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红颜

第26章


其实她是一直渴望的,可是那又是难以追求的,她总面临着分离的亲情,感情,又让她支离破碎,那一份真,真的是可望不可及吗?
第15章踏破铁鞋--------------------------------------------------------------------------------
养心殿内,嬴天池叫住了正待辞出的嬴天放:“老五,今天去寿康宫吗?”
“臣弟不去了,先前送了一些东西进去,是给缙云的,回来的人说皇嫂召了柳夫人和小千金进宫,带了太子殿下在寿康宫里说话,臣弟就不去打扰了,免得扫了母妃的兴头。”
嬴天池一笑,知道耿太妃为了老五推辞朱兹国进贡的美女生气。“你的那位高夫人还是没有消息吗?”
嬴天放眼里闪过黯然,摇了摇头。
未语说谢书榕很可能是女裙衩,锦衣卫的报告中也特别提到谢氏兄弟相貌完全不像,谢书榕容貌风度皆是上乘,以美丽和俊俏形容都很恰当,且此次带慕容氏进京是有为而来。那么这个谢书榕就很值得怀疑了,“你有没有想过高氏极有才学,会不会藏入书院之中呢?国中重男轻女,藏身其间不易引起怀疑?”
“臣弟已派人去查了,也希望如此,今年的鹅湖之会能吸引她前来,毕竟这是文人学子的盛会,只怕又只是我的一次奢望。”琉璃琉璃,你真的欲躲我一世,不回幽谷扫墓,不认京师外祖,嬴天放苦涩的笑,“不提她了,皇嫂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
嬴天池宠溺且无奈,“好,天天有事做,比起怀琛儿时精力不知要好上多少。”
像是印证,高青捧进热气腾腾的玉盘,“娘娘做的芹菜饺子,请大家和五爷尝鲜。”
果然是白玉晶莹剔透,还有两碗飘浮碧绿葱花的虾米汤,一碟面酱,一碟蒜辣酱,“连酱都是娘娘亲手拌的。”
嬴天放笑,“皇兄,臣弟可真是羡慕呀。”
嬴天池骄傲地:“老五,有些东西你要用心呵护,才会开得最美。”他决定帮帮五弟,“柳闯之事,你应有耳闻吧?”他举箸示意开动。
“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廷频频召见,慕容氏突然生还,大前日柳闯令大理寺押人,那位骄横跋扈的太夫人据说被送到城外的别庄幽居,被禁止出庄,这些大动作都没有十分的遮遮掩掩,王公大臣之间早就侧目了。
“相救慕容氏的是位年轻儒士谢书榕,是今次朱兹国石鼓书院派来赴鹅湖之会的主讲,可见是位极难得的贤士,有才又有操守,很难得,明年琛儿正式入南书房,朕有意延请为师傅,你代朕去察看,传达朕意,他毕竟是朱兹人,也不能勉强。”
嬴天放到了京华书院,书院里先前负责接待的执事说,因慕容夫人之故,谢先生不胜其烦,搬到别处去了,只说到时会按时出席鹅湖之会,其余一概不知,嬴天放沉吟间正要离开,那执事又想起一事:“谢家二公子倒是经常来的,不如找他一找。”忙忙派人,却又回说才走了。
寻者不遇,嬴天放留下话,出了书院,一时怏怏,漫步街头,成修见他从宫中出来,已是满腹心事,不敢打岔,侍从在后,突然眼角一滞,回头拔起身影,牢牢抓住一人肩头:“是你。”
春榕抬头暗叫一声糟了,悔不该多耽搁这一天的,挣动肩膀,哪里撼得动成修的鹰爪,这时嬴天放已回过头来,成修揪着春榕到了跟前,令侍卫反剪双臂,“五爷,您仔细瞧瞧,他是谁?”
嬴天放注目,眼前浓眉少年眼里虽有恐惧,脸上却是不驯,他狠狠地笑了,心狂奔起来,一字一顿地:“赵- 书- 墨?!”
回到府中,才坐定,长吏禀报:“适才柳闯大人来过了,久侯王爷不回,留下一封书简,呈给王爷。”
嬴天放接过打开,上写:“臣有一事,十分犹豫,思虑再三,谢家于臣有再生之恩,臣本不该讲,可臣深知王爷思念之深,心中隐痛之切,臣感同身受,此人应于王爷追查之人有莫大关联,谢先生之弟颇似赵书墨,如若是,请王爷加以询问,看臣薄面,勿罪于他,另谢先生可能不知情,他们兄弟相认才二年,王爷礼贤下士,必不罪也,若有差错,请罪在柳闯,惭愧,臣柳闯再三拜首。”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嬴天放眉毛一挑,“请谢少爷。”
然而,今日的春榕并非三年前驿馆中动辄屁滚尿流的胆小鬼,成修恫吓,甚至把他捆上了刑架,浸水的腕粗绳鞭都做好了架势,春榕虽然脸有惧色,还是一口咬定他以后根本没有见过高公子,更不知她是楚国夫人了,二年前他回乡团聚,问他谢书榕的住处,他立即闭紧嘴巴,怎么都撬不开了。
成修假装睨这他:“五爷,这小子不见真章不掉泪,属下给他施错骨分筋,没有伤痕,夫人回来也好交待。”春榕脸色发青,紧紧闭上眼睛,“咬牙忍吧,大哥,别等我了,快走吧。”他哭丧着脸,自招的。
嬴天放也有些投鼠忌器,很明显谢书榕十之八九是琉璃,动了谢春榕,琉璃面前真的又多了障碍,“你还真出息了,果然是她教导出来的。”嬴天放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想起这小子在琉璃身边二年,心酸得要死,恨不得抽他几鞭,吓得刚睁开眼的春榕一哆嗦。
“要不属下带人在城里搜一搜?”
