精的味道,更有了种如沐春风般的舒适。
    看到巫云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一屁股坐坐在了旁边,身子一歪,头就枕到了她的腿上。
    “晚上吃什么啊?”
    杨辉仰面望着她,能看到白皙纤长的脖子,都是女人的脖子比脸更暴露年龄,而她的脖子细腻得看不到任何细纹。
    她低下头,头发比回来之前长长了许多,却仍旧清汤挂面的披着,扫在他的脸上痒痒的,眼睛比平日里看着更大更亮,能看到里面一个毛绒绒的大脑袋,那是他自己。
    “红烧肉啊。”
    鼻子用力的吸,空气中果然弥漫着红烧肉浓郁的香味,杨辉平日里喜欢运动,对猪肉严格控制着摄入量,这次又有几个月没敢碰最心爱的红烧肉了,巫云做的可比罗英做的好吃很多,早上他缠着巫云今天一定要做,想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可是,可是,今天这个味道怎么不对啊?
    嚯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拿T恤捂住口鼻,“端走,端走快端走。”
    巫云怔怔的望着他没有作声。
    只见杨辉跳起来吧阳台上的移门窗户全部打开,顺手抄起一本杂志在空气中乱舞,看到巫云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连忙催促道,“端走啊,说了端走啊。”
    连靠近餐桌看一眼曾经最爱的红烧肉的勇气都没有,炸飞的楚敬成,怎么在脑海里会如此相似的呈现呢?
    巫云把那碗可怜的红烧肉端到了厨房,看着杨辉里里外外的跑着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一手捂着口鼻一手依旧扇着虚无的空气,上蹿下跳,极度厌恶不安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作怪的东西缠着他。
    “没发烧啊,得了最近流行的公举病?”
    巫云靠着墙壁看着他,嘴角轻抿,一脸无奈。
    杨辉哭丧着脸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咽了口口水,很郑重的说,“今天楚水清来了。”
    “哦,是吗?他找你了?”巫云笑得平静。
    “他找的是周承。”
    隐去那段以为谢盈盈出事不安的心路历程,杨辉把三人之间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巫云听,她的眼神从半醒半疑,惊讶震惊,到怅然若失微妙的变化着,最后恢复的以往的平静,脸转向了窗外。
    春天的的夜色迟迟未来,但天色终究转向了灰色,让屋里的一切,连同他们的脸色也蒙闪了一层灰。
    “那你怎么回答他?”
    “我就说,不好意思了,我家还有一亩三分自留地,老爷子老了,干不动了,总不能让土地荒芜吧,着不符合中华民族敬老爱幼,勤俭持家的美德啊。”
    巫云无奈的苦笑。
    “我只是感慨,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欲情故纵没有谁比他玩得更好了。五年前地产热得烫手,他把地转给了胡非凡,结果呢,胡非凡倒转个来求着他共同开发经营。半年前,他毫不留恋的把永丰高价买了,也就是过个年,这居高不下几年的铁矿一跌千里,现在呢,楚敬成死了,楚水清也求着他来入股。同样的伎俩,他用了两次,两次都有人挤破头皮往下跳,我就想到小时候那个放鸬鹚的渔翁,悠然自得的坐在船头,等着那大鱼放入他的篓子。巫云你说就这么一个局,简单又简单,怎么有人就非不信就要跳下去斗一斗呢?”
    巫云轻托腮帮,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做生意我不懂,但做人我知道,要知足。”
    “知足常乐?”杨辉重复着这四个字,经常被人挂在嘴边,却没有多少人能学以致用。
    “对,知足常乐,我有你就是最大的知足常乐。”杨辉豁然开朗的大笑了起来,把巫云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你现在可是永丰最大的股东了,楚水清说是用的你的那笔钱投资的。”
    “以后不要再提辛城的事了。”巫云把他轻轻的推开,“我去把汤再热一下。”
    不提辛城的事?
    杨辉环顾四周,阳台上一排新买的盆栽,置物架上满满当当的小玩意小摆设,电视柜旁斜靠着的紫色瑜伽垫,钢琴架上摊开的乐谱是他的《SKY》。
    知足常乐,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巫云,我要吃红烧肉。”
    “没有了。”
    “刚才还有啊?”
    “倒了。”
    “倒了?”
