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眼泪成河

你哭一个试试，我看看能不能成河。”
  女主捡起一颗石子，扔在他身上，“有你在，我只会笑，才不想哭呢！”
  看到这，林泪笑了，又哭了。
  笑是忍俊不禁的，哭是感同身受的。
  那是她的故事。
  是他们的故事。
  走出电影院，林泪忽然想起什么。勾住他的胳膊问：“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不许我再为你哭，我哭一次，你就抽干一条河。你当时怎么会说这么玛丽苏的话啊？现在想起来，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夜空有温柔的月光，景川被灯火环绕。
  他紧扣住她的手，林泪抬头，看见有流星在他身后的高空划过，耳边是他如誓言一般的声音，他说：“这句话，至今有效。”
  ——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若我》终于完结了，如果你一直在追，那是我们有缘，如果你没有注意到它，那咱们就下一部再见。《若我》的缺陷还有很多，和当初写《倾城》一样，每到结局，才能发现自己的缺点，不过这样才说明傻白在进步啊，对吧？
接下来还会有两个番外，一个是男主的独白，一个婚后甜番，因为作者君正在苦逼地复习中，更新时间待定。如果你喜欢《若我》的话，等我。
下一部已经在构思中，明年上半年会和大家见面的，很刺激，更有情节，具体情况会在微博@月溪白上通知，嗯，就这样，新文见。?
☆、番外1
?  刚和她做完一场淋漓尽致的运动，我精神尚好，她却睡着了。睡得很熟，嘴巴一呶一呶的，像个小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夜深人静时，她熟睡，我清醒，我总是忍不住想笑。
  还好，这样美好的她，在我身边。
  难语人说的幸运。
  要说我还有什么遗憾。
  后悔十五年前的转身，后悔没早一点回来。
  十五年前，我十五岁，正读初三。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中午，我下了课，往家走。还没到家就喊妈是我的习惯，那天我喊了几句，没人应，但分明听到屋里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有钥匙，开门进去，就看到母亲被一个男人欺凌的画面，而母亲被他压在身下，表情十分痛苦。
  我很快反应过来，她哮喘又犯了。
  我一边喊她，一边扯开那个男人，顺手捞起身边的花瓶，不遗余力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不管他被我砸得满头鲜血直流，我找到治哮喘的喷雾就往母亲口鼻喷，但无济于事，随后，120、110相继而来。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母亲和古天繁都被送去医院，我去了警察局。等我从警察局里出来，赶到医院，医生宣布我妈时日无多。
  至于病情，有旧疾，也有直因。
  我去找了季则韩。两个原因，一是他钱多，我要靠他的钱来延续母亲的生命，二来他有势力，我要他帮忙整垮古天繁。
  很可笑，那时我年纪尚小，羽翼薄弱，只能想到他。
  母亲在景川待了一阵，病情有所好转，但也只是好转。没过多久，古天繁入狱的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只是嗤笑、恨之入骨。
  母亲是坚韧的人，在病入膏肓之际，活在季则韩的照料之下，何况那时他还有妻室，等到病情好转，她执意要求我带她离开。
  权衡之下，我暂且休学，骗母亲只是暂时的请假，我带着她去了青阳。
  选择去青阳，有两个原因。
  一来有亲人在，方便照顾，我希望母亲在最后的日子能过得安宁，有个寄身之所。二来……来自于我愚蠢的恨意。
  也许是愧意。
  当时的我并不清楚。
  托季则韩的关系，我了解到古天繁有个女儿，比我小三岁，从小随着她母亲一起生活。
  想到已锒铛入狱的古天繁，我便开始好奇，这样卑鄙的人，会有一个怎样的女儿。是否秉习了他一样恶劣、唯利是图、没有人性的血液。
  年少轻狂，想法很可耻，忘了自己也是一只狐狸的后代。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戏剧，不像生活。
  姑妈家对面的那户人家，正是那个女生的舅妈家。
  这是我在青阳待了近一个月才知道的，母亲刚过世没多久，办理完所有丧事，那一年的暑假就到了。
  季则韩也找到了我，那时候我很倔强，恨他，和恨古天繁没什么区别。我还并不想回去。
  对于母亲的死，我愤怒悲痛，放不下。
  没过多久，我又听到一个消息，古天繁在监狱里自杀了。
  大仇得报。
  我似乎并没有觉得欣喜，但又觉得，这是古天繁的报应。
  这种心情很复杂，我萌生了一个怪异的想法，这也是我当初选择来青阳的一个原因之一，我想去瞧瞧那个女生。
