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梦周郎

第46章


二人手中托着承盘,一眼却见着这番醉景,叹息一声,不觉又笑出声来。
  “灵姐姐,我说什么来着,他们便是这般,捧酒痛饮,醉死方休,哪里还管什么伤身不伤身的?”郡主语中含笑,却还带了三分嗔怪之意。
  程普手捧着酒坛,往前挪了几步,对着郡主笑言道,“郡主,此乃我将士们的男子豪气,有酒方显得,若是……若是此刻便醉了,就是那人……量窄了。”
  灵修置了承盘在案几之上,笑道,“程老,可若有酒无菜,这般干饮,岂不也无趣的很?”
  “哦?呵……周夫人,所言,所言甚是。”程普笑答,言语间已有了醉态。
  “此间简陋,备不下什么山珍海味来,便只好先委屈诸位功臣,先将就一番了。”众人言谢,语罢,灵修移步到周瑜身旁,还未近身时,已闻酒气,柔声怪道,
  “你每回出征,都背着我喝这么多吗?”
  周瑜挑眉,只一笑,“夫人,此番快意,畅饮罢了,莫非也是我的不是?”
  “瑜哥,灵姐姐这是怕你饮酒多了,伤身呐。”灵修还未答话,郡主便抢言道。
  “我自是知的,只是我量大,可否另当别论呢?”
  “哎呀,哎呀呀……”语未毕,帐中却兀自生了几声幽怨之气,循声望去,却见是鲁肃。
  “鲁校尉,何事感慨?”众人庆功,饮得不亦乐乎,何以鲁肃竟没来由的如此,倒叫灵修讶异了。
  却只见鲁肃摇了摇头,道,“哎呀,都督与夫人这般恩爱,还摆到面前来,岂不叫我等妻儿不在身边之人,多增慨叹呐?”
  郡主听此言,不由一笑,忽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即道,“鲁校尉说的是啊。”兀的又转头向灵修道,“灵姐姐,你同瑜哥这般,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那个……”仁献吞吐几回,一拍脑袋,一时便脱口而出,“秀恩爱!是不是?”秀恩爱?周瑜一惊,复又平静,这几个字,既是灵修说过的,料也该见怪不怪了。
  “啊?”灵修不由得一愣,秀恩爱?这话在仁献郡主嘴里说出来,嗯……好像她其实也没说错,一撇头,不知怎的添了几分羞涩,“郡主,鲁校尉,灵修昔日戏言,反如今自讨苦吃,二位,还请莫要再取笑了。”
  “诶~~此番大胜,全军大喜,便是调笑一番,生些乐趣,料也无妨啊。”
  “若说此番大胜,倒确是天佑我江东了。”灵修浅笑,忙转了重点,只盼莫再拿她打趣才好。
  “也亏得夫人和郡主夜探曹营,让我军知晓他战船首尾相连之事,方才有了这火攻良策啊。”
  郡主沉默不语,此间之事……嗯,还是不提为妙,却听灵修道,“惭愧,惭愧。灵修与郡主初见阵仗,不知天高地厚,那一回,还险些丢了性命。铁索船的军机,当真纯属侥幸了。”
  “诶,夫人不必自谦,我江东英略,巾帼不让须眉,夫人敢以命相搏,方显得难能可贵啊。”
  不过还好,这回总是是老天保佑。曹操率数十万大军南下,雄心勃勃,却原来这一切,天时地利,早就是上天注定的,不管中间是不是有哪一节出了差错,不管是不是有什么意料之外,这一场胜负,史书早已命定,那一笔一划已写成,是改不了的。那将来呢?她也只是一个意外,恐怕她的存在,改变多少小细节也改变不了这个大时代,哪一天,说不定她也会葬在这个时代里,或随着这滚滚长江东去,或随着时光的洪流,书卷翻合,都只余寥寥几笔。去留生死,纵说不在意,谁又能真的不在意呢??
