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突然一亮,或许我们之前去查医院的方向有问题,才进去就被人盯上了。苏雪之前说得对,我们应该换个思维和方向,说不定殡仪馆这边就是一个突破口。
其实我们早该想到,除了医院有尸体,殡仪馆也里有。而且殡仪馆里的尸体更容易被偷盗。
苏雪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喃喃的说:“看来我们之前的方向确实错了,医院的尸体没那么容易得手。”
我不解的道:“那我们今天碰到的两个老桂怎么解释?”
王猛应该听乾正阳说过这事,他替苏雪回答道:“有人想扰乱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误以为问题出在医院,从而把精力都放在上面。这也是我要去殡仪馆的另一个原因,我有一种直觉,这次盗尸的人并不是驭尸者,他这样做是想给我们指明破案的方向。”
第十二章:猜测
我并不认可王猛的话,如果真是有人想给我指明方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而要通过这种方式?
王猛似乎看出我的心事,淡淡的说:“这个给我们指明方向的人或许还不想这么快露面,他必须躲在暗处。”
我没有接他的话,这只是他的直觉,缺乏可靠的依据。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殡仪馆,辖区派出所的人已经把那个看尸人控制在经理的办公室里。看到王猛进去,一个领头模样的警察走上前跟他热情的握手。
“李所长,谢谢,辛苦你们了。”王猛拿出烟发了一圈。
李所长接过烟朝王猛的胸口轻轻擂了一拳:“跟我还说这种话,这里本来就是我们所的辖区,你又是所里的老同志。对了,你们是在这里审还是带到所里去?”
王猛说:“带到所里去吧,不能干扰殡仪馆的正常工作。”
李所长挥挥手,两个年轻的警察带着一个矮胖的老头上了警车。
“李所长坐我们的车吧。”王猛笑道,我猜想他是要找李所长了解一些情况。
李所长也不推托,叮嘱好那边的警察要把人看好。王猛有些放心不下,把他带来的人安排了两个过去。
车子开动之后,李所长开始说起来。那个看尸人叫丁务军,在市殡仪馆工作了差不多十年,以前是看墓的,三年前才调来守尸。
“殡仪馆的胡经理对他的评价挺不错,他调来后一直都没发生过什么事。不知怎么的,这一个星就发生了两起尸体盗窃案。”李所长颇有感触的说。
王猛听着却是浑身一震:“你是说之前还丢失过尸体?”
李所长点点头:“我也是听胡经理说的,也就是五天前的事,一个猝死的人在湖场那边被发现,我们无法确认他的身份,只好把他送一殡仪馆,准备第二天火化的,谁知当晚尸体就不见了。”
“殡仪馆跟所里反映过这事吗?”王猛刚刚的笑容不见了,脸上阴沉下来。
李所长摇摇头:“没有,要不是今天再次发生尸体丢失的事,估计他都不会说出来。”
王猛用力拍着方向盘,语气不善的说:“胡闹,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报案?这个胡经理还真是个糊涂蛋。”
李所长笑起来:“对于你来说,或许是因为涉及到案子,你觉得是件很严重的事。但对于殡仪馆来说却不算什么,本来就是一具无人认领的无名尸体,既便是火化后殡仪馆也不会再怎么去管,毕竟管理这些骨灰也是有成本的。”
王猛没好气的说:“难道因为有成本,就把那些无名尸体的骨灰弃之不管吗?这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万一以后家属要来骨灰怎么办?”