  看看她在过哪一种生活。
  这不是生活，直到现在，我一度怀疑这像戏剧。
  可它切切实实是我在经历的人生。
  在我正准备去找她的时候，她出现了。
  那段日子，我过得十分消沉，就是一不良少年。抽烟喝酒通通都学会了，去网吧熬通宵，街上随便撞上个人都能打起来。
  那天很平常，我在网吧里打了一夜的游戏，出来的时候，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没带伞，我也就这样慢慢往回走。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
  她母亲牵着她，往小区里走。雨很大，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小雨衣，雨衣将她整个人罩住，只露出半张小脸，还有一双黑色的小雨鞋。背也拱得老高，里面肯定背着一个超出她承受力的书包。一手被母亲牵着，另一只手提着个小袋子。
  地下一片泥泞，她的小雨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笨拙又艰难。
  我沉默地站在不远处，冷眼漠视。
  雨水落得她满脸都是，她不停地眨着眼睛，努力地用面部力量把雨水甩下。
  没多久，他们就掠过我，走到了我的前面。
  一大一小，落寞艰辛的背影。
  我顿了顿，收回了冷眼憎恨的目光。
  我跟在他们身后，看见他们进了和我同一样的楼层。楼层很低，就在二楼。我没有跟着一起上去，就站在屋檐下抽烟。
  他们的动静很大，只是听了几句，我就明白了这对母女的突兀造访。
  原来是被东家赶了出来，只好来投奔亲戚。
  我把烟踩息，拧了一把裤脚上的水，上楼。
  即将走到二楼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看到的那一幕，让我有所动容。
  她的母亲低声下气地解释着自己无处可去的理由，而他们所谓的亲戚，一个伶牙利嘴的女人，一脸嫌恶地婉拒着，还有一个懦弱的男人站在一边，欲言又止。
  我还没什么感觉，世界上这样的人太多了，我也是无依无靠的一个，还没有那个闲心留下来同情别人。
  我正想接着往上走，她忽然有了动作，把手里被雨水浸泡的小袋子朝上一伸，说：“舅妈，让我们住几天吧，我把我的早餐让给你吃。”
  她才十二岁，整个人小小的一团，浑身是水，像从池里刚打捞上来的小虾米。说话声软绵软绵的，还有极力隐忍的哭腔。
  想到她才十二岁，我愣在了原地。
  对门亲戚的嗓门更大了，“一个早餐就想收买我，小毛孩还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说话很刺耳难听，我刻意把动作搞大，走上去砰地一声关上他们对面的门，又把门拉开，对着那个女人说，“大清早的，给自己这一天的运气积点德。”
  我并没有在乎对方的反应，下意识低头去看那个背对着我的小身影。
  她显然也听到了我的话，动作迟钝地扭头看我，门已经被我关上了。从猫眼里，我看见她憋着嘴，眼睛睁得很大。
  也许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他们终归还是留了下来。
  回到房间，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对母女，最值得也最应该依靠的人，就是古天繁。而古天繁因为我进了监狱，甚至是因为我命结于此。
  我当时并不自嘲，甚至觉得命本如此。有罪的人，自己的下场由不得自己，身边人的命运也会受到牵连。
  这是一对可怜人。
  附近多了一出好戏可以看，网吧我去的少了。小区里有个旧篮球场，成了我每天的固定的消遣场所。
  这也是出入小区的必经之路，我常常可以看见她。
  她经常攥着一堆零钱，脚步飞快地在小区里穿梭着，一会儿提着一瓶酱油，一会抱着一堆脏衣服，一会还能扛半袋米。
  寄人篱下的生活，她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好几次想过去帮忙，看见她又小又急的身影，我的想法还来不及付诸行动，她已经飞窜着离开了。
  我怔在半路，冷笑着转身，跑回球场。
  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上这个十二岁小姑娘的那天，我把自己吓了一跳。
  那几天，我的行动已经不受我思维控制了，这很匪夷所思。
  看见她从楼上跑出来，我会突然收回要出手的球，走出球场，跟在她身后。看她为了一袋盐和小卖部老板娘讨价还价。
  她还那么小，还价的理由很古怪。
  “老板娘，给一颗糖吧，我想吃糖。”老板娘给了她一块糖，她忽然又还回去，“把这颗糖换成一毛钱给我吧，我更需要钱。”
  对方还真被她绕糊涂了，一毛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了她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