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梦周郎

第18章


  “你久居府内,朝堂之事,难道也知三分?灵修,这话,又是你从哪儿听来的?”她一个女子,却为何似乎对江东天下之事甚是了解?
  “嗯……这不是你时常说多了政事,我也能窥探三分嘛,跟聪明人待久了,自然也就聪明喽。”其实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反正自从来到这儿,历史三观是刷新了不少,要是哪天回去,这方面可是比专家还权威的。
  “哦?看来公瑾昔日,倒是小瞧夫人了?”一眼瞥到案几上,想起前些日子看到的纸上文字,虽有失自己博学多识之称,但孔子还说“不耻下问”,心里有疑惑,请教请教也是无伤大雅的。“灵修,我……有话要问你。”支支吾吾地,不敢直说,生怕一说出口,便会失了面子。
  “问啊,干嘛吞吞吐吐的?该不会,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看在他这几日心情不佳的份儿上,调笑逗趣也是好的。
  “当然不会!”果断否认要紧,他堂堂中护军的身份,又是人人口中的美周郎,岂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我是想问你,放在书房案几上的那张纸,你写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懂?”
  灵修脑子转了转,书房,案几,纸……“周郎,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竟然还能看出有几个字?”
  “啊?”周瑜甚是惊讶,随即羞愧之感倍增,“其实,我也看不出有几个字……”
  “哦,那个啊,那个是……”惨了惨了,要这么说呢?告诉他,这是简谱,是一千八百多年后人们记谱的方式?那好像更说不清楚了吧。“那个是我画的符,辟邪的,鬼才看得懂,你看得懂就怪了。”
  周瑜眼睛瞪大了,心里的感觉大概是被震撼得惊呆了,“辟,辟邪?”
  “嗯……,都是因为他,我最近才老是干些不着边际的事,这些日子,你还是多多担待吧。”灵修指了指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循儿,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他身上。对不起了,循儿,看在你我母子一场的份上,你就先帮母亲圆一圆谎吧。再说,母亲写谱子,也是为了弹给你听,陶冶一下你的情操,好让你将来能更好地继承你父亲的音乐天赋,乖,乖了。
  “他?他还会控制你的心性?”要说不着边际,这说辞好像更不着边际吧。
  “你不懂,怀孕的人特别容易胡思乱想。”灵修已是无言以对,横竖是不指望周瑜能理解这情形了。但理解与否是其次,但凡他不生气,不怀疑,能开开心心的就好。
  “好了好了,我就是想让你笑一笑嘛,这几天,你总是想着姐夫的事,好不容易竟然注意到我写的字了。周郎,你就别再难过了,姐夫也不想大家为他伤心,还有……,循儿也想看见他父亲笑着。”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谊,自然不是她这个在生命中出现不过两年的人可相比的,但是,灵修实在是不愿看到周瑜整日里闷闷不乐,既然遇上这么个机会,想着法子让夫君笑一笑也是好的。
  “循儿?他看得见我是哭是笑吗?”他才多大,这会儿,只怕才成型吧,在娘胎里,就管起父亲的喜怒哀乐来了。
  “他看不到,可以感受到啊,如果他感受不到,那你就告诉他啊。”灵修牵起周瑜的手,眼神真挚。循儿,你一定不想父亲不开心吧。
  周瑜站起身,一手覆上小腹,慢慢地弯腰蹲下,侧耳听着灵修腹中的动静,他似乎能听到孩子的心跳声。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做父亲了,才发觉,这世上,还有这样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自从父母亡故后,一直以来,他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是他和灵修的骨血,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循儿,父亲告诉你,有你和你母亲,我很开心。”灵修低头,看着嘴角含笑的周瑜,心底浮现一丝暖意。循儿,谢谢你。?
☆、第二十四章 丧期嫁娶
?  孙府后宅
  “权儿,你年将弱冠,尚无妻无子,子鱼之言也不无道理啊。”高堂上白发妇人手拄拐杖,满面愁容,一句话说得无可奈何。
  “母亲,大哥才刚过世不久,那华歆便教我娶妻纳妾,分明是要陷我于不义,您如何还说他言之有理呢?”长兄如父,纵不需守孝三年,又怎可在此时定亲纳聘,且不说兄长泉下作何感想,便叫大嫂见了,只怕也是伤心。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权儿,你大哥他,年纪轻轻地就这样去了,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留下绍儿他们母子相依为命。母亲是怕啊,怕你身居高位,将来树敌众多,时时有人算计着你,我这把年纪,是再也禁不起第二次打击了,你早些娶妻生子,我也好安些心,策儿泉下有知,也会体谅的,若谁要怪,就怪我吧。”声泪俱下,只觉肝肠寸断,夫死子亡,这乱世葬送多少人的性命,一将功成万骨枯,遭受这般痛苦的人,也不知还有多少,只怕是千千万万,难以数尽。
  “母亲,我不会让别人有害我的机会的,我还要为大哥报仇,我——”孙权义正辞严,丈夫处世,惟功名义气,大敌未灭,父兄之仇未报,哪有心思考虑婚事?
