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错过

23 大年三十


最终,沐梓妍看不下去了还是出了手,把话题转移到沐妈妈下午打麻将的事情上去。这次,沐妈妈终于被这件感兴趣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炫耀起她整个下午的战绩,放过了松了一口气的仲聿铭。
    吃完晚饭,仲聿铭和沐梓妍洗完了碗之后,就开始安排今晚的住宿。沐家父母家里只有两个房间,沐爸爸沐妈妈自然睡自己的房间,但另一个房间却只有一张床,也就是沐梓妍的房间。就算沐家父母同意,仲聿铭也没有胆子在他们面前要求跟沐梓妍同床,因此最后也就决定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着住几晚。
    尽管锡城处在不南不北的中部地区,没有暖气,天气又很湿冷,幸而家里装了地暖,因此仲聿铭睡在客厅里,盖上了被子倒也很暖和,不会感冒。
    因为沐爸爸沐妈妈年纪大了,很早就关灯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看电视就会睡觉,因此他们就留了仲聿铭和沐梓妍在外面。沐梓妍翻了箱子,找了个小时候看的《哈利波特》碟片,裹着个羊毛毯子跟仲聿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
    《哈利波特》作为一部经典的电影佳作,两人都已经看过,但这次也是专心致志地投入其中。渐渐的,沐梓妍就不自觉地靠在了仲聿铭的身上,仲聿铭则是用羊毛毯子裹住彼此,又在毯子内抱着她,将被子盖在两人的腿上。
    原本沐妈妈准备出来倒杯水,结果正好瞧见关着灯的客厅里,电视屏幕的光映着一对拥在一起的小年轻。沐妈妈兴奋地叫沐爸爸过来看,然后两人欣慰地对视了一下,轻轻地关上了虚掩着的房门。
    一部电影就有两个多小时,沐梓妍及时在中间口渴了,或者要去洗手间,发现自己就躺在仲聿铭的怀里,也是没有一点觉得奇怪的地方,反而觉得他们之间理应如此。
    只看一部当然不能满足两人在这漫漫长夜的需求,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习惯在午夜之前睡觉,因此两人决定再看下一部。趁着仲聿铭换影碟的间隙,沐梓妍最后给土豆和骨头为了点食物,顺便从厨房里翻出了点酸奶、水果,待会儿看电影的时候也可以过一下口腹之欲。
    放假在家第二天不用早起,两人安心地一直看到了凌晨十二点半,这才洗漱了睡觉。仲聿铭借着道晚安的机会亲了沐梓妍一下,然后看着她进了房间,直到门缝里传来的灯光灭了,他这才安心地睡了。
    夜晚总归是静谧的,家里的四个人两只小动物都有着自己的甜美梦乡,没有收到一丝丝打扰。两个年轻人平日里都是起得早睡得晚的上班族,仲聿铭更是经常不能好好休息,第二天自然是一起睡到了十点多钟。
    沐梓妍回到了父母家里,正是最放松的地方,因此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出了卧室,就看见仲聿铭正穿着围裙朝她招手。她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家里不止只有父母和自己,连忙躲回了房间,换好正常的便装才再次走出房间。
    走到厨房一看,围着围裙的仲聿铭正在跟沐妈妈学着包饺子。尽管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这些年里,他已经会烧很多菜了,但像这种需要技术含量的食物,他可就完全不了解了。正在剁肉馅儿的仲聿铭见沐梓妍过来了,让她先吃了早餐。沐梓妍这才注意到餐桌上放着自己从小就爱吃的葱油饼和豆腐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仲聿铭早上趁自己没有起床的时候下楼去买的。
    吃完早饭,沐梓妍帮忙一起包着饺子,三个人说说笑笑地倒也很是和谐。沐爸爸自从骨头来了之后就离不开了他,此时正带着他欢快地奔向离家不远的人民公园,也不顾这大冬天阴冷的恶劣气候。
    锡城的传统是二十九号午饭晚饭都吃饺子,大年三十中午是吃面条年糕,因此沐妈妈按着四个人的量准备了放满冰箱整整两层的肉类和蔬菜做馅料,足够这些天吃的。按照四种不同的口味,三个人整整包了一个早上,让沐梓妍不禁有些恶趣味地想,说不定自己老爹就是嫌包饺子太累,以遛狗之名逃掉了。
