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之境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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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辛泽挂掉电话后,心跳速度仍不见减慢。
  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济南这两个字,扈启锋一定会立刻找到他,立刻找到齐煜枫,他不想让扈启锋找到她,不,他只是怕扈启锋破坏他的计划,扈辛泽被自己的第一念头吓到,他再一次骗自己,我对齐煜枫的感情不过是装得而已。
  齐煜枫一个人在路上走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偷笑,笑扈辛泽的笨,笑扈辛泽的脸红。
  如果他真是我的男朋友,那该有……,齐煜枫不敢相信自己竟出现这样的念头,她不敢再想,因为她最爱的CD盒里还放着一把钥匙,至少要把它还给扈启锋,那样她才能心安理得地想着别的男人。
  CD盒,“七”,不知道那是陈奕迅的第几张专辑,只知道扈启锋为齐煜枫买到了陈奕迅所有CD,这世界只有你一人,知道我身上七的秘密。
  ?
☆、物是人非
?  “齐蓉蓉,快喊姑姑!”
  “喊你妹!”
  齐蓉蓉现在正上大学,她跟齐煜枫一年也见不了几面,自从齐煜枫在学校里出事后,齐蓉蓉的母亲就不让她的女儿再去接近“危险分子”。
  “快进来吧,来那么晚,饭早就做好了。”
  “是吗?我都快饿死了。”
  大年初二到初十,齐煜枫每天都会遇见各式各样的亲戚,每天都会吃着大致相同的饭菜,可还是要表现出一副热情的样子,毕竟她已经不是个孩子。
  齐蓉蓉一进屋就看见了站在沙发跟前的扈辛泽,她对美男子可不是一般的痴迷。
  “齐煜枫,那谁啊,以前没见过呢?”
  “哦,他不是我们家亲戚,是我店里的员工,他是广东人,过年没有回家,我就让他来这了。”
  “原来如此啊,你对他有意思!”
  “龌龊!”
  “他不是你男朋友?”
  “想什么呢?”
  “不承认还,你不承认,我可去要他电话号码,我追他去了。”
  “不要你的赵小斌了?”
  “在这位帅哥面前,赵小斌简直不值一提。”
  两人坐在一旁动情地谈论着,自始至终齐蓉蓉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扈辛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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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你认得我吗?”
  “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
  “看来我姑姑没对你说起我啊。”
  “你姑姑?”
  “就是齐煜枫。”
  “你是她?”
  “我是她侄女,我叫齐蓉蓉。”
  “很高兴认识你。”
  面对扈辛泽伸出的双手,齐蓉蓉内心竟有些小激动,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古板”的男生。
  “听说你是我姑的男朋友。”
  “不,我不是。”扈辛泽还是没有掩饰住自己听到这句话时,脸上微微的笑容。
  “那你喜欢我姑吗?”
  “我……”扈辛泽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仔细想想,他也没有理由要回答啊。
  “齐蓉蓉,快过来,吃排骨了!”齐煜枫从厨房发来的喊声替扈辛泽解决了尴尬。
  “不用说了,我懂你。”齐蓉蓉冲扈辛泽露出诡异的表情,转身走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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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相信你侄女一句话,这个扈辛泽喜欢你。”
  “呵呵哒。”
  两人跑到被窝里,开始了小女人之间的情感抒发时段。
  “齐煜枫,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大学那个扈启锋,你别再惦记着了,现在这个挺好的,比扈启锋还帅。”
  “行了你,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把那把钥匙给我,我给你保管。”
  “什么啊?”
  “把扈启锋送你的东西都给我,这样你就不会老想着过去了。”
  “我哪老想着过去了,我过得很好。”
  “你要是放下过去,你就应该跟这个扈辛泽谈恋爱。”
  “喂,你懂什么,跟我奶奶一样,什么事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地乱撮合。”
  “这个扈辛泽看起来很老实,而且很懂礼貌,不像现在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孩子。”
  “我又不老,你们非让我谈恋爱干嘛。”
  “我还不知道你,你们狮子座就是太傲了,你以为你一直不谈恋爱就对得起扈启锋了吗,你以为你以后还能遇见扈启锋?”
  “我没这样以为,我也没觉得自己对不起扈启锋。”
  “嘴硬吧你就。”
  “至少在我爸回国之前,我不想再谈恋爱了,我要好好挣钱,让他早点回来,然后把我们家的房子买回来。”
  “那是另外一码事,你跟扈辛泽好了,这样你们夫妻搭配,干活不累,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你放寒假暑假也不来帮忙。”
  “我不是那个懒吗。”齐蓉蓉不想伤到齐煜枫。
  “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扈辛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他也姓扈,他也是广东的。”
  “所以,你就爱上他了?”
