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梦周郎

只见周瑜端起杯子，别过头去。灵修瞪大了眼睛，喂，就算是我多嘴说错了话，好歹夫妻一场，不必如此见死不救吧。这边孙权的话她还没有回答，只好硬着头皮应对，“这个……二公子，现在你是主公，你拿主意就好，这些事，我不懂，不懂的……”
  灵修没了主意，为什么听起来还是满满地不妥呢？好像如果在现代，一旦下属说了这话，上司一个不高兴就会回你“我拿主意就好，那要你干嘛？”在这种时候还能脑补，灵修也挺佩服自己的，然而一晃神，却听孙权说道，
  “是，这些事，该我拿主意的，既然答应了母亲，便不能再反悔了。”孙权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而今的他，已没有了当初的逍遥不羁。他不喜欢受人牵制，也不想被迫答应任何人的请求，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娶妻。可是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不过十年光阴，父兄为了江东驱驰，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他该体会母亲的苦的，为人子，做不到孝，便只好顺了。他苦笑一声，老天爷，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吗？
  “主公，谊母年事已高，她的心愿当该成全，若是东吴诸臣中谁因此对主公即位存有异议，周瑜在此立誓，纵压下身家性命，也力保主公安居江东之位。”为忠心，为义气，也为伯符。
  “周大哥言重了，仲谋若连此事也不能平定，就愧对大哥的信任，也不配做这江东之主了。”此时的他眼神坚定，前路是悲是喜，他心里自此后只有江东兴亡，或许，坐在那高位上，便是该舍弃些什么的，何况，那本就求而不得。?
☆、第二十五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  送走了孙权，灵修只觉得其中有些不大对劲儿，为什么周瑜的反应，似乎不像是刚知道此事，因而没有半分吃惊。难不成，这三国里，料事如神的不是那传说中的诸葛亮，而是这位文武双全的周将军？
  “周郎，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主公今日来找你之前，你早已知道此事了？”未卜先知，她是决计不信的，不论她的夫君有多么地胜人一筹。如此有悖科学的能力，作为二十一世纪的进步青年是不会当真的。
  周瑜会心一笑，转身向灵修作揖道，“知为夫者，莫若妻也。”
  看来他当真早就知道了，可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如此，你倒还笑得出来？主公他，可是烦心的很呢。”虽然不怎么了解此时的习俗，可灵修的第六感还是觉得，哥哥刚死不久，当弟弟的便着急娶亲，这事儿放古代，不是应该挺严重的吗？
  周瑜沉凝片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满满的，似乎都是忧伤，他面色尴尬地又背过身去，两眼撇过门外的风景，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似是将那些过往都回忆了一遍，“谊母找过我，她心里担忧不止，虽知此时为主公娶亲不妥，可她生怕迟一天便会有什么变故，见到她落泪无奈的样子，我忽然想起母亲临终时……”往事伤心，说悔也不悔，可终是遗恨。
  “你母亲——婆婆她，她……”想要问些什么，可又怕惹得夫君忆及前事更伤心，灵修欲言又止。
  “母亲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不是我未能建功立业，而是在她临终前，见不到她的孙儿出生。”或许这一生，他都要被母亲的遗憾所扰了。
  “那时候，你十七岁，早就到了娶亲的年纪了，为何……”这个疑惑，缠绕在灵修心里良久，甚至在未来到这里之前，便已是百思不得其解。也正是因此，才惹来后人对于小乔是妻是妾的争论不休。依他的人品相貌，家世才学，或许女方遣媒提亲的都能踏破门槛了，为何二十四岁之前，还一直是孤家寡人呢？
  “是，我早就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大哥的峻儿也早就出生了。那时候提亲的不少，母亲也催促不休。可我有我的骄傲，那时候，我太任性，也太孤傲。我以为母亲在我身边的日子还很长，也总觉得那些琼楼高阁的名门闺秀，都配不上我，何况盲婚哑嫁，实在非我所愿。先时与伯符相处久了，甚至偶尔，还想起霍去病的豪言来，久而久之，自觉心安理得了，什么“不孝有三”，便通通抛到脑后。”周瑜摇摇头，想来心痛怜惜，让母亲遗憾，终是他的不孝。可他也不知道若能重来，他会不会依旧选择那条路。
  霍去病的豪言？灵修听在心里，确乎有人分析的时候曾提过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也是周瑜少年不娶的缘由吗？
  “是，我与伯符相交后，命里便只剩下了平定乱世，助他建功立业的雄心。”周瑜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有关于母亲的，也有关于伯符的，甚至，是有关于子敬先生的，只可惜那些事，或悲或喜，终成过往了。“母亲从来没有怨过我，可我知道，她心里是有遗憾的……”