    中午吃完饺子,沐梓妍缠着沐妈妈一起去了商场买衣服。女儿孝顺沐妈妈自然不会拒绝,就这样这天的下午就在沐爸爸留守家中,沐家母女和未来女婿一起逛街的过程中度过了。当然,真正逛街买衣服的是沐家母女,后面跟着的那位顶多算是一位司机兼保镖兼跟班提行李的。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仲聿铭越来越融入沐梓妍的家庭中了,因此在第二天大年三十这天,加入了打年糕的成员中。在锡城这儿的风俗,打年糕的寓意十分深重,代表着这一年的福气都与打年糕的人分享,如此一来,算是直接把仲聿铭看作是沐梓妍家庭中的一员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是特殊的,全家人一起出动,一共做了八个菜再带两个汤类,凑足了十全十美的好意头。四个人围坐在餐桌上,看着春晚吐着槽,沐梓妍和沐妈妈也陪着两个男人喝了点酒,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昂。
    快要到零点了,电视里主持人开始了零点倒计时。到了准点,四个人一起碰杯,说着吉祥话相互祝福。窗外可以看到天空中放起了绚烂夺目的烟花,沐梓妍和仲聿铭拿上了早就买好的鞭炮下了楼。沐爸爸和沐妈妈年纪大了也不愿意再跑一趟,只让两个小年轻自己下楼去玩,他们则呆在楼上继续看春晚。
    沐梓妍和仲聿铭下了楼,看见小区里早已有人在放鞭炮烟花了,几个之前见过几面的邻居家的小孩子正在围着个“窜天猴”烟花拍手乐个不停。见状,沐梓妍像个小孩子似的兴奋了起来,催促着一边的仲聿铭赶紧把鞭炮拿出来。
    仲聿铭宠溺地看着一脸孩子气的沐梓妍,从手里提的袋子里拿出一长串一千响的鞭炮,放在地上,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后,快速后退,将沐梓妍揽在自己身后。
    周围的人群看见这边也在放鞭炮,赶紧捂着耳朵退后,围着鞭炮形成了一个圈子。大部分都是小孩子,脸上洋溢着开心喜悦的笑容,对于他们而言,过年最开心的除了拿红包以外,恐怕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地玩耍嬉戏了。
    沐梓妍扒在仲聿铭的背上,手捂着仲聿铭的耳朵,仲聿铭则反手捂住沐梓妍的耳朵。正在听着鞭炮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声响,突然眼睛上方一亮。大家抬头一看,不远处的人民公园正放着花式烟火,此时正构成了锡城的市花——梅花和杜鹃花。
    就在看烟花的过程中,鞭炮放完了,大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身边。几个小孩子看向他俩,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另外的鞭炮了,结果仲聿铭和沐梓妍因为这种奇特的姿势被小朋友纯真的眼光注视着,脸红地逃回了楼里。
    回到了家里,春节联欢晚会已经到了最后一点儿,沐爸爸沐妈妈已经在收拾餐桌了。仲聿铭和沐梓妍赶紧招呼着让他们先睡了,剩下来的让自己来整理。
    收拾好一切,仲聿铭和沐梓妍靠在沙发上同时用着手机和平板电脑。新的一年,两人都有许多朋友需要祝福联络感情。沐梓妍主要是公司里的同事、重要客户需要交际,仲聿铭则是许多曾经的患者发来的感谢需要回复,因此虽然坐在一起,彼此之间却也没有很多交流。
    这次又是忙了一个多小时,俩人这才准备睡觉。沐梓妍一直到马上要回房之前,这才对仲聿铭坏笑着说:“哦对了,今天太忙了都忘记告诉你了,明天大年初一,我们要回老宅子祭祖,到时候各个族里的亲戚都在,你也要去。”
    仲聿铭被沐梓妍这话给惊到了,哪有这么晚才告诉自己的?!不过可以跟着沐梓妍一家去老宅,这就代表着自己可以见到族里的长辈亲戚,可以让自己更加融入到她的家庭里,相信自己不会让她的那些亲戚失望的。
    虽说对自己充满自己,仲聿铭还是有些紧张得没有睡好,第二天醒了之后,沐梓妍看到他眼睛下的黑眼圈虽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好笑。收拾好准备带回老宅的礼品,沐梓妍一家就出发了。
    原本沐爸爸沐妈妈是有一辆车的,但这次在仲聿铭的坚持之下,两位老人舒舒服服地坐进了仲聿铭的车里,只让他跟着导航一直开,直接开到了位于距离市中心快一个小时车程的漆塘村。
    此时漆塘村的马路旁已经停了不少的车辆,不时从里面走下来一些拖家带口的儿女,他们都是老沐家的子女,确切的说,长辈都是来自漆塘村,而漆塘村也可以被称之为“沐家村”,本身就是一个大型家族聚落。
    沐梓妍和仲聿铭随着沐爸爸沐妈妈进入村子,里面每个房子都是紧挨着的二层小楼,几个家庭共享一个后院,但前面的正门都是分开的。每一扇古色古香的大木门都是敞开的,欢迎邻里来拜年。如果哪家的老人正好过大寿,那么老人就会坐在正对着大门的太师椅上,子女则在一边招呼着。当邻里的小朋友给老人跪地磕头送上祝福,子女们就会把一个包了十元二十元的红包给孩子,同时按照家庭的人数送上方便面。
    仲聿铭从小在城市长大,高中时也没有听沐梓妍聊起过这些习俗,因此充满着新鲜感地看着整个热热闹闹的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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