  大哥少年征战,不也是二十四岁时因缘际会才成的亲吗,现下他不过十九岁,哪里需要操心这些,何况还是在大哥去世不久之后,现在的他,只想着振兴江东,以告慰大哥的在天之灵,只要能完成父兄的遗志,就算是豁出命去他也不怕。可是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吴夫人便急急打断了。
  “仲谋,别再提什么报仇了,你要怎么打,怎么拼,母亲管不了,可是母亲只想看着你娶妻生子,看着我的孙子平平安安出世。母亲只有这一个心愿,你都不能满足吗?”当日嫁孙坚,本也非吴夫人所愿,如今嫁也嫁了,只落得孤儿寡母,偏偏如今策儿也遭人谋害,说到底,她依旧只是个女子,不论身居何位,最想的,还是一家人在一起。而今直觉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权儿还不曾娶亲,她当真是心有悸怕。
  孙家割据江东,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即使再不愿意面对,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尤其,是在策儿遇害后。那就是,她的权儿坐在吴侯的位子上,每一天都有利箭在瞄准他的咽喉。她时常不敢直视绍儿天真的眼神,更害怕哪一天,她担心的事会真正发生。
  “母亲,华歆那厮对您说了些什么,让您这般坚持?”母亲一向不过问政事私事,便连大哥的婚事,也都是自己做主,如何华歆一席话,却叫母亲失了昔日的冷静?
  吴夫人掩面拭去满脸泪水,仰头长叹一声,又似是绝望地摇着头,“他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了什么。权儿,母亲给你跪下了,你若是不肯答应,我便长跪不起。”说罢她当真屈膝想要跪下,孙权急忙一把拦住。
  “母亲,千万不要如此,孩儿受不起。”看来他还是要屈服了,不管在江东众臣面前,他是怎样不可一世的年轻主公,可是在母亲面前,他永远都只是那个丝毫不敢忤逆的儿子,“母亲,我答应,只要母亲安心,我答应。”吴夫人安了心,这才冷静下来。
  其实这一世,她从不求什么富贵荣华,也不想儿子称霸天下,可偏偏嫁了个争强好胜的夫君,又有了这两个不惧生死的儿子。在这乱世,要求得一家齐整已是不易,何况他们还深陷于群雄逐鹿之中。
  走出母亲的房间,孙权抬头望了望寒风瑟瑟的青天,看来这一生,自己不能做主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来人,备马。”
  周府厅堂里,孙权向周瑜谈天论政,顺带着倾吐今日之事,灵修在一旁奉茶。家国天下,乱世杀伐的事,她一个女子倒不懂,唯一知道的一些见解,不是看书就是上课听讲座得来的。可孙权一提到他的私事,灵修忽然就来了兴趣,且不说她深藏多年的那颗女生专属的八卦心,如今姐姐孤儿寡母,还不知将来的日子如何,所以孙家的一举一动,她都格外关心。
  周瑜语气平静,只缓缓道明其中利害,“伯符被害,事发突然,华歆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旧臣,恨不得你因此失了人心,劝解谊母来促成此事,是料定你不会忤逆高堂之意。可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你心无旧主,不敬亡兄了。”仲谋年轻,孙家在江东独霸,不服气的大有人在,之前慑于他父兄之威,隐忍不敢言。可如今伯符已去,对这个年轻的新主,不服的自更胜从前。
  “周大哥,母亲如此相求,我若不答应,便是不孝,可如此,岂非落了那些人的话柄吗?”而今他只想问一句,不愿丧期嫁娶,又不想寒了母亲的心,如此,可有良方?
  可谁知周瑜放下杯盏,不徐不疾地答道,“话虽如此,谊母的苦心,你也体谅些,但凡众人知道她的用意,他们再要非议,纵心中不服,也无话可说了。”百善孝为先,就是泉下的伯符也得遵从母亲的心愿,老人家这般想法,虽有些出格,到底也情有可原。
  “是啊二公子,俗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嘛,作父母的,哪个不想着一家人平平安安,整整齐齐的,偏偏姐夫又……老夫人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啊。”手捧着茶盘,听了半日他二人的言谈,如今总算是插了句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孙权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他抬头望了一眼灵修,半晌,才淡淡地开口,“灵姐姐也觉得,仲谋该听从母亲的话吗?”
  这语气,为什么听着像是反问?灵修尴尬一笑,向周瑜使了个眼色,我……是说错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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