  他自是心怀大志，愿随明主平定天下，那时候，更多的是想先立业后成家。为自己的英雄气，也为同伯符的手足情，可那时的他不曾想过，母亲心里，更在乎的，还是他的子息。周瑜转过身去，似是眼角有泪，灵修走到他跟前，握上那双冰冷的手，
  “如今，你是在自责了吗？”忽然觉得，此刻的他，是那么无助，这般情殇，似是何处曾相见。
  周瑜挑眉，浅浅一笑，“自责？我有过，可遇见你之后，我才发觉，母亲的遗憾，似乎并不怨我。”灵修，你让我知道了，那时繁花难入眼的缘由，原来不是心高气傲，只是没有那一回眸，一颔首的怦然心动。遇见你，我才明白，原来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才子佳人的佳话，也不是什么门当户对的良缘，我求的，只不过，是想携手白头者，入我眼，留我心。
  “那……怨谁？”灵修仰着头，瞪大了双目，心里眼里都满是疑惑。
  “怨你啊。”
  “我？关我什么事？”一时间难以明了他话中玄机，灵修满脸委屈，那时候的她，还在学校课堂里，遵从□□的教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怨她？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节奏？
  “当然关你的事，谁叫你，出现的太晚。”这责怪的话语，却是这般轻柔的语调，只见他眉目含情，似是有不忍之心。我怎会怨你？只是世事无常，老天偏要如此作弄于我。
  灵修愣了神，良久还沉浸在那句话里，半晌回过神来，连连扯开了话题，“所以，你想起婆婆，也怜悯老夫人，纵使于礼不合，也要促成此事？”感动了半天，灵修忽然发现，刚才……好像跑题了。
  周瑜长吁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若有所思，“或许就像你说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吴夫人也不承望他们兄弟当真夺得天下，却最怕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时孙权若有好歹，便连个后继香烟也没有了，
  “仲谋心里，只有江东霸业，没有儿女情长。娶谁，什么时候娶都是一样的，可谊母不一样，伯符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她担心仲谋，也在情理之中。”伯符不是拘谨于礼教束缚之人，纵如此，想来他亦不会有所计较。
  这话说的，叫灵修又开始想要较真儿了，“周郎，你怎知二公子无意儿女情长？说不定，他只是藏而不露呢？”谁说英雄盖世，心怀大志，就不能有儿女情长了？其中的究竟，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若有儿女情长，现下娶了那姑娘过门，岂不正好？”自小看着仲谋长大，周瑜知道，纵使他心里有儿女情长，也敌不过父兄留下的基业。
  灵修愣住了，嗯……“好像，也对哦。”待我思考一下，孙权的八卦，额……脑海中，好像什么印象都没有，光记得孙权劝学和那一堆相关的古诗词了。至于他娶了几个，娶了谁，貌似……真的从来没有关注过，大概，估计，不止一个吧，好歹是将来要称帝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会成为君侯夫人。”也不知是福是祸，横竖不论哪朝哪代的女子，婚姻嫁娶，皆是不由自主。此时嫁娶，会不会害得那女子也受尽非议呢？
  周瑜只一笑，扶起灵修在旁坐下，斟了杯热茶递到她手中，“主公的婚事，不是你我能决断非议的。我的好夫人，你今日说了这么多话，劳神费力的，循儿还没有喊累吗？”
  循儿？灵修下意识看了眼肚子，他，喊累？灵修忍不住一笑，“循儿说他好得很，一点儿都不累呢。”难得周瑜竟打趣起她来了，孙策死后，这似乎还是头一遭，当真，是有子万事足吗？?
☆、第二十六章 谢氏孤女
?  月余平静无甚风波，想来是江东诸臣尚不知孙权将丧期嫁娶之事，灵修倒是不担心横生什么意外枝节，反正知道他好好地稳坐在高位上直到老去。
  不过，似乎他们无心风光大办，想是自知于礼不合的缘故，也不欲宴请群臣，遣媒提亲、纳吉问名，便连婚期都定了，灵修还不知道准新娘到底是哪家姑娘。虽说这事与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可好歹也是沾亲带故的，这般低调不声张，她倒无所谓，只是似乎委屈了那未过门的君侯夫人了，试问天下间哪个女子不想风光出嫁呢？可谁叫她偏偏摊上这么个情形。
  “老夫人，君侯婚期将近，这新娘到底是谁啊？”说是请她来看看婚礼布置，顺便借借腹中孩儿的喜气，既然如此，可不可以不要各种保密啊。
  老夫人的脸色，喜中含悲，说实话，作这样的决定，也不知是对还是错，如今的心境，也实在分不清悲与喜。她拉起灵修的手，又捋过灵修的发丝，望着这张不算熟悉却倍感亲切的脸，接着长长地叹了口气，“孩子，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那么地乖巧俊俏，可你姐姐她……我对不起她呀……”
  眼看着这语气神情就快要落泪一般，灵修也不知该如何去宽慰劝解，“老夫人——”
  “灵修，公瑾叫我一声谊母，在我心里，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不必如此谦卑地唤我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