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月末的时候付初收了工资，加上上个月的，差不多就可以还清娇砾的那些。
    当天下午她就拿着钱去找了娇砾。直到在校门口看见了倚在车旁的娇砾，付初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慢慢开始疏离，直到现在，恍如初见。付初转头看着旁边的娇砾，很久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
    “看我做什么？先上车。”上了车之后他却一直不说话。付初看着他严肃的一张脸，平时不太正经的人，一下子正经起来还真是不太习惯。
    付初转头看着窗外，不好意思开口还钱。车子上了路段后娇砾才终于转头看一眼付初，
    “找我什么事？”付初从车窗外转回头迎面碰到娇砾投过来的视线，不由一怔，很多的时候，付初看不懂一个人眼睛里包含的情绪。
    以前是，现在也是。
    “哦。”付初伸手从包里拿出那包裹好的一沓现金递给他。娇砾皱眉盯着付初伸过来的东西看，却不伸手接，
    “这是什么？”
    “钱，欠你的钱。”话音刚落车子就紧急刹车，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格外刺耳。
    付初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往前倾。
    “什么意思？”说话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待坐稳后付初才抬头看旁边人的脸，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还钱啊！”还能什么意思？娇砾紧紧地盯着付初看了很久，那眼神，似是要将付初整个人吞噬掉。
    付初看着他怒极的脸，总怀疑他会一个控制不住就掐死她。明明她是还他钱的，可是，那个眼神，总是让付初有一种自己罪孽深重的错觉。
    就在他看得付初都开始有些控制不住地心虚的时候，车子突然如箭矢般冲出去，一路飙升的车速，付初已经来不久控诉他，整个人心惊胆战，耳边只有风急速掠过耳际的呼呼声。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周围的车子渐渐变少，最后连人也不见一个，四下荒芜人烟。
    付初不知道看着娇砾紧绷的脸，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并且，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下高速的路段有一个转弯，从旁边的分叉路上突然驶出一辆轿车，
    “小心！”眼看两辆车就要撞在一起，娇砾一个猛地急转弯，车子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这才刹住了车。
    付初赶紧探头去看旁边的娇砾，
    “娇砾！娇砾！”见他没反应，付初一个心急，伸手就猛地摇他。
    “别摇了！我没事。”付初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你也担心我？”付初白眼，他要是死了，她就得走回去了。伸手打开车门下车不再理他，不知道对面那辆车上的人怎么样。
    “付初？”付初一下车就听到站在对面不远处的人这样叫着自己，用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粤语。
    付初抬头，一眼就看见年少时曾经因各种原因跟自己打闹过的凡提，即使他现在身穿正装，俨然一副成功男士的模样，付初还是一眼从那身影里看见了以前幼稚可爱的那个男生。
    凡提急急地从对面跑过来，
    “付初！”付初微笑，
    “凡提，好久不见。”这时坐在车上的娇砾也打开车门走出来，
    “你在叽叽瓜瓜地说什么？”付初看见，凡提那张看见自己时喜出望外的脸，瞬间僵硬。
    他冷着脸问道：“他是谁？”旁边的娇砾以为没听懂，看着那人冷着脸盯着付初看的模样，以为是因为刚才的事跟付初在闹。
    “走，这种闹事的见的多了，别理他。”伸手就拉着付初要走，付初刚想说是位朋友就被娇砾强行拉走。
    “娇砾你干什么？”身后凡提冰冷讽刺声传来：“怪不得？！原来是有了新欢，所以以前的就算死都不干你事了是吗？”付初顿时怔住，
    “娇砾，你放手。”娇砾头也没回，
    “不要管他。”付初终于忍不住提高音量，
    “娇砾我让你放手你听到没有？！”娇砾应声停下，转头不解地看着她。
    付初转身盯着凡提看，
    “什么意思？”凡提冷冷开口反问：“呵！你来问我？”
    “到底什么意思？容珩他。。。”
    “他就算死了这辈子也不关你付初的事！”说完转身离开。付初愣在原地，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嵌进肉里却一点知觉也没有。
    刚刚，她分明看见凡提双眼已经控制不住地润红。。。两秒后付初转身进了车子，
    “开车！”娇砾看着突然变凶的付初，没有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付初再也忍不住冲着娇砾大喊：“我让你开车你听到没有？！追上前面那辆车！”她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