    杨辉吧唧吧唧嘴边,望着桌上的油淋上海青,虾皮豆腐,紫菜蛋汤,艰难的咽下了口水。
    提前了两天杨辉终于把巫云带到了排练场,当乘风云端,滑翔指尖的琴声响起,所有人都惊呆了。
    对于这个大嫂,更多的人只是口耳相传的邪乎,更多的是母老虎般的凶狠,把原本风流倜傥沾花不带露的辉哥管得是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就连住在楼上的刀疤和黄毛都只是远远的叫声“大嫂”,辉哥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回家了。
    这种姿色中等偏上的女人,大街上顺手抓一把就能有五六个,你说,辉哥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一个啊,怎么就被这个女人迷上了呢?难不成真的有蛊术?迷了心智不成?
    现在一听,何止是他被迷了心智,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施法定身般的心甘情愿魂魄随着她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
    如同风过树梢,羽过云丛,在斑驳的阳光下戏嘻的孩童,那么的美好,自由,胸中多了一片开阔的天地,那是童真萌芽的年代,那是小鹿乱撞的年代……
    “嫂,嫂……”
    第一个从琴声中清醒过来的阿伦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大拇指却翘得高高。
    “大嫂威武。”
    边上的黑皮连忙补充。
    “厉害,厉害,震全场啊。”
    其他几个也连连称赞。
    巫云被夸得不好意思,微微涨红的脸的低下了头,“是杨辉曲子编得好。”
    “谁说的啊,大家都长耳朵的,是我老婆弹得好。”
    话虽谦逊,但杨辉脸上尽显得意的笑容。
    “不秀恩爱会死啊。”
    黄毛兰花指一翘娇斥着杨辉,顺便把巫云拉离了众人。
    “嫂子你这么好的本事不让人知道等于是杀人啊。”
    黄毛拉着她的手不断抚摸,巫云一向不喜欢与人太亲近,如今还是个如此漂亮的男生,正尴尬的想着如何抽身,却听到“杀人”二字吓得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对对对,是杀人,我们‘转角’太适合像嫂子一样的能人了。”
    细芽乐呵呵的也凑了过来。
    “呸,肥芽,按资排辈也轮不到你……”
    “怎么轮不到啊,‘转角’成立的时间都比你们‘SKY’久,文化底蕴深沉,小资文艺路线深得人心……”
    “啧啧,还文化底蕴,‘SKY’多元化,国际化,更需要嫂子这般融会贯通的高高手震场子……”
    “抢我老婆,总要看我的脸上吧。”
    杨辉揽腰把巫云护在了身下,打断了两个唾沫星子横飞得都可以杀人的家伙之间,“先把眼前两场演唱会办好再扯其他得,我可是事先说好了,找巫云,先通过我,但我事先说明,找我基本也是没用的,她很忙得,不会理会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得事情得,走,把整首歌给我走一遍。”
    看着杨辉腻着巫云,那种唯恐天下不知道似的亲密,黄毛嫌弃得用莲花指一戳,“哼,我也有老公的人。”说着忸怩得朝着正调琴的刀疤走去。
    细芽抓着脑袋呵呵一笑,“我也有啊。”
    杨辉的SKY乐队在“转角”唱了十年,队员易人无数,酒吧的主人也换了,可是他还在,还那些为了喝酒而勉强听歌的,或者为了听歌而捧场喝酒的,一个篱笆三个桩,总有这样一些人陪着一起走过。
    经营酒吧,自己登台演唱,在杨辉的带领下乐队的成员,早已不是为音乐终其一生的愤怒青年,办一场十周年的演唱会,他知道最后来的还是这群听歌喝酒的老朋友,时间久了每个人都想找一个理由折腾一下。
    为了合理安排进酒吧得人数,熟客间做了场名义测验,不知谁透露了神秘嘉宾是杨辉正牌老婆,人数立马就翻了一翻,那些曾经慕名而来,已经当了妈的,准备要当妈的,还有恨恨的以为还能够赶上给杨辉生猴子的女人们,又组成了声势浩大的观亲队伍。
    细芽拿出统出来的数据,本来两场,现在四场都绰绰有余。
    “辉哥,我建议,咱们完全可以卖门票了。”
    杨辉看着细芽由于激动近乎得意的表情,嗤之以鼻的说,“你以为你是谁啊,红磡开演唱会啊,人家给你的掌声再多,你也是个卖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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