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夫人对于自己学中文,先生弄天文,儿子却去玩了摄影这么个事儿很是耿耿于怀。她曾经纠缠着卓先生仔细探讨这个问题,最后焦虑地问:“不会是基因突变吧?”
卓先生不胜其扰,说:“我怎么知道,我学的是天文,那叫生物。你不是学中文吗?T-i-a-nw-e-n,懂?”
卓夫人更显焦虑了:“你们天文不学生物么?”
卓先生含蓄委婉地说:“不怎么深入地学。”
卓夫人彻彻底底忧国忧民起来:“倘若你们抓到外星人却没法子研究它的基因,这可如何是好?”
卓先生:“……你去抓个外星人给我瞅瞅。”
卓夫人无言以对便撒了一会儿泼,威逼利诱卓先生许下“好好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学生物”的诺言,再把卓池砚喊到跟前以“你玩摄影是为了什么”为核心论点进行了一段冗长的教诲,卓池砚一团和气地陪着笑脸好歹把母亲哄回去了。
其实卓池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玩摄影是为了什么。冠冕堂皇的道理是“为了艺术为了美”,但卓池砚心底这都是瞎扯淡。他初次萌生学摄影的念头是年纪很小的时候看《哈利波特》,魔法故事里照片上的人都是可以移动可以说话的,就好像故人没有逝去,流水般一去不复返的过往也以一如既往的美丽至极的姿态环绕在你身边。
此刻他在深山里,他平生所见最美好的女子同一群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小孩儿都中规中矩地端庄站在他的摄像机前。卓池砚接连按了几下快门,然后说:“大家可以放轻松些。”
那个平日里顽皮得不聊了的小家伙这回笔直站着,迟疑不决了半晌才大着胆子说:“我们平常可瞧不见照相机哩。”
“没关系,大家已经很好看了。”荣夏伸手取过照相机瞅了两眼,笑眯眯地对小孩儿们保证。
“荣老师说我们已经够好看了!”小家伙像是得了护身符,向卓池砚炫耀道。
“OK,OK。”卓池砚举手投降,再仔细凝视着照片。为了照相,小孩子们都东拼西凑寻出了自家一件剪裁得体且补丁最少的朴素衣服,不如往日般衣衫褴褛,都是怯生生的小脸,眸子里有好奇的光芒。荣夏站在所有孩子的右后方,她今天穿的是月光熔炼般的蓝灰色的长裙,头发绑成一条辫子束在脑后,笑盈盈地瞅着摄像头。“非常美丽。”卓池砚情不自禁地轻声说。
前辈记者随同卓池砚来了几次学校,见卓池砚同这里的小孩老师都混得比较熟悉亲密,便放心大胆地将学校这边的取材都交予这位年轻人。卓池砚一向会玩儿,这会子碰上一样会玩的荣夏,简直不可收拾起来。下课的时候他们总领着一群小孩儿在学校疯,有几回冲撞了老校长,老校长却也没在意,只说:“小孩子就应该多玩玩儿。”更多是上课的时间,荣夏没有课就领着卓池砚钻进树林里去,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桃山树与山茶树的花开得像是要把漫山遍野都烧坏,荣夏的裙子多颜色耐脏,坐在树下面就跟卓池砚侃侃地谈起来。
到底谈了些什么,卓池砚也忘了。似乎不过是闲话了一些有的没的,但是那么好,比他记忆中的所有谈话要好上太多。
他们沿着溪水一路走一路谈,荣夏忽然摒住呼吸站定了,抬头望着参天古树的树冠漏下的阳光,过滤成绿色的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像是柔白沙滩上的常青藤野。荣夏歪着头问他:“你会爬树吗?”