☆、第五十七章 隐忧
?  诗云,“赤壁楼船火引空,曹军四散乱西东。岂料凯旋歌起处,君臣嫌隙日也浓。”
  古人云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今朝高歌庆贺,明日谁知哀怨江头。一场庆功宴里,孙权几番颔首,却露不悦之容,众人泱泱散去,乐者自乐,忧者自忧。
  只是现下,谁人想着理会这些,这一厢,灵修刚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坐下歇歇脚,却见胤儿飞也似的迎了上来,再撇头,兰兮在不远处紧赶慢赶地追着,更远些,循儿不紧不慢地缓步向前,待见着母亲,方才加紧了脚步。
  “母亲(夫人)——”
  舟车劳顿,灵修正疲惫着,恨不能立刻倒下睡上半日调息,一见着儿子,却又登时失了疲倦,快了步子,朝那边走去,循儿还没跟上,胤儿一激动,飞扑进母亲的怀抱,高兴地差点没落下泪来。兰兮只站在一旁,顾自浅笑着,时不时还抚着心口喘息,小主子的体力,家学天生,她自是比不了的。
  “胤儿,你又顽皮了。”灵修抚着胤儿的鬓发面颊,轻怪道。
  “可不是,二弟只顾动若脱兔,何曾有静下来的时候?”循儿已站到身旁,瞧着眼前的景象,摇头感慨道。
  “大哥,你干嘛吐槽我?是吃醋了吗?”胤儿不快,兀自嗔怪一声。
  灵修只觉哭笑不得,“吐槽?吃醋?胤儿,你几时学的这话?若是你自学成才,母亲可要重新估量你的智商了。”
  “母亲,二弟的智商值,多半快离二百五不远了。”循儿一笑,瞥了弟弟一眼,胤儿气鼓鼓地,表示着无声的抗议。
  二百五?不行,灵修要好好思考一下,究竟这十年来她都说了多少超前的话,又有多少听到了这两兄弟的耳朵里,再这样学舌下去,这俩哪还有什么文武双全的前途,别回头跟人家沟通都成障碍了,“你们俩个,给我听着,从今以后,别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词汇了,给我好……”刚想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又硬生生咽下了口,“好好念书习武,将来长大了,要成为像你们父亲那样的人,至于母亲的话,不要乱学。”
  “哦。”兄弟俩登时小声了许多,也没了方才相互打趣的兴致。 
  “你倒有脸这般教训他们。”循声而去,只见是周瑜身着白衣,腰间悬着佩剑,正从前院信步来至庭前,一句话,满是哂笑之意,他只瞥了灵修一眼,似笑非笑,“你自己说话这般颠三倒四的,何曾改过?倒怨他们学舌,怎不教你自己改改呢?”
  灵修转过头,随笑道,“诶?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周都督,几时回来的?”
  本想着打趣一番,却谁知周瑜一听“曹操”二字,随即提起腰间佩剑,警惕道,“曹操?曹操又来了江东?他在哪儿?”
  嗯?灵修大惊,她刚才说了什么,怎么忽然叫周郎变了画风?“额……那个……谁说曹操来了,我说的是你到了,怎么,周都督博古通今,竟是不晓得这一句坊间俗语吗?”
  周瑜收剑,处变不惊,此番情形,早已不知是第几回了,即垂首作揖,恭敬言到,“愿闻其详。”
  “莫非,以周郎才华,还参不透吗?”
  “这……我虽不解你此言字中何意,倒也能猜得这弦外之音,却是奇了,何故坊间竟有如此说道。”
  “你若想知道,简单,日后再出征,定还要带着我去。”灵修双手理着右鬓垂下的发梢,谈判一般地笑道。然则边城烽火,原非灵修所喜,只是无奈,唯有如此,方可生死相依。
  “不可。”周瑜变了脸色,冷冷地,只甩下这两个字,一旁的兰兮带着两兄弟知趣地退下了,只留他们夫妻两个顾自争辩去。
  周瑜转身,满脸笼着两难忧虑,他如何不想时时有灵修陪在身旁?只是上一次的事,叫他心有余悸,身陷敌营的险,断断不能再见她冒第二次。
  “有何不可?”灵修凝眉,对着他的背影,满眼的不甘,也不顾这是在园中,她忘年般地同周瑜较上了劲儿。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明白,儿女绕膝,明明早已过了叛逆的年龄,却还是忍不住悖逆别人的种种不许。
  见着周瑜的神情,仿佛又要吐出些军纪的严肃话语来,灵修一手往前一推,“诶,你可别再说军令了,上一回鲁校尉和黄老将军还夸我来着呐,赤壁战捷,我的功劳虽微不足道,总可占个九牛一毛吧,我又几时惹得他们不悦了?”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闯了一回敌船的,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
  周瑜一甩袖,剑眉一拧,轻哼道,“夫人,你竟还敢再提上次?若不是你运气好,恐怕……”这恐怕后头的话,叫他不敢再说下去,险境里,可能有千种万种,每一种,都是他不愿意灵修再去涉险的。
  灵修一愣神,忽的失了方才的倔强,忍不住淌下泪来。是,她似乎忘了,自己的存在,在战场上是个累赘,原来自己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担心,可是……“周郎,若你涉了险,我却远在千里之外,连你的半分音信也无,这对我,又何其残忍?”
  周瑜慌了神,眼前的这个人,总是能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时候,用泪水冲垮他所有的坚持,怎忍她此刻盈盈而泣,怎能留她万里梦中相寻?风叶散满深庭幽院,他捧着她的脸,扣在他的肩上,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我怎舍得,对你残忍?”?
☆、第五十八章 涓涓心事
?  盛夏已过,早秋微若流火,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浅夜微凉,那日得胜归来不过几月,灵修又开始匆匆准备行装。“江陵……”隔窗对着月色,灵修站起身,淡淡念着那个即将引燃战火的地方,一时未察,有人已从门外步入,缓缓移至她身后。
  “怎么了?”周瑜一双手搭在她肩上,灵修转过身,浅浅一笑,将心底的一丝苦涩暗暗掩藏。
  “没事,只是想着,仁献郡主这一趟,定是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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