“不行,此地不是汝州,京师重地不能扰民。”
可他不能坐等,二年了,几乎伸手可及,决不能丧失良机,他来回踱步,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我可求助皇兄,借一人就可让这小子乖乖吐真话。”
“谁?”成修绕头。
“龙旗尉的恒冲恒统领,他最擅长什么?”嬴天放笑,成修恍然。
天色昏暗,春榕一直没有回来,书榕心神不定。
原本是今天出京的,可春榕说今日有个极好的诗会,他很想与会,书榕就同意了。可是晚饭时候还不见他回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书榕放下了书卷,觉得眼皮直跳,一切都没有差错,昨日和纯娘见面,她没有提起明日离京,也问了纯娘,柳闯并没有问及春榕。他们避到这东城的民居来,并无人知晓,连纯娘都不知,房东只知他们是贫寒学子。
她打开门,空气中若有若无飘着某种气味,有强烈的被窥测感觉,春榕出事了。
她镇定地把书放进早收拾好的包裹,默念这房子方位,前后临街想必已有人看守,右侧的厢房是和邻居同用一个天井,她从容地换了衣裤,屋外的人迟迟不动手,想是正主还没有来,又笃定她是笼中鸟,插翅难飞了,她还有时间。
天完全黑了,没有月光,她轻轻走出,走到厢房,天井当中有一堵矮墙,几株石榴树越过墙头,她浮起一丝笑容,拿木凳垫脚,有二年的山居生活,很容易就到了那一边,当然下树花了一些时间,侧耳倾听,有马蹄声,那人自许儒雅,不会做破门而入的强人。
幸运的是这家无人,她依样画葫芦走到另一边的厢房,居然也有个窄窄院落,有门,她打开出去反拴,隐隐那边房子里有了动静,她心怦怦地跳,前面二条小径,一条通向另一个墙门,一条则通向黝黑的巷子,她立即快步奔出,不知拐了几条小巷,她气喘吁吁,沿路推门,她站住了,稳稳心神,走进,贴在墙壁上,屏住呼吸,一会儿,有轻轻的脚步,几不可闻,很久很久,她都觉得麻木了,直起身,又停滞了。
她不能扔下春榕,春榕不是裘叔裘姨,不是外祖,他当年帮她离开,落入那人手中,那人会轻易放过他吗?即使现在不为难他,以他志在必得如落空,春榕会怎么样,她不得而知?那人的手段她是知道一些的,绝不是个善主。春榕从小被卖为奴,如今认祖归宗,进了学,却又受她之累沦为阶下囚,万一那人老羞成怒,她岂不是害了春榕,这二年亦主亦兄,他赤子之心,她也眷眷,她无论如何不能丢下春榕,可凭她,除了自投罗网,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苦笑,早知如此,就不必费心了,她没有往回走,盲目地往前,走出了巷口,街市华灯初上,上京城的夜晚,其热闹和繁华并不逊于白昼,她到京师,深居简出,今日不如好好走走,明日的事就交给明天吧。
街上有一阵骚动,人们交头接耳,今晚城门宵禁提前了,官兵开始盘查出入人流,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新册封的大公主——长乐公主大婚在即,京城权贵增多,京城加强戒备是很正常的。书榕心想他还不至于扰民,至少现在她是自由的。
她走着,直到脚步拖曳了,她询问了京畿大营设的标识岗,才找到租赁的房所巷口,门前无人,一推,门是虚掩的,门吱呀开了,抬头,不禁一吓,小小院落中停了一乘轿子,屋里的灯光透射出来,依稀照见有五人侍立,见她进来,都吁了一口气,为首的人躬身笑道:“果然让主子料中,城门提前戒严,五爷扑空,而夫人一定会回来,在下高青,奉了皇后主子懿旨,请夫人进宫做客。”
“我似乎不能拒绝,是吗?”书榕疲累之极,走向前,示意放轿,回首道:“高大将军,如果我睡了,请勿叫醒我。”钻入轿子,落座合眼,昏暗席卷,她沉沉地睡了。
高青摇头,又是一个特别的女子,不怕不惊,不卑不亢,五爷,你自求多福,奴才为你掬一把同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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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一队侍卫,高青笑了,恭恭敬敬地施礼:“五爷,您迟了一步,夫人睡了,明日请到宫中吧,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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