  “去死吧,我只是想,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多巧合?”
  “说不定他就是扈启锋,只不过他整了容,换了名字,哈哈。”
  “哼,你看小说看多了。”
  “说不定呢,所以你就跟他好了吧,这样我和赵小斌的事,我也有勇气跟我妈说了。”
  “拿我当挡箭牌啊。”
  “你还不知道我妈,她要是知道我高中就谈恋爱还不得杀了我,如果你跟扈辛泽好了,我妈肯定高兴,至少我找了个富二代,你这个扈辛泽只是个服务员。”
  “你脑子里整天就不琢磨点好事。”
  “齐煜枫,别太委屈自己,喜欢什么就勇敢去追,别到最后错过了才知道后悔。”
  “知道了,还有,我决定了,扈启锋送我的东西,我都交给你。”
  “这样多好,很多人很多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往前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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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辛泽,你帮我一下。”
  扈辛泽这是第一次被齐煜枫邀请到齐煜枫睡觉的房间,她从小住到大的地方。
  齐煜枫把自己的书柜,床底下,衣橱里全都翻了个遍,一整箱乱七八糟的物件,她自己搬都搬不起来。
  “这都是什么?”
  “嗯……,就是以前的东西,现在不想要了,齐蓉蓉走的时候让她带走。”
  扈辛泽一点都不傻,他在鞋店的时候曾经看到齐煜枫带过的戒指,上面清晰的刻着“F LOVE F”,他知道‘F’代表的意思;他也看到过齐煜枫买的杂志上,每一页都写着‘锋’。
  箱子里有毛绒玩具,有杯子,还有书,有一堆CD,有饭盒,有水晶地球仪,有帽子围巾,齐煜枫找出一样样东西,她的心也一下下有被掏空的感觉。
  齐煜枫和扈辛泽搬着箱子从卧室出来,扈辛泽清楚地看到齐煜枫脸上的失望,在那一刻,他感到一丝痛心,他觉得自己永远都代替不了扈启锋在齐煜枫心里的位置,他们有这么多的纪念品,他们有那么多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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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奶奶,奶奶,我们走了。”
  傍晚时分,走亲访友的各位客人都准备离开。
  “等一下!”
  齐煜枫从送行的人群中涌出来,她打开汽车的后备箱,迅速地找出一张CD,打开盒子,拿出项链,关上盒子,把CD扔回箱子里,关上后备箱,她至少要留着这一件。
  汽车开动,人都散去,只剩下装着心事的扈辛泽暗暗在屋顶上抽着烟,他看到了那一幕,他看到了那项链上拴着的钥匙。
  “她还是没有忘记他?不不,我现在该想的是拿到那把钥匙立刻离开,不不,我可以多呆在这里一段时间,让她爱上我,这样做什么都比较方便,不不,我怎么能……”
  “干嘛呢!”
  齐煜枫轻拍扈辛泽的肩膀,却把扈辛泽吓得抖掉了手里的烟蒂。
  “没事,我就是想一些事。”
  “怎么以前没见你抽过烟。”
  扈辛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抽烟,他从前在酒桌上是不得不客套才会勉强抽一根,而现在,他竟喜欢上尼古丁燃烧的味道。
  “以前也抽,但是来济南后,这是第一次。”
  “遇到什么烦心事吗,我们家每天来那么多人,你是不是呆不下去了?”齐煜枫带着挑逗的语气,想看看这位“公子”怎样回答。
  “不是,只是家里的一些事。”
  “对不起,我多问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妹妹结婚的事,我爸很生气,他们两个大吵了一架。”扈辛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找到这么完美的借口。
  “你妹妹和你的性格很不像啊,感觉她很活泼,很任性。”
  “对啊,家里人都宠着她,她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那你呢?你有不敢做的事情的吗?”
  “太多了,我胆子很小。”
  “很诚实啊,一般的男生都会说自己什么都不怕。”
  “那是小孩子说的,我已经是大人了。”
  “你看那里,山顶上”,齐煜枫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那是她老家的地标,“十几年前有三个小孩子爬到山顶上,他们中午躺在山顶的石板上睡觉,结果有个男孩翻身滚下了山,摔死了,没死的两个小孩怕别人怪罪他们,就跑了,现在也没有回来,我记事以来,听过很多关于那座山的诡异事件,大人从来不让我们爬那座山,可是我一直想去。”
  “我陪你去。”
  “就等你这句话,这是我们的秘密,谁都不能说。”
  齐煜枫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扯到这件事上,她尝试过叫别人陪她去爬“鸡峰山”,但老家的伙伴都被大人的话吓得闻“山”丧胆,所以她终于找到一个对老家不熟的人,去完成她这个从小到大都想冒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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