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梦周郎

第49章


言罢又提起书简细观,没来由的一阵书呆子劲儿。
  灵修嗤笑一声,随即提了兴味道,“你可曾听了,昨日那刘玄德昨日欲入新房内,却见门里房中侍婢百余人,执刀侍立,于是乎连新娘子的面儿都没敢见着呐。”
  “不曾听过。”
  灵修冷眼,撇撇嘴道,“那你就不往下问?”
  “之后如何?”
  “你觉得,凭他的武功,能心安理得地进新房去吗?”今日寻仁献去,灵修这才进了内宅便吓了一跳,这层层把守,哪是新房里该有的阵势,护皇帝的圣驾也不过如此吧。想来昨夜,新郎官料应是吓得不轻。
  “仁献这丫头,果真是有她的法子。”周瑜忽来了兴致,用书简遮住笑颜,暗衬着,“那……后来呢?”
  灵修夺过他手中书简,“哎,想笑就笑嘛,遮挡着作甚,怕我会笑话不成?”她边说着,自己便开始闲阅起来,只看到前两行,便直直瞪大了眼。
  还没开始发作,只见没了书后,周瑜几分悻悻道,“后来……究竟又如何了?”
  灵修先咽下喉头的话,有始有终地讲完之后的事,“后来啊,后来新郎守礼退去后,听说另寻了赵子龙将军的客居安歇,倒弄得他们一众兵士手忙脚乱的。今早郡主还跟君侯发作,说是夫婿勤于政务,新婚之夜叫她独守空房呢。”好一招恶人先告状,刘备再要诉苦,怕已是失了先机,大抵他这番,才叫作“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主公的脾气,当该是明了其中缘由的。”
  “那……他会怪罪郡主吗?”
  “进妹固好,主公本觉有亏,仁献这般煞刘备锐气,主公自然乐的驳回了脸面,家丑不可外扬,刘备哪会深究。但只要这婚约还在,于主公也无甚亏损,旁的事,自然由妹子去了。”
  “那便好了,全算得是郡主这场不幸中的大幸了。”
  周瑜点点头,随即想起些别的事,才催道,“哎,灵修,把书还我。”
  灵修将手往身后一背,坏笑着走近案前,“周都督——我还未同你发作呐,几时抛了兵法布阵,倒翻抄起这些个……杂学旁收来了?”
  “今日也无甚旁事,兵书看久了烦闷,忽见你案头辞赋有趣,便抄了来赏阅。夫人,文采几时精进了这许多?”周瑜走进几步,趁她思量时将手中书简一抽,灵修一愣神,竟是轻敌了。
  听他言不由衷的奉承,只觉暗暗好笑,她哪里能精进到这般文采风流?不过是闲来无事时默写了几首唐诗宋词,并串着几句汉赋,断章罢了,不过既练了记忆,又练了书法,一时忘记收起来,如今倒成了话柄了。“你瞧着很有趣吗?我当初背的可头疼了呢。”
  “这倒奇了,你背的头疼,不背便是,怎么说着,倒像是有人强迫你背的?”
  灵修忍不住倒起十余年的苦水来,“当然,你不知道,教科——”脑子一激灵,连连刹住车,把“教科书”三个字哽在喉咙里,得亏没有上来就抱怨“背诵全文”的罪孽。
  “教?教什么?”
  灵修大张着嘴,飞速地开始组织说辞,“教课的先生,他非得让我背下来。”
  “好与众不同的先生,竟教你背这些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来。”瞧不出来,早年间灵修竟还有这断公案。
  “其……其实……他就是那么的骨骼清奇,你先莫计较这些了。我有件事儿……”
  “夫人——,夫人——不好了……”灵修话未启口,便听门外兰兮高喊着,声息由远及近。灵修转过头,猛见她额边淌着汗,定是大跑着过来的,也不知是被什么事缠到这般境地了,心下只觉几分讶异,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微笑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周瑜想着遮掩方才的失颜,换了一副冷峻的容色,故作厉声道。
  “是……是两位公子……和……和小侯爷……他们……打起来了。”兰兮颤颤巍巍地说完了话。
  灵修不过一笑而过,摆摆手随意道,“小孩子嘛,打打闹闹的也没什么……小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灵修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全清醒了,“你说他们同谁?小侯爷?孙登小侯爷?”这两个倒霉孩子,平常没事儿吊打战五渣也就罢了,竟然跟未来的太子杠上了,真真是片刻也不叫她安生,这是单纯地胡闹吗?这分明就是变相的玩儿命嘛。
  “是,他们……”
  提到孙登,周瑜也没来由的一惊,拳脚无眼,刀剑无心,若是循儿和胤儿伤着了小侯爷,那怕将是祸事一桩了,“兰兮,他们在哪儿?快带我们去。”
  兰兮没有多答,连声“是”也没再回,便趋步出了门,直奔□□去了,他二人紧紧跟在兰兮身后。疾驰了片刻,便隐隐听到些刀剑互搏的声响来,这三个孩子,年纪不大,当真不知甚天高地厚,若是切磋也便罢了,怎的还动起刀兵来?再靠近时,却见周家兄弟以二敌一,步步紧逼,孙登并不相让,只似乎已落些下风。
  三人交错的剑风呼啸着,将庭中的花叶纷纷打落,眼见得面前这般刀光剑影,灵修心里免不了深捏了一把汗。周瑜一飞身上前,几招便夺下了三人手中的青锋,随手将三把剑甩扔在了地上,冽冽寒光交映着,随着日光,时不时闪烁到脸上。
  “父亲(周叔父)——”三人见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是周瑜。灵修忙迎上前察看,生怕他们几个受了什么伤。
  “好端端地,怎么动起刀剑来了?”周瑜冷声道。
  “父亲,孩儿……孩儿只是想同小侯爷切磋武艺罢了。”周胤话语中不免有些心虚。
  “切磋?循儿,胤儿,你们以二敌一,若赢了,恐被耻笑以多欺少;若输了,岂不将父亲的脸面都丢尽了?”周瑜微怒,佯怪道。
  孙登捡起佩剑,收在剑柄之中,悬于腰间,抬手作礼道,“周叔父莫怪,是侄儿自傲,想已一人之力敌他二人,原是……为赌一桩约定。”
  “哦?约定?是什么约定?”周瑜奇了,不知这几个十岁上下的孩子,能有什么样的约定,还弄得刀剑相向。
  周胤暗自惭愧,尴尬言道,“父亲,是为……为嫣儿的终身大事。”
  周瑜还未发话,只顾自心惊着,并有些闪避,羞惭着不敢直看着灵修双眼,灵修却早已按捺不住了,“胤儿,你,你说什么?嫣儿?谁是嫣儿,你们三个,就是为她打起来的吗?”
  周循只觉有些莫名其妙,“母亲,嫣儿不是我未出世的妹妹吗?”
  听儿子这般提及,灵修蓦然想起数年前循儿出身前在巴丘时的闲谈,并着前些时的事,兴师问罪般地看向周瑜,周瑜别过头去,灵修却仍是不依不饶,只还是未置一言。此时孙登不察,仍是迷茫问道,
  “婶娘,不是这般吗?”?
☆、第六十二章 隔江丧音
?  灵修一时失了言,不知该从何说起,半晌,只好略作痛心疾首般,“是……是,只是,她既还未出世,你们怎么就急着为她的终身刀兵相见了?”她可怜的女儿,还未成型,连八字都还没一撇,生不生也想着看心情,谁知道这三个……熊孩子,竟早已算计起女儿的婚姻大事来了。
  “父亲说,周叔父的女儿,自然是极好的,比之别家的庸脂俗粉,自要强过百倍去。循儿和胤儿说长兄为父,说只要我过了他们这关,日后便将妹子许与我,侄儿一时自负,便想着以一敌二,胜了他们,也好……”孙登未敢将话说完,只见灵修在一旁已是掩面哭笑不得。周瑜悔不当初,有些话,当真不该轻言轻诺,原是闺房笑语,听在后辈耳中,竟……
  “小侯爷,你婶娘腹中还未有嫣儿,你们这般打斗,岂不早了些?”
  孙登憨笑,“胤儿说过,周叔父一言九鼎,既是连名字都起好了,婶娘早晚会有的,侄儿先定下,也免得别家公子抢了周家妹子去。”
  灵修不禁汗颜,听在耳里,似乎她这女儿,天生注定便是有无数男子拜倒在石榴裙下了,如今,还未……便已有人上门争抢,她这做母亲的,是该高兴吗?
  “呵,呵呵,小侯爷如此抬爱,我家……我家嫣儿,愧不敢当。”灵修语默,心中暗暗叫苦,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再说,仁献郡主方才嫁了人,做姑姑的这才有了人家,做侄儿的,当该不急吧。”一转念,不由叫人又想起了郡主。
  提到郡主,孙登沉寂片刻,“姑姑她,下月便要离开江东了,她说,望周叔父,届时不要前去送行。周叔父,侄儿不明白,这是为何。”
  周瑜沉默无言,郡主的心思,他没来由的愧意,不知该如何言明,灵修轻笑,直道一声,“小侯爷,这些事,等你长大了,兴许也便懂了。”
  一番风雨,遥遥路三千。骨肉家园何处?只梦里魂牵。抛闪错怨,由来哭损残年。想爹娘天地远,恐余生难再悬念。料不尽穷通富庶、离合悲欢。缘聚缘散,也该是相忘平安,湖海离散。
  幽思许久,渐渐地回过神来,仁献立在窗旁,冥想着远了,早已忘记来荆州多少时日,每一日,都似度日如年般罢了。自来此地起,她仗着孙权之妹的身份,也不知骄妄豪强,纵横不法多少回,虽是拧着分寸,总想着把事越闹越大,哪一日若刘备急愤了,早早打发她回江东去也便罢了。谁知他倒沉得住气,料是如灵姐姐所说的那般成大事者,妻纲夫纲不在话下,举案齐眉也不顾暗暗齐作旁人话柄,果真不拘小节,闲来时想想,竟常为二哥日后捏一把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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