“在我老妈心里我是不会的。”卓池砚咧着嘴笑。“但实际上爬得最高胆子最大的就是我。”
荣夏心满意足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一瞧见你就知道你是个有造化的。”
她灵巧地爬上最低处一根粗壮的树枝,冲卓池砚招手:“你也上来。”卓池砚已经很多年没爬树了,然而事到临头也不能露怯,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坐在荣夏身边,荣夏踢掉鞋子晃悠着嫩生生的双腿。崭新的春天的气息像一个拥抱,而整片深山的绿色简直要拧出水彩来。
“我来替你编个花环。”荣夏信誓旦旦地说着,捻起新嫩的枝条就灵活地在手腕上绕起圈来。
“神话故事里的女神才戴花环。”卓池砚不怎么欣赏这个礼物。“女神,知道了吗?”
“哦。”荣夏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偏要给你编一个花环。”还不放心地补充一句:“你要戴上啊,我给你照相。”
卓池砚哭笑不得,毫不含糊地坚持:“我绝对不会戴的。”
荣夏没有接他的话头,手上的活儿不停,嘴里哼起歌来。哼的是《星星知我心》的主题曲,那是部很老的电视剧了,卓夫人当年抱着卓池砚看,一面看一面哭,卓先生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适时地递纸巾。卓池砚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毫不客气地指出:“跑调了。”
“我本来就五音不全。”荣夏倒是毫不介怀的样子,再转过脸挑起眉毛:“你唱唱看。”
她这回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卓池砚上学那会儿可是有着“KTV狂魔”称号的男人。上铺兄弟夜谈时候玩笑说:“哥们儿,你唱歌那个深情款款的架势我都要沦陷了,更别提姑娘们,你当真不考虑脱单?”卓池砚呸他说:“你?不约,兄弟我们不约。至于妞嘛……时候到了就好了。”
卓池砚觉得此刻很是时候。深山的春天色彩光怪陆离落英缤纷,穿长裙子的少女在他身边编着花环唱着歌——虽然他并不想带上花环而歌曲也跑调了——但这都不碍事。
“荣小姐——”
卓池砚话没冲出口就被打断了。“叫我荣夏就好,你这人刚结识的时候倒是显得礼貌客气,时间久了还这么见外可就生疏了。”荣夏眨了眨眼睛,最后给花环编了个接头,就算是完成了。她兴致勃勃地执意要替卓池砚戴上,卓池砚坚决不肯。
“女神带的,知道么?女神!”
“所以说没文化的人可怕。”荣夏倒还振振有词。“阿波罗给冠军的不也是花环,那叫桂冠,是荣誉,懂不懂?来,我辛苦编了这么久,让我给你戴上呗。”
卓池砚抵死不从:“我没文化,你饶了我。你那么有文化你自个儿戴啊。”
“好。”荣夏拍板。“我自个儿戴,然后你也得戴,不然多辜负我一番心意啊,是吧?”
卓池砚不作回答,只瞧着荣夏将花环端端正正在头顶架好了,再抚着鬓角低头看清澈溪流里自己的倒影。待拾掇好了,才转过脸对着卓池砚莞尔一笑:“效果不错吧?等会儿你戴出来肯定更好看。”
卓池砚抓住她回头的这一个瞬间,手脚麻利的举起相机照了一张像。
荣夏愣了愣,伸手夺过相机说:“给我看看怎么样。”影像里少女回眸嫣然一笑,明眸皓齿的模样结结实实能把人给迷倒。荣夏称赞道:“不愧是专业人士,我都觉得自己挺好看的。”眼睛滴溜一转,笑盈盈说:“这回轮到你啦。”她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取下花环往卓池砚头上套。
卓池砚机敏地避开了,翻身伶伶俐俐地爬下树。“我不戴,绝不。”他坚决地宣称。
荣夏却还不死心地一面咯咯笑一面把花环往他头顶上戴,卓池砚甩开花环时一下子动作幅度过于激烈,脚下踏空一骨碌滚到树下泥土里去了。荣夏花容失色,慌忙中也下树扶起他问:“你没事吧?”
所幸的是他们本身没爬多高的树枝,卓池砚又已经往下挪了一节,故而实际高度并不骇人,卓池砚也不过是脚踝略微有些疼,好在未曾伤及筋骨。荣夏倒是大惊小怪地细致询问了他身体各处的感受,确认没什么大事后玩心又起,举起相机拍下了他滚进泥里脏兮兮的样子。
“回去后给你母亲看,你母亲就会问你山里是不是停水了?可怜的孩儿,这么久都没洗个澡呢。”荣夏脑补得津津有味。
“我母亲才不会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卓池砚说,“她只会一脸嫌弃地问你身上还没弄干净吧?赶紧去洗洗,别把什么脏东西带回家里来了。”
荣夏微微一笑:“真是个率性的母亲。”
这座深山里的学校只有荣夏同他年岁相仿兴趣相投,两人谈得来并不出乎旁人意料,也并未深究下去。只有那位前辈记者敏感些,问卓池砚:“小伙子,你这是恋爱了吧?”卓池砚含糊不清地说:“谁知道呢。”他们的确尚未相互坦诉衷肠,卓池砚这么含糊着也算不上错。
然前辈记者并不是个八卦记者,问过一回也不在意了。卓池砚每天跟着小孩儿往学校跑,取材倒不曾误了,玩也玩得尽兴。某天,卓池砚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告诉荣夏:“你不是在这里支教两年么?明年回了北京一定要去找我。”
荣夏一时答不上话来,只怔怔地瞅着他,然后绽开一个微笑:“好,到时候你要请客吃饭啊。”
这么个貌似不经意的约定,卓池砚却很是经心。在山里折腾了一个月之后,到底要收工了,前辈记者大致把这回前前后后的材料都梳理了一番,大手一挥说“撤”,他们这一队便要浩浩荡荡地出山去了。卓池砚同荣夏告了别,晚上躺在僵硬的石板床上,想到明日清晨便要出山去,自此一年见不到他所恋慕的姑娘,他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
半夜风雨大作,狂风呼呼摇晃着窗户,暴雨淅沥沥敲打地面。卓池砚被惊醒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忽听外头有人敲门,仓皇急促。卓池砚翻身下床,问:“哪位?”
“是我。”竟然是荣夏。
这样的风雨夜色,从学校宿舍出发走上几个时辰的蜿蜒陡峭的山路来到村子里,卓池砚简直不敢往细处想,只利落地打开门,翻出一条毛巾把湿淋淋的女孩子裹住,一面动作一面训斥道:“什么事情能这么着急,大晚上山路难行,倘若出了事你可想过没有?”
荣夏默不作声,然后带着哭腔开口说:“山外头来了消息说我母亲病危了,还是半个月前的消息,今天傍晚才传进来。我如何坐得住,旁人说什么我也不管不顾了,清晨你们回北京请务必捎带上我。”又啜泣说:“老校长还说要送我过来,他一个老人家如何吃得消,我明面上说推迟回去,实际上一入夜就偷偷溜了过来。”
将荣夏捎回北京不是件为难事儿,她深夜行路虽则令人忧心却已然安全抵达。卓池砚长吁了一口气,荣夏擦干了头发坐在木椅子上泪如泉涌,卓池砚知道她是为了母亲的病焦虑,虽想安慰却又不得其法,只好轻咳一声:“你躺下歇息一会儿,明早还要赶路呢。”
荣夏无比憔悴地攥住卓池砚的衣角:“消息都传来半个月了,我母亲还会好吗?”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倘若我回去见不着她了可如何是好?”
卓池砚知道人在面对未知的境遇时难免往坏处想,这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因为越是往坏处想,心里越是害怕,越是害怕,就越早做出了心里准备,等到面临真正的坏境地,也不致于伤心太过急火攻心。所以此刻无论他怎样安慰荣夏,荣夏还是免不了把事情构想得无限坏,所以还不如让她不想。“去睡吧。”卓池砚说,“我守着你。”
他握着荣夏的手,荣夏奔波了一路很快就睡着了。窗外依旧是狂风暴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无数山精鬼魅的故事,但卓池砚心里非常安稳,他倚在床柱上模糊地睡过去。
清晨云销雨霁,红彤彤的太阳爬上山顶,晨曦中的森林吐露着春日的芬芳。卓池砚坐着睡了一晚上,好在年轻,浑身僵硬了一阵子后又活蹦乱跳起来。他同前辈记者说了荣夏的境况,记者大手一挥:“区区小事,能帮上忙就好。”
荣夏随记者团出山,这段日子她与记者团成员除卓池砚外交往不甚密切,然而这个姑娘年轻漂亮又善于言辞,很快同众人熟悉起来。待到熟悉了,众人也就不再拘于小节,呵呵笑着打趣说:“小夏姑娘你这么急着赶回去,是舍不得我们小卓吧?”
荣夏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她只把情况向领队阐述了,倒不曾对众人说过她这么急赶着回去的缘由。正欲说几句客套话敷衍过去,卓池砚便插嘴道:“别胡说,她家里有急事呢。”
在场诸位都不是没脑子的,见到荣夏面色苍白自然知晓确有其事,那个当先开玩笑地还说:“实在是抱歉。”
“家里一些杂事,倒是让大家不愉快了。”荣夏得体地回应。
他们走过崇山峻岭,终于走出了深山,见到了熟悉的有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与架空的轻轨。荣夏一捕捉到手机信号就赶紧拨了回家:“妈妈怎么样?妈妈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父亲只轻轻地叹气:“你赶紧回来吧。”
荣夏的泪水滚滚地流下来。
她一刻也不能等,当即辞别了众人,预订了最早回北京的机票。
卓池砚说:“我跟你一起走。”
“没关系,我父亲就在那边接我,你折腾这一路也辛苦了,休息休息再动身也好。”荣夏好意谢绝。
“我跟你一起走。”卓池砚握住她的手。
荣夏搂住他大哭起来。不是那样小声的梨花带雨的啜泣,是真正的嚎啕大哭,简直连心肺都要掏出来一般。“我妈妈怎么样呢?我还见得到她吗?她一向身体不很好,却总喜欢硬撑着。”荣夏闷声闷气说。“她爱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啊珠宝啊,我原来还很不喜欢她这样……我要是见不着她了可怎么办?”
卓池砚只能温柔地拍她的后背,说:“你别怕,我跟你一起走。”
他们当晚就飞回了北京,荣夏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空乘人员几次三番上前询问是否身体不适。卓池砚靠窗坐着,飞机下降直到见到整座北京城的灯火通明,城市在夜里像穿着仙鹤花朵的华丽礼服和披挂着鸽血色珠宝的新娘。
荣夏忧心如焚,拎着行李箱健步如飞,卓池砚都差点赶不上她的步子。她忽然顿住,卓池砚倒是一下子没刹住冲到前头去了。
“妈妈。”她轻声说。
卓池砚眼睁睁瞅着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绕过他把荣夏揽进了怀里。“我的小夏哟,吃了一年的苦,瘦了这么多。”荣夫人热泪涟涟,淌下来花了她的浓妆。
“妈妈你不是病了吗?”荣夏觉得脑子有点浑。
“谁说妈妈病了?妈妈身子硬朗着呢,每天去健身房。你回来了也陪妈妈去健身啊,我们小夏本身这么漂亮,再把曲线练出来,还愁迷不倒谁?”荣夫人串着西瓜碧玺的白玉镯子的手抚摸荣夏的脸蛋,艳红色的指甲把荣夏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
“妈妈你,不是病了吗?”荣夏艰难地吐字。
“是我给你发的消息。”西装革履的荣先生款款地走上前,从容不迫地说:“要想把你从那山旮旯儿里揪出来,硬来你比谁都倔,肯定不行。我放个消息你,你也不知道真假,何愁你不回来。”
荣夏嘴唇哆嗦了两下,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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