李所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王猛,淡然的说:“或许是有些不尽情理,但是站在人家的角度来说也没什么不对,殡仪有权处理。当然,他们也不会随意丢弃,而是埋入一个小坑中。就算有家属来找,也可以找得到。王猛,你还是老样子,遇到什么事就沉不住气。人有时候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这样看到的永远只是一个片面。”
王猛不说话了,人所站的立场和环境不一样,处理事情的方法和结果也会有很大不同。李所拍着王猛的肩头说:“放心吧,凡事都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破案也一样有个过程。”
“对不起,我确实是心急了一点。”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王猛红着脸对李所长说了句道歉的话。
“没事,都是做警察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李所长并不在意,靠着车椅若有所思的说:“一会你们审老丁的时候,我也参加吧,我跟他打过照面,他不会那么排斥。”
王猛点点头,答应了。
车子到了派出所,那辆押着丁务军的警车已经停在院子里。李所长说人关在二楼的审讯室,王猛朝我苏雪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跟上。
苏雪先跟乾正阳打了电话,把了解的情况跟他做了汇报,然后靠上来说:“先生说这个老丁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等会让王队把他放了吧。”
“放了?”我疑惑的看着苏雪。苏雪没理会,已经跟上了楼去。
审讯室里,我看清了老丁的模样,年纪在五十岁上下,脸上很白净,鼻子下面留着一撮山羊胡。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是个看相的江湖术士。看过医院里的两个老桂后,我对眼前这个看尸人的感觉要好得多。
王猛问了他一些身份信息后,递了支烟给他:“你别太拘束,我们并没有铐着你,说明你的问题不大。带你过来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老丁抬起头,脸上带着怒气说:“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我要去告你们。”
王猛一愣,脸色猛然一变,本来他没有确凿,没想着要为难老丁,确实只是想了解些情况的。刚刚王猛说没有铐着他,也是给他找个台阶下本以为老丁会很配合,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谁想到老丁说一开口就说告他。
王猛正要发作,李所长轻轻拉住了他,起身为老丁的烟点上了火,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老丁脸上怒气顿时消失不见了,他朝李所长笑了笑说:“李所长你说话可要算话,我要都交待了你可得给我发奖。”
李所长点点头:“那是当然,为警方提供破案线索本来就是有奖励的嘛。”
王猛本来很疑惑,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得会心的笑起来。姜还是老的辣,李所长掌握了老丁的心里,知道他想要什么。当然,这也证明尸体丢失的事跟老丁无关,他所知道的信息估计也没什么价值。
不过事无绝对,有时候旁观者的一句话就是一件关键的线索,或许老丁所了解到的也会有些用处的。
老丁想着李所长说的奖励,整个人都精神抖擞,正起身子,慢慢说道:“上次那具尸体我明明就放在冰棺里,走的时候门窗都锁得好好的,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也是好好的。但是打开门才发现它不见了,说来也怪,我们门窗都好好的,尸体怎么会凭空消失。要说我老丁是不怕鬼怪的,在殡仪馆不知陪过多少死人,但是那次还是感觉到了害怕。”
王猛说:“停尸房除了门窗,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吗?比如地道什么的?”
“没有!”老丁很肯定的说,“我在停尸房呆了三年多,哪个地方有块石头都知道,不可能有地道之类的存在,所以打死我都不相信它是被人偷去的。要说这第二具尸体,我倒相信它是被偷了,只是我想不明偷那玩意能有什么用?”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李所长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眼问道:“老丁,我记得当时送尸体过去的时候说好是下午就火化,后来为什么没有?”
才丁说:“说来也巧,那几天要火化的尸体特别多,要排到它起码要等到第三天才有时间。”
王猛紧紧的盯着老丁,冷笑着说:“你为什么能够肯定第二具尸体就一定是偷的?”
老丁怔了怔,清着嗓子说:“当然能够肯定,这具尸体我也锁在停尸房里的,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我发现锁被撬了。不过说来也怪,停尸房里那么多尸体,为什么单单要偷这具,我记得这具尸体还是放在里面的。”
王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好久都没说话,李所长也在想着什么。其实我也很纳闷,这个盗尸人好像是专门冲着徐波的尸体去的。
第十三章:心结
气氛突然沉闷起来,老丁坐在那看到没人搭理自己了,浑身都不自在。几次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老丁师傅,停尸房里的那些尸体都死了多长时间?”苏雪忽然冷不丁的问道。
所有人都因苏雪的问话为之一愣,我却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老丁想了想说:“都是刚死不久的,最长的也不超过五天,最短的还不到一天。”
果然如我想的那样,盗尸的这个人并不是驭尸人,他盗尸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炼成行尸。因为要炼行尸,只要不超过七天的尸体都可以,没必要舍近求远,去盗走放在里面的徐波尸体。
听完我对行尸成因的解释后,王猛和李所长也都明白过来,只是这并没有让大家感到高兴,反而又陷入了另一种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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