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

第56章


  有人推门进来叫我们:“家阳,小华,时间到了,出去吧。”
  “走,”我拉起她,“我们去结婚。”
  虽然时间仓促,不过会场仍然准备的豪华温馨,红色天鹅绒的地毯和帘幕,四处用各种白色,淡黄的花朵点缀,前面长桌上,放着我们等会儿要签定的结婚协议,下面坐着双方亲友,眼里仿佛都有笑意,在他们眼中,我与文小华是多么门当户对的一对璧人,殊不知,幸福平静的表象下,一个心灰意冷,一个翻江倒海。
  我心里低低的笑,所以,谁的故事,谁知道。
  主持人历数我们的恋爱之路的时候,我看见我在高翻局的同事们,乔菲没有来,我想,那这个女人还有一颗心,没有残忍到,出卖了我,又来观我行刑的地步。
  我是不能想起这个人,想起她的名字的。
  后果是,心脏闷钝的疼痛,闭上眼,追悼起从前透支了的欢娱,但觉从此后,人生无望。
  主持人碰一碰我:“家阳,家阳。”
  哦,原来此刻应该我亲吻小华。
  我搂过她,唇印在她的唇上。
  冰凉。
  下一个环节,我们就要签字,成为受国家法律认可保护的正式夫妻。
  我手里握着钢笔,眼前是模糊一片,探下身,又直起来,皱着眉,千回百转,脑海里,飞速浮现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年轻容颜,耳朵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强的变成一个声音:我不能。
  我要放下笔的那一瞬间,听见小华喊我:“家阳。”
  我看她。
  她的声音很低,只有我听的见:“我现在要离开,剩下的局面,请你摆平。”
  随即在众人的惊讶中,小华提着裙摆,迅速的独自离开会场。
  情况继尔有些失控,
  我松一松领结,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吸烟。
  有人议论,有人质问,有人离开。
  有人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抬起眼,是我哥,家明,我们互相看看,他突然笑了:“恭喜。”
  我在“中旅”大厦的房子住,每天上班,等着我父亲召见,可是,一直也没有动静,不知会有怎样的风暴。
  乔菲病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再来上班,憔悴的纸人一样。
  我当然知道,这大概是为了什么,因而心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个壮的牛一样的人也病了?是不是,轮也应该轮到她为了我,吃点苦,遭点罪了?
  我再也不去找她,这个女的折磨我,可谓是相当有手段。
  不过,要不然怎么办?
  我等着她来找我,请我原谅?
  这大约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我是男人啊,脸皮总得厚一点,难不成,我像她对我那样,再报复回去?虽然我心里很想这样,不过,我们又不是拍百集长剧《创世纪》,最主要的是,我跟乔菲,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再没有时间做无谓的浪费。
  我们必须在一起。
  下了班,我开车去她家里找她,只有她的室友在,告诉我,她下午从单位回来就又出去了,等一等,就快回来的。
  我坐在她的房间里等乔菲。
  视线被一张放在桌上的照片吸引,乔菲站在海边的礁石上,头发被风吹起来,紧着鼻子,皱着眉,笑的怪模怪样。
  我就笑起来。
  上次几乎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在她这里发现有我的印记的一些什么东西,我不就是在这里吗,这是我在大连为她拍的照片。
  这是我眼里的乔菲啊。
  等了很久,她也没有回来。
  她的朋友又有朋友来,我只好先回去,临走之前,告诉她,不用对乔菲说,我来过。
  我晃晃悠悠的买了薄荷味的雪糕回家,出了电梯间,听见有人咳嗽。
  第六十二章
  程家阳
  乔菲女士坐在我门口的地上,穿着羽绒大衣,层层叠叠的围巾里露出小小的脑袋瓜。
  我从电梯里出来,她也就看见了我,站起来,拍拍屁股,笑了一下,又马上收回去,因为我就没给她好脸色。
  我打开门,乔菲站在我后面,我听见她在嗓子里嘀嘀咕咕的,好象叫我的名字,又好象想说什么,却实在没说出来。
  我心里非常好受。
  我开了门,自己进去,站在里面问她:“你是不是要进来?”
  “是,没错。”她一步迈进来,仰头看我,眼睛里有讨好的笑。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乔菲啊,你既然这样,又何必当初那样对我?
  我心里这样想,张开口对她说:“别嬉皮笑脸的,有话请说。”
  “家阳,你没结婚?”
  “恩。”
  她低头。
  “我说,你不要这样,不是因为你。我都想明白了。我打算再当几年钻石王老五,遇到更合适的再说。”
  “这是你说的,那好。”
  啊?我说什么了?这人不是来道歉的吗?她怎么拔腿就走?
  我一下子就把她拽住了:“哎,乔菲……”
  她没抬头,我在下一秒钟就把她抱在怀里,手揉着她的头:“哎你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你来干什么来的?就这么一句话就要走?我哪儿招你了?”
  她很安静,头埋在我的怀里,手慢慢的抱住我的腰。
  我觉得胸膛前暖呼呼的,她是不是流眼泪了?
  我的心里柔软,轻声说:
  “乔菲,我想了太久了,咱们两个不能分开了。”
  “我都被你吓死了。”她抬起头,来吻我。
  我推开她:“你没哭啊?”
  “这么嗨皮,哭什么呢?”她继续搂着我,撅着嘴巴,脸往前贴近我。
  “你不是撒腿要走吗?”我还是挣扎着说。
  “我不这样,你还得抢白我到什么时候?”
  我空闲出来的手已经打开薄荷冰淇淋的盖子,用手指挖出一块,放在自己嘴里:“我告诉你啊,代价是很大的。”
  “反正我感冒传染期,吃亏不到哪里去,哎呀,你真香喷喷的。”
  接着她的小舌头就放在我的嘴巴里了,在我唇齿间上下翻动的,这么热情,我受宠若惊,只能全心投入的响应。
  我捧着她的脸,吸吮她,伸手脱她的衣服。乔菲同学的手基本与我同步。
  我们两个就这么心急如焚的**着纠缠在一起,倒在之前曾无数次颠龙倒凤的床上,我要倾身覆盖在她身上,乔菲按住我,抚摩我的头发,我的脸,温柔的亲吻我的眼睛。
  “家阳,”她的手放在我的**上,抚摩,撮弄,“让我来,让我来。”
  我只觉得那里在她的手指间变的又硬又热,我伸手向她茂盛黑密的头发,意识涣散的叫她的名字:“菲,菲……”
  她翻身在我的身上,将我的**纳入她湿滑紧窒的甬道,我们平稳的,剧烈的,在瞬息间高潮的律动。
  真好,乔菲,还有她的每一条纹理。
  有些东西,天生就是要在一起的。
  我和乔菲。
  我们的身体。
  做完了,我就点上一支烟,放到嘴上,被她伸手拿去抽,我只好再来一支。
  我的手还放在她的胸脯上,轻轻抚摸。
  她身上发热,可是面色好极了,粉红色的,婴儿一样的细腻。
  我看着她,笑一笑,又亲她的额头。
  “哎,我说,”我看着她的眼睛,“你找我,是不是就是想跟我这样?”
  她咯咯的笑起来:“还记着呢?我也不怕告诉你,没错,对,就是想跟你这样。怎么着?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在脑袋里把你给那个了。”她慢慢坐起来,“不对啊,你着急结婚,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吧?”
  我看她,没说话。
  “真是因为我说这句话?”她把笑容收起来,认真的看我。
  “我当时特别难受。我觉得这么多年白过了,觉得特冤枉。”我说的是实话,“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刺激我了?”
  她软软的趴在我的胸前,用力搂我:“不,家阳,你这么好,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所以我想,做人啊,还是不能太老实,我不出这一招险棋,乔菲跟我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呢?
  这样很好,她很是知道了教训。
  我吸一口烟,高兴的看她对我死心塌地的样子,摸一摸这么柔软的身体,翻身在她的上面,进去的时候,又得意又卑鄙的想,
  亲爱的,你这么聪明,不过还是被我算计了。
  关于我们的关系的问题,因为无论如何都在一个单位工作,乔菲不愿意这么早就把我们的事暴露给别人知道。
  我同意。
  否则又被杜撰成二十集电视剧。
  不过,这种试图的掩盖,让心里的暧昧更迅速的彰现。
  在单位里偶尔擦身而过时,轻飘飘的一眼,都让人心念跳动。
  我在办公室里舒服的打瞌睡,冬天里的暖阳下,思念一墙之隔的情人。
  真肉麻,真浪漫。
  乔菲
  周末没有工作,不用出差。
  我跟程家阳在超市里逛的时候,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
  我说:“买点牡蛎吧,回去做汤给你喝。”
  “最近消耗有点大,是得补一补。”他同意。
  我挑了些又大又新鲜的牡蛎装起来,放在购物车上。趁营业员没有注意,在水果区将一个很大的樱桃拿过来,放在嘴里。
  家阳搂着我,手搭在我的腰上,在我耳朵边问我:“我没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日子过的是不是也挺开心的?”
  这是一个好问题啊